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十五对着陆景行和雷万霆:“我们也不是当年那些人。”
“你要做什么?”
“我们要的是龙骨,它不会飞,那我们就去取。”
雷万霆站了起来追问:“什么意思?”
“你想再固阵?”陆景行立即猜到十五所想。
“对,不仅固阵,为防万一,还需要再加阵。”
宁十五走到阵前,看着紧实的封印,施印之人的修为必定是极高。
“这个封印并不简单。”陆景行提醒,他刚才就看过了,其实就算是他此前没有及时出手,雷万霆也不可能轻易破开,所以现在还要在不解开封印的情况下进入,极其困难。
“我知道。”宁十五点头,“你们听过盈虚之阵吗?”
这个阵法并不算珍奇,不说揽括天下阵法的万钧门,就是陆景行都知道,但宁十五此时提出,显然是想要用此阵,他们在看一眼封印法阵。
雷万霆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盈虚之阵是一种可以转换变形操控其他阵法的法阵,陆景行却没有如此乐观:“可要使用盈虚之阵是有一个前提。”
盈虚之阵的阵眼要能与被操控的法阵的阵心相连,而这封印法阵的阵心显然不在外,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要触发法阵。
“这个设阵之人,留的御阵之招必定不止此前的光刃。”
宁十五当然知道这些,但她既然提出此法,必是想通了:“以我们三人之力,如果连阵心都连接不到,那这个封印我们更不必说破了。”
雷万霆也在旁应和,同样是此想法,用盈虚之阵,如果能施展,他们便操纵扩大此封印法阵,再伺机从阵口入,到时即使真碰上奸恶之怪,若真抵挡不住无法降服,也不会让被封印的东西逃出东海深域。
陆景行见二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自是一路相陪 :“好,那就开始吧。”
雷万霆像最开始一样,先用刀击入法阵,随之立即飞身而走,就如此前一般,立即法阵旋起,划出万千光刃朝四周袭去。
三人有了此前的经验,执剑擒刀有条不紊迅捷将光刃一个个格挡或回击回去。
直到光刃都将消失,陆景行又迅速擎剑往阵再又一重击,光芒再次炸起,还未看清,就是一片黑色浓雾。
宁十五挥剑破开浓雾,浓雾却由一片变成两片,再一剑挥下竟是成了一团浓雾,此时退身而行还是踏雾而上,全部都处于浓雾之中,连另外两个身影更是看不到丝毫踪迹。
她出声喊人,间断的回应,却被浓雾紧紧包裹,明明是轻如烟,却有一股力量往她压缩,甚至掐上她的脖子,缚住她的四肢。
宁十五立刻要松手旋剑自破,双手却真的被镣铐似的黑雾禁锢,紧接是脚踝,越缩越紧,动弹不得,先是充血,后是惨白。
她艰难地寻到内息,口念术法,掉落的邑尘剑伸上了空,停在了眼前,脖子上的黑气越来越深,周围的黑雾又要开始聚拢变化朝邑尘剑而去。
宁十五没有思虑的时间,加紧念完口诀,邑尘剑调转了剑身,对准了她。
“走。”
一声令下,邑尘剑对着她的喉咙直冲而来,咫尺之间,她稍转了头,邑尘剑擦着脖颈而去,断开了左侧的黑雾控制,再未反应之时,又从黑雾里再次穿刺过来。
宁十五同样稍偏过后,默契地齐斩断黑雾,暂且灵力自如的她,不敢耽搁,强用灵力立刻爆破四肢被缚的黑雾,剑重回手上。
那浓色的暗雾被破的顷刻就联结为一条条长藤性状,从四面八方袭来。
宁十五不敢掉以轻心,加以灵力邑尘剑,每剑挥去,斩断藤雾,眼前才清明,黑雾又再次集结,断不开,裂不了。
她剑走旋雾,才散开,前面又一层更厚的浓雾挡着,还从雾中射出雨滴,一不小心,从脸颊擦过,竟是尖刺如刀,割出了血。
宁十五瞧着这些黑雾,驱散不了,如何能消失?就在驻足之际,看见不远处的雷万霆,刚要出声,就瞧他身后冒出一黑雾,眼见成手,往他后颈锁去。
无时多想,她直接将邑尘剑挥出,斜切断后背黑雾的突袭,人也闪瞬,接过剑,横斩他身侧的黑雾。
“没事吧?”
雷万霆大手一抹脸上的血迹,摇头,“这黑雾不仅能变幻形态,还可随形态而增加属性。”又形体庞大,难缠地很。
“有想法吗?”
