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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各个击破

宁寰的一根发丝缠绕在千润指尖——准确来说,以实体的形态浮在魂魄表面。前不久他刚去过虞山,身体的一部分记录下的信息,比堪舆图和分辨不清的星宿更有参考价值。

脱离了肉身,遁地术的施展更为轻捷,露水穿过灵体向后飞去,丝丝缕缕的凉意尚不能驱散五内燥热。如果宁寰对结界的描述是真的,千润的行动立时便会被探测到;可如若汤虞国的确严刑峻法,早在救醒王后当晚她就被捕获了,这当中必然有撒谎的部分,可他们首先要否认撒谎这件事。

月亮依然像盘古的巨眼一样紧紧贴在天幕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睁越圆……说明那根本不是盘古的巨眼。如果真有一位睡不着的古神向天帝通风报信,他老人家倒不会兴师动众地遣天兵天将下来捉拿反叛者,听说清净天对先斩后奏的处置方案就是禁足——好啊,那千润巴不得混沌世的上位者赶紧来抓她,好让她问清了真相再抛下损毁的肉身就此离去,免得上位者们的上位者耐心告罄,彻底剥夺她闲散的一双腿。

宁寰的头发比他本人还精神,当不断切换的画面聚焦为一个紫铜大香炉时,发尾像钻土的蚯蚓一样用力蠕动,玄鹤观就在那后面。千润收了术法站定一看,此观却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整座建筑毫无王室气派,只是随处可见的一间深山道观,风霜的痕迹被黑瓦和白墙完完整整保存下来,作为汤虞国的门面,竟无一点修缮痕迹。

千润有些纳闷,只身穿墙进入灯火通明的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光亮如新的金像,原来此观不供三清祖师,单供一个慈航道人。在清净天,千润尚无缘分得见这位仙尊,只晓得她和最末的那批古神打过交道,如今仍是香火不绝。

夜已深了,观中却无道士值夜,大门落了锁,仅有手捧长明灯的铜人在此驻守;透过旁侧功德祠的窗户,不远处的影壁之后还有狭小的几进院子,多半是澄王和门客的临时住处。近几日千润还见宁寰对着财政折子头疼,原来澄王还力排众议,以玄鹤观的名义收留了不少老弱孤寡,自己的财力不足以供养,便不得不从国库预支,看那房屋规模,只怕收容处不在这附近。

说到这里千润就奇怪,山下明明有专门的养济院,为什么澄王还要单独辟出一个虞山收容所?就是博名声,似乎也有多此一举之嫌。

——说是汤虞国的命脉,叫外人来看,此处的破绽不可谓不大。千润既觉得澄王是个抢先把小事做了再偷大懒的人,便料定他不会恣意对外大敞着家门,这个玄鹤观,必定暗藏玄机。

……又或者说,别有洞天?

千润在观中转了几圈,未能发现玄机和洞天所在,也找不见法阵的踪迹,便跃上庑殿顶纵览整片场地,见那几进院的后侧有微弱的灯火闪闪烁烁,心中一惊,翻身飞下,循着光源而去。

亮着光的是西厢房,外面正好是回廊的横梁,方便千润猴在上面偷看。既然这里才是主阵地,窗户自然闭得死紧,当一颗牙关咬紧的头颅浮现在眼前,千润忙往回缩了几层,心下又好笑,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点着灯密谋,这澄王果然不是纯然的孩子心性。

不过位高权重又擅长偷懒的人通常不会亲自殚精竭虑,那么这里就需要一个替他分忧解难的人了。千润想着,目光往右一偏——哎哟嗬?这不是息危嘛!牙关咬得更紧,气势汹汹,正一字一字往外蹦着什么,一副不重整旗鼓誓不为人的样子,那颧骨都快高过玄鹤观的鸱尾了。

这声心里的“哎哟嗬”是站在宁寰的立场上发出的,很快千润意识到了,又抛下它、回到自己的气愤中来。看来他的长辈和仇敌联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在师门受了十年委屈,回到家又要面对这种事,宁寰对这世道失望简直再正常不过了……那还用得着她来布局吗?

当然用得着!失望归失望,他还可以充分享受手刃仇人的痛快,所以无须舍弃一切入魔去不是吗?说明油还倒得不够多,火还烧得不够旺,最好能达到丢一个火星子进去就可崩山裂石的效果,那么这点违背约定俗成的人之不常情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息言一人前来赴约时,千润还记着密言珠是他偷偷摸摸丢过来的,多半有些不可告人的个人计划要避着同行者,现在一看,莫不成这帮泼皮无赖还分工合作上了?

