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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那声音轻如呢喃,但是顾萧启听见了。

台阶之下,他抬眼看去,两人在细雨如雾中相望。

微风从两人之间穿梭、绕落。

雨伞微微晃动,顾萧启的风衣也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

顾萧启眼中清冷的眸光微动,抬腿上台阶。

一步、两步慢慢靠近,直至距离仅一臂之遥,停了下来。

伞柄向夏枳南的方向倾斜,遮住女警们探究好奇的视线。

夏枳南目光追随着顾萧启的脚步,抬头看他时仍有些恍惚:“你怎么在这?”

“来接你。”顾萧启嗓音低沉,仿佛沉睡许久后才刚醒来。

夏枳南闻言一愣,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动,心里却感觉有点怪怪地。

因为他自幼儿园毕业后,就再也没体验过被接回家的感受了。

心里有些酥麻,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夏枳南垂眸,掩盖眼中神色,说:“你知道我在这??”

今晚的事情,除了跟夏母简单说了几句,就只有卓蒙城知道了。但就他所知,顾萧启和卓蒙城只在弄潮见过一面,两人并不认识。

顾萧启嘴唇轻启,正准备说话,却被人捷了先。

“因为去了你家,阿姨说你被警察抓啦!让我们赶快来救你出来。”

声音有些熟悉,而且是从顾萧启身后传来的。

夏枳南侧身探头看去,看见张华新站在轿车副驾门旁,双手交叠置于车顶,像在看戏般笑眯眯,好整以暇。

夏枳南:“你怎么也在这?”

这话夏枳南刚刚也问了顾萧启,但是那语气是疑惑带着惊喜。而这次语气就像见到不速之客,惊诧间还带着些抗拒。

张华新听出这前后差别,笑骂:“诶你这语气怎么回事?怎么像是不欢迎我,我俩可一起来。”

夏枳南笑眼微弯,正想说些什么调侃一下,顾萧启向右偏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将伞递过,说了句:“拿着。”

夏枳南愣愣地接过伞柄,表情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懵。

其实他手上也拿着把折叠伞,但出来时只有蒙蒙细雨,觉得没必要矫情才没打开,此刻接了伞才想起这事。正想说雨不大不用时,顾萧启已经脱下他身上的风衣,递给他。

“……”

夏枳南没接,盯着风衣看了两秒,随后抬头,望着顾萧启没说话。

这动作的意思很明显,但是他却不敢肯定。

夏枳南:“你……干嘛?

顾萧启:“给你。”

夏枳南:“为什么要给我?”

顾萧启:“……”

过了一会儿,顾萧启像是叹气般从鼻腔缓出一口气。将衣服展开,披在他身上。

夏枳南倏然肩背僵直,不敢晃动。两人离得太近了,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他怔然望着近在咫尺,被眼睫遮掩的眼瞳出神。

但这看得实在专注,薄薄的眼皮下,那双眼瞳察觉到视线,眼皮一抬,与他对视上了。

顾萧启的瞳色是少见的深黑,只要有一点亮光,就像星辰入海,璀璨如宝石般夺目。

夏枳南望着这漂亮的凤眼,怔怔地看了许久才回神,不自然的撇开视线。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攥,拇指剐擦食指关节,像安抚心乱如麻的心绪。

两人安静了片刻,夏枳南想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但手上的伞忽然就被拿走了。虚空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忽然被一片温热包裹握入手心。

顾萧启牵着他的手。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犹豫。仿佛这个动作他们已经做了无数遍,原本就是这么自然。

夏枳南愣怔了好一会儿,嘴巴微张,从顾萧启宽阔的肩膀,顺着手臂往下看着两人纠缠的手。

手掌温热的体温传来,将冻得麻木的指尖悄悄暖化。有一瞬间,就觉得像是在梦境般不真实。

但他知道并不是。

因为,他的心跳快得像要炸了。

而顾萧启却毫无所觉,自然牵着他往台阶下走,语气温和:“走吧。回家。”

“呜——”

张华新一直在观望,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看着那两人紧握的手,发出长长起哄声。

顾萧启拉着夏枳南的手,往车后排走,瞥了眼张华新:“去开车。”

“……”

卧操,我是你司机吗?

张华新脸上笑容差点崩裂,不过想到顾大律师千里奔袭,赶去北京解救了他这倒霉催,所以决定这一回忍了。

张华新认命地绕回驾驶位,系好安全带。

启动车时,朝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发现后座那两人的手还握着,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张华新回头,笑得贱兮兮,问:“两位顾客,请问是回家呢?还是直接去附近的情侣酒店啊?”

这一问,夏枳南从脖子开始,血色一直延伸到耳尖。

顾萧启脸色不改,万年瘫着脸,但那眼神写满无语,反问:“你说呢?”

