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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混蛋

“一米八七,花花公子,物理第一,语文差劲,大我十岁。不对,二十七谁还看成绩。那就公司白领,下了班喜欢睡觉做饭干家务。啧。但那又不花花公子了……”

坦白来说,在台球馆当陪练除了技术过硬以外,多少也看点儿脸,简一吃了些脸蛋的红利,自然也受过一些外貌带来的困扰。

在她眼中,楚砚就属于困扰。以前一般就到“有男朋友且很帅”这句就结束了,今夜看来,她得仔细给她的“男朋友”编排个生平履历。

简一正嘟囔着她的理想型,要求不低。

她一手提着蛋糕,嘴被占着,于是只能跺脚唤醒楼道里的声控灯。清脆的响声点亮了钨丝,暗黄色的光穿过那层灰蒙蒙的玻璃打在简一脸上,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一层阴影。

放下蛋糕和书包,她找出钥匙插进锁孔,铜撞上铁,发出刺耳的声响。带着锈斑的铁门被拉开,挤歪了抵在脚边的书包。这时候,手机又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导致钥匙一个没拿稳,掉在了蛋糕上,还好这回它的包装结实,稳稳托住了挂着HelloKitty的钥匙串。

楼道里,地面脏得像黏了一层黑油。简一站在门口,选择先处理手机上的消息。

混蛋:「刚下飞机。睡了没?」

她看了,但没回。

收了手机,简一拎起腿边的包,刚要去够那个蛋糕,一米宽的楼道里走来一个踉踉跄跄的男人,身上的酒味隔着七八阶楼梯都能嗅到。

“我回来了。”

简一提着大包小包迈进屋内,飘出一句这个,而后快速带上铁门,把醉汉隔绝在门外。可屋内一片漆黑,她这句话只能说给鬼听。

除了蛋糕被塞进了冰箱,其余的钥匙、书包、衣袜,简一走一路掉一路。灯都没开,她就一头扑进卧室的软床里。

中间,还说了句:“烟酒不沾。”

再睁眼时,已日上三竿。

客厅里飘来香喷喷的饭香味儿,还有蔬菜被油烹的声音,噼里啪啦的。

简一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门时瞟了一眼晾衣杆,上面挂着她昨天扔在地板上的衣物,她径直走到屋里唯一的厕所去冲澡。浴室偶尔与厨房抢水用,简一速战速决,等三菜一汤放到桌上时,她已经坐到了桌边的大红塑料圆凳上候着。

“最近认识了新的男人?”风聿止脱掉围裙,将筷子递给简一,然后一边走向她卧室,一边问她。

卧室里,床对面的衣柜敞开着,柜子中间的抽屉也没合上,屉子被隔成两道,简一的内衣分上下身散在左右。站在柜前,风聿止视线扫过抽屉里的马卡龙色系,面不改色抬手从上方取了件薄衫。

他给简一披上,提醒她:“我也是男人。”

简一洗完澡只穿了件吊带和棉短裤,她曲起一条腿踩在凳上,低下头擦头发,将纤细的脖子完全暴露给空气。揉搓间,肩膀的薄衫掉在地上,露出她手臂上薄薄的肌肉线条。

风聿止轻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搭在简一对面的椅背上,然后坐下看着她的膝盖被发梢滴湿。

简一浓黑的头发和皮肤的对比度很高,发尾堪堪到锁骨的长度。

将头发擦成半干,她用掌心把碎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滑的额头,之后,才抬眼看风聿止,戏谑道:“是,然后我睡着觉你进我家当厨子。”

风聿止对此不置可否,他眼睛弯了弯,将视线自然挪开,换了个话题:“怎么才醒,一点了。”

“凌晨四点才睡着。”

“那你不回我消息?”

“故意的。”

风聿止笑了,简一低头扒饭吃。

这时候响起敲门声,风聿止去开门,回来时手上拿着个蛋糕。

简一:“有蛋糕,在冰箱里,你没看见?”

风聿止把蛋糕放在不太牢固的折叠桌中间,扯开丝带,绕回话题:“新认识那人送你的?”

“怎么就笃定我新认识谁了?”

“你讨厌草莓,而且你舍不得。”

看着面前造型精致的景观蛋糕,简一音调降下来:“小时候也喜欢过草莓。”

她只纠正了草莓的事,因为不舍得买蛋糕是她和风聿止说过的原话,不是不舍得钱,而是不舍得浪费粮食。

她家不过生日,但暗自期待这样的蛋糕很久,于是终于在独居的第一年省下生活费给自己买了个草莓蛋糕来庆祝自己的十三岁生日,结果尝起来也不过如此。现在想想,蛋糕的口味也说得过去,只怪她期待太高。高期待下的“不过如此”是致命的,于是简一干脆戒了,统一说她不爱吃蛋糕,买了也浪费。

“加了联系方式吗?”风聿止把蜡烛插在他定的蛋糕上,拇指拨轮打着那个能顶上简一半个月工资的打火机,问。

“嗯。”简一觉得那个打火机和风聿止一样,和她这个不定期脱落一块墙皮的小破屋不搭,应该打包滚出去。

可钥匙是她主动给他的,而且暂时没打算要回来。

“对他有兴趣?”风聿止的语气漫不经心,这时候,窗外灌进来一阵风,他伸手护住蜡烛的焰火,“许个愿。”

“一点点吧,他送我蛋糕的手段挺有创意。”简一回答他的问题,然后扒了一口米饭,婉拒了他的要求,“我生日在昨天,已经过去了。”

