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渺在侍应生的注视之下将手洗了好几遍，她将自己湿漉漉的手抬起来给他看。
“已经按照许少爷的要求洗好了，你查看一下？”
侍应生面不改色地拿过一边的纸巾双手递给荀渺，“我替您把手擦干净。”
这种场合就连侍应生都不同，荀渺谢绝了他的服务，开玩笑说，“真让你来，我的手岂不是是白洗了？”
侍应生只是微笑，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这种ai一般的人让荀渺觉得很无趣，“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吧？”
侍应生后退半步，侧过身子，“是的，客人，这边请。”
荀渺从洗手间出来，路上遇到不少勾腰搭背的，也遇到了很多牵着手、气氛暧昧不清的人，有些人隐晦地在她身上扫视，还试图邀请她加入，不过很快就被侍应生悄然隔开，将人引去了另外的方向。
荀渺回去的时候，许越笙正靠在吧台的位置，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Alpha，他说了什么，Alpha摇了摇头，随即抬起手中的酒杯碰了碰他的，许越笙嘴角含笑，抬了抬酒杯。
酒杯已经抵在唇边，被一只瘦白的手拦住，许越笙诧异地抬起头，“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荀渺笑了下，“我怎么觉得我是回来得太慢了。”
这么说着，荀渺的嘴角抿直，“抱歉，”她似笑非笑地对着Alpha说，“你的信息素似乎有些外溢，需要帮忙吗，我身上有抑制剂。”
许越笙挑了挑眉尖，什么信息素外溢，这只不过是Alpha向Omega示好的讯号，一般只会放出一点点，如果对方表示反感，那么试探失败，Alpha就会离开。
这算是成年AO之间心照不宣的暧昧，他可不相信荀渺不知道。
对面的Alpha即便隔着面具也能够感觉到心情极差，对方瞟了一眼荀渺之后就讪讪离开了。
Alpha走了，许越笙找侍应生又拿了一杯酒，将刚才的那一杯放在了托盘上。
“你闻到他的信息素了。”虽然是事实，但是荀渺仍旧非常不爽。
许越笙“嗯”了一声，他像是不解似的，“怎么了，他放出来不就是给人闻得？”
“他信息素的味道很难闻，”荀渺皱了皱眉头，“一股水果腐烂的味道。”
或许有点夸张，但基本差不多。
面前那点稀薄的信息素的味道随着Alpha的离开很快就被香薰的味道所替代，但是许越笙怎么回忆也不认为对方的信息素是腐烂的水果的味道。
“我闻起来不是啊，”许越笙漫不经心地说，酒杯晃动的酒液闪动着细碎的灯光，“你是不是乱说的？”
荀渺捕捉到许越笙眼里的笑意，但她没有过多思考，直接拿过许越笙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许越笙很喜欢她这样。
“我的信息素味道比他的好闻多了，”荀渺的手撑在许越笙背后的吧台上，微微垂下眼眸，“你说过，你喜欢。”
许越笙笑了笑，“哦，那是我见得少，如果多了，说不定……”
“如果多了你会发现，”荀渺打断他的话，“我的依旧是最好的那一个。”
舞会的音乐在此时恰好发生了变化，变得舒缓暧昧起来，到处都是信息素悄悄勾连的蛛丝马迹。
荀渺把酒杯放下，“不跳舞就去玩一会儿，我陪你。”
而这个时候，侍应生走到两人面前，“沈二少爷邀请二位去会客厅玩牌，如果二位有兴趣的话，这边请。”
许越笙站好，整理了下衣服，“走吧。”
会客厅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沈铂玉和许越笙面对面坐着，他看了眼荀渺，“你不玩？”
荀渺只是摇头，“我不会啊。”
“难得还有你不会的东西。”沈铂玉对于玩牌经验其实也不丰富，但是他足够聪明，玩过几轮就能够明白是怎么回事。
许越笙听到这里笑了下，“说得好像你对我的保镖有多了解似的。”
比起沈铂玉，他算得上是娱乐场上的老手，他慵懒靠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有些危险。
“确实了解一些，”沈铂玉毫不畏惧许越笙，“还想要了解得更深入一些。”
许越笙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希望你的牌技和你的嘴一样硬。”
其他两个陪衬连话也不敢说，老老实实地陪着两个大少爷耍脾气。
荀渺站在一边，手里端了杯柠檬水，还贴心地放了吸管，等小少爷发脾气的时候就让他吸两口，免得气性太大。
她低头看着许越笙手里的牌，在他想要动手的时候插嘴，“换这两张。”
对面的沈铂玉抬起眼睛，“不是说不会？”
荀渺把柠檬水递到许越笙唇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了一会儿也有点想法了。”
沈铂玉气得想笑，“你这敷衍我的话术也太潦草了。”
“她还愿意敷衍，”许越笙打出荀渺说的那两张牌，“证明你还不是很差。”