张华新没逗过瘾,甚是苦恼的摸着下巴:“要我说,肯定是酒店啊!家里长辈都在,动作可施展不开。”

动……动作?!

夏枳南虽然很想问句什么动作,并不想秒懂。但张华新挤眉弄眼表情下,他的脑子里已经自动出现画面了。

顾萧启神情微动,但却是满脸写着“你是智障吗”的表情。

张华新没理这面瘫,憋着坏笑,故作惊奇:“夏枳南,脸怎么这么红?想什么了?”

“……”

我靠!!!

夏枳南根本不敢看旁边那人,就怕对方投视过来一个探究的眼神。他突然体会到大学时,顾萧启想把这人嘴缝上的冲动了。

但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有了变化。

过去面对张华新的嘴贱,顾萧启总是无语以对,手动闭麦。

而多年之后,他有了更好的闭嘴方式。

顾萧启从口袋摸出手,淡淡说道:“我打电话问问阿姨,你在家里,有什么动作是她在的时候施展不开的。”

刚打开屏幕,电话还未播通,顾萧启的手机就被人按了息屏键。他抬头看去,张华新正满脸堆笑,说:“大哥,错了。”

张华新从没承认过自己是君子,犯贱耍宝与秒速认怂,这二者在他这从不冲突。

只要认错认得快,就没人能打得了我。

顾萧启收起手机,抬了下下巴,示意开车去。

张华新撇嘴,撅着下唇偷偷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转身回去继续当司机。

没办法,他张某人平时在外,是哪哪混得开哪哪混,吊儿郎当二世祖。

但是,终究抵不过血脉压制,抗衡不了家里那位女教授。

命门在别人手,只得认怂。

没了张华新的调侃耍宝,后排陷入沉静氛围之中。

两人分坐在车厢两侧,交握的手置于中间。

披在身的风衣滑落一边,硬挺的领子蹭着脖颈,夏枳南觉得有些痒。

手指微动,却牵动了另一只手。

立时顿住,没敢再动。

他忘了,手还握在顾萧启手里。

过了片刻,可能察觉到了什么,顾萧启默默放开手。

被包裹的温热霎时抽离,冷意袭来。

夏枳南不解的回头,见顾萧启神情平静,面朝窗外看去,两手手指交错虚握,置于腿上。

除了他的手还垂放在两人之间,指尖仍虚幻感受到那丝还未散去的触觉。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了片刻后,夏枳南才默默收回手,捋了捋颈边的衣领,神色有些暗淡。

他突然有些不懂顾萧启了……

不。

他其实从没真正了解过顾萧启。

就像两人多年后再见,没认出他时,他以为两人是两条无法交集的平行线,遥遥一见,不再来往。

但顾萧启却在路口突然出现,像是等他而来。

当他升起一丝期待,以为两人又有来往,主动靠近的时候。顾萧启却像从未遇见,空白得不留一字一句。

他猜不透顾萧启在想什么。

就像今晚,在他这又算是什么呢?

知道他独自一人在警察局,专门来接他,给他披上外套,牵着他的手。甚至在张华新调笑误解下,也没有反驳。

就好像,他们捅破那层类似暧昧的纸,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然而,真是如此吗?

他突然不敢想了。

他不再像多年前无所畏惧,仿佛世界所有都属于我的那个少年。

如今的他胆怯,犹豫。

如果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他便永远也不会去主动靠近。

就如现在。

夏枳南抬眸朝前方看去,从车内后视镜里,刚好看到旁边那人的眉眼。

收回的手指微蜷,拇指捏了下关节,像是挽留指尖最后一点温度。

张华新等红绿灯的时候,忽然发现夏枳南盯着后视镜看。眼神有些飘忽和空洞,就好像在看,又好像只是盯着一处发呆。

张华新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想起他们在城中村里听到的碎尸案。

觉得夏枳南真够倒霉的。

前面做了好人救了两姑娘,谁想最后两姑娘还是被害了,自己也被嫌疑犯跟踪。

后面出个门,扔个垃圾,又刚好看到碎尸。

一连两个命案,或多或少的牵扯了进来,搞得警察都怀疑他是不是跟犯人有关系。

究竟是什么样的狗屎运气,才会这么巧?

而且后面这个,还是个碎尸案。

一想到那些人描述的人头塑料袋,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趁着红灯还没转绿,回头看了眼夏枳南,好奇问:“话说,橘子,你看了那玩意儿,没事吧?”

橘子是他给夏枳南的外号。

那时他们刚上大学,有个老教授习惯每学期让同学们做自我介绍。

每个人基本都是说自己性格,爱好,特长。只有夏枳南解释了他的名字由来。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枳南,意思就是:在北方出生的南方人。

这个自我介绍实在是太特别,而且还带着文艺味,张华新马上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之后两人因顾萧启缘故熟系了些后,就起了这个外号。

当时他想:橘生淮北则为枳,但夏枳南又白又瘦的,长得俊秀好看,怎么看都是他心中标准南方人的样子。

索性让他回归本质,叫橘子吧!