要是知道了同僚的下场,她倒要看看息危的腰板还挺得起来不——等等,千润摇摇头甩掉宁寰立场上的快慰。本来魂魄出窍时应该对修道人士存着几分忌惮,一个弄不好就被哪个牛鼻子当孤魂野鬼收了,虽然不至于被扭送去投胎,但闹出笑话有辱仙人尊严在所难免,不过这些忌惮都被挂名“修道者”的不学无术抵消了,加上无香火供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灵体,没有仙缘的人是发现不了她的。千润定了定神,竖起耳朵仔细听二人谈话。

“……即便真要了他性命又如何?”这会儿是息危的话在自打牙膛,语意急切,“交由我来料理,既不会脏了王爷的手,又给了姬定破坏合作的理由,届时再由您站出来主持大局,便能同时收获两国百姓支持,正可谓一箭三雕,您还在犹豫什么?”

原来他们包藏了这样的祸心,听起来是要逼迫澄王交出宁寰项上人头换取利益,利益具体是什么,想想长辈之间对延续姬氏血脉的龃龉便能明白,于是千润掰着指头数起了有哪三雕:一是替澄王铲除了名正言顺的继位者,二是让再失一子的国王方寸大乱露出破绽,三是方便他在合作崩盘关头坚定共享结界以收买人心,还能赚取部分外力,多管齐下,助澄王逆天改命攫取国印。

也就是说,如果一切顺利,即将在汤虞国上演的戏码便是小猫破太子——不,应该说老猫破太子才对。

息危言之凿凿,千润还记得他是苍梧国的人,也有一个位高权重、不太能吃甜的长辈……打住,这是第三次,请宁寰不要再参与她的思考了,真是防不胜防!

重说。息危之所以言之凿凿,是因为他的身份在苍梧国说得上话,那么第二只雕的射杀之法便是事后大肆宣扬“太子死在苍梧国的仇人手上”,导致国王姬定撕毁合约、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同时按原计划把那个霍姓恶人的人命债安在宁寰头上,并在传唱时把“霍姓”后面的“恶人”拿掉,造出为民除害的幻影,那么澄王踩着道德有瑕疵的亲兄和亲侄上位也显得不太违逆纲常了。

从镜仙那里听了不少类似的故事,千润很快就能推断出了接下来的发展,的确是无聊至极的政斗,宁寰会不会完蛋,似乎只在澄王的一念之间。

在仙人的注视下,故事的核心缓缓摇了摇头,面色发白,并没有能一口吃下三只雕的气血:“没那么容易的,兄长始终忌惮着本王,近来常让焱儿在书房旁听军机大臣报告,前些日子还故意让他当众分析仙魔大战局势并加以激赏,为的就是向本王发出警告。”

千润略感诧异:她还道做父亲的虚心请教儿子全然出自令人动容的舐犊之情,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

息危听着,却是啐了一口:“废人一个,给再多头衔又有何用?”

这话听着古怪,息危急于劝澄王合作,一句“废人”显然不是宣泄情绪的辱骂,也不是林少主在枭獍面前的谦辞,叫千润来说,宁寰最大的问题在于疯癫,说废人似乎失之偏颇。

就当是息危情急之下顾不得言辞了吧!在澄王沉默时,他又说:“那旸羲王后也古怪得紧,竟寄来银票雇佣我们半路截杀宁寰,只是信件在路途中耽误了,没能赶上他的返程——在你看来,此人是敌是友?”

提到熟人,澄王才颇有架势地哼了一声:“一个妇道人家,翻了天去又能干出什么大事?不过是故意引诱你们离开无量门的庇护,好在半路埋伏你们。”

息危点点头:“我想也是。还有,宁寰身边高手如云,我们上回在茶馆遭遇的黑面无常竟只是个洒扫宫女,那一队暗卫的实力想必更加不可估量,如果我们要行动,最大的障碍便是这个。”

澄王眉头一拧,忽然道:“对了,今日怎么只你一个人上山来了?你的师兄弟哪儿去了?”

息危打开折扇,向来不可一世的语气莫名添了一丝犹豫:“宁宥带着我的手谕回苍梧国搬救兵了,息言说是想探探那黑面无常的底细,今晚约她在万枝驿见面,照理说,这会儿两个人都应该向我传来消息了,莫非是受结界阻挡,否则怎会现在都无音讯?”

澄王在紧张中有些抓不住重点,打听起了不相干的事:“约见万枝驿?那里并无结界保护,他一人恐怕——”

“不打紧,他以扶乩术提前算过那黑面无常的小日子,特在茶馆外布置了专门对付月事中女人的符咒,一旦情况危急——或者过了丑时,即刻便能让她下腹绞痛而死。”

新得了一个称号的千润腹中幻痛:那可赶巧了,非但符咒没起效,他们各个击破、分而杀之的蠢计谋也被宁寰拿来涮火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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