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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季思雨推开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晕缓缓漫过客厅里散落的文件。那些文件边缘已经微微卷起,显然被人反复翻阅过,最上面一份是 “情云” 的季度预算表,红笔标注的赤字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林霜正坐在沙发上,指尖在平板电脑的财报上反复滑动,屏幕的光映在他金丝眼镜的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听见开门声,他立刻抬起头,眼底的疲惫被迅速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温和的浅光:“谈得怎么样?”

“不太好。” 季思雨把黑色公文包扔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公文包的金属搭扣撞到玻璃桌面,弹起细微的火星。他扯掉脖子上那条白色领带,随手扔在文件堆里,领带末端的流苏扫过预算表上的赤字,仿佛在嘲笑这场徒劳的挣扎。“程子西想注资五千万,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林霜握着平板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屏幕上的 “净利润” 三个字被他的指腹磨得有些模糊。一滴墨汁从他放在茶几边缘的钢笔上滴落,砸在一份合同副本上,迅速晕开一小团黑色,像一块无法抹去的污渍。“他这是明摆着要吞并‘情云’。”

“不止。” 季思雨走到冰箱前,拉开门时冷气 “嘶” 地一声涌出来,瞬间驱散了空气中的沉闷。他拿出一瓶冰水,拧开瓶盖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瓶身外壁迅速凝结出细密的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靠在冰箱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冰凉的瓶身,发出规律的轻响:“他查了‘情云’的资金流水,连上个月工资差点发不出来都知道。” 其实他早料到程子西会查,毕竟在商场上,摸清对手的底牌是基本操作,只是没算到对方动作这么快,快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林霜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掉嘴角的水渍。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触碰到季思雨皮肤时,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珍宝。“别担心,我还有储备资金。”

季思雨抬眼,大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不够。” 他清晰地知道林霜的家底,那些资金就像杯水车薪,撑不了多久。“程子西的目标不止是‘情云’,他想断了我们所有的后路。” 他刻意加重 “我们” 二字,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同盟感,仿佛他们真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林霜对自己的爱只不过是执念,其他只是**裸的利益捆绑 —— 林霜需要一个能实现他商业野心的跳板,而他需要林霜手里的资源,仅此而已。

林霜的指尖微微收紧,手帕的边缘被他攥出褶皱。他沉默了片刻,客厅里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 “滴答” 声,像在为这场注定失败的博弈倒计时。“我去跟他谈。”

“没用的。” 季思雨摇摇头,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那人油盐不进,眼里只有利益。” 和自己一样,他在心里补充道。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那份被墨水弄脏的合同副本,指尖拂过那团黑色的污渍:“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林霜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客厅的寂静。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像被什么烦心事缠上。“是供应商的电话。” 接起电话后,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沉,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指腹几乎要嵌进机身。最后,他只僵硬地说了句 “我知道了”,便猛地挂断了电话,手机被他随手扔在沙发上,屏幕朝下扣着,像是在逃避什么。

“怎么了?” 季思雨抬头问,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却悄悄蜷缩起来 —— 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他们说暂时不能给我们供货了。” 林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说是接到了程氏集团的通知。”

季思雨捏着合同副本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边缘被他捏出深深的褶皱。但他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程子西这步棋够狠,直接掐断了他的供应链,这是要逼他彻底无路可退。他抬眼看向林霜,对方眼底的焦虑和慌乱不似作假 —— 这正是他要的效果,只有把林霜逼到绝境,才能让他掏出更多隐藏的资源。

“我明天再去见他一面。” 季思雨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同意他的方案。”

林霜猛地抬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震惊,瞳孔骤然收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我们不能就这么认输!” 他是真的急了,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音,手忙脚乱地想去抓季思雨的胳膊,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

“我没有认输。” 季思雨摇摇头,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这只是权宜之计。” 他看着林霜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心里却在冷笑 ——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好骗,把他的利用当成并肩作战的默契,把他的算计当成共渡难关的决心。

