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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了?

意识是先于身体醒过来的。

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缠绕在鼻尖,混杂着一丝宫墙深处特有的、陈腐的靡靡香气。沈灼华想动一动,却发现四肢百骸都灌了铅似的沉,尤其是小腹,那里空荡荡的疼,疼得钻心——那是她的孩子被强行灌下堕胎药后留下的永久的空洞。

对了,孩子……她的阿满,才三岁的阿满,被她亲自选定的太子、她倾尽沈家之力辅佐上位的夫君萧承瑾,命人当着她的面,活活捂死的。

“灼华,莫怪朕。”那个男人,穿着明黄龙袍,曾经温润的眉眼只剩下帝王的凉薄,“要怪,就怪你沈家势大,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阿满小小的身子软下去,不再挣扎,那双酷似她的清澈眼眸最后望着她,满是惊恐和不解。

而她,被两个粗壮的嬷嬷死死按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目眦欲裂,心血熬干。

恨吗?

岂止是恨。那恨意淬了毒,深入骨髓,在她死后不得安息的魂魄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这吃人的未央宫,将这整个皇城都焚为灰烬!

“小姐?小姐您醒了?”

耳边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熟悉的,几乎让她以为身在梦中的声音。

沈灼华猛地睁开眼。

入目不是冰冷压抑的凤仪宫殿顶,而是绣着缠枝莲纹的茜素红纱帐,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她少女时最爱的梨花香。她僵硬地转过头,看见床边一张满是担忧的稚嫩脸庞。

“……莺歌?”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是奴婢,小姐您可算醒了!您都昏迷大半天了,可吓死奴婢了!”莺歌抹着眼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鲜活生动,不是后来那个为了护她而被乱棍打死的枯槁模样。

沈灼华的目光掠过莺歌,看向屋内的紫檀木雕花梳妆台,菱花铜镜,临窗大炕上随意丢着的几本诗集……这里,是她在永昌侯府,未出阁时的闺房!

她挣扎着坐起身,一把抓住莺歌的手,那温热的触感让她眼眶一热:“今夕是何年?”

莺歌被问得一愣,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小姐,您是摔糊涂了吗?今儿是永昌三十八年,三月十二啊。”

永昌三十八年……三月十二……

沈灼华的心狠狠一跳。她十六岁这一年!距离她被赐婚给当时还是三皇子的萧承瑾,还有足足两个月!距离沈家被卷入夺嫡风波,最终满门倾覆,还有五年!距离她的阿满来到这世间又惨烈离去,还有八年!

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尚未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狂喜和巨大的悲恸交织冲击着她,让她浑身抑制不住地轻颤,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似的血痕,那尖锐的疼,却让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不是梦。

“小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莺歌看着她骤然变色的脸,和眼中那不符合年龄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沉痛与恨意,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沈灼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眸底已是一片冰冷的清明,只余眼角一丝未褪尽的红。“我没事。”她声音平静下来,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漠然,“只是做了个……很长的噩梦。”

她掀开锦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走到梳妆台前。

菱花镜中,映出一张略显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眉眼如画,琼鼻樱唇,肌肤细腻得如上好的羊脂玉,带着十六岁少女独有的饱满与娇嫩。只是那双原本该清澈灵动的杏眼里,此刻盛满了不符合年纪的幽深和冷冽,仿佛历经了千帆沧海,看透了世情冷暖。

这张脸,曾被誉为“上京第一明珠”,最终却成了禁锢她一生的华丽枷锁。

“父亲此刻在何处?”她淡淡地问。

莺歌连忙拿起一件外衫给她披上:“侯爷……侯爷正在前厅书房,听说……三皇子殿下来访,似乎……又在商议与小姐的婚事……”

婚事!

沈灼华眼底寒光一闪。

是了,就是这个时候。三皇子萧承瑾开始频繁出入永昌侯府,对她展露“情意”,对父亲沈弘暗示联姻的“诚意”。前世,她就是被萧承瑾那副温文尔雅、深情不渝的假象所蒙蔽,满心欢喜地接下了那道赐婚圣旨,从此一步步踏入他精心编织的罗网。

沈家是开国功勋之后,手握部分兵权,在军中威望甚高。萧承瑾看中的,从来不是她沈灼华,而是她身后沈家的势力。一旦他登上帝位,沈家便成了他首先要铲除的“功高震主”之患。

而她,就是他用来牵制、麻痹、最终摧毁沈家的最好棋子。

“更衣。”沈灼华转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小姐,您身子还没好利索……”

