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第一天,有一个例行的仪式,李徽婉和穆念没资格参加,在自己的帐篷附近玩,苏合留白素贞陪她们两个,李徽婉和穆念住的地方偏,离乌日娜的帐篷有点距离,不能凑在一起,没意思,可乌日娜给她拿了几件漂亮的骑装李徽婉又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意思。
猎场上没别的玩意儿,除了射箭就是骑马,正好苏合昨晚上给了她一把小弓,李徽婉不想太张扬,寻了个靶子让穆念教自己,穆念把着她的手教她拉弓,有穆念在时她自我感觉良好,穆念一放手,箭射出去不到靶子就掉了,穆念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李徽婉不服气,又练了一会儿,没什么长进。
穆念安慰她道:“射箭考验臂力,你手臂上一点肌肉都没有,射不远很正常,反正以后不指望你上山打猎,射几下玩玩得了。”
李徽婉撇撇嘴,甩甩酸疼的手臂,说道:“练这个也太辛苦了,我不玩了。”
穆念道:“去外面逛逛?”
李徽婉点点头,认真的把小弓背在背上,穆念见状道:“挺重的,别背了吧?”
李徽婉道:“我不,我要背着。”
穆念道:“为什么?”
李徽婉嘿嘿笑道:“因为帅。”
穆念不免笑起来,李徽婉牵着她去猎场外闲逛,正好碰上李忠在喂小青,小青神出鬼没的,李徽婉就见过两回,可小青好像很熟悉她,不介意李徽婉摸她,但应该是有点嫌弃的,被她摸了一下就飞走了,小白追了上去,一鹰一狼在草原上嬉戏。
李忠招呼二人道:“出来玩吗?”
李徽婉点点头,说道:“忠叔知道杏花沟在哪儿吗?我和阿念想去看看。”
李忠道:“有些远,现在去来不及吃午饭,不如下午和公主一起去。”
李徽婉见他作势要走,问道:“好吧,忠叔现在要去哪儿?”
李忠道:“神女回云浮宫,我带人去送送。”
李徽婉想起她之前救穆念的恩情,虽然之前和苏合去拜谢过,但穆念还没有亲自谢过她,李徽婉想同穆念一起去,她说道:“我和阿念也想去拜会一下,若有需要的也能帮忙。”
李忠道:“拜会怕是无缘,神女已于昨夜回宫,今日要送的都是大件,两位姑娘怕帮不上什么。”
李徽婉遗憾的说道:“好吧,那我们去别处转转,不耽误忠叔了。”
李忠颔首,与她们别过,约莫午时两人回到帐篷,乌日娜遣人来叫她们去吃饭,两人又去找乌日娜,席间说起杏花沟,乌日娜也想去玩,轻易便答应了和她们一起去。
下午苏合来找人时一个都不在,他要顾着可汗随时召唤,只得留在围场,夜间用饭时五人终于碰上头了,三个女孩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下午的杏花开的还不多,好多都是花苞,一边吃一边商量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又说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吃食,成律不关心别的,只关心能不能多带点烤肉。
苏合听的好像有只小猫在挠他的心肝,他看李徽婉专心的和乌日娜说话,穆念在一旁专心的看李徽婉,苏合明白这种眼神,他也会这样看李徽婉。
他是一秒都不愿意等了,现在就想和李徽婉说爱你,他知道这不是时候,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苏合心不在焉的吃完饭,去乌日娜的帐篷里打听情况,可真问起来又不好明说,遮遮掩掩的问乌日娜道:“你觉得小婉和念姐姐是不是太亲密了?”
乌日娜理所当然的说道:“她们是姐妹呀。”
苏合想了想道:“可是她们总是在一起,搂搂抱抱的。”
乌日娜不明所以的说道:“我和小婉也会抱在一起呀,念姐姐也会抱我。”
苏合又道:“可是……可是你没觉得不一样吗?”
乌日娜疑惑的看着他道:“什么不一样?”
苏合想明说了,又怕乌日娜想多了也喜欢上女孩子,只好憋着,他道:“我想告诉小婉我喜欢她。”
乌日娜一听来劲了,说道:“好呀,你说呀。”
苏合道:“可我不知道怎么说。”
乌日娜很奇怪,她知道有好多女孩喜欢苏合,只是碍于身份礼教她们不会明说,但如果苏合开口的话很少有女孩子会拒绝他,李徽婉也一样,乌日娜道:“我帮你问问?”
苏合想了想道:“算了,你一问她就知道是谁在打听。”
乌日娜道:“那怎么办?”
苏合道:“我再想想。”
他回去脑子发热的想了一晚上,从一开始想要不要表白,到后来想怎么表白,想的睡不着,起来写情书。
写完觉得当面说好,撕了,撕完后悔了,觉得应该拿来当稿子,省的忘词,又重写一封。
写完天亮了,着急梳洗穿戴去找李徽婉,临出门想起她要睡懒觉,退回来吃早饭,重新选衣服穿。
等到差不多李徽婉起床了,再三照镜子确定自己依然帅气逼人,兴冲冲的拿上情书出门。
外面艳阳高照,像是在说好事将近,天上的鸟叫了两声,像是在说喜事临门。
苏合赶到李徽婉的帐篷外,猛的想起她和穆念住一起,去附近转了两圈,确定穆念出来晨练了,他放心的回到帐篷前叫小婉。
里面没动静,苏合觉得她也许是害羞,又觉得自己冒昧,可他等不及了,想了一夜的话颠三倒四倒豆子一样说出来。
可里面始终没动静,苏合终于觉得不对劲,小心翼翼的撩开帘子,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愕然许久,泄气的走回去,想再找李徽婉说一次,又没有这个心力了。
李徽婉今晨醒得早,穆念叫她一起锻炼,她说手臂疼,今天想去找李忠要点药膏,于是和白素贞一起去。
回来时看见苏合在自己的帐篷外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她颇为奇怪,问白素贞道:“他在和谁说话?”