第二天,季思雨独自一人来到了陈氏集团。这座位于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让人不敢直视。走进旋转门时,冰凉的大理石地面透过鞋底传来寒意,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指尖在公文包的提手上反复摩挲。

会议室里,中央空调的冷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纸张的油墨味。陈子西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纯黑西装,领口系着一条银灰色领带,领带夹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他面前的文件摆放得整整齐齐,最上面那份正是股权转让协议。

季思雨在他对面坐下,将自己带来的文件推过去,动作不紧不慢。“程总,协议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程子西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在季思雨脸上扫过,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季总倒是比我想象中识时务。”

季思雨没有接话,只是拿起笔,笔尖落在签名处时微微一顿。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底的冷笑 —— 等他拿回主动权,第一个要清理的就是林霜这个 “隐患”,那个男人的真心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不过是可以利用的筹码。

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一个苍劲有力的签名。当最后一笔落下时,季思雨仿佛听见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细微却清晰。

“明智的选择。” 程子西收起协议,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却没达到眼底,依旧冰冷刺骨。“从今天起,‘情云’就是程氏集团的一部分了。”

季思雨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转身离开了会议室。他以为自己掌控着退路,以为这只是暂时的蛰伏,却不知程子西早已在他转身的瞬间,悄然布好了收网的绳,只等他一步步走进来。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破碎的画。季思雨推开卧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 林霜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赤着上身躺在床上,被子滑落至腰间,露出两人身上暧昧的吻痕。那个男人他认得,是白青一,程子西身边的人。

白青一显然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一抹挑衅的笑容取代,他甚至故意往林霜身边靠了靠,动作亲昵。而林霜则像是被惊雷劈中,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慌乱地想去拉被子遮掩,眼神里竟有一丝对季思雨的愧疚。

季思雨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他早就知道林霜靠不住,这个男人的爱太廉价,太容易被诱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两件无关紧要的物品,然后转身就走,仿佛眼前的污秽不值一提。

林霜连忙抓过床边的衬衫胡乱套上,不顾白青一在身后的呼唤,赤着脚就追了出去,地板上留下一串慌乱的脚印。“思雨,你别走,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哭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季思雨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他的肩膀线条紧绷,声音冷得像冰:“你玩得开心,不用管我。” 他要的不是解释,是林霜因此产生的负罪感 —— 这种情绪,比任何契约都能更牢固地捆住一个人,让他心甘情愿地付出更多。

林霜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像被一把钝刀狠狠撕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是真的爱季思雨,从少年时第一眼见到那个穿着米白色衬衫、站在香樟树下的少年起,就爱了。那时的季思雨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粉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芒,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可白青一太懂他了,知道他喜欢在安静的午后泡一杯手冲咖啡,知道他对满天星过敏每次闻到都会打喷嚏,知道他看似强势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敏感脆弱的心 —— 那些都是程子西让白青一学的,是他派人翻遍了林霜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亲手挖出来的、林霜深埋在心底的喜好。

“林哥,明天的画展你还来吗?” 白青一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温柔得恰到好处,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来,当然来。” 林霜连忙说道,把季思雨的冷漠和决绝归结为生气,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慌得不行,满脑子都想着明天一定要好好解释,一定要让季思雨相信他。他不知道,自己早已一步步走进了那张精心编织的网,越挣扎,缠得越紧。

季思雨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时,已经是深夜了。这间位于老城区的公寓不大,却被他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商业书籍。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霓虹在玻璃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他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 “哥” 的名字,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拨号键。电话接通的瞬间,季思出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

“哥,我遇到麻烦了。” 季思雨的声音很平静,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听不出太多情绪。

季思江那边的嘈杂声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你先别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季思雨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哥哥,从程子西提出注资,到供应商断供,再到签下股权转让协议,唯独隐去了自己利用林霜的部分,也没提林霜和白青一的事。季思出听完后,气得一拳砸在什么东西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程子西太过分了!你等着,我明天就去找他算账!”

