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蛋糕不吃出来一颗金豆子,我今天嘎嘣气死在这里。”卓姐拿着小票单,皱眉打量着桌上放着的蛋糕,不解问道:“哎,你不是说给邴捷买礼物吗?蛋糕跑公司给我,你买的礼物呢?”
办公桌外的祁吉馨拿着文件夹翻看,她暂时休戏的消息传出去,就有很多别的合作上门来,她手里拿的就是各种合作邀约,小到广告大到综艺,卓姐先筛选了一批,送到她手里的,有十几份合作。
“看了看,不知道送他什么好,贵的他看起来又不缺,便宜的又拿不出手,干脆拉倒。”祁吉馨目光停在文件中的某一行,转头拿起手机查起来什么东西。
卓姐一边打开蛋糕,一边心道邴捷的确什么都不缺,但祁吉馨送他的东西,不管什么,他都会很珍视的吧。
祁吉馨翻转文件夹,手指按在一个邀约上,满脸开心地说:“卓姐,我们接这个公益广告吧。”
炫佳卓定睛一看,一个山中道观年久失修,当地拨款迟迟不到位,眼看百年历史的道观房子都快塌了,邀约方是道观中年轻些的小道士,估计是不报什么希望了,才能把这种消息发给艺人。
“你确定?”卓姐放下送到嘴边的蛋糕,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是说祁吉馨没有爱心,而是那个道观地处偏僻完全不通车,后面几里的山路要靠人走,她现在正在家养伤,怎么能出去奔波?
“也算是给自己积德行善了啊。”祁吉馨说的诚恳,又道:“那个地方毗邻好多个环境清幽的森林,我听说有钱人都去那养老,我提前去看看房也行啊。”
知道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而且死犟,卓姐便不再多劝,让她回去跟邴捷商量商量,谁料她却说没什么好商量的,他又不是自己经纪人。
甩锅未遂的卓姐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在她注视下给人回了邮件,说要详细谈谈合作的事情,事了,祁吉馨才让公司派车送她回家。
邴捷早就摆好饭菜等着她回来了,祁吉馨一开门,他就起身过来接她,“怎么样,有商量好什么合约吗?”
她点头,把或许要去深山拍公益广告的事情告诉邴捷,他反应虽然没有卓姐明显,但依旧流露出一些担心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卓姐陪我就好了,再说你也有你的工作呀。”
祁吉馨这么一说,邴捷才反应过来,他的确不能随心所欲地跟着她到处跑,在她面前自己不是说一不二的老板,而是跟着通告跑的小明星。
“那我不许你去,一听就很折腾,你现在的伤需要静养。”
“放心,我又不是去下地做农活,再说洽谈合同的邮件都发过去了,我就当出去旅游散心了。”
邴捷看她心意已决,就又不甘心地提议道:“不就是要修缮房子吗?你捐点我捐点不就够了?”
祁吉馨看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就知道他能这么说,那能捐的,可就不是论点算了,一定是很大一笔……可她去拍广告,不是为了宰邴捷的。
“反正我是肯定要去的,你就别担心了,”她摸了摸邴捷的脸,笑着说道:“我要做的事情,可比逼你捐款有意义多了。”
合作洽谈的很快,而且一收到回函,当地政府就派了专员跟进合作,还组建了专门的拍摄小组,力求合作尽善尽美,说不准合作愉快的话,她还会留在这里给别的景区拍拍宣传片。
他们打的算盘,卓姐听得清清楚楚,沦为宣传片劳工,是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出发前就做了十二万分准备,还给祁吉馨再三重复,千万不要脑袋一热就答应了。
今天是她们出发的日子,邴捷从家里把祁吉馨送到公司,又看着她们离开,这才开车回自己公司。
这两天他查过了,合作是正经合作,只是有关她为什么要去这事儿,邴捷却怎么都搞不明白,只能信了她那番“积德行善”“你会喜欢”的话,虽然这话听起来,更是离谱到没边。
等祁吉馨还睡的昏昏沉沉时,卓姐叫醒她,说可以下车了。
虽说做好了野外徒步的准备,祁吉馨穿着冲锋衣和登山鞋,可望着半人高的草丛,以及其中依稀可辨的小径,还是有些被震惊到了。
卓姐在车边小心提醒她,这还是紧急打理过样子,让她不要表现的太惊讶了,祁吉馨立马换上笑脸跟来接车的政府人员和两位老道打招呼。
“你好……你好……你好……道长好!”
为首穿着行政外套的中年男人面带笑容地说道:“生怕招待不周,所以原本是在市里给你安排了住处的,要不我们待会儿参观了道观就直接回市里吧?”
