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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对付”。

杜画被迫维持着仰躺着的姿势,思考谭煖说的“补给”。

迟钝几秒,回忆起来时,谭煖已经松开她,拉开距离,倚着沙发坐着,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杜画起身,去客厅木柜里拿了两个白瓷杯子,放在桌子上,一手提起煮好的蜜枣茶往里倒。

她背对着谭煖,发稍沾着湿气,空荡荡垂在半腰,打着自然的微卷。长袖长裙样式的月白色丝绸睡衣衬得她整个人特温柔特有气质,谭煖的视线一直跟随她,先前憋不住的所有气势就在杜画面前慢慢偃旗息鼓。

接过水杯,确实渴,一连灌了几口下去,牙齿慢半拍被甜得受不住,面上的表情差点破功。

没办法,杜画就爱这口,她差点忘了。

杜画坐会原位,也没再主动说什么话,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酌饮,就像吃蛋糕甜品一样,谭煖早已习惯——即便那也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打圈绕着杜画肩上垂下的一缕香发,问,“你这些年,除了那个Selina,还有什么玩得好的我不认识的人吗?”

杜画放下杯子,摇头,说,“没有。”

谭煖的视线还缠在自己指尖上,她目不斜视,“你交接的工作地点在哪里?”

杜画扭头看她,声音淡淡,却带着一丝怀念,“离明复很近的。”

明复大学,中国最高学府之一,位于临海的柏黎市,也是杜画和谭煖的母校。

“就在……明复南门往西的那一整条巷子里,有一个私人出版社。”

谭煖听着耳熟,凝着精神想了一会儿,脑子里蹦出一个名字,“译术馆?”

杜画点头,应道,“你知道啊。”

谭煖说,“知道,但这家工作室的创始人是易姵殊,你还有印象吗?”

杜画回,“我知道她,就是她主动联系我的。”

“主动联系?你们有交集?”

“不,”杜画端起瓷杯抿一口甜水,眼神落在沉入杯底的枣碎,没什么情绪地说,“阿雅也在那儿工作,易姵殊通过阿雅联系上了我。”

“明天几点上班?”

“八点半。”

“行。”

谭煖终于松开手指,发丝落回到杜画的肩上,她转头,眼睛对上她的,问,“你是…今晚刚回来吗?”

谭煖点头,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犀利地盯着她,“我一下飞机就开车过来了,专门检查你是不是把我丢在手机里,偷偷和别的女人出去约会。”

这显然是句玩笑话,但是杜画并没有轻飘飘放过。

她双手落下放在沙发上,眼神飘向窗外,“我不会,你知道的。”

谭煖缓缓收起笑意,挑眉应一句,“当然。”

紧接着又转换语气,说,“可我还是很生气。”

她移动身体,整个人从侧面贴上杜画,双臂拦腰抱着,下巴搭在她单薄的肩上。

沐浴露混合着馨香一齐涌入鼻腔,谭煖没忍住凑得更近,两片唇瓣几乎碰到耳垂。

她惩罚性的在某个敏|感处狠狠吮了一口,双臂拥紧的瞬间感受着杜画毛孔乍起的颤栗,无声笑了一下,呼吸喷在她发间。

“以后记得回我消息好不好?……一条都不能漏。”

杜画浑身僵硬,垂下的长睫轻轻颤了颤,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谭煖得逞,松开她,整理衣服站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早点睡,明天记得给我发早安。”

杜画沉默地伸手,靠近,把她压入衣襟的直发贴心地撩出来,“我送你。”

两人走到门口,谭煖忽然回身,问,“真不记得补给这件事了?”

杜画抬眼看她,没掩饰,回,“记得。”

于是谭煖就这么毫无任何前兆地在她额头发间印下一个吻,在杜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她眨了个眼,温柔道:“晚安。”

下一秒,门被关上,杜画下意识继续往前一步,却被门挡住,只来得及听见下楼的利落脚步声。

叮一声消息提示,在寂静的空间格外明显,瞬间拉回注意力。

杜画走到客厅桌边,拿起手机,人脸识别自动解锁,消息弹框出来,

谭煖:好梦。

车子启动,怠速声隐隐从窗缝中挤进来,和楼下路旁的落叶一样乱人心绪。

杜画蓦地一下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胸腔起伏清浅呼吸,另一只手背缓缓贴上脸颊,

滚烫。

次日,天朗气清。

阳光灿烂,微风不燥,巷子古朴,但工作室装修调性独特,反而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杜画提着包,轻轻推开门。

一股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

入口铺设浅棕色木质地板,搭配同色系地毯,靠墙两侧都装了书架,一面展示国内经典,一面展示国外经典。

办公区开放式书桌,台灯配绿植,正对门的一整块大墙面悬挂着类似于世界地图的书目总录,顶灯复古柔和,氛围温馨舒适。

空气里浮着淡淡的皮革,纸张和木质香气,交织在一起,格外地凝神静气。

正中那堵大墙之后,是长长高高的整面落地窗,窗外种着些低矮灌木丛和各种花卉。

段舒雅领着她去她自己的工位,其实就在段舒雅旁边,段舒雅温和地笑,长发低低扎起来,垂在脑后,很利落。

“以后就是同事啦,阿画。”

杜画也微笑着点点头。

这家出版社的创始人是易姵殊,核心业务是翻译和销售小众化高质量的文学作品,推出很多系列化图书产品,员工也大多来自明复,尤其是外文和人文的优秀毕业生。

目前经营状况十分良好,盈利也很可观。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放下包,杜画的注意力就慢慢全部放进工作中。

