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换下的脏衣服放在盆里,准备拿去洗衣服洗,但却在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一片槐树叶。
于余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很像她在练功室时落在她身上的树叶,不过那片树叶被她放在了窗台上,而且她的练功服也没有口袋,怎么会莫名跑到她常服的口袋里呢?
她将那片叶子扔进了垃圾桶。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东西还是赶紧扔了吧。
入夜,合不上的窗户阻挡不了外来者的入侵。窗户从外面被悄然推开,一团黑雾挤了进来,祂先是看了一眼被随意丢弃在垃圾桶里的树叶,而且走到床边。
“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叶子丢掉呢?这可是我挑了好久挑出最好看的树叶。”她喃喃自语,随后又拿出一片叶子,祂俯身将那片叶子放在了于余唇上。
“你吻了它,你很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宝贝,我会找机会去到你身边的,不然你来找我许愿吧,你最在意什么呢?你最想得到什么呢?告诉我吧宝贝,让我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面前……”
翌日一早,于余起床准备去食堂吃早饭,她走到一楼看了一眼宿管房间,房门紧闭,就连透明窗户也关着,桌子上更是什么都没有,记录名册也被收拾干净。
新来的宿管还没上任。
宿舍楼外,刘小陪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早上六点半宿舍开门,她第一个出楼就为了遇见于余。
即使是早上,阳光也晒得刺人,刘小陪尽管躲在阴凉处,脸颊也晒得通红。
突然那一抹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先是观望了一会儿,确认于余的身后没有出现榕月的身影,然后她才快步追上于余。
“于同学——”
于余带着耳机并未听到那小声的呼唤,她仍快步走向食堂,她的耳机里不是柔美的古筝曲,而是放着和她气质完全不符的摇滚乐。
“Everbody's doing it so why the hell should I"
"Everbody's doing it so why the hell should I"
刘小陪想跑快点追上她,可她的脚腕一用力便酸痛,昨天她在榕月的胁迫下不知道做了多少组。
不行!刘小陪忍着疼痛跑起来,她必须要追上于余,她必须要告诉于余榕月要伺机报复她这个消息,于余是唯一一个不会欺负她的人,她要保护于余!
她已经逃不掉了,反正她这辈子都逃不掉了,她不能让唯一站在她这边的人也受到欺辱……
“于余——等一下,我有事情想对你讲……”
在于余踏上食堂台阶的时候,刘小陪终于拉住了她的衣袖。
于余取下头戴式耳机,她表情淡淡,似乎夹杂着一些被人从私人世界拽出来的不满。
早上起来打哈欠时她就觉得嘴唇有些痛,对着镜子一看果然有一道小裂痕,她并不是嘴唇干裂很严重的体质,往年也只会在最干燥的深秋出现那么一道小裂口,今年这么是怎么了?
她舌尖轻扫了一下下唇。
嘶,有点痛。
偏偏她还没在化妆包里找到润唇膏,早上起来也没有填到报修单……
她身边环绕着一股低气压……
“有什么事吗,这位同学。”
刘小陪气喘吁吁,小心翼翼地自我介绍:“我是和你一个班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于余点头。她记得这位同学那一瞬间明亮的眼眸,很漂亮,饱含着她无法承受的情绪。
听到于余还记得自己,刘小陪笑了,她又快速环视一周,确认榕月不在,然后上前一个台阶,她抬起头注视着于余,向面对太阳般虔诚。
“于余——你小心一点,昨晚榕月说要找机会……欺负你……”
她怕于余不相信,她立刻做出发誓的手势证明自己的真心,只不过胳膊抬得太猛,情急之下她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胳膊,这一下更是狠狠扯到了患处,她惊呼一声。
嘶——
“你的胳膊怎么了?昨晚你听到榕月要对我下手?昨晚她又欺负你了?”于余反问。
刘小陪眼睛一下子红了,她本以为于余会更关注她给的情报,却没想到……
她竟然注意到了我被欺负,这就是被关心的感觉吗?她感觉那双温热柔软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肩膀,然后向下滑动,温柔地检查着她的关节。
刘小陪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竟比刚刚奔跑时还要急促,可这次她吸入的是带着面前人独有香味的空气,那香气进入她的肺部,参与了血液循环,流经她身体的每个血管,而后回到她的心脏了,回到她最重要的生命器官心脏中。
霎时,她觉得渗入她皮肤纹理间的潮湿味道通通被被驱散掉。
是的,从现在开始她的身上再也没有挥之不散的地下室味道,她再也不会被人欺负、歧视。
她偷偷摄取了另一人身上的香气,冲刷了她的血液。
她变得焕然一新。
刘小陪仰望着于余,仰望着这个能把她从地下室带出来的女人。
病入膏肓的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良药。
榕月,该死。
任何想毁掉她良药的人,都该死!
她于十八年前从母亲的子宫里降生,却受人欺辱,而在今天,她她获得了新生——
没有人可以再将她坠入深崖,任何阻止她沐浴在阳光之下的人她都会亲手铲除。
“她昨天晚上打你了?”于余问。
刘小陪收回心神,“没有。昨天上课老师说她基本功不好之后,她就跟发了疯一般,晚上把我叫到练功室,让我一遍遍跳昨天课上的动作……”
于余翻包拿出了一贴膏药,“这个是止痛的,效果还不错,你先贴上,或者你直接去医务室。”
刘小陪双手接过膏药,捧在了手心里,“她很嫉妒你跳的好,说要去找你麻烦的话也不像是假的……你要小心啊于余同学!”
于余点了点头,“她若来找我,我自有应对之法,你还是先顾全自己吧,如今榕家风头正盛,学校会偏袒她几分,你若是没有反抗的方法,就先躲着点。我们也别站在这里了,进食堂吧,我请你吃早饭,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躲避?退让?刘小陪虽面上答应了,心里却十分讥讽。
她忍了这么多年,有谁放过她了?
往往便是她退一步,那些人逼近十步。
她这次不会再退了,她要反抗,那榕月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可她自小搬重物搬惯了,若是她拿起刀捅进那丑陋的心脏里,她未必没有胜算。
可是杀了榕月之后她又岂能全身而退?榕家势力如日中天,她又岂能轻易脱罪,她看着身前排队购买早餐的于余,看着她乌黑浓密的发丝,她好想抚摸……她好想一直待在她的身边。
她突然灵光一闪,那个可以实现人愿望的女鬼,是否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她要那个妄想伤害于余的榕月消失!
练功室里。
毫不意外,老师疾言厉色,将榕月骂得狗血淋头。
这位大小姐自尊心强,竟然一气之下摔门而去。
存稿了但是忘了定时了[爆哭]
[红心][红心][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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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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