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十五虽抵挡住剑势,却还是被逼退了好几步。
而剑背后的主人还在不断增强灵力推进,十五咬牙支撑。
再这样下去,手中剑绝对抵挡不住,她必须想个办法先将冰势消除,而这时余光却瞥见另一边的徐令月被逼近绝地。
鉴真门人摆了剑阵,徐令月抵挡不住,步步败退,苦苦支撑,已经有了内伤。
宁十五双目狰狞,她必须要回救徐令月,那些人的剑阵完全就是致人死地,可是陆景行又在面前步步紧逼,她看了手中剑一眼,随即下定决心。
她口念术法,左手迅速集势,将全身灵力积聚于左掌,直至满盈,突举朝天,霎时,风云变色,夜空中划过雷电。
陆景行诧异抬头,随之双眼睁大,不可置信盯着前面的人。
“万壑惊雷。”
一声落下,夜空中劈下一道惊雷,直接断开十五手中的剑,立刻,十五就放弃手中的剑,双手掐诀,断剑直接分化无数分身,每把剑上都闪着雷电,向陆景行而去。
陆景行还未从震惊恢复过来,手里的剑以先一步应敌,而这次即使他步步防守为退,挡开了所有的雷剑,却还是在最后被强大的剑气直击穿胸而过,口吐鲜血,单膝跪地,靠着剑勉强支撑。
这是十五第一次使用这招,强行召雷,亦受反噬,嘴角渗出鲜血,只是她无暇顾及,飞身落于徐令月身边,直接破阵,随后鉴真门人被强大灵力震飞落地。
十五撑着滑落的徐令月:“师姐。”
而这时,听到有好几列的人整齐往这个方向来,此地不可久留。
十五带着徐令月立刻离开此地,等齐王府军队赶到时,看到的是一群倒地哀鸿的鉴真门人。
刘叔看见受伤的陆景行,惊慌跑过去跪倒在地,“世子,世子。”
随后惊恐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十五带着徐令月越过高墙,直入襄王府庭院,就在要进入房间时,徐令阳也赶了过来,挡在了近房间路上。
“东西呢?”
“让开。”十五着急的吼道。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伤了谁?事先我不是说了,你只要等鉴真门拿到玄武鼎,你再动手。”
宁十五双眼通红,瞪着徐令阳,直接出掌,将其打出三丈之外。
进屋关门,设下结界,将受伤的徐令月安置在床榻上,伸手探脉,发现徐令月受伤严重,内里气息已经大乱,甚至还有灵脉断裂,立刻起身施法先传予灵力至徐令月体内。
一刻钟后,十五额头上已溢出汗珠,徐令月体内气息开始回缓平和,只是断裂的灵脉,十五无能为力,她没有二师姐的修复医术,只能施予更多的灵力先护住。
床榻上的徐令月有了知觉,缓缓睁开双眼,但脸色还是苍白如纸。
“师姐,你怎么样了?”十五急忙坐于床角,扶起徐令月着急问道。
徐令月瞧十五似并无大碍,“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师姐,你先休息,我……”
“现在就告诉我。”
十五不得已只能将所有事情始末简单陈述一遍。
“十五,你怎么能如此行事。”
徐令月激动地背过气,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无论我是否在乎这份亲情,那也是我个人之事,你如何能出手帮忙。”
“师姐,我。”
徐令月知道十五初心是为她好,只是现在事情发展已超出她所能解决,她抓着十五的手,“你现在立刻回清尘山。”
“我不走。”十五也预料到事情严重,可祸都是她闯下来的,她怎么可以留给师姐。
徐令月强忍着疼痛,“你听话,你带着玄武鼎回清尘山找师父,到时由师父出面,现在的事才可以解决。”
十五摇头,就算走,也是带着师姐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傻瓜,你忘了,我是襄阳王府的小姐。”
十五还是流着泪,怎么说也不肯离开。
徐令月强撑着为十五拭去泪,跟她解释:“我现在受伤,你带着我回清尘山,只怕一路艰难,而我离开了,襄王王府很难交代,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无论如何我依然是襄阳王府嫡出小姐,再怎么样,他们都要顾及颜面,只要你回到清尘山,到时师父一定会有解决办法。”
“可……”
“十五,难道你想看着我死吗?想看着襄阳王府被我毁了吗?”
宁十五摇头,强忍着泪,出了房门,一跃而出府外,就看见好几列身披盔甲的士兵往襄阳王府聚拢,而带头的正是之前在齐王府外见过的将军。
只见襄阳王迎了出来,微躬着背,嘴上似乎说着什么,那位将军却还是一脸凶狠,丝毫不给情面。
宁十五要出城的脚步,转了一个方向。
五更时分,齐王府是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全府上下,警觉迅捷,十步一岗,但见不断有人往一个房间进,更多的是大夫,还不到一会儿就跪了一地。
齐王府已经发了一通脾气,“鉴真门还没人到吗?”
