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五点半，余苒拎着两瓶汾酒、两瓶桂花酿去了大红果。留老柳和老爸在家自力更生。
上了二楼，还没走到春风里雅间，就听到里边传出来的说笑声。余苒推开门一看，嚯，来了快一半儿人了，老马、凌云、纪鹏、李铮、周青山、童玲几个都在，“你们来的够早的呀！”
说笑声停了，“状元来了！”周青山过来接了余苒手里的袋子，童玲拉着她坐在桌边。
“我还觉得我挺早的，没想到你们更早。”余苒感叹。又拉着童玲的手说：“你不是说去会计师事务所吗？上班了吗？”
“上班了。苒苒，我好后悔啊！”童玲拍着自己的胸口。
“怎么啦？不适应？还是上班很累？”
“真不习惯。不说天天加班吧，但也是经常加班。上学的时候想着工作，现在工作了，觉得还是上学的日子最舒服。”
“这一步谁都会走，只是早点儿晚点儿而已。”余苒安慰她。
“你呢，过两年也该毕业了，你想干什么？”童玲问。
另一桌的几个男生也不聊天了，都等着余苒的回答。
“我想留校当老师。有课就去学校，没课就在家待着。写写小说，养养花草，撸撸猫、逗逗狗。我觉得这个职业最适合我这样的懒人。”
“我也想过这样的日子。”周青山喊。
“可以呀。你再在外边做个兼职，不用天天去的那种。钱不少挣，日子还舒服，家里有什么事还能照顾到。”
“听你这么说，我也想留校当老师了。”凌云和老马也动心了。
“我觉得可以。比如说老马吧，你在律所兼个职，考个律师证，你就专门打某一种官司，比如说离婚案。主业是大学老师，律师是兼职，接不接案子自己决定。没有多累，钱还不少挣。当然，你要是像我这样业余时间写点儿东西也可以。”
这么一说，很多人动了心，都在想如果留校了，自己还可以做什么兼职。
等到岳禹带着一拨人进来，“你们在干嘛？一个个都是思想者的表情。”
“我们在想怎么让自己过的舒服，还不少挣钱。”男生代表周青山回答。
“有办法吗？我也想。”
“不容易，首先你要足够优秀，把选择权握在自己手中。”凌云一语道破天机。
余苒问老马，“老马，咱们点菜了吗？”
“我们就顾着聊天了，忘了这茬儿了。”
余苒出去把服务员叫了进来，和童玲翻看着菜单点菜。鸡鸭鱼肉各点了一个，又加了两个清炒时蔬。让服务员记下后，把菜单给了老马那一桌，“我们俩点了六道菜，你们看看想吃什么，再来六个菜差不多。”男生们商量着也点了六个菜。
点完菜，大家接着聊。余苒问童玲：“股票都清仓了吗？”
童玲点头，“清了，我买的不多，挣了小两万。谢谢你，苒苒。”
“客气什么，有钱大家一起赚。”
老马挑起了话题，“你们谁对余苒家的猫狗感兴趣的，可以到余苒家参观了。现在家里有五只宠物，四条狗一只猫，热闹。”
“家里就不去了。余苒你什么时候遛狗？在咱们小区让我们看看就行。”
“我们家遛狗不是必须完成的任务，谁要是吃多了，想出去溜溜食，或者想在小区里散散步，这才会把狗拉出去。”
“你们家猫狗的大小便怎么解决的？在家里？是不是太脏了？”很多同学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家的猫狗让我给训练的，可以自己使用卫生间的马桶，大小便后会自己冲水。”
“真的假的？”很多人不信。
“当然是真的，就是注意卫生间的门别关死，要不他还得来找你。我还见到过我家的猫大小便后，狗狗帮着按马桶冲水。”
“你家的猫狗也太聪明了吧？我也想养一只。”几位男生都盯着余苒。
余苒觉得好笑，又来了一群要猫狗的，“我家的猫狗都是公的，我也没办法。”
“唉！”一片叹气声。
余苒转移话题，“班长，还差谁没来？”
岳禹点点在座的人数，“就差何欣，还有薛珺几个了。咱们再等会儿。”
岳禹转过头来盯着纪鹏，“咱们有些日子没见，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哪里不一样了呢？”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我也觉得不太一样，就是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余苒打量了纪鹏几眼，眉目含笑，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和过去那种平静无波的样子差别有点儿大。“桃花运来了。”
几个男生围过去上下其手，“我们哥儿几个还单着，你小子动作够快的啊！老实交代！”
双拳难敌众手，纪鹏求饶，“行行行，我交代我交代。”
几个男生停了手，回到座位坐下。
“是我的一个小师妹。上次余苒不是提醒过我吗，我想了想，确实有个小师妹对我不一般，我对她也挺有好感的，就赶紧表白了。兄弟们，跟哥学学！”
最后一句话又犯了众怒，几个男生又想冲过去，被老马拉住了。
