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小破屋子,拿回来也没地方放。苏瑾闻言摇头拒绝:“先放你那边,回头我过去,咱俩瞅瞅能不能把东西研究出来。”
“好好好,那你赶紧把你家里的事打理好,早点过来。”
苏瑾为表诚意,手里那几十贯钱大部分交到了李大夫手里,只留了几贯应急。
干农活的人要是少了油水和盐,扛锄头都没力气。钱苏瑾舍不得花,那就只能去找免费的。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正好现在水稻种好了,菜籽也撒下去了,进山!
听苏瑾说要进山,英恒蠢蠢欲动,想想又乖乖的没提要一起去。
他现在病着,去了也是拖后腿,还是留在家里种地好了。
因为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山鸡野兔这些小家伙,苏瑾带了些工具,准备在山上下套,运气好的话,就有肉吃了。
南方多虫she,苏瑾绑腿绑紧了才敢进山。顾时年随行。
旧年的小路都荒废了,还没进到山里,两人就因为开路弄得胳膊酸。
“这乱七八糟的草也太多了,累死个人!”苏瑾将肩上的麻绳紧了紧,看着齐腰的杂草皱眉。
顾时年说:“荒了这么久了,头一回是麻烦了点,咱们多费点力气,以后再来就方便了。”
顾时年说的在理,苏瑾叹了口气,老实挥动起柴刀。
这一趟不只是为了打两只野鸡,还得到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树苗,空闲了要挖回去种在地里。
那一百亩地有一面靠近山林,得趁庄稼还没长起来,赶紧建起围栏,免得以后被野兽糟蹋了,浪费力气。
开了路也好,柴刀砍过的地方显眼,不怕在林子里走失。
一路走一路砍,到了中午,苏瑾和顾时年才进了山里。
苏瑾戳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头顶还有太阳,这里面好冷。”
这里的树木高大,枝叶茂盛,阳光只能从叶与叶之间的间隙透下来,到达地面时,早没了温暖。
林子里凉飕飕的,苏瑾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催着顾时年和她去下套。
野鸡的叫声此起彼伏,奈何草盛,寻不到踪迹。
“顾时年,我来把野鸡吓出来,你用箭射它。我这就这几支箭,你射准点。”苏瑾嘱咐一句,弯腰捡了石子,待再次听到野鸡的叫声,她将手里的石头砸向声源处。
“咯咯咯!”草从里一只野鸡张扬着翅膀飞出,早已挽弓搭箭的顾时年松弦,正被吓得吱哇乱叫的野鸡嘎巴一下哑了嗓子。
“中了!”苏瑾乐颠颠的跑过去捡战利品,没注意到顾时年看着自己手里的弓箭若有所思。
苏瑾连鸡带箭捡了回来,顺手扯了把草将箭擦干净放到顾时年手里,夸到:“你这准头可以啊,继续努力。”
顾时年笑着把鸡塞进箩筐,跟在苏瑾身后继续捕猎。
快三月中旬了,好些野菜菌子冒了头。苏瑾故技重施没逮到野鸡,干脆先整点香椿、鸡枞什么的。路过针叶枞树林,两个人四处扒拉没找到野猪的痕迹,倒是扒拉出一堆枞树菌子。
“这菌子用来炖鸡老香了,你看见了多采点啊。”苏瑾笑得一脸不值钱,两只手到处扒拉,就为了能多找几朵菌子。
“好。”顾时年应着,仔细辨认了手里菌子的模样,扑进一堆树叶里寻找。
一片枞树林,苏瑾和顾时年找了半箩筐的枞树菌子,两人坐在地上歇息,还没缓过来就再次听到野鸡的叫声。
“走走走,去晚了又跑了。”苏瑾提溜顾时年一把,率先冲向声源处。
“走你。”一块石子急射而出,石头落地,野鸡飞起。
“咻!”
野鸡嘎巴嗝屁了。
苏瑾快步走过去捡野鸡,一脚踩空,“啊”的一声叫就翻滚着顺坡滚下。
“苏瑾!”顾时慌忙放下手里的弓箭冲出去救人。
苏瑾拽着一根刺疼嘶啦嘶啦喘气,瞅着自己脚下不远就是块黄土,急忙叫停顾时年:“别过来,我没事。你赶紧去捡那只野鸡。”说完苏瑾松了手,滑了下去。
确定苏瑾没事,顾时年才回头去寻野鸡。刚才被苏瑾吓了一跳,再抬头记不清野鸡是落在了哪里,顾时年捡了根木棍四处扒拉寻找。
刺扎进手心,又痛又痒。苏瑾咬牙将手里的刺拔掉,那些断在肉里的刺一时没办法处理,她也只能忍着痛拿衣角擦掉手上的血。
“怎么样?找到没有?”
头上传来顾时年惊喜的声音:“阿瑾,这里有一窝野鸡崽子,足足有八只呢!”