“王爷息怒,已经是八百里加急,飞鸽传书。”
“废物。”
齐王破口大骂,也就是此时,十五闯了进来。
所有人举枪执剑指着十五,里里外外围了三圈。
而此时堂上的齐王却是怒目而向,没想到前几天来府的小姑娘竟然是造成亲儿大伤的凶手,一怒而起举□□向十五的喉。
“我可以救他。”
那把银枪瞬间收住于喉处,却已见丝血渗出。
“今日之事,非我所愿,但的确是我所为,他所受的伤,我能治。”
十五望着齐王,怒气横溢,似要伏尸百万的气魄,她强装镇静地继续说,“我知道你在等鉴真门的人,可他们最快也要三个时辰赶到,那时即使救回陆景行,只怕他修为也将毁半。”
齐王抬手让堂上士兵皆退,放下枪,“你想要什么?”
十五调整气息,镇定地回道:“他是我伤的,所有我一力承担,如若我能让陆景行恢复如常,你不能再找襄阳王府,更不能找我师姐。”
“好,早膳我我儿与我同桌而食,襄阳王府自然也可安心用膳。”
刘叔担忧地望着被侍女带近世子屋内的十五,“王爷,你就不怕她……”
齐王摇头,“她要是真想害景行,大可不必如此,而且韩征那不是还看着襄王府。”
破晓之际,房门终于被推开。
宁十五扶着门走了出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却是沁满汗珠,“一个时辰之后他就会醒。”
齐王摆手让跟在后面的大夫进房,直到大夫诊断无碍之后,才吩咐旁边的刘叔:“带十五姑娘去隔壁厢房休息下,还有让韩征回来。”
十五听齐王让人带她去休息,终究没有开口,道了声谢,跟着侍女往隔壁厢房走去。
“姑娘可有什么吩咐吗?”
十五摇头,侍女退安后出屋时关上房门,一时之间,屋内又变得昏暗。
十五移至窗前的榻上,外面还是层层防守的军士,她盘腿坐下,闭眼运功调息。
将近一个时辰,屋外传来声音,十五睁开双眼,这时敲门的声音正好传来。
“进来。”
是陆景行,醒来比想象的快。
陆景行走进,见十五还略有苍白的眼色,再回想自己醒来之时全身上下无一丝受伤的痕迹:“此次多谢你出手搭救之恩。”
十五摇头,“是我出手伤你。”
说完想起一件事,她应该能信面前这个人,手掌摊开,玄武鼎现于掌上递了过去。
陆景行不解地望向她,不知此举何意。
“伤你师兄那一剑虽非我之力,的确是出于我手,我无可辩驳。
但玄武鼎我给你,是否可以让你齐王府和鉴真门此后不要再找我师姐他们,另外能麻烦你亲自去襄王府解释此事与我师姐没有任何关系吗?”
陆景行拒绝了这个交易。
“我会登门与襄王言明此事,至于我师兄中的那剑,我替你相还,算是还你今日相救之恩。”
“我救你是因为的确是我打伤你。”
“比剑相斗是你我都相应允之事,公平对决,我技不如人,即使受伤身死,也无关你之事,至于今日我父王派人围困襄王府的事,改日我会亲自上门致歉。”
宁十五明白他的意思,幸好自己没有看错人:“不管你是如何道理,我宁十五从来不欠他人恩情。”
她瞧着掌心上这个神器,因为它,她伤了人,可又是用它,才救了陆景行,但却不能如愿帮到师姐,十五还是将玄武鼎塞给陆景行,“而且它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用了。”
说完十五作揖道别离开了齐王府。
站在街上,十五长出一口气,突然发觉真是白做功,一切又回到原点,师父不让她下山看来是对的。
此刻,她真的想回清尘山了,不过回去之前,她还是要向师姐告别,顺便让师姐安心,齐王府不会再找他们麻烦了。
她避开王府的人,瞬息来到房门前,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顿时不妙,师姐受伤还未痊愈,不在房内休息,会去哪?
而她离开之前试了防护术,如若有人硬闯,她会有感应。
一时摸不着线索的她只能施追踪术,好在徐令月没有离开襄王府,宁十五跟着气息来到了一处院子。
幽静却肃穆,没有多少人,她放轻脚步走到檐下,门缝瞧见坐着的是老夫人,襄王,襄王妃,站着是徐令阳还有徐令晚,而徐令月却跪在湿冷的砖石上。
“此事令月无可辩驳,全部出自我一人过错,与师妹十五,清尘派无任何关系,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
“你如何承担,那是鉴真门掌门的首席弟子,是齐王府的世子,你是想我们襄王府遭这无妄之灾,还是让令阳从此在鉴真门再无立足之地。”襄王厉声呵斥。
“看来阿姐心中,我们还是没有你师父师妹重要,宁愿让我们王府还有大哥受天下人鄙弃耻笑,也不愿解释断绝往来关系。”
“今日之事根本与我师门无关,而十五也没有……”
徐令月未说完,老夫人冷清厉声打断:“今日之事,如若你不与他们断绝关系,让你此后也不必再是襄王府的小姐。”
“老夫人。”襄王妃含着泪出声喊道。
徐令月诧异抬头望着襄王,眼里有疑也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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