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宇集团高层,总裁办公室。
二百七十度的落地窗将广阳市的繁华夜景纳入室内,宽敞的办公室内寂静无声。
霍舟处理完董事会的余末,瘫软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房顶。
“我听程莞说,你一直在这里,没去吃饭?”
沈奉钧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身后带来屋外的灯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霍舟懒散地“嗯”了一声,没动弹。
沈奉钧察觉到她的异常,绕过办公桌,缓步走到她面前,俯身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问:“怎么了舟舟?”
霍舟偏头,小脸顺势靠在他的手心,闭上眼睛。
沈奉钧对她的依赖很受用,眼神愈发柔和。
“我以为……霍司默和我是一样的。”霍舟愣愣地说。
沈奉钧不理解她的话,疑惑道:“什么?”
霍舟伸手圈住他的腰,闷声道:“多年前,他毅然去美国留学,等于放弃了和夜瑾萱的感情。我以为他这次也会再次选择擎宇集团。”
没想到,他今天决然地离去。
霍舟皱眉,她选择和霍司默合作,是因为觉得霍司默身上和她有一样的无情。
尽管有心爱的人,但永远利益第一。
但今天,霍司默的所作所为推翻了她以往的定论。
沈奉钧这才明白霍舟的意思,手放在她后脑勺,无奈地笑:“舟总,你在男朋友面前,说你的事业比不上我?”
霍舟蹭了蹭他,勾着唇:“本来就比不上,你不要自取其辱。不过……那你也是第二的位置!”
“啊不对,还有我妈妈,你是第三。”
沈奉钧被她这番无情又有情的话气笑了,认命道:“好,第三就第三吧。”
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阳光倾入室内,床上的两人相拥着睡得正香。
床头不知是谁的手机开始响铃,接二连三地响。
徐依宁有些被搅醒,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另一只手越过她去拿,是她的手机在响。
霍司默压着眉眼,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短信。
分别是江丛西、温寒尽还有苏独,其余人的短信夹杂在里面。
霍司默粗粗看了一眼,没有特别紧急的。
至于那三个碍眼的?
江丛西:听张薇说你父亲出事了,现在怎么样了?
温寒尽:依宁,你昨天受伤了吗?电话未回,我很担心。
苏独:依宁,你还好吗?我明天到广阳市,可以见一面吗?
一个比一个不省心。霍司默嗤了一声。
给三个回复过去。
徐依宁:没事,我老公陪着我。[微笑]
江丛西不知内情,以为徐依宁在划清界限,没有再回消息。
苏独和温寒尽一看便知道是霍司默在用徐依宁的手机,一阵无语。
见情敌们消停下来,霍司默满意了。
看时间才十点,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
霍司默躺下,继续抱着徐依宁陷入沉睡。
睡了一个饱觉后,两人神清气爽地起床,到另一个病房看望两位不省心的父亲。
病房里,沈敏带了安安来,里面看上去很热闹。
“安安,到爷爷这儿来,爷爷给你看好漂亮的东西!”霍丕显向安安招招手,手上拿着照相机。
安安小腿爬上床,躺在霍丕显身边,眼睛放光:“哇!”
徐阜川身体凑了点过去,小得意:“安安,这些都是姥爷教你爷爷拍的,还是姥爷厉害吧?”
安安目不转睛地盯着相机里一幅幅雄浑的风景,神秘的高山、静谧的湖水、巍峨的雪山,经幡随着风猎猎作响,寺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金色的光芒。
霍司默牵着徐依宁进去,脸色臭得可以,对沈敏问好:“妈。”
随后,对着霍丕显淡道:“爸,你出院后就陪着妈待在老宅,没事不许出门。”
徐依宁也严肃地对徐阜川说:“爸,你回东城区,到爷爷奶奶那里反省一下。”
霍丕显、徐阜川:“……”
虽然不服气,但他们大概也知道这次自己闯了不小的祸,抱怨归抱怨,还是骂骂咧咧地老实在家待了几个月。
安安在病房里待不了太久,霍司默和徐依宁带着他到楼下花园玩。
期间徐依宁接到同事的电话,这段时间她请了不少假,有些工作和同事交接。
霍司默带着安安走在前面,徐依宁在后面打电话。
“……嗯,你说的那个资料我一会儿发给你。”徐依宁说。
挂掉电话,徐依宁把文件发给同事。
退出聊天框,她发现苏独、温寒尽和江丛西的聊天框在下面,三个人的对话都是同一句:“没事,我老公陪着我。[微笑]”
徐依宁分别看完聊天记录,瞬间明白来龙去脉,咬牙:“霍司默!你别太幼稚!”
