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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月白

李朝的铁蹄踏破平卢,大破叛军回望长安。

马蹄声声回归太极。

收复天下,众将士各有功劳,冯太后论功行赏,另行嘉奖。

舒王随军返京,他与幼妤的婚事,就在此岁深秋。

左右观之,再无天下大事能阻碍耽搁。

圣人回京兆,不入太极宫,不进长安城。

偏偏只在城外行宫修养身心,寻欢作乐,恣意怯意。

李家行宫地处何处?

皇帝陛下人在何处?

行宫,就在此处,抬眼就是,放眼就是,就在我的杏子林旁。

颜家杏林,紧挨李家行宫。

圣人与我,比邻而居,日夜同在,形影不离,如影随形。

行宫日夜笙箫,处处丝竹。

圣人每日玩乐,敲敲打打,黑白无休,扰人清修。

幸而,我听觉残缺,听不见。

听不见,就是看不见。

阿湘听之任之,昔儿听其自然。

我日夜苦读,圣人不学无术,黑白错落,日月颠倒。

平卢一役,我高估了果大将军,小看了当今圣人。

圣人在外不回太极宫,自然不是为了追捕我欺凌我。

那是天家圣人,不是心胸狭窄只知仇怨的小人。

天下三百六十州,每州每日无数事呈递进长安,不说大事,单表小事,岂止三百六十桩。

桩桩件件,一样一样,皆需圣人去做裁断。

天下诸多事,都等着圣人去料理。

我若厌恶憎恨谁,又不能杀他,多看一眼都嫌脏了双目。

岂会没来由追着不放?

那不是憎恨厌恶,那是自讨苦吃,自找没趣的笨法子。

当今陛下,不是只知斗狠的小儿郎,怎会举着心思与我这小娘子逞凶恶争长短?

我若多心猜想圣人游乐行宫,是为与我清算旧账,未免太过自作多情。

我的罪过,太后尚且不过问,圣人难道还要与我细算?

杏林,我安然处之。

圣人,不回太极宫,他心中所想,所为何事,我一猜便知。

鹤奴,是不想把兵鱼符归还给皇太后。

权御天下的小鱼符,藏在手里,别在腰间,大权在握,岂有放权之理?

天下兵权,岂有归还之理?

为了全天下全长安,那一只最漂亮的小鱼符,主上久久不归太极,日日在外声色犬马。

皇帝人在京兆,冯太后大权在握,兴庆宫乐意之至,太后差人唤了几回,不见儿归,便也悻悻作罢……

太极宫母子争权夺势,又到城外行宫。

此次北上,广成王一身军功,全部折换成了亲王之位。

广成王晋封晋王。

永福坊齐王、宁王,李家二王交与晋王看守。

晋王得权,便是圣人掌权。

丝竹歌舞,乐在行宫,环绕杏林。

晋王骑马,他不顾林外洛阳侯府府兵拦阻,马踏杏林。

扬鞭打翻圣贤书,晋王一鞭子打散我手里的书册。

大王对窗盘马而走,晋王厉声问我,“不要皇后,想当状元?”

晋王性情豪宕,有勇有力,不巧,他笨嘴拙舌,玩不来心术。

单就这挖苦讽刺我的两句漂亮话,怕是要耗他一年心血,说不准啊……还是跟谁学舌学来的。

圣人,他对我的愁怨暗暗藏在心里,时隐时现,隐忍不发,怨愁不定,看天看地,随性随心。

晋王是圣人亲党,他一心向着圣人,同样,一心痛恨我。

大王对我的嫉妒仇恨以及烦厌,明晃晃,直愣愣,丝毫不加掩饰。

晋王嫉妒我的脸,憎恶我的面容,他一个郎君,竟比太极宫薛淑妃还要多痛恨我三分。

话进昔儿耳里,转瞬又到我心里。

我不愿同李家儿郎多说一句,但若不拿话驱逐,李王如何肯走?

戏弄晋王,气煞李王,于我而言,轻轻松松抬手便来。

小事一桩。

我放下手中纸笔,拿起一面铜镜照面,故意矫揉笑道:“大王话说得过谦,就凭奴的姿色,当皇后屈才,当状元屈就,妾才貌兼美,唯有探花一名那才使得,那才匹配。”

晋王气极,无话可说,调转脸色,拍马便走。

颜麒,从北地归来。

他与圣人同住行宫,自然日日来我杏林。

不是邀我去行宫听曲儿,就是请我去李家打马球。

我摸着耳朵,与他说,说我聋了,再也听不了曲。

残废之人,又如何上马打球?

我问他,大郎嫌我命短,想扶我上马催我性命?

话一说完,我将他赶出颜家杏林,赶回李家行宫。

颜麟,从长安来。

他常来杏林,劝我回颜家,三日一来,五日一回,风雨无阻。

我全不搭理,同样,赶他出杏林。

郑少卿被主母“抛弃”,颜家又为我说了一门亲事,巧的是,这回,又是一寺少卿。

这回,不是大理寺的杜少卿,也不是太常寺的郑少卿,而是太府寺的诸葛少卿。

诸葛少卿,不是郑家人,也不与郑家为戚。

颜家,诸葛家,同为琅琊望族,这门亲,是大嫂嫂为我出面张罗,不经主母之手。

不同于杜少卿、郑少卿,这位诸葛少卿,我见过。

琅琊出了名的美男子,确实名副其实,并非浪得虚名。

他未婚妻未嫁先逝,我未婚夫未娶另娶。

同为琅琊人士,同为长安北地“未亡人”。

他与我,十分登对。

可谓是,天生一对。

想来,这应是天赐的姻缘。

主母存了心思要害我,大嫂嫂可不会。

我让颜麟传话,叫那诸葛少卿速来杏林,快来商谈我与他的婚事。

筹谋来去,又嫌颜麟岁数小,便让他去隔壁行宫,请他哥哥来。

我让我们颜家的大郎君,去诸葛宅为我传话。

颜麒,颜麟,大哥哥大嫂嫂的亲生儿郎。

辈份上,他们是我的侄儿,岁数上,大郎二郎只小我几岁。

他们分明是大哥哥大嫂嫂的亲生骨血,偏偏在相貌上,一个像我名义上的父亲,一个像我名义上的母亲。

都很俊秀,只是我不喜欢。

性情,一个像阿兄,一个像阿嫂。

当真是爱不起,恨不动,他们兄弟,我全都不亲近。

颜麒,行事毛躁,恐有不牢靠之处,颜麟,岁数太小,恐有不周全之处。

如今,不在太极宫,不在长安城,我的婚事,自然由我我自己做主。

我自言恨嫁,说着便让大郎二郎牵马,我自去诸葛家与那太府寺少卿说亲。

自说亲事。

心思才出口,倒被昔儿和祝贵人拦住。

昔儿说,“娘子贵为王侯,岂有亲去男家之理?该是那诸葛儿郎先来拜见。”

昔儿止不住劝说,祝贵人连连点头附和。

我与诸葛家,婚事喜事未有眉目。

颜麒、颜麟办事,既不牢靠也不周全。

不仅多嘴胡言,还把最会告状的祝贵人引进颜家。

我听从昔儿的谏言,转脸把祝不休赶出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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