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瑜妃浅笑招呼进殿的辛夷坐下。“本宫的哥哥也刚走。”
“是，臣刚刚在门口看见裴将军了。”辛夷坐下，看着瑜妃。
“皇上体恤我们兄妹二人许久未见。”瑜妃笑容浅浅，“就准兄长议完事来芳瑜宫探望本宫了。”
“娘娘的母族荣耀，”辛夷心有所思。“最近的边塞战役屡战屡胜，为皇上分了不少忧。皇上自然更加属意裴氏一族。”
“都是些小战役，打退了几个小部落而已。”瑜妃话语谦虚，心中却暗自欢喜。
辛夷淡淡一笑，“战场上兵法变化，臣也听说过一句——【乘胜追击】。”
听出辛夷话里有话，瑜妃抬眸，半开玩笑的语气。“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看兵法了？”
“随便翻看些闲书罢了。”辛夷低眸，“况且臣身为女官，服务后宫。女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不就是一个战场吗？”
瑜妃看向辛夷，脑中快速思考。
辛夷能力超群，后宫嫔妃皆想收其为己用，自己能因缘际会收她为门客，也是幸运。然而他人却不知的是，同样的，性子清冷的辛夷也有另一个缺点。便是中立自保的性格。
或许是出身名门，天性便会官场之道；或许是早早入宫为官，深谙人性之道；又或许本身便是清冷不争的个性。辛夷即便是与瑜妃亲近，却也保证着她自己安全的距离。
也例如瑜妃虽然信任辛夷，却从来不会把辛夷视作心腹。
毕竟，可以安排心腹所做的阴暗之事，辛夷不可能答应做。
但……如今辛夷的话……似乎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
“这比喻倒是有趣。”瑜妃笑容雍容，“战场，这后宫倒的确像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辛夷眼神流离。
“不过，只要本宫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瑜妃语意试探。“也不算什么战场。”
“这后宫，能安稳的……”辛夷看着瑜妃。“只有太后。”
瑜妃眼眸忽怔。
“后宫从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平静死水。”辛夷看着瑜妃，“即便是皇贵妃，被构陷，被诛杀的，臣也见过不少。不过，”
辛夷淡淡一笑，话锋一转。“娘娘您性子人淡如菊，娘家又尊贵，不必担忧这些的。”
“可本宫……”瑜妃心里深知，论城府心计，辛夷一人能抵自己两个，索性不藏着掖着了。“连贵妃都算不上。”
“其实以娘娘的资历，如果没有绊脚石，早已可以取得贵妃之位。”
瑜妃心思一沉，尉迟桑性格跋扈，加之两家母族地位平分秋色，皇上为平均……或说制衡两家，明里宠着二人，实则二人也一直在互相牵制。
“承妃虽一时失势，但不过是她的娘家犯了一点无能之过。”辛夷看着瑜妃。
“既然已经是旧时王谢堂前燕，”瑜妃眼睛微眯，也不再温贤，眼神坚毅。“又何必再起势荣飞？”
瑜妃看向辛夷。“以你我二人的交情，就不必瞒着了吧？你已经是六局之首，何必冒险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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