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十五一囧,刚才完全就是因为阿梨阿谀奉承之语一时忘了掩饰,她干咳了几声,转移注意看向阿梨,“你以为谁都像你,竟然连一点武都不会。”
阿梨无辜地说:“可是我用灵力啊。”
灵力比所谓的武不知高出多少,完全没必要学什么武,而且修习灵力已经够累了。
“那现在呢?”
阿梨无语反驳,谁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地方能把灵力全部封住,直接让她无任何还手之力。
“我也没想到啊,再说了,有修为灵力,谁去练武。”
话才出口,阿梨看向除她以外的几人,就连芷希姐姐都懂剑术,“所以人族和神族都会武?”
“赤松派前掌门以剑术长于宗门,所以在他门下弟子剑术这块都有修习过。”
陆景行淡淡开口:“陆家以武立府,所以习武是陆家所有子弟第一课。”
移至湛渊,湛渊轻轻一笑,“好歹活了两千多年,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到这,会些武应该并无什么奇怪。”
阿梨长叹一口气,最后看向了十五。
“从小师父告诫我,修行虽是成仙之道,但更重要为惩恶扬善,会武必定就是基础。”
十五也长叹一口气,“是我这个做师傅的问题,回去后一定将这课补上。”
阿梨回避,“这个就不必了吧。”
这六界想必也难以找到像这样可以屏蔽所有修为灵力的结界吧。
“一定要,否则你下次深处同样险境,总不能时时依靠他人。”
十五郑重地保证回去必须将学武这一课提上。
阿梨顿觉生不如死,抽干了力气,倒在了刘芷希的肩上,都怪自己这张多事的嘴。
经这一打岔,很多事便没了说下去的由头,但宁十五还是警惕看着湛渊,这凤凰谷显然还有很多未知的事,而湛渊了解,却不知出于何因,并不打算坦然告知。
湛渊回望宁十五,坦然一笑,闭上双眼,抱着剑往后靠在树上养神。
陆景行不知何时移到了十五身边,“等下你无需出手,先交给我。”
“不行。”
“有湛渊上神在,他有经验,而且剑术武功都高于我们二人。”
陆景行试图说服宁十五,虽然湛渊与他们目的不相同,但应该也能算得上同行,未必不能一起合作。
“我体内的毒我有数,不会影响。”
要不是失了灵力,无灵力压制,又正好碰上一剑,体内的毒不可能提前发作。
宁十五知道陆景行的意思,但她不可能躲在后面,即使是好意。
“你一定要如此吗?”
陆景行似乎有了怒意,火光里他直视着宁十五双眸,两人从未靠得如此之近。
“这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事。”
“那妖毒呢?”陆景行想了许久,还是未能忍住。
刘芷希诊断后发现这妖毒并不是普通的妖毒,根本无药可解,湛渊上神的肯定也说明了他此前的猜测。
他很早就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什么性子,或者说靖州城外那次他就了解了宁十五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他没有想过即使是要这样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去尝试即使只是一种可能。
“这是我自己的事。”宁十五收回视线,落在远处的火光里。
“湛渊上神说现在你还是可以有选择的。”
宁十五冷嗤一声,“他还真是好心。”
陆景行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地说道:“你要报仇有很多方式,如今神器四有三都在宗门,白虎印可以重启封印之术。”
“可我要他死。”
陆景行看到十五回望眼里的恨意,就如当初她一人独上鉴真门要掌门偿命的一般无二。
“他是上古妖兽,你杀不死。”
陆景行看着她,突然眼里闪过惊恐,死死盯着她,妄图找到否认脑海里闪过的一念。
可那目光不闪不避,陆景行松了手,跌坐回草地上。
宁十五闭上眼,根本不在意其他,只等着最后一关过后进入凤凰谷拿到绛蝶石萝。
黑夜绞杀,因为湛渊在,并不算艰难,不过是黑暗里神出鬼没的杀招,宁十五护在芷希和阿梨身边,陆景行和湛渊冲锋在前,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但配合默契,速度极快地解决了黑暗里不知是人还是藤的杀招。
随着最后一剑入体的碎裂声起,眼前大片白光闪起,眼睛下意识闭上,再睁开又是白日当空,眼前又变幻了场景,不再是之前见过的树林,而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
湛渊和陆景行虽身上有多处细微伤口,但好在都不致命。
林芷希将金疮药给二人敷上,湛渊谢过收剑,往前走去,陆景行他们跟在身后,看着天上的日头,还不算热烈,小道两旁的绿叶上的露珠还未全部消散。
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看见远处出现一处苗圃,里面有各种花草,在前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井旁还有一个菜圃。
另一侧是一棵繁密大树,枝干算得上世所罕见,夏日遮阴实在是个好地方。
大树下有一石桌,石桌上有茶具,茶具勉强算雅致。
“这竟然有人住?”阿梨很是惊讶。
湛渊点头,自顾石凳上一坐,斟起了茶水五杯,望向十五等人:“你们似乎并不惊讶。”
“倒不如上神你先说说为何如此宾至如归。”
宁十五不客气地拿起茶杯,坐在湛渊对面。
“我说过啊。”
这是不愿意多说了,宁十五最看不上的就是湛渊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了然,陆景行将剑放下,坐在十五身侧,让她勿要冲动。
“想到有贵客莅临寒舍,倒不知来了如此多位。”
宁十五转身,说话的男子,看着四十左右,瘦瘦高高地,穿着一身葛布,肩上还扛着一个铁锹似的长棍,右手提着一篮子从院外走了进来。
只见他走到井旁,打起几桶水,将篮子里的瓜果冲洗了个干净,放在一个木盆里端着走了过来,先是递给了阿梨。
“刚摘的野生果子,还挺甜的。”
阿梨看了十五一眼,伸手拿了一颗,怀疑地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
“真的好甜。”
男子将木盆放在石桌上,“你来晚了,别来无恙啊,湛渊。”
“三十五年未见,你却是变了许多。”湛渊看着眼前面容沧桑的人,没有明白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谯烬。”
谯烬一听,朗声一笑,并未多说,招呼十五他们一起赶快尝尝水果。
“看来你们不是一起的。”谯烬看了湛渊一眼,再望着一动不动的宁十五。
“他们来寻绛蝶石萝。”湛渊开了口。
“你们是苗疆道?”