霍司默微微一笑,收下妻子的责问。
“爸爸,妈妈好像在生气!”安安拉着霍司默的手,小声道。
霍司默认真地点头:“好像是的,那我们哄哄妈妈吧。”
安安听后,向后面的徐依宁伸手,脆生生地说:“妈妈,抱——”
徐依宁及时刹车,立马换了个笑脸,把安安从霍司默身上接过来。
安安搂着徐依宁的脖子,在她脸上左右各亲一口,声音软软的:“妈妈,你别生气啦。”
徐依宁瞪了霍司默一眼。
后者犹自笑道:“这叫父凭子贵。”
搬来惠风公馆这么久,还没有好好整理从兰苑带过来的杂物。
晚上,在书房,霍司默在一旁处理工作,徐依宁在另一边收拾东西。
其中一面墙做了书架,以进口乌木为基地,渡着鎏金边框,嵌入式的灯带隐匿于饰条间。暖黄色的灯光如琥珀般蜿蜒流淌。
为行动方便,徐依宁将长发挽在后面,用一根木簪固定好。
从兰苑带来的东西不少,主要是一些书和相片。
徐依宁将相框一个一个拿出来,这些多是霍司默的照片,从少年时到如今的成熟男人。
骑马的、打高尔夫的、滑雪的等等,到后面都是一些商务会谈的照片,西装革履。
最底下一个,徐依宁翻开,惊讶地“咦”了一声。
这是他们第一次去连云庄园时,爬山所照。
照片上,徐依宁笑容生硬,霍司默的笑意也很淡。
徐依宁走到霍司默那里,打算在他书桌上找个最佳摆放点。
霍司默正低着头看文件,一抹香气扑来。
光线被挡到。
霍司默好笑地看徐依宁拿着相框在自己书桌上摆放。
她刚洗完澡,浑身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脸颊微红。
霍司默呼吸一沉,她此刻因俯身的动作导致胸前露出一大片白皙,旖旎的风光完全展现在他眼前。
“宁宁,你是故意的?”霍司默一只手轻搭在她腰侧。
徐依宁摆好相框,想站起身,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
“什么?”徐依宁看向他,他眼睛里藏着些暗色。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有!你继续,我还没整理好!”徐依宁挣扎着起身。
霍司默也没有要怎么样,松开手。
“嗯?这本书?”徐依宁瞥见桌上放着一本肖复兴的《早恋》,在一堆文件夹里格外亮眼。
徐依宁拿起来,翻了翻。
“这是我的书?”徐依宁认出来。
当时高中的时候,她看了这本书不下十遍。
作者对初恋、早恋有独到的见解。让徐依宁阅读后思考颇多。
当时她正好陷在对霍司默的暗恋中,这本书算是给了她一些启发吧。
承载着对青春的回忆,徐依宁随手翻了翻,问道:“当时我妈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不给她?”
两年前,徐依宁让沈敏去兰苑帮忙把自己的行李搬出来。
霍司默敲键盘的手指停下,眼睛里有笑意:“你很喜欢把相片夹在书里?”
徐依宁略一思考,正好翻到夹了相片的那一页。
泛黄的相片,见证了她藏在心底的爱。
照片里,穿着高中校服的男孩站在台上,演讲时尽展肆意飞扬的少年意气,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霍司默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相片,翻面,上面写着:“欢迎长住我心,霍司默。”
这一句只有中二的少女才能写的话,从霍司默口中一本正经地念出来,简直令徐依宁羞愤欲死。
“别念了!”徐依宁抽回照片,被他一躲。
霍司默随意往椅背一靠,笑着问:“我很好奇,我太太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徐依宁脸色绯红,想着自己气势上不能输。
她靠在桌子上,强作镇定道:“青春年少的时候,谁还不是个颜粉了?不得不说,霍董年轻时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霍司默勾唇,缓缓点头:“年轻时。”
他口吻极淡,像是毫不在意。
但徐依宁见识过这男人的秋后算账,背脊一凉,及时找补:“当然,现在也很帅!”
霍司默轻笑,眼睛还停留在自己那张照片上。
这本书是他不经意发现的。
那天霍司默在兰苑书房找一本书,意外看到徐依宁没带走的这本。
睹物思人,他拿出来,翻了翻。
书本第一页便写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霍司默的指腹划过那句话,小声念了几遍。
那张照片掉落在地上。
霍司默捡起来,看到徐依宁曾拍下的这一张,他早已刻意遗忘的年少时光。
那时候,他还是霍家的二公子,潇洒自由、无拘无束,不知天高地厚,无畏山高水长。
后来成为霍家的继承人,霍司默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段岁月,让自己稳重起来,不再眷恋未曾度过的年华。
这张照片,让霍司默短暂地怔忪了一阵。
他早知道依宁的感情,但这张照片把她的爱意具象化呈现在眼前。
太阳慢慢降落西山,黄昏的光线透过窗户折射进来,投在书本上。
霍司默渐渐回神,把相片夹回书里,瞥到了背后的字。
欢迎长住我心,霍司默。
当我拍下这张相片,我已明了对你的感情。
从此,不再骗自己。
我的确爱上你了。
徐依宁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将霍司默的思绪唤回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徐依宁好奇地问。
当时离婚的时候,霍司默突然问她,“你真的爱过我吗?”
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霍司默拉着徐依宁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面对自己。
他的拇指按在她眼角,眼眸幽深:“宁宁,你的眼睛每次看我的时候,都在告诉我。你很爱我。准确地说,从结婚后不久,我就发现了。”
和他对视,她会装作平静,但很快就忘记演戏。
爱意随之浮出水面。
聊天时、看剧时、做/爱时,很多很多时候,依宁情不自禁的眼神里,带着迷恋和温柔,他常常心为之一颤。
徐依宁把头靠在他肩上,有些难以接受:“我演技这么差?”
霍司默侧头,吻在她颈窝处。
后天大结局[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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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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