“哥,你别冲动。” 季思雨连忙阻止,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程子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手段阴得很。” 他需要季思江的力量,至少现在不能让他出事,否则自己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挂了电话,季思雨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身体向后靠去,闭上眼睛。黑暗中,他的脑海里飞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林霜的软肋,也清楚程子西的手段,但他没算到,程子西会用这么阴狠的招数 —— 让白青一怂恿林霜转移公司资产,还用 “为了和季思雨东山再起” 的名义。

林霜果然信了。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偷偷挪用了凌氏集团的一笔巨额资金,转到了一个他以为安全的秘密账户,满心以为这是给季思雨的后路,是他们重新开始的资本。却不知这笔钱早已被白青一动了手脚,每一笔转账记录都被伪造得像是季思雨指使的,成了 “季思雨挪用公款” 的铁证。

当程宇联系季思雨,提出要合作对付程子西时,季思雨几乎立刻就识破了这是个陷阱。程宇是程子西的堂兄弟,这层关系他早就查到了。但他没戳破,反而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 他要利用这个机会,把水搅得更浑,说不定能找到程子西的破绽,哪怕只有一丝机会。

他和程宇约在一家隐蔽的茶馆见面。那家茶馆藏在一条老巷子里,门口挂着褪色的红灯笼,推开门时门上的铜铃会发出清脆的响声。程宇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龙井,看到季思雨进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季总果然胆识过人。” 程宇抬手示意他坐下,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

季思雨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程先生想怎么合作?”

“很简单,” 程宇呷了一口茶,茶水在他舌尖停留片刻,才缓缓咽下,“我帮你夺回‘情云’,你帮我拿到程氏集团的继承权。”

季思雨假意沉吟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可以,但我需要你的诚意。” 他开始引导程宇说出更多对自己不利的话,想着事后可以反咬一口,却没算到,程子西早就料到他会这一手,提前让程宇在身上藏了微型录音设备,录下了所有 “证据”,甚至还伪造了他转移资产的转账记录。

商业发布会上,聚光灯像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台上的季思雨。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按计划出牌,揭露程宇和程子西的阴谋,身后的大屏幕却突然亮起,开始播放经过剪辑的录音和伪造的转账记录。

“…… 只要能搞垮程子西,这点手段算什么……” 录音里他的声音被处理得格外阴冷,仿佛真的在策划一场阴谋。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举起相机,闪光灯 “咔嚓咔嚓” 地响个不停,像无数把刀子扎向季思雨。

“季总,你挪用林氏集团的资金是真的吗?”

“季总,你和程宇合谋陷害程子西,是不是因为输不起?”

“季总,‘情云’是不是早就空壳了?”

尖锐的提问像冰雹一样砸过来,季思雨站在台上,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他看向台下第一排的程子西,对方正端着一杯香槟,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他想解释,可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每一个所谓的 “破绽” 都是对方故意留给他的,让他一步步走进这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就在这时,林霜突然从后台冲了上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歪在一边,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得像纸,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是的!钱是我转的!是我……”

季思雨猛地看向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想冲过去拉住林霜,想告诉他不要说,可脚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林霜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力道大得让季思雨踉跄了一下。“是季思雨让我转的!”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明显的哭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文件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说要用来夺回公司,他说只要成功了就会和我重新开始……”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 那是白青一教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将所有罪名扣在季思雨头上。

季思雨怔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看着林霜通红的眼睛,那里面有痛苦,有挣扎,有绝望,却唯独没有谎言。原来程子西的终极杀招,不是伪造的证据,不是记者的追问,而是让林霜亲手送他上路。

“不是的……” 季思雨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 他以为林霜的爱是可以随意利用的筹码,是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却没料到这份被他轻视的爱,能被别人变成刺向自己心脏的最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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