风聿止只是对着她笑,那是个略带歉意的笑。

“那时候你在陪薛凛看海。”

简一补了这句,想要借此杀掉风聿止的笑,那个她看起来很碍眼的笑容。可她还没来得及考核“杀戮”的结果,视线又被风聿止的手心抓走——他有很长的感情线和很短的事业线,生命线呢,来不及看,眼睛就被他的掌心覆住了。

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感受到耳畔吹过一阵热风,痒。

“在怪我吗?”风聿止说,然后接了一句,“生日快乐。”

风聿止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是那种乍看起来礼貌疏离,细品后却称得上风情的类型。

他生一双桃花眼,一笑,嘴角一对小梨涡。风聿止长相温润,气质也不乖张,却难得不让人觉得他阴柔,因着面部线条利落,也因为他右眉眉尾被一道浅疤斜插着截断。断眉的凶戾被清冽的气质揉进温柔的长相里,融合得恰好且独特。

一年前在学校第一次见面时,简一一眼便注意到了他的断眉,当即就想伸手去摸摸。但她没有那么做,即便现在也还没有过。要她说,疏离中的风情更动人,让人得不到又想争取。

真的是很过分的长相。

风聿止撤走手,望着简一,好像在等一个答案。

简一睁开眼,只注意到蜡烛灭掉后飘出的那缕白烟,和风聿止变得更灿烂的笑容。

“没。”她垂下眼眸,“互不干涉,你去年说得很清楚,我们达成共识了。只是我没有你这样的癖好,不爱在……不爱在友谊里掺第三个人。”

“嗯。”他总在这时顺着她。

-

同天晚上七点。

已是晚高峰期,众赋路上,车辆拥挤,一排排红白相间的尾灯龟速前移,偶尔响起滴滴的喇叭声催促前车。

一辆黑色的轿车融于夜色,从车群的夹缝中挤出,而后拐了个弯,平稳驶向国道。

司机张忠泽开口问后座的年轻男人:“少爷,您确定要走国道过去吗?您父亲交代过安全要高于一切。”

老张把住方向盘,平稳行车,然好奇使然,他终究还是抬眼几回,通过后视镜偷偷打量两眼后座的楚砚。

他原在一家私企的基层岗工作,他没什么进取心,是个典型的性格好但不干活的职场老鸟,原打算就这么混一辈子,没成想人到中年,公司倒闭了,他靠同事接济,介绍来当个司机。这刚入行,就接到了个高价客户,还一签就是三年。若不是这客户需求急,是轮不到他捡便宜的。

两周前,老张第一天见这后座的小年轻,好奇心十足,据他的观察,楚砚看着模样挺矜贵,人也礼貌,就是平时老板着脸,不爱说话,还有行踪有点奇怪。

“您叫我楚砚就好。”

这是楚砚今天第三次让张忠泽直呼他的名字了,但老张入行前看了不少霸总偶像剧学习如何当一个合格的私人司机,于是他还是坚持这么叫楚砚,最多在前面加上个“小”字。

“小少爷客气了。”老张还是打算再问问怎么走,虽然给钱的是少爷他爸,但日常相处的可是少爷本人。他抬眼看后视镜,见楚砚捏了捏鼻梁,听见他说:“按快的来,辛苦。”

这少爷的声音听上去病怏怏的。张忠泽上午刚载他去了趟医院,中午载他回家吃饭,刚吃完饭没俩小时,俩人又拐回到医院去了。现在天刚黑,他又要去台球厅。老张这一周没少带楚砚往台球厅跑,跑到那,他俩又都不下车,就坐车上呆一天,然后回家。

虽然老张对昨天那个小姑娘好奇得不得了,但他深谙职场之道——不该问的别问。

“得嘞。”张忠泽应和得干脆。

轿车后排,楚砚微垂着头,目光紧盯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照明了他微颤的手掌。

屏幕上,一个少年站在洗水池旁边低头洗碗,他高瘦白净,手上沾一圈泡沫,小臂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拍照的人与他隔些距离,镜头里漏出了她的半截纤瘦手臂,手上捏个沾着奶油的草莓,递往对方的方向,她似乎是叫了对方什么,少年转过脸来朝镜头的方向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咔哒一声,楚砚关掉屏幕。

他的胸腔在克制下缓缓起伏,待手上的颤抖逐渐削减,他才再次点亮屏幕,看向那张照片。

长按,保存到相册。

这是简一微信朋友圈的照片,她随手发了三张图配上一句话,就能直接给楚砚干进医院。

剩下两张照片分别是糖醋排骨和白米饭,黑芝麻在饭上摆成一颗简陋的心形。

配文是:「有点烦。」

反刍了十几遍照片里的细节后,楚砚戳开与简一的对话框,二人一句话也没说过,他编辑一条信息发过去:「下班后,可以约会吗?」

很突兀,但他忍不住。

等简一回消息的间隙,楚砚点开了手机相册,将新保存的照片裁切,剪掉那个碍眼的男人后,他将这张照片移到名为「乖乖」的相册里。

相册封面霎时变成这张照片,很巧,这是「乖乖」里的第九十九张照片。之前的九十八张照片,简一从半大的女孩逐渐长成懵懂的少女,楚砚收集它们花了七年。

第九十九张却是……晦气。

楚砚再次裁切照片,这样,照片里的草莓尖尖连同“风染”的衣角被一起截掉,画面里只剩简一的手。

裁完之后,他点进与简一的对话框,等她回消息。

楚砚现在看上去很平静,这是因为呼吸没有声音,不呼吸时则连胸腔的起伏都见不到。

他这会儿没有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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