林芷希在侧先开了口,“有一个朋友中了一种蛊,听说绛蝶石萝或许可解,所以才擅闯此地,还望前辈能不吝赐药。”
“不能解的蛊,看来不简单啊。”
“嗜血迎风蛊。”宁十五将蛊名告知。
谯烬了然,端起茶杯一饮,“倒是听过。绛蝶石萝的确可解。”
阿梨听此,欣喜看着宁十五,这样鹏丞就有救了。
一旁陆景行神色未变,脚步上前,“我等此行匆忙,未带重礼相求,但前辈赐药,我等竭尽所能报前辈大恩。”
陆景行此话一出,也让宁十五回了神,看着谯烬还是温和笑着的面容,心中一沉。
“如若是十八年前,绛蝶石萝无论谁相求,我都可挥手一赠,不过如今……”此话为尽,可意皆知。
“你想要什么?”
“帮我找个人,请来见我。”
找人,这倒是出乎意料,不过明码交易总算来得清晰明白。
“你要找的人在哪?”
谯烬摇头。
“不知道我们如何找?”阿梨先是疑问。
“绛蝶石萝先给我们,人我们必定为你去寻。”
谯烬哈哈大笑,“我虽十八年未见人,但交易可不是这样做的,小女娃。”
“寻人需要时间,可所中蛊毒已是强弩之末。”
陆景行拦着十五,试着和谯烬商量,“我们绝对信守承诺。”
谯烬还是摇头,不可商量,一步不退,见十五手中的剑有了动静,不慌不忙地说:“我一人守着这凤凰谷八百年,性情也不是真的好相与。”
警告之后,眼尾一扫到旁边的湛渊,“同样,你想要的,条件也是这个,总之你们合作也罢,各尽其能也好,谁找到人见我,来凤凰谷所求我就满足他。”
“找人总要有些眉目,要不然六界之大,我们如何替你去寻。”湛渊好脾气问。
“一个女子,如今应该三十六左右,名应是叫晚儿。”
众人盯着谯烬,见他真是就此停住,纷纷瞪大了眼:“没了?”
“大概就这些。”
宁十五已经控制不知要出剑,直接架在这个叫谯烬的人脖子上,看他是要命还是要人,刘芷希苦苦拉着才不让局面失控。
“前辈莫不是说笑,这样的人天下之大,何其之多。总该是有些其他的特征,姓氏、籍贯、样貌……”
刘芷希列举一二,试图提醒他寻人该有的信息,而不是大海捞针。
“我都不知道。”
这下不仅宁十五要失控,就陆景行和阿梨都要觉得荒唐,唯有湛渊和刘芷希还留有一丝理智。
“我们总不能随意带个女子到你跟前就说是你要寻的人吧。”
谯烬眉头一皱,的确是有点难办,但很快眼睛一亮,只见他往屋内跑去,没过多久,手里拿着一只玉笛走了出来。
“谁能用此笛吹出我记忆里的乐声,应该就是了。”
“那乐声是怎样的?”
“我又不懂,我怎么会吹?”
“那吹了你就知道吗?”宁十五实在是没好气的回怼。
“我是不懂乐理,又不是脑子坏了。”
谯烬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而且这个笛子应该只有那个女子才会吹出声音。”
“这么神奇?”阿梨接过笛子,试了试还真发不出声音。
“前辈,万一,我是说一种可能,人族寿辰并不算长,如果这个女子已不在人世,我等就算将天下所有女子带到你面前,也是全然白费。”
林芷希的话倒是让谯烬沉思些许,但最终还是没能改变:“那就带回她的消息。”
话才落下,谁也不知,他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了,只余空中一句话:“明日,东南乾位,即结界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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