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武鸢衣心中暗叹,原来皇室还是有真情的。见他两人模样有三分相似,武鸢衣笑问:“你们是一个爸妈生的?”
呼尔瀚没有回答向天翻了个白眼,彷佛她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
不是,这人气性未免太大了。
好在善解人意的淇吉及时的回答了武鸢衣的问题,“不是的,我们是异父异母的堂兄妹。我父亲本是西川首领的弟弟,在我五岁时不幸去世,后我母亲改嫁西川首领,没过多久我母亲也病逝了。”
见淇吉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的身世,武鸢衣心中涌起一阵心疼。即使身在帝王家,也逃不过兄长死后接收兄嫂与其子女的命运。
西川首领子女众多,怎么会在意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小女娃。短短两句话,武鸢衣已经能想象出来,无父无母还体弱多病的淇吉小时候活得有多么的不容易。
见武鸢衣目光闪着泪花,淇吉反过来安慰道:“我很幸运,我有四哥的保护,四哥他对我可好了,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还会带我玩,不让别人欺负我。还跟父王要了一所炼药房,专供我一个人使用。”
闻言呼尔瀚放下手中的酒杯,坏笑道:“你口中所说的阴险之人,就是她。”
“啊?”淇吉无辜的瞪大双眼。
武鸢衣此时也反应过来,原来淇吉就是那个制作出鸳鸯壶的人。
“天啊!淇吉,你简直是个天才。”
“呦?变得可真快,之前是谁说阴险,真阴险?”呼尔瀚根本不放过武鸢衣。
淇吉不知他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直觉与她有关,便问道:“四哥武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你的武姐姐说发明鸳鸯壶的人,是个极其阴险心肠歹毒之人。”呼尔瀚笑嘻嘻的解释。
见淇吉楚楚可怜的看着她,武鸢衣心都要化了。
“对了,胡雪也是淇吉做出来的。”呼尔瀚继续补充。
“啊哈哈,是吗?淇吉,还真是个医学天才,当之无愧。”武鸢衣有些词穷。
“武姐姐,你不喜欢我了吗?”淇吉眼中闪着一丝泪花,“我做这些东西,不是用来害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淇吉是最善良的宝宝了。”
“淇吉自小就与各种药材打交道,久病成医,在她十二三岁时,无意中展现了惊人的制药天赋,才真正得到父王的重视和喜爱。”
难怪一个无父无母的公主,能与西川最受宠的四王子来大黎和谈,还打算与大黎和亲。
如果是大黎公主送往西川和亲,可能是个苦差事,但如果反过来,西川的公主来大黎和亲,那可就是个美差了。
大黎有国法,表示尊敬与重视,凡外国公主来大黎和亲,她的夫君一生不能纳妾,只能有她一个妻子。
“她既然有如此出色的医药天赋,你父王怎肯让她来和亲?”
“这还得谢谢四哥,多谢他帮我求情。”
“我就算不求情,你也有办法说服父王。”呼尔瀚摸出一扇金镶玉,内里镶嵌着一小块镜子,小巧又精美,沉醉在自己的天人之姿中无法自拔。
“你如今已有自保的本领,我也就放心了。”呼尔瀚笑道,“若是在大黎不开心呢,四哥接你回家。”
“四哥!”淇吉害羞的看了眼武鸢衣,“人家还没出嫁呢!”
“这有什么好羞的,你来大黎,不就是为了寻个好夫婿吗?有喜欢的吗?”武鸢衣笑道。
“武姐姐,你坏,跟四哥合伙欺负我。我不要理你们了。”淇吉用手帕捂住羞红的脸颊。
“姑娘,我的好姑娘。快快,该您上场了!”那老鸨不知从哪儿闪进顶楼包间。
武鸢衣摆摆手,示意知道了,站起身来对两人笑道:“我去去就回。”
武鸢衣再次站在三丈高的“方台”上,只看见一层又一层的人头攒动,武鸢衣依然以巾覆面,婉转动听的歌手从高空徐徐传来,抚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在武鸢衣倾情献唱时,西施阁下层雅间内的一张桌子上,所有人面色各异。
常昀初眼神晦暗不明,江风城听的一脸入迷,江泊言面带笑容眼神穿梭在常昀初与赵后之间,赵后看向“空中方台”的眼神放肆又克制,永安公主恼羞成怒,捂住赵后的眼睛不让他再看。
“你做什么?”赵后试图拿开永安公主的手。
“我不让你看。”
“你这是做什么?公主,请不要无理取闹。这么多人看着在。”赵后有些无奈,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带公主来西施阁。
他们几人在将军府得知西施阁今晚来了一位可遇不可求的天籁之音,几人都迫不及待的赶来看热闹。
正巧碰上来将军府的永安公主,说什么也要跟着来,便只好带着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到西施阁,早已没有位置,还是常昀初斥巨资求得一间雅房。
“我就不让你看。”永安公主依然将赵后的眼睛蒙的严严实实。
见桌上其他几人没有帮腔的意思,赵后又碍于公主的身份,只好道:“今晚花了这么多钱,不好好欣赏岂不是浪费?”