“更衣!”她重复了一遍,语气森然。

莺歌不敢再多言,连忙唤来另一个大丫鬟燕舞,两人手脚麻利地伺候沈灼华梳洗。她不要那些娇艳的颜色,只选了一身最素净的月白云纹锦裙,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松松绾起,未施粉黛,却更衬得她眉眼清冷,气质卓然。

她抬步向外走去,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莺歌和燕舞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小姐醒来后,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前厅书房外,守着的小厮见是她,愣了一下,忙要进去通传,却被沈灼华抬手阻止。

她站在门外,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

是父亲沈弘带着几分恭敬和试探的声音:“……殿下对小女的垂爱,臣感激不尽。只是这婚事……是否还需从长计议?”

接着,是那道她刻入骨髓、曾经觉得如春风般和煦,如今听来却只觉虚伪作呕的男声——“侯爷多虑了。本殿对灼华小姐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若能得此良缘,必当珍之爱之,永不相负。他日……也定不会忘了侯爷与沈家的扶持之功。”

永不相负?扶持之功?

沈灼华唇边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

她不再犹豫,伸手,“吱呀”一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紫檀木门。

书房内的两人同时循声望来。

永昌侯沈弘见到女儿,先是诧异,随即皱了眉:“灼华?你怎的来了?身子还未好,还不快回去歇着!”言语间带着为人父的关切,但更多的,是对她贸然闯入的不满。

而站在他对面的三皇子萧承瑾,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袍,腰束玉带,面如冠玉,端的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他看到沈灼华,眼中立刻浮现恰到好处的惊艳与温柔,上前一步,温声道:“灼华,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我正与侯爷说起我们……”

“父亲。”沈灼华直接打断了他,目光平静地落在沈弘身上,声音清晰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书房里,“女儿前来,只有一事。”

她微微抬起下巴,视线终于转向一旁因为她打断而略显愕然的萧承瑾,那目光,冷的像腊月的冰碴子,没有丝毫温度。

“这门婚事,女儿不答应。”

“什么?!”沈弘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灼华!休得胡言乱语!”

萧承瑾脸上的温柔笑容也僵住了,眼底迅速掠过一丝惊疑和不易察觉的阴鸷,但很快又被担忧覆盖:“灼华,你是否是病糊涂了?还是在生我的气,怪我这几日未曾亲自去探望你?你听我解释……”

“我清醒得很。”沈灼华再次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她甚至往前走了两步,从袖中(实则是从灵泉空间里)取出那份早已被她放入其中的、前世视若珍宝的烫金婚书草帖——那是萧承瑾前几日才“郑重”交给她,象征着“承诺”的东西。

她当着沈弘和萧承瑾的面,双手捏住婚书两端。

“刺啦——!”

一声裂帛般的脆响,那代表着皇家颜面和未来荣耀的婚书,被她毫不犹豫地,从中间撕开!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

红色的碎纸片,如同凋零的残花,纷纷扬扬从她指间飘落,散在光洁的地板上。

满室死寂。

沈弘目瞪口呆,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你……你……逆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萧承瑾脸上的假面彻底碎裂,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堆碎纸,又猛地抬头看向沈灼华,眼神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费尽心机营造的温和形象,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他从未想过,这个一向对他倾心仰慕、温柔顺从的永昌侯府嫡女,竟敢做出如此惊世骇俗、打他脸面的事情!

沈灼华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迎上萧承瑾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极淡,却极具挑衅意味的冷笑。

“三殿下,”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你的真心,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我沈灼华,要不起,也不屑要。”

说完,她不再看两人是何反应,径直转身,裙裾划过一个冷硬的弧度,迈步离开了书房。

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两个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震住的男人。

走出书房,廊下春日暖融的阳光落在身上,沈灼华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大仇第一步得报的冰冷快意。

萧承瑾,这才只是开始。

你所珍视的、追求的权位,你加诸在我身上、加诸在沈家身上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来!

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脚下的路,是通往永昌侯府后宅的深庭小径,也是她这一世,誓要踏碎的荆棘血路。

身后书房里,隐约传来父亲沈弘气急败坏的怒斥和萧承瑾压抑着暴怒的、冰冷的质问声。

沈灼华充耳不闻。

她抬起头,看着被高墙分割成四方块的天空,眼中是涅槃重生后的冰冷与决绝。

那些欺她、辱她、负她、害她之人,等着吧。

一个,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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