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浅笑，“这蔻丹与做吃食一样，每个人就算用一样的东西，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
俭嫔笑着点点头。
“娘娘如果喜欢奴婢研磨的蔻丹，”淑慎淡淡一笑，纯善亲和，“日后就把想要研磨的花瓣留着，奴婢有时间就来弄。”
俭嫔笑笑，“你这性格，真让本宫觉得，就像自家妹妹一样。”
淑慎低头浅笑。自己身份低微，怎么配得上做俭嫔的妹妹呢。
“娘娘娘家可有妹妹？”淑慎看着俭嫔，聊天地语气继续研磨着蔻丹。
“没有，”俭嫔笑笑，“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嗯。”淑慎笑着点点头。
“淑慎啊，”俭嫔看着淑慎，语气略有迟疑。“本宫把你当妹妹，所以有些话也愿与你聊。”
淑慎抬眸，觉得受宠若惊又有些好奇，浅笑安然。“什么事啊娘娘？”
“你……”俭嫔打量着淑慎的表情。“和辛夷关系不错吧？”
“嗯。”淑慎低下头，不想被俭嫔捕捉到自己细微的神色。
“那你听没听说，最近尚宫局的蔺尚宫，打算要传位给辛夷的事？”
俭嫔看着淑慎，其实淑慎和辛夷的关系，俭嫔猜出一二，又不太确定。毕竟辛夷那般冰山清冷的女子，怎么会对淑慎这般木讷单纯的人这么好呢？
除了喜欢，别的也解释不通了。
再者自己入宫多年，也没听说辛夷对哪个后进宫的小宫女这么好过。司记司的辛夷姑姑，为人高冷寡言，处事杀伐果断，是整个后宫都知晓的事情。
研磨的动作停住，淑慎眼神复杂。“您是说，蔺尚宫想要让辛夷作新任尚宫？”
俭嫔点点头。“蔺尚宫今年都五十又五了，前些年身体就总抱恙，如今可能是想尽早退下来，出宫颐养天年了。”
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些呢。
“那……”忽然想起从前的海誓山盟，淑慎面色黯然，眼神期盼。“如果辛夷……辛姑姑做了新任的尚宫，她，还能出宫么？”
“那还出什么宫啊？”俭嫔笑笑。“到时候可是六局二十四司里，最得人敬仰的尚宫姑姑。正五品的官阶呢，又掌管这么多的事物。到时候，她可就是妃嫔和三四品官员都巴结笼络的人物了。”
“是啊。”淑慎舂着花瓣的动作慢慢，眼神若有所思。“这么好的去处，总比出宫做个普通老百姓强。”
舂着花瓣，淑慎暗自神伤，辛夷在后宫辛苦熬了那么多年，仔细谋划，八面经营，才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地位。
自己又怎能为了想要的生活，弥灭了她的未来呢？
眼神坚韧。
只要辛夷开心，就算要自己今后不出宫，就在这深宫里吃苦，在临承宫做一辈子的宫女，自己也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地不出宫，陪着她。
抬眸，淑慎看着俭嫔淡然浅笑，舂着花瓣。“是……挺好。”
——
尚宫局里。
书案旁，辛夷坐在蔺怀如一旁，帮着处理公务。
两鬓华发，上了年岁的蔺怀如看着正低头专心用狼毫笔签写案册的辛夷。
身姿挺拔，芝兰玉树，能力超群，信威双全，颇得六局人心。
蔺怀如淡淡一笑，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提拔培养长大的得意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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