“欣赏也不用眼睛欣赏,我又没有堵住你的耳朵,你不是还有耳朵可以听?”永安公主理所当然道。
江泊言摇摇玉扇,含笑道:“公主此言甚是有理。”
一曲毕,武鸢衣鞠躬致谢,正准备下台,就见一个同样带着黑色丝巾的人不知从哪个雅间腾空飞起,径直落在她的身侧,在她惊愕之际揽着她的纤腰,眨眼间的功夫,从十楼跃至三楼,将她带回一个别致的雅间,不是呼尔瀚他们所在的那一间。
下落的时候武鸢衣还能听到淇吉着急的声音:“武姐姐!武姐姐!”
武鸢衣抬头向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淇吉着急的神情和呼尔瀚不虞的神色,以及空中那方蝴蝶丝帕,武鸢衣认得,那是淇吉的。
“别担心!我没事。”武鸢衣朝天喊道。
在落地的瞬间,武鸢衣笑道:“常昀初,你们怎么来了?”
“给你捧场。”常昀初摘下武鸢衣面上的红丝巾,嘴角微抿,“我第一次听你唱歌。”
“以后你有很多机会听。”武鸢衣也伸手摘下常昀初面上的丝巾,道:“你上去就上去,带个丝巾做什么?”
“你不是也带了?”
行吧,算你有道理。
此时江风城也回到雅间,手中拿着那方蝴蝶丝帕,江风城震惊道:“嫂子,那上面的人竟然是你?”
武鸢衣笑眯眯的点头。
“老天爷,你到底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闻言常昀初淡淡的瞥了江风城一眼,江风城摸着脑袋笑道:“嫂子,你简直太厉害了,这曲我从未听过,只觉得好听极了。”
“好听就行。”武鸢衣话音刚落,雅间木门从外打开,呼尔瀚与淇吉抬脚走了进来。
“武姐姐,你吓死我了。”淇吉紧抓着武鸢衣的衣袖,这才注意到雅间内有很多人,个个气宇不凡,目光看到江风城手里的蝴蝶丝帕,一层红雾悄然爬上淇吉的脸颊。
武鸢衣安抚性的拍拍淇吉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江风城上前一步,朗声笑道:“这个是你的吧?”
淇吉微微点头,江风城将丝帕递还给淇吉,“这是你们女孩子的贴身之物,要收好了。”
淇吉头垂的更低了。
江风城乐呵呵的笑道:“原来是西川的四王子和西赛公主,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千里有缘来相会。不妨坐下来加入我们。”
“好啊。”呼尔瀚答应的很爽快,挑衅的看向常昀初。
常昀初看向呼尔瀚的眼神同样充满了敌意,放在武鸢衣腰间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常昀初与呼尔瀚之间的火药味,江泊言站起身笑道:“来者就是客,请!”
在常昀初不赞同的眼神中,呼尔瀚自然大方的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东道主,“坐吧,各位别客气。”
常昀初面色铁青,江风城以为他大哥还计较那一箭之仇,拍着常昀初的肩膀笑道:“大哥,战争已经结束了,咱们现在已经化敌为友了。你忘了西赛公主还在圣上面前帮嫂子说过话?”
呼尔瀚双手抱胸道:“有些人就是不知感恩。”
武鸢衣在桌下踹了呼尔瀚一脚,示意他别说了,呼尔瀚一脸夸张的站起身,“原伊,你踢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那胡雪的解药,不是我给他的?那追兵,不是我拦截下来的?”
见常昀初神情越来越严重,武鸢衣笑道:“行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常昀初定定的看着武鸢衣,看的武鸢衣心慌极了,“我脸上有东西?”
半响,常昀初才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不是说去买东西,怎么会跟这个东西在一起?”
“什么?你竟然说我是东西?我堂堂四王子,才不是什么东西!”说完又觉得这话怎么像自己骂自己,涨红着脸跳脚道:“我与原伊在一起,那是我们之间有缘分,逛个街都能遇到!啊!还是这位朋友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说的就是我和原伊。”
江风城捂住嘴巴,简直想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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