不过,这外号也就张华新叫。其他同学更多称呼他为“那个谁”。

这声橘子,把夏枳南思绪拉了回来。

他还有些懵逼,看着张华新有些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张华新皱皱眉,实在不想说出“碎尸”两个字。憋了会儿,说:“就是垃圾桶……那玩意儿。”

夏枳南立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毕竟今晚,他一直在重复讲述,回忆见到的那个人脸。

沉默了两秒,随后点点头:“……嗯。”

见他点头,张华新瞬间起了好奇心,问道:“听说那玩意儿眼睛都被挖了,舌头拉得贼长,看起来吓人得很,是真的吗?”

听到张华新说的描述,夏枳南有些惊讶。因为当时他看到的人脸眼睛睁得很大,嘴巴紧闭根本看不见舌头。没想到才过去两三个小时,已经被谣言夸大到这个地步了。

关于发现这个案子的经过细节,夏枳南在警局重复了无数次,已不想再提。

但他不想让别人的话落地,正想说些什么时,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顾萧启:“绿灯。”

张华新赶忙回头,发现红灯的确已倒数完毕转绿了,嘴上急得发出“噢噢”两声,启动车子往前开。

原本的话题就此岔开,没人再提起。

夏枳南回头看向旁边,顾萧启手肘支在车窗扶手,拇指轻刮下颚线,眼眸低垂望着一点出神。

车行驶到那个窄巷口,夏枳南说在这下车就好。下车前轻拍了下驾驶座椅,朝张华新笑道:“专门送我回来,谢啦!”

张华新回头,笑着向他摊开手:“不谢,算你友情价,五十。”

说这话的时候,张华新表情贱兮兮的,显然是在打趣,所以夏枳南没当真,也跟着玩笑似地笑骂了句:“去你的。”

说笑完,回头看了眼。顾萧启仍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巷口的光线穿过车窗,将他耳侧到下巴的脸隐于黑暗之中,隐约可见那平直的唇线。

夏枳南顿了一秒,随后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放在两人之间的车座上,将它还给顾萧启。说了声:“谢谢。”

这话声音没有太多起伏,说得也有些轻。他故意没说外套,就像在刻意忽略两人牵手的事。

顾萧启唇齿微启,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不过夏枳南也没想要什么答复。笑了笑转身打开门下车,然后关上车门。站在车旁一步远的位置,朝车内的人挥了挥手。

雨又变大了,淅淅沥沥落在衣服上有些冷,但他没打开伞。

车子发动引擎,车尾飘出一阵青烟。

然而开出没一米远,车子突然又停了下来。另一边的后排车门打开,顾萧启撑开伞从里面出来。

张华新像是打开了驾驶窗,头伸出窗外,问顾萧启:“那我还要等你不?”

顾萧启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张华新哼哼笑着回了句。

随后打方向盘,把车开到前面拐角一个临时停车位上。但人没下车,像个专业的司机,等顾大爷送完人回来。

顾萧启长腿快步一迈,走到夏枳南的身前站定,雨沿着伞骨向下滴落,遮住了头顶冰凉的雨水。

顾萧启:“走吧!我送你。”

夏枳南快速眨了两下眼,盯着那握着伞骨又长又直的手指。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扬起手上湿漉漉的折叠伞,说道:“不用不用,我有伞,你不用送我的。”

“我知道。

“……”

.

长兴警局,送完人的年轻警员回到办公室。

老警员正在整理材料,看到他回来,瞄了一眼,问道:“这么快送出去了?”

年轻警员准备下班,坐在电脑前忙着把文件保存,关机走人。听到师傅的话头都没抬,说:“昂,送了送了。”

“那就行,”老警员不置可否,点了下头,旋即又想起什么,问:“他那个朋友还在外面等吧?”

小警员拿着包往身上挎,闻言“啊”了一下,皱着眉问:“什么朋友?”

老警员抬头望着这毛糙孩子,皱了下眉:“你不说送门口了吗?没看见个子高,穿着浅色外套的男人在等他吗?”

“没看见啊!”小警员忙着下班,把人送到大厅就跑了,根本没看到什么人。

当然,这话他是没打算说的。

“难道走了?”老警员皱着眉,似乎有点不信。

小警员根本没心情想那高个子走没走,反正他要走了:“那我走了师傅,明天见!”

这话的后半句,人在门外朝里喊的,看着一溜烟跑得没影的徒弟,老警员摇摇头。

随后又嘟囔了句:“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没见着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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