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辛夷死命闭上嘴怕喝下毒茶,一边用力想要挣脱束缚,于是使劲推搡着董嫣儿。
然而丧心病狂的董嫣儿此刻满是蛮力,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抓紧辛夷,歇斯底里。“喝掉它,我会告诉蔺姑姑你是自杀!……你何苦一定要逼我!喝啊!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
“唔……”辛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推开董嫣儿!手中的茶盏顺势掉落,跌成碎片!
二人相视一眼,拎着茶壶董嫣儿面色慌张连忙又要扑上来,辛夷弯腰拿起碎片……!
辛夷只有一秒的思虑:下一秒,自己可以站起来再次推开歇斯底里的董嫣儿;但……握着手中的碎片,辛夷的眼神忽的狠厉:董嫣儿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再原谅她了。
不能……再给自己留下祸患了!
走到这一步,在紫禁城多年的辛夷绝不只靠才华与为人处事,还有冷漠、无情与决绝。
辛夷仰面,站起身,步步快速紧逼……
……
颈间一条血红的长痕横穿,背靠墙壁的董嫣儿死不瞑目,直至最后靠着墙壁瘫坐滑落下去,坐在地上,发丝惨乱……
她的眼神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停留在去世的那一刻……
地上的地砖渗着她颈部流下来的摊摊血迹……殷红生气。
平复着呼吸,辛夷站在她的对面,看着这一切,手中的瓷器碎片滴落着血液。
“啪嗒!”
碎片掉落在地的声音清脆,眼神动容,辛夷走过去。
眼睑轻颤,辛夷蹲下来,看着一同度过了那么多年宫中岁月的伙伴最后的模样,往事如影,片片闪过:初入宫时,一同端着书案被姑姑教导认识宫内各个殿所;一起偷买糕点;一同挨姑姑们的骂;因为谁受了夸奖而为对方高兴;做错了事,互相隐瞒帮衬,得逞开心……
辛夷鲜血淋漓的手覆上董嫣儿的眼睛……下一秒,看着同伴瞑目的熟悉脸庞,安静如初。辛夷终是隐忍不住,泪珠大颗大颗落下来,嚎啕大哭……
……
……
思绪回来,辛夷面色平静。虽然自己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所以反杀了董嫣儿,但当年如果不是高平长公主的力保,自己早已经因杀人之罪被处死了。
如果承认了是自己杀了董嫣儿,那就是推翻了高平长公主当年的一切努力。
淑慎没必要知道那个曾经心冷手辣的自己,那个反杀了自小玩伴的不堪的自己。
辛夷,也不想让淑慎知道。
“董嫣儿,”辛夷看着淑慎,语气平静,“的确是自杀。”
她的犹豫,她转瞬而逝的思绪,她不想骗自己又言不由衷的为难……淑慎都看得出来。
因为她们是如此相爱。
“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淑慎看着辛夷的眼睛,眼神隐着心痛,语气平静。“你骗了我。”
“淑慎……”
“我以为,我们是后宫中彼此唯一的依靠、寄托。和别人不一样。”淑慎看着辛夷,隐忍着委屈和哽咽。“但原来,我依旧是你害怕告知真相的人。你依旧……会防着我。和对紫禁城里的其他人一样。”
辛夷看着淑慎,满是心痛和难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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