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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虚白

帝心眷顾,迎他回长安?

李三,又在白日做梦……

我与三郎,三郎与我,来往简单,只能是……他死于我手。

黔州艰苦,不过三年,只余下三人。

放他老死病死累死在黔州,虽死犹亏,我恨不能消,岂不辜负了我?

我只怕他仓促死了,这才慌慌张张马不停蹄赶来黔州。

亲手将他杀死,我绝不放过,他必死无疑。

三郎,已是将死之人。

细想我与他半生交集,似乎我们……从未有过真正的交谈。

我遣袁小去观风。

沉下心,耐着性子,忍着恶心,我与李三浅薄地交心。

“三郎,你可知我这一生最服谁?”

我往前迈了几步,笑着问李三。

“谁?”

三郎反问。

“莫不是我?”

他一生自负。

“不错!”

“三郎你,奴也是服气的。”

他猜得不错。

“你的计谋拙劣,你的谋划粗鄙,你的人品不堪,你的心术可憎,你的野心狂悖,可奴依旧服你!”

我说。

“你少年谋反,不渝不悔,长安驱逐,流放黔州,即便历经数年辛劳,磨了皮见了骨,争位之心千载不变。”

我道。

“不单是你,还有齐王,宁王,安乐王……你们这些逆王,奴无不叹服。”

我继续笑说。

“我们这些……李家的王,不甘为臣,敢争天下,敢杀大位上的李君清。”

齐王、宁王、安乐王的死讯,一段接一段传入黔州……

“而你,不敢。”

三郎笑着替我道出实情。

“是。”

我毫不遮掩,断然承认。

又往前走了几步,为了听清楚,我道:“除李王之外,还有一个人,我心最服,三哥可知是谁?”

他傲慢自大,他心眼浅薄。

他不知,他摇头。

“是渔阳县主。”

我告诉李三。

“渔阳?”

三郎满面轻视不屑,同为李家人,他似是早将此女忘却。

“渔阳县主李媺仪,她杀了我阿兄,我万分痛恨她,同样,也万分敬佩她。”

齐王,平王,宁王,安乐王……举起兵刃,只是连累身后的亲眷,毫无胜处。

李家人,唯有渔阳县主,叫我夜夜梦回惊惧不安。

“渔阳……是罪臣之子,更是逆王之后,还是个最没用的女人,她怎能与本王相较?凭她怎能与李家的君郎并论?她是杀了大将军,不外乎是天借她几分运气,仙借她几分神力,也值得你这杂种多年来念念不忘?”

三郎尽是嘲讽。

冥顽不灵,数年不变,李三郎就是李三郎。

他不配为王,不配为君,更不配为人。

没有圣旨,没有懿旨,没有上谕,没有赦罪诏书,我身无一物,我要将如荻带回长安,只能另谋出路。

我从袖中摸出宝刀,宝玳赠我的宝刀,见血封喉无坚不摧的宝刀,我一刀扎进歹人贼人的腹肚。

“李君泽,你才是个阿爷不要,阿娘不爱,无家无业,六亲不认的犬杂种……”

多年羞辱,忍到这一日,我回骂他。

血液溢出,宝刀越扎越深,三郎的命越来越薄。

昔日的福王,从前的成王,往日的平王,我告诉李君泽。

“这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为你重金锻造的刑具。”

抽出宝刀,他满脸痛苦,濒死挣扎,他仍不忘大骂沈宝玳。

“沈家女,商户贱籍,这个贱人!”

我割破李君泽的衣衫。

圣人不饶恕,太后不宽恕。

没有赦罪诏书,只能依靠认罪血衣。

我要用李三郎的血,换如荻回长安。

李君泽捂着伤口倒地,我割破他的掌心放血。

当年,我拿走如荻的诗书文稿,三郎的拙作就混在如荻的墨宝之中。

我带回去,日日拜读,夜夜临摹。

比不得十分像,也足以以假乱真。

三郎,字也狂狷,话也狂狷,我学着他的字,我学着他的话,我就着李君泽汩汩流淌的血液,写下一封混不吝带着满腔不服气的认罪血书。

三郎认罪自裁,他以命相抵,求圣人太后,换如荻母女回长安。

腹部的伤,手上的血口,不足以让三郎转瞬死亡。

他看着我帮他认罪,他看着我替他向鹤奴俯首称臣,他看着自己慢慢走向死亡。

“不……不……不……”

李君泽大喊。

“本王还要回长安……本王还要当皇帝,我要当圣人,我还要杀了鹤奴……本王是李家的王,我才是李家真正的天子,本王不能死在这鬼地方……”

恐这刺耳的叫声引来黔州官员,如荻死死按住他,不让他再发出声响。

“三郎,千万别吵闹,你就当是好好的睡上一觉,那天夜里,你威胁着我,让我别吵闹,今日,我也让你别出声,你害了我,我杀了你,你死后,狸奴与我带着女儿回长安,你一个人留在黔州,长安还很小,什么也记不住,过不了几日,她就会忘记阿爷,她会把你忘了……这辈子,下辈子,我们母女三人与你再无半点干系……”

如荻的眼泪为她自己而流,它流进三郎的伤口,就着血和泪,我一刻不停写着血衣。

长安会忘记阿爷,如荻会忘记黔州,这便足矣。

李君泽自救无力,他自食恶果,他自尝报应。

“杂种……”

这是李君泽对我说的最后两个字。

同样,也是他的遗言。

“四千四百四十四!”

这是我对李三郎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和如荻眼睁睁,冷眼看着三郎痛苦着流血而死。

他死在最瞧不起的杂种手里,他死在最令他嫌恶的商户手里,他死在被他残害数年的苦主手里。

我,宝玳,如荻,抗衡皇权,时隔多年,最终合力将他杀死。

先帝亲子,太后亲儿,陛下亲弟,长安庶人,黔州罪人,李三郎,李君泽,死时衣冠不整,去时灰头土脸,无人祭拜,无人流泪,凄惨荒凉,狼狈至极。

唯一一件像模像样的陪葬品,只有沈宝玳赏他的那柄宝刀。

他骂了我数千遍,我统共只还给他两刀,我心善仁慈。

广成王和黔州的官员赶到时,我那张陈情的血衣已成,如荻抱着三郎泪已流干。

三郎身死黔州,他上表长安,他为如荻母女而死。

我与如荻两个人一张嘴,没有另外的说法。

李君泽已死,死无对证,事实究竟如何,世间再无第三双眼睛瞧见。

逆王李君泽,血已流干,人已死透,李君泽永永远远留在黔州,此生再无可能回到故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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