祁吉馨跟他握了握手,就摆手回绝:“没事的,在道观住着也方便拍摄,就不用来回奔波了。”
几番礼让之下,他们看祁吉馨坚持,就没有再勉强,反正道观里的确准备好了房间,要塌的是主道观,偏殿和近些年盖的平方都好好的,住肯定是有地方住的。
不止祁吉馨住在这里,拍广告的几人小队以及她自己的司机助理,还有两个政府特派的工作人员,将近二十个人,都要住在这里,好在现在是深秋,山中蚊虫并不多,否则,这才是最难熬的。
一路上为首的那个男人都在给她介绍着风土人情,以及周边的风景名胜,从他口中也能听出,这里的政府以此地其它地方无可比拟的绿化面积为傲。
“所以我们这个区,也被人称为颐养天年最佳去处,好多事业有成的人,都会在据此百里外的庄园别墅区购置房产呢。”
祁吉馨一直都是礼貌应和着,听到这话,总算是来了兴致,她感兴趣地问道:“陈书记,等这边拍摄完了,能不能派个人带我去庄园别墅看看,我早就有所耳闻了。”
陈书记答应的飞快,他用尽浑身解数,就是为了让祁吉馨去别处看看,说不准就能说动她再配合宣传些别的。
山路崎岖,但好在一路上也算是热闹,走的不算寂寞,一行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到了道观所在的山脚,望着更加蜿蜒陡峭的山路,祁吉馨大喘气时,陈书记却上气不接下气地提议歇歇。
他歇歇,祁吉馨总算有机会跟两位道长闲聊了,一路上她都没找到跟道长搭话的机会,净跟书记瞎聊了。
“道长,我听说咱们道观求平安可灵了,怎么感觉现在来的人不多呢?”
须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道回复道:“知道这事儿的人少,我们又不懂怎么宣传,也就道观收了三四个年轻小道,他们才会在网上宣传一下,但没什么用。”
祁吉馨可是做足了功课来的,她知道位于山腰的道观背后,整个山巅长的都是松树,被称作许愿林,据传道观香火旺盛时,松树上都被挂满了红绸,祈愿什么的都有。可是现在山上一派萧瑟,再不见那抹红。
“那我可以上去挂许愿红带吗?”她望着山顶问道,老道笑着点头,“自然可以。”
当天晚上一行人在观中休息,祁吉馨还给邴捷打了电话,跟他报平安是次要,最主要的是跟他说一个消息。
“陈书记可跟我说了,社会捐款情况他会实时跟我同步的,我现在也算是为公家工作的人了。”
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邴捷笑着问道:“那你岂不是能看到我捐了多少钱?”这才是她说这话的主要目的,邴捷对此很是确信。
“商量一下,咱们两个各出一百万,谁也别多谁也别少,不然总有一个人会被衬得下不来台呀,对吗?”她诚挚地提议,邴捷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两个人又闲聊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为了赶日出的镜头,所有人四点就起来了,都紧锣密鼓地忙活着。
祁吉馨早就收到了广告的剧本,其实是用几个镜头讲了个故事:
主角孤身走到残破老久的道观,满目残败让主角很是惋惜,她留宿在道观的晚上做了个梦,梦到山上满目红的昔日盛况,醒来便趁天不亮,自己写了个红绸挂在山上,镜头终止在主角于最高松树下双手合十的祈愿。
今天要拍的,就是她手写祈愿去山上挂红绸的镜头,吊着胳膊写字的姿势总是不太好看,反正她的衣服可以包住石膏,祁吉馨就在拍摄时取掉了吊着胳膊的带子,左手轻按在桌上。
写字镜头完成后,卓姐赶紧过去再度把她胳膊吊起来,生怕再出任何一点差池。等众人到山顶时,远处的天已经有些泛红了。
抛掷系了一块小石头的红绸时,祁吉馨在树下扔了快十次次,总也挂不上去,卓姐提议要不她去试试,却被祁吉馨拒绝了,她就仰着头又扔了两次,终于,红绸绕过光秃秃的枝桠两周,牢牢缠绕在枝头。
就剩最后一个镜头了,她站在树下双手合十闭眼祈愿,为了等天光乍明的一瞬间,十几个人在冷冽寒风中,又停摆了十几分钟。
天空从浅橙到橘红,再到深红,众人严阵以待这就开拍,祁吉馨再度取下吊带,右手撑着左肘借力到合适高度,这才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
邴捷收到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树上迎风飘动又刚好被镜头完美捕捉文字的一段红绸,另一张是她合手闭眼祈求的照片。他看着那张【家人平安】的字样心情复杂,便自动略过那张照片问道:“怎么取掉了胳膊的绷带?”
“不去掉,单手合十吗?那感觉像是和尚要行的礼哎。”她发来的语音都带着笑意,以及细微但依稀存在的风声。
邴捷摇头笑了笑,这才回道:“少说两句,不然你积的德要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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