苏瑾顾不得痛,拽着树枝野草爬上去,看着破壳没多久的小鸡崽喜不自胜。
“撞大运了!快,拿个布袋装起来,咱们回家。”
今天收获满满,苏瑾笑裂了嘴。
太好了,有了这些鸡,回头倩娘坐月子不怕没东西进补。
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倩娘和英恒、英杰两兄弟在门口坐着,见他们回来,忙迎上去。
“我还怕你们路上遇见什么事,耽搁了。谢天谢地,总算是回来了。”倩娘双手合十,不住祈祷感谢。
“阿娘,我们今天运气好的不得了,打到了野鸡,还找到一窝野鸡崽子。”苏瑾把箩筐卸了交给弟弟们拿回家,她扶着倩娘回屋。
出去一趟带回来一堆东西,英恒英杰高兴地喊了声“时年表哥”,顾时年脸上立即露了笑。
这三姐弟……哎!
“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饭还在火塘边捂着,快去吃吧。”
苏瑾举起自己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吃不吃的先不管,阿娘,我手心被刺扎了,断了好些刺在肉里,你快拿针帮我挑出来。”
倩娘抓过女儿的手在火光下看,心疼地说:“疼坏了吧?等着,娘这就把针找来。”
英恒先倩娘一步,端来针线框:“阿娘,你现在月份大了,得多多注意。”
倩娘笑说:“怀你们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怕什么?”话是这么说的,倩娘慢慢坐了回去。
火光不够亮,倩娘挑了几下没把刺挑出来,把苏瑾疼得直冒泪花。
“我的娘诶,要被你扎成篩子了!”
“看不清啊!阿恒,烧根柴火过来。”
英恒从火坑里拿了根柴,直直凑了过来,倩娘和苏瑾一时没注意,额头前的头发就遭了秧。
“死小子,看你干的好事!”苏瑾拍掉火苗,揪着焦臭的头发气得心梗。
英恒拿着柴火后退两步,看着他娘和姐姐眼冒凶光,慌忙丢下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先溜为上。
倩娘拍掉额前发灰,无奈地说:“这下可好,不用梳头了。”
英杰见哥哥犯错跑了,殷勤地凑过来:“阿姐,我来替你们拿柴火。”
苏瑾心有余悸,让英杰把火拿远些,自己将手凑过去:“阿娘,你这回可看清楚了再下针,要不然我这手是真受不了了。”
“知道了。”倩娘眯着眼捏着有小刺的地方挑干净,才让苏瑾去吃饭。
“阿姐,这鸡都死了,是不是现在就拿水烫了拔毛?”英恒从外面露了个头问到。
头发烧都烧了,生气也没有,苏瑾嗯了一声,给弟弟说:“别烫久了,免得把皮都烫掉了。还有,鸡毛都收起来,回头**毛掸子。”
家里现在啥都缺,苏瑾物尽其用,留着鸡毛做两鸡毛掸子,拍灰用。
菌子也放不了,苏瑾指使英杰把箩筐拿进来,就着火光挑干净晾着,免得沤烂了吃不上。
八只野鸡崽子晚上就放在火塘边上,有火塘的余温暖着,不怕冷死了。
袋子里的米没多少了,苏瑾估摸着还能吃个五天的样子。第二天一早她起来把鸡炖上,让英恒英杰去里长家把李大夫请来尝尝鲜,顺便问问官府什么时候再发粮。
李大夫嘴里含着鲜香的菌子,含糊地说:“就这两天,咱们这一片的粮食已经运来了,我那好大儿正喊村长去对册子分粮呢,估计下午些就能到你们手上。”
“那就好。”
吃完饭,李大夫把苏瑾拉走干活,顾时年老老实实和英恒英杰下地干活。
还剩下八十多亩地没打理好,草是烧完了,根还没挖掉,不趁现在天气好刨出来晒死了,等一下雨,万物生机勃勃,有的是活干不完。
苏瑾愁啊!种地是真的累人,尤其还是没有牲畜帮忙的情况下,全靠人力。
“李老头,要是我说的那个东西真被咱们折腾出来了,你家好大儿能不能把握住机会搞钱?”
“废话!”李大夫剔着牙斜了苏瑾一眼,“要是这点能耐都没有,能当里长?”
也是,就算好大儿没本事,李老头在军营里混了这么多年,那么好的药品,不愁卖不出去。最重要的是不用担心被人一锅端了,让他们连口汤都喝不上。
“不过你说的硫磺没买到制好的,只买到一些矿石,得自己冶炼。”
“没事,”苏瑾无所谓地说,“炼个硫磺还不简单?”
不过炼治硫磺这玩意容易中毒,苏瑾便问:“炼硫磺你是知道的,得在空旷的地方才敢弄。你找好地方没有?”
李大夫点头:“放心吧,我特地让人在地里盖了个草屋,地方敞亮,不会有事的。”
“行,开始吧。”
有存稿就是这么快乐[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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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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