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心脏被片片剥离,承妃眼神失神,一行泪落下。
“呵,”泪痕略过,尉迟桑哑然失笑,“一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我本来,”
尉迟桑看向淑慎,惨然决绝,一向嚣张高傲的面容竟多了一丝令人怜悯的感觉。
“就清楚的。”
淑慎垂下眼帘,不与承妃对视。不知为何,她心底对承妃,好像是有所愧疚的。
“淑慎,你知道吗,你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人。”
淑慎看向承妃。
尉迟桑看着远处,眼神淡然。
“只要爱上你,心里有了你,我就好像会失去了所有高傲的羽翼?”承妃自言自语,带着些自己都不懂的难以置信。“变得卑微,变成了另一个尉迟桑。”
承妃目光移动,看向淑慎,温柔的眼神,只有面对十一皇子和淑慎时,才会这样。“所有人都以为你温良、亲善,甚至怯懦。只有本宫知道,你并不是。”
淑慎看着承妃。
“你善于权谋却不彰显,通晓世故却收敛于内。”承妃淡淡一笑,无力惨然,看着淑慎,眸子闪了闪。“就像温柔刀,刀刀致命,却不留痕迹。”
“承妃娘娘过誉了。”淑慎语气淡漠。“奴婢不过一介……”
“你刚刚为什么要承认吕静姝欺负你?”承妃看着淑慎,语气质问,不容置疑。“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
“奴婢……奴婢没有那么善良。奴婢只是厌恶吕静姝欺负自己罢了。”淑慎垂下眸子,没看承妃。
如果她替吕静姝解了围,说吕静姝根本不曾欺负过自己。今晚一遭,承妃便算是不调查清楚便滥用职权行私刑的人了。
淑慎不想,让承妃因为自己再遭受无妄之灾。
她不想欠她的。
淑慎害怕,欠的越多,越还不起。
冷冷一笑,高傲跋扈,承妃踉跄着起身,好像喝醉了一般,走到门口推开大殿门,走了出去。
黎明的临承宫,朝阳的光洒下来,尉迟桑深色的华服凤摆曳地,背影高傲清贵,落寞失神至极。
淑慎低眸看着自己身后的影子,默然无语。
——
屋内的淑慎收拾好,出门准备去临承宫。今日是守夜的活计,站在殿门口,一站便是一整夜,寒风刺骨,也只能如此。
淑慎眼眸忽然睁大,只见院中的站立的,正是辛夷。
辛夷一身皎白色锦服,衬托出她清矜的身材,素色的尚宫头翎,高冷不语。
眼睑微颤,淑慎就那样看着辛夷,一时微怔不知说什么。
回过神来,淑慎见辛夷没有说话,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装作无事就要走出院子。
“你去哪里。”擦身而过的刹那,辛夷把住淑慎的手腕,声音冷冷。
“奴婢去哪里,和辛尚宫有关系吗?”淑慎语气淡淡。
因为自卑,甚至没有埋怨生气的语气。
辛夷拉过淑慎,看着她,眼神认真。
辛夷炽热又清冷的眼神惹得淑慎心绪不宁,淑慎移开目光就要走。
“你要去临承宫?”辛夷没有放开淑慎的手腕,死死拽住。
淑慎奇怪,明明是女子,辛夷的力气仿佛比女子还大。
“当然。”淑慎想抽回手腕却无法,只能与辛夷对视,故作坚强。“奴婢是临承宫的宫女,今日要去守夜。”
“是守夜还是暖床!”手腕的力度忽的加大,辛夷满面愤懑,白皙的脸蛋泛红,眼神中的怒意似乎失了平日里清矜的分寸。
杏眸睁大,淑慎看着辛夷。
“你……”
“临承宫的那个,高傲自大。”甚至不想说出那个名字,辛夷看着淑慎,“如果不是和你有关系,怎么会为你出头?!”
淑慎看着辛夷,一时哑言,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了辛夷委身于尉迟桑的事情,无法解释自己这么荒唐卑微的人生。
“说啊?你说啊!”辛夷眼中含泪,自尊让她极力克制出眼泪夺眶而出的事情。她多想得到淑慎否定的回答。
手腕的痛袭来,那力道仿佛刺骨。
因为淑慎,辛夷总会失了分寸,没有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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