说笑间，何欣和薛珺还有一个叫王文亮的男生走了进来，“怎么这么热闹？”余苒和童玲走过去拉着二人到桌边坐下。“纪鹏谈恋爱了。大家在闹他。”余苒回了句，又紧跟着问她们俩儿：“你们俩没有什么要通报的？”
薛珺说：“我和我同事，其实也是我师兄，见过家长了。打算年底结婚。”
余苒三人拍着她的肩膀，“不错，不错，记着通知我们啊！”
不等余苒几人追问，何欣就交代了：“我们已经领证了，就差一个婚礼。也是我同事，另一个部门的小领导。”三人围着她说“恭喜恭喜！”
“童玲，你呢？”
“我们也领证了。人，你们应该见过，就是彭博，余苒家老柳的同学，我们俩就是在余苒家认识的。”
薛珺点头。何欣摇头。
余苒笑着解释：“你上班的地方离我们那儿太远，一个大东边，一个大西边。从你那儿要是去我们家，得穿过整个京城，一来一回就是多半天的时间。以后有事咱们电话联系，你也不给我们留个电话？”
何欣要过余苒的通讯录，留下办公室的电话。“不是姐不想给你们留，我们那儿刚分去的大学生要求下基层三年，得去工地上蹲着。姐今年刚回到机关办公室。”
雅间的门开了，服务员开始上菜。开吃前，岳禹站起来问大家：“张老师已经回学校上班了。咱们明天去看张老师，怎么个章程？咱们是买礼物还是给老师点儿钱？”
“我觉得咱们买点儿营养品，再给老师点儿钱吧。术后恢复也要花不少花钱。给多少，咱们也别硬性要求，尽个心意就行。咱们工作的这些人，也都是挣的死工资，不能影响大家的生活。你们说呢？”老马提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没意见。岳禹说他来准备营养品，买些奶粉麦乳精之类的东西。钱呢，明天早晨再交给他。最后约定明天早晨九点一中校门口见，张老师家就在一中附近，到时岳禹带大家一起过去。
这事儿商量好，大家就开始心无旁骛地吃喝起来。岳禹把余苒带的桂花酿给几位女士开了瓶，男生们则是汾酒。酒不多，也就是热闹个气氛，打打酒官司。
酒不足饭很饱，又聊了个痛快后，大家就散场了。一大波儿人回春暖小区，老马和李铮跟余苒嘀咕了句，“你说咱们给多少钱合适？给一百是不是有点儿少？给太多了是不是也不合适？别人掏几十，咱们给上千是不是也不好？”
余苒问李铮：“你大学毕业，工作三年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一百多不到二百块钱。”
“我觉得咱们给两个月工资就足可以了，你别老想着你有额外收入。”
“那咱们给三百？”李铮犹豫地问。
“行。”余苒和老马点头，童玲、薛珺也认可。
第二天，童玲过来叫余苒，余苒带着一个装着苹果、梨、桃子、葡萄的果篮，和童玲赶在九点前到了一中门口，按照商量好的数目，把钱交给了岳禹。没有几分钟，同学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岳禹领着大家去了张老师家，一中西南边的一处平房小院。张老师一家三口都在，跟上次见面比，张老师脸色好了很多。张老师的爱人姓李，在县教委工作，岳禹直接带大家称呼李老师。两人的女儿叫李欢，看着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热情地招呼着这些哥哥姐姐。
余苒这一行人在岳禹的带领下，先是对张老师嘘寒问暖，然后就是说说笑笑了。不知谁说起今年的高考，问张老师这届学生怎么样，有没有种子选手。
张老师笑眯眯地说：“这届学生也不错，但要想像你们那届那么出色，不太容易。”
“张老师，我这次回来认识个姓宋的小妹妹，她也是今年参加高考，说是一志愿报的就是京大中文系。”余苒说。
“噢，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宋歆，这孩子学习不错，有可能成为你和老马的学妹。”
“真的呀，我也觉得小丫头挺有灵气的。”余苒笑着应和，老马也跟着点头。
陪张老师聊了会儿，大家就告辞了。几个同学一道往春暖小区走，余苒和老马慢慢落在后面。“老马，我小姑子毕业留校了，算是半工半读，教点儿课，同时读博。暑假被学校拉出去培训了，只能等开学了再介绍你们认识。”
“没关系的，好饭不怕晚，你记着给我介绍就行。”老马是既有耐心又有信心。
亲，今天是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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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再见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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