“用另一法阵先困住,等盈虚之阵起,再将这个黑雾团放回封印里。”雷万霆此前试图用阵圈起,但是根本找不到源头,也找不到尾处,才困住一团,就又被卷入雾中,不到一会儿,黑雾里就像长出另一只大手,将其挣脱。
“我需要去到封印法阵那起阵。”雷万霆刚才试了半天,还是打转在原处,根本找不到方向。
“我来。”宁十五接下这个任务,先理出一个方向。
她举剑念诀,调转灵力,不断加势,周身竟成了一个小型的旋风涡,当剑气已成大势,挥剑横扫身前,身旁浓雾已扫开大半。
宁十五不敢停歇,忧惧黑雾立即上前,正要再施一招风震千里之时,眼前一刚卷上的黑雾被一股强劲的冷气锁擒,一袭冰气而来,前面又清明了数丈。
宁十五最先看清冰气后面的陆景行,两人相视一眼,没有多言,相互配合。
雷万霆跃身在上,倚靠一时的清明先断方位,确认位置后,陆景行起剑凝冰,释放冰寒之冻,再由宁十五将冰寒之冻以风助推,往前进数丈,循环往复数十次。
雷万霆终被送到封印之处,宁十五和陆景行分守两侧,从中防御回击不断袭来的黑雾。
“阵就要启动,你们小心。”雷万霆提醒道,此阵要先收回所有雾气,那现在还散步在外的黑雾等会儿一股脑地就要齐压上前,攻势不会轻易躲过。
“好的。”
宁十五望了陆景行一眼,随阵起金光,黑雾就如潮水涌入般,一下子全部没了意识,全部往前扑来,直接被淹没黑雾中,完全失了五感。
她一边不断加强防御之守,一手用剑凭着直觉到处横劈竖砍而去,只防护再强,还是被巨大黑雾之力划过几处。
当黑雾彻底被收入阵中,三人相视,也是大小伤口,好在血没流多少。
宁十五先看向封印法阵,“看来这个封印有六层。”阵心还在下。
“现在继续吗?”
陆景行身上还好,但雷万霆估计耗损了不少灵力。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宁十五见两人都可以坚持,不再多说,“你们靠后。”
她见两人都以离阵数十丈开外,才转身往剑里输入灵力,等力已满,顺着阵中心位置,直灌入内。
被封印反噬,宁十五也因阵力过大,逃之不及被击中退后五丈开外。
但令人诧异的是,此层封印开,三人事先做的防御之势却被停住,既无浓烟黑雾之类的迷失五感,也无光刃剑矢的利刃。
宁十五不敢放松,只觉此层封印不会如此简单,但是四周静寂无声,封印法阵内也无异样,他们慢慢地往前靠近。
宁十五脚尖刚踏入里阵三丈之内的距离,突感不妙。
“退后。”
陆景行的声音同时响起,但都无可退之路,纷纷被拦住去路,后背有无数盾阵竖起,将他们三人逼前行去。
再往前,从封印法阵里立时又飞起数个阵法,全部旋于他们上空。
宁十五睁大了眼,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睛瞧着上方的阵,双耳也没放过四周不断继续裂化的阵。
“小心。”
宁十五看见雷万霆头上的阵率先出现电闪,正要飞身向前,她的双脚却动弹不得,定睛一看,脚下不知什么也出现了一个法阵。
从阵下攀出铁鞭镣铐,将她双脚禁锢在地。
“你怎么了?”
另一边陆景行看宁十五一直在动,却一直在原处,脚还未迈出半步,周边突然刮起飓风,风中还混有砂砾尖石,随风狠扫,如利剑伤人。
再说回宁十五见双脚被缚,立刻手拿邑尘剑挥斩,才脱身,顶上又响起雷轰,紧接数道雷电齐下,她急忙躲闪,以剑回击,又触到旁及法阵,紧接一股火喷涌而出,迅雷不及,十五弯腰躲闪而过。
她持剑才回旋,又看见身侧之阵从火光里飞出数千光刃,速度极快,即使她身形极快闪避回击,肩胛骨间还是被击穿了一次。
光刃才停,十五剑还未放下,就瞧着被打入的光刃突然联结成线,还没看清,地上一条光线已现,事出有异,她下意识先起身就要飞离原处,又听顶上传来轰鸣之声,还未抬头,刚才的雷击又翻了数倍往下袭来。
地上的光刃成了镣铐之锁,身子被逼下沉,脚尖才着地,光刃就穿而上,宁十五脚尖一垫,飞身而上,又遭雷击,往旁而走,又被盾石之阵挡回,再前又是火势聚燃。
几经轮转,无路可进可避,宁十五还是被击中几处,好在雷霆之数有尽,终于找到机会飞身贴在石盾上,避过最后一击。
背部抵着石盾,一路被推着前进,不到两丈的地方就是数个法阵,虚空无尽,如若被吸附,恐怕无再出天日之时。
宁十五脚掌着阵,用力相抵,再轮转灵力之势聚于后背,与石盾相抗。
她往陆景行和雷万霆寻去,他们也是力竭被伤,深陷于阵。
顶上雷轰之阵势又起,她立刻出剑聚势将旁一石盾阵从中立刻破开,左掌向前一去,将石盾往陆景行顶上一送。
陆景行避过一击,看向宁十五,顿时领会,反手夺阵为己,往雷万霆那用送了一阵,以子之盾防其雷击。
等此处雷霆数尽,有了喘息之机,三人逐渐靠拢。
“是天罡阵。”
雷万霆说出自己的发现,此阵出时,他还没猜到,直到数阵并发,三人陷阵,各异不同,再到顶上的雷霆数起,三次三六之数,才隐隐确定。
“天罡阵?”
宁十五和陆景行皆是诧异。
“此阵不是最少需九人操控吗?”
雷万霆点头,“此阵应该是简化摘选过,将其中几阵之势加强,舍了星移斗转几阵。但我看此阵源力均来自一体,布下此阵者,恐修为是我等难以望其项背。”
这不过是第三层封印,却已难解至此,那封印之下究竟是何,三人不免心中惊惧。
“有解法吗?”宁十五问道。
“天罡阵一直都是即布即用,数阵并发,一招致命,一轮即亡。能逃此阵都是修为极高之人反手破开一阵,制服守阵其中一人,继而绝阵才得以逃脱升天。”
“但此阵没有守阵的。”陆景行进一步道出设阵者深不可测的修为,“或者说布阵之人已经将天罡阵融为一阵之势,无可破阵而逃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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