除了间隙回复一下谭煖的消息,基本上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脑。

段舒雅中途起身过一次,去了茶水间接咖啡。咖啡机运转的时候,醇香浓厚液体注入杯中,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芷怡发的,说,下午下班可能会和谭煖一起来接她们。

这个“她们”说的自然是杜画和自己。咖啡接满,她的指腹在手机屏幕敲击了两下,回了个“好”。

偏偏这时,一个人影推开门,大步流星地穿过办公区,极具辨识度的穿衣风格引起了相当一部分人的注视,然后在稀稀落落的招呼声中点头抬手,风一样径直走向里间的工作间。

段舒雅倚着柜台抿咖啡,透过隔门看完全程,当然注意到,某人在杜画身上停留长达六七秒的视线。

脑子里一边计算着她从进门到再进门一共用了多长时间,一边回忆起那天电话里的一瞬异常沉默,竟然最后是为了向她要杜画的联系方式。

说是工作,段舒雅直觉,不止于此,也感到这并不寻常。并且,有些事情,似乎和别人口中传的大相径庭。

有时她也很奇怪,自己到底是如何,渐渐地就被扯进一个……圈子里,好像,这里面总是有很多人,都比较“特立独行”。

“二妈家庭”的强悍独女,这是谭煖的自称,福利院孤儿高材生,但每天很忧郁的杜画,面容稚嫩初阳,心里潮湿成熟的小芷怡,听说外冷内热人很好但已经去世的殷英,国际学院名气很大的龚博灵龚博韵双胞胎,政法学院的季古司……很多,太多,除了她自己,段舒雅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点。

换句话说,她觉得自己性格太寻常,家庭太寻常,成绩太寻常,眼界也太寻常。

对了,差点忘记说,还有那么一个存在感很强的人。

就是易姵殊——译术馆的创始人。

怎么说呢。

乍一看,可能会觉得,她和杜画简直就像是姐妹,光是两个人的头发就很像,一头及背的柔顺长发,发尾打着卷,天生发色泛点棕红,精瘦精瘦的,不说话的时候很有距离感。

但也就这点初印象像了。

其实两人只要一张口,就能立刻被察觉出来区别在哪。

易姵殊就像奢侈品牌里单根包装精美的香烟,气质很烧,很冲,说起话来常常让人觉得无措,不知道怎么回复。

她的眼睛里总有很强的攻击力,被注视着的时候,有一种重病患被冰冷仪器扫描的感觉。

而杜画是完全不同的,她身上带着文科生高素质高情商特有的书卷气,看起来很温和,很舒服。一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看人的时候,你能感觉到她就是单纯地看人。

在人多的场合里,很多人其实是会想要靠近这种人的。

有安全感和陪伴感,好像无论有什么情绪话都能和她说一点,又不用担心什么。在她面前,会情不自禁地放下心防,怕犯错,但是也找不到投其所好的讨好方法。

简而言之,两个人都很难搞。

不过,她们俩也正因如此,不是很“对付”。

具体点的话,其实,这个“不对付”,是更偏单向的。

早先在柏黎大学的时候,一个外文的易姵殊,一个人文的杜画,很出名,但老有人搞混。

人红是非多,眼睛多,耳朵多,嘴巴多。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一些活跃但闲着的学生拿出来讨论,当然,金融的谭煖在当时也很有名气,只是没人想到,她能和文科专业的女生名字传到一起。

起因是谭煖一见钟情,当时追杜画追得如火如荼,自以为自己很低调,结果被一群摄影社团的人采风的时候撞到了,拍了张模糊的照片,传了出去。

那张照片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熟悉杜画的人一眼看出来那是杜画,简略认识易姵殊的人又觉得那是易姵殊。照片正主还没来得及出来澄清呢,易姵殊就先炸了,

“呵,到底是哪个白痴会觉得这是我?”

“八卦也要看人,不相干的事情放我头上是什么事?”

这么说好像也不通,要怪应该先怪谭煖身上,怎么就不喜欢杜画了呢?

其实不然,这只是一个认识的契机而已,那天之后,在朋友嘴里,她知道有那么一个女生,可能,气质和自己很相似?

一次校园联谊活动里面,刚好人文外文法律哲学吧啦吧啦北边那几排教学楼的人都来了,会热场子的人就趁机对易姵殊说,介绍你和杜画认识一下。

一开始,易姵殊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暗暗的期待的。

可是呢,人被拉过去,看见杜画在这种社交的地方还捧着一本书看,因为第一眼看侧面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像照镜子,太过强烈,所以当下就觉得很违和,想着,“这人要么就是无聊,要么就是装。”

还没开始就已经给这段“友谊”画上了句号。

而杜画,也正如她所料的,看见自己,淡淡地,笑了一下,点了个头,不怎么热络,人如其名,像画一样。

但是对于易姵殊这样的人来说,画就是纸,纸就是无聊,是枯燥,是乏味。

即便她再不喜欢看书,后来也亲自开了一家出版社。

但在当时,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气场不合就是不合。

所以,再有人过来问,“哇,易姵殊,你和杜画认识吗?”

易姵殊就直截了当地回,

“我和她话不投机,玩不来。”

这个“结”就这么落下了。

而杜画向来两耳只闻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朋友算过来算过去还是只剩下殷英一个,倒不是说没人和她说话,只是她对于这方面的需求并不强烈,经营不起来新的过于亲密的友情,所以很少接触到别的消息。

即便后来活动的时候有班上同学好奇问她,“杜画,你知道外文的易姵殊吗?”

杜画也只是静静地合上书,回:“见过一面而已。”

但在几年后的现在,段舒雅想,一定有一些事情,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发生了改变的。

改变的确发生,但是没有可能。

树芽长出来,也还是要看有没有阳光空气让它生存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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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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