白素贞喷出一口气,摇摇头。
李徽婉看了一会发现苏合是在自言自语,于是垂头在白素贞耳边悄悄道:“你看他是不是有点傻,你以后跟我吧,我比他聪明多了。”
白素贞看了眼前面对着空帐篷说话的苏合,顺从的点点头。
李徽婉哈哈一笑,带白素贞走近了些,能听到些只言片语,李徽婉听着话头不对,警觉起来,然后面红耳赤的装听不见,赶紧带着白素贞跑了。
后面苏合极少见到李徽婉,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总是和其他人一起,苏合疑心她躲着自己。
想问清楚又觉得不合适,外加后面又来了几个匈奴人,戈仲可汗要求两个王子陪同,表白的事一拖再拖,蹉跎到狩猎结束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狩猎结束的前一天有一个晚宴,比较这十几天的战果,苏合心里有事,这些天成绩不佳,被呼延比下去了,弄的他心情更不佳。
他止不住的想回去后应该找李徽婉说些什么,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对面的匈奴使者对戈仲可汗道:“我族大妃之位空缺久矣,单于听闻乌日娜公主已到及笄之年,敏慧端秀,姿容倾城,特命我代为向可汗求亲。
单于愿聘乌日娜公主为大妃,与鲜卑永结秦晋之好。”
苏合一惊,匈奴的可汗已经年近半百,做乌日娜的爷爷都行,在座其他人似乎也颇为惊讶,乌日娜更是吓得脸都白了,求救似的看着戈仲可汗。
可是戈仲可汗并没有看她,反而大笑起来,说道:“乌日娜是鲜卑最美丽的女孩,单于是匈奴最英勇的男子,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姻缘!”
乌日娜脸色煞白,眼眶里涌出盈盈水光,她失声道:“可汗……叔父……”
戈仲可汗和蔼的笑道:“怎么?女儿家高兴坏了吗?”
苏合蹙眉道:“父汗,单于已有过几位妻子,乌日娜是鲜卑唯一的公主,岂能为人继妻?”
戈仲可汗眼神微冷,肃然看着他,匈奴使者见状说道:“三王子的意思是,公主看不上我匈奴大妃的位置吗?”
苏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匈奴想与我族联姻是我族的荣幸,可是匈奴……”
他尚未说完,便听戈仲可汗俨然道:“住口,乌日娜的婚事岂有你插嘴的道理。”
苏合还要再辩,呼延道;“正是!吾弟年纪尚轻,不懂礼数,冒犯尊使,万望见谅。
我妹妹乌日娜的婚事全由父汗做主,匈奴兵强马壮,单于勇猛无双,正是良配。”
苏合要被他气笑了,想再说什么,却被呼延质问是否是在质疑父汗的决定,他一时答不上来,看戈仲可汗的脸色也知再辩无用,只得先不说话。
成律懵懂的看着这一切,他幼小的脑袋里容不下太多东西,习惯认为谁大谁说的就是对的,可是乌日娜的脸色太难看了,他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这么难过。
乌日娜忍不住哭起来,被大妃带了下去,大约是带回自己帐篷里劝说,剩下的宴会苏合不想参加,想走又怕再度惹怒戈仲可汗,只得先陪着。
李徽婉和穆念在自己的帐篷里猜今天晚上的宴会会发生什么,她听说匈奴又来了一些人,推测两族是会约定点什么事情,大约是军事上的事。
可惜这些消息苏合不会告诉她,乌日娜和成律也被苏合教过不能说,李徽婉只能通过后面会发生什么来判断了。
今夜鲜卑王族应该都比较忙,不会有人来找,加之今日天气阴郁,气温骤冷,她两早早歇下,预备明日回程。
可刚歇下不久,穆念便察觉帐篷外有异动,她让李徽婉留在帐篷里,自己出去查看,嘱咐她别出来。
李徽婉候到半夜,不见穆念回来,心急如焚之时,忽闻外面传来号角声,鲜卑士卒大喊有敌袭,整个营地骚乱起来。
李徽婉忧心穆念,披了件大氅就跑出来,外面乱哄哄的,远处有喊杀声,王帐的方向灯火通明,李徽婉四下看看没见着穆念,便朝李忠那边跑。
她住的地方靠近负责后勤的帐篷,身边都是往王帐涌去的兵卒,这明显是行刺。
应该不会有人攻击这里,可穆念去追的异动又是怎么回事?
李徽婉边跑边想,忽然想到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可能,然而不及她细想,李徽婉忽然被人从身后截住,此人粗壮的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用一块手帕蒙住她的口鼻。
李徽婉惊呼一声,挣扎了几下便失去了知觉,截住她的汉子扛起李徽婉朝围场外跑去。
……………………
不是小青神出鬼没,是我写着写着把她写忘了,小青喜欢长得很健壮的两脚兽,小白喜欢给她喂食梳毛提供软垫的两脚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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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陛下为何谋反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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