这一轮许越笙果然赢了。
沈铂玉把筹码都推给许越笙，这一轮下去至少输了几十万。不过这些钱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算什么，输了也就输了，还不至于输不起。
“这辈子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难得。”沈铂玉不咸不淡地说，“还以为你嘴里向来吐不出象牙呢。”
“你能吐不就行了，”在沈铂玉反击之前，许越笙又问，“还玩不玩了？”
沈铂玉咬了咬牙，“玩，凭什么不玩？”
“但是光花钱没什么意思，”许越笙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钱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个数字，花点钱不痛不痒的，也不够爽，不如赌点别的。”
沈铂玉看向许越笙，“你想赌什么？”
许越笙想了想，“不如……赌你名下selia一年的合作权。”
selia是沈铂玉成年的时候创立的一家智能科技公司，完全独立于沈氏集团的企业。
沈铂玉愣了下，“难怪你今天晚上愿意来这里，我还以为你真的在考虑联姻的事情，没想到是冲着我来的。想要合作权还不简单，今天你答应嫁给我大哥，明天我就可以和你签合同。”
沈铂玉向后靠在椅子上，“只有利没有弊，你考虑一下？”
说完，他的视线上移，落在了荀渺的脸上。
听到这样的话，荀渺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她只是把柠檬水拿开，“这杯不新鲜了，我让人换一杯.”
沈铂玉问，“是柠檬水不新鲜了，还是没有新鲜感了？”
荀渺这个时候抬眸看向他，那双向来态度散漫的双眼变得锐利又深沉，但她很快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沈副会长很喜欢开玩笑。”脸上带笑，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
沈铂玉收回自己的视线，听见许越笙有些不耐烦地说，“玩就玩，不玩就算了。”
“玩。”沈铂玉听到自己说。
几轮下来，沈铂玉最后仍旧输给了许越笙，不过他很清楚，有两轮是最终对方让了步。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许越笙笑着说。
“我不是输不起的人，”沈铂玉站起来，“回去后，我会让秘书把合同发给你。跟selia合作的是——”
“我，”许越笙顿了顿，“我个人。”
“好，”沈铂玉看了眼时间，“如果还想继续玩可以去外面，不想玩了可以让侍应生带你们去休息。”
“那就回去休息吧，”许越笙打了个哈欠，他拽了拽荀渺的衣角，“你背着我。”
＊
许越笙趴在荀渺的肩上，侧过头嗅闻她信息素的味道。
荀渺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想要起身的时候摁住了他的后脑扣在自己的身上。
黑色的颈环被随手扔在地毯上，无人在意。
“干什么，”许越笙忍不住笑了下，“就因为我闻了一点那个Alpha的信息素。”
他深吸了口气，荀渺信息素的味道让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有些发热，“别释放了，要是勾动我的发情期，我看你怎么办。”
荀渺下意识地想要说出那又怎么样的话，但是想了想又把自己的信息素收了回去。
“那种随地释放信息素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荀渺对许越笙说，“离这样的人远一点，一旦失控，受伤害的只有Omega。”
“那就把我看好一点，”许越笙从她的肩上抬起头来，弯起的嘴唇红润，“确保我的安全，这不是你的职责吗？”
但她不是来做许越笙的保镖的，她甚至都无法确定能够在许越笙身边待多久。
“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荀渺皱了下眉头，语气严肃，“你永远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
许越笙哼笑了一声，“你……”
这个时候，手机振动的声音突然响起，许越笙扭头看过去，只见随手摆在床头柜的手机屏幕正在闪动，备注只有没大没小的“许彰”两个字。
“还是视频通话，”许越笙问荀渺，好笑地问，“这个电话，我是接还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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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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