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号下午，老柳开车带着余苒去了医院。前世余苒是3月1日夜里开始宫缩的，两人急急忙忙赶到医院，住进了病房，又没事儿了。2号晚上宫缩又来了，还是没能自己生出来。这一世，虽然是两个孩子，但有空间加持，没有孕吐，没有腿肿，余苒真是少受了不少罪。
老柳拉着余苒去妇产科找彭大夫办理入住手续，彭大夫一脸的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我没有留住那个单人病房。我们医院有个副院长的女儿生孩子，点名要了这个房间。”
“只有这一个病房吗？”老柳问。
“还有一个小套间，比这个单间还贵。单间是一天三百多，套间要六百。”
“那就要这个套间吧。没关系的，彭大夫，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别说六百，就是上万，老柳也得让老婆孩子住进去。挣钱是为了什么，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啊。
老柳拿着彭大夫开的住院单子去一楼交钱办住院手续，余苒就在诊室里跟彭大夫聊天。聊天的内容就是彭博和童玲。
“余苒，你不知道，我们家彭博从小就脑子好使，数理化从来都不触，你也没看到他下什么功夫，每次考试都是满分。在左邻右舍眼里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本来他脑子好使，我老爹对他是抱有重望、满含期待的，希望他能够重振彭家医术，光宗耀祖。结果这小子看不了医书，看不了一会儿，不是嚷嚷头疼，就是闭眼睡觉。老爷子没少生闷气。”彭大夫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
余苒听了跟着笑，“现在这个专业是彭博自己选的吧？我听老柳说他学的挺不错的。”
彭大夫点头，“是他自己选的。还在上学就跟着导师做项目，给自己买了好几套房子，比我们这些上班的姑姑、叔叔都有魄力。”
“以后国家肯定会提高医生待遇的。收入太低，就没人学医了。”
“那我就盼着那一天了。”
“对了，你那个同学童玲家里怎么样？这两人都领证了，我们对她的情况还不太了解。”
“童玲家住我们县城，父母都有工作。他们家就两个孩子，她跟她弟弟。怎么说呢，像我们这种家庭，父母多少都有点儿重男轻女，家里有什么都会紧着男孩子。这一点，童玲看的挺明白，上大学后兼职挣了钱，也是瞒着家里的。”余苒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重要的信息当然不能从她嘴里说出去。
“不光你们那里，城里有很多家庭也是如此。”彭大夫附和着说道。
老柳办了住院手续走了进来，彭大夫招来一个小护士带他们去妇产科住院处的那个小套间。
没有花钱的不是。病房有20平米，床也是双人床，日常会用到的东西里边都有。外边是一个15平米的小客厅，里边冰箱、彩电都有，一个茶几，一个双人沙发。还有一个5平米左右的卫生间，洗漱也方便了。余苒拿出一个电热水壶，又拿出两个保温杯。
“老柳，真是没有花钱的不是。虽然贵点儿，真的很方便。”
“苒苒，我去车里把待产包、还有你的换洗衣服拿上来，你歇会儿吧。”
“你记着给老爸打个电话。”余苒叮嘱老柳。
老柳摆摆手下楼。余苒拿出双棉拖鞋换上，也给老柳拿出双拖鞋。用电水壶烧上水，又拿出来苹果、梨、桔子三样水果。
3月1号晚上没有任何不适，余苒进空间好好洗了个澡。2号早晨，彭大夫过来给余苒做检查，“余苒，两个孩子已经入盆，估计也就是今天或明天的事儿了。你这个手术是今天做还是明天做？”
余苒摸摸自己的肚子，今天两个孩子动的比较少，原来是入盆了。是今天剖还是明天剖呢？余苒有点儿犹豫。老柳也没有说话。
“如果今天没有什么反应，就明天上午剖吧。”余苒还是决定给女儿保留前世的生日。
“行，我知道了。你今天也让小柳帮着你洗个澡。生了孩子，你可得好长时间不能洗澡了。”
余苒点头，“谢谢彭大夫提醒。”
彭大夫带着护士走了。余苒摸着肚子说：“闺女，咱们明天上午做手术啊，妈妈还想让你们3月3号出生。你们两个都乖着点儿，咱们明天就见面了。”
余苒的肚子鼓起两个小包，余苒伸手摸了摸，“咱们说定了。我的乖宝儿们。”
老柳也走过来，摸摸余苒的肚子，“爸爸等着你们啊。乖乖的。”又鼓起两个包碰碰老柳的手。
晚上余苒又拉着老柳进空间冲了个澡，老柳看到空间里的露露吃了一惊。“又多了只边牧。老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在老家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吗？我跟老爸都说过，没有告诉你？”余苒拍拍脑袋，“哦，可能那会儿你不在家。我发现的一个新功能，可以买宠物了。这只是沐沐自己选的。取名叫露露。”
余苒招呼露露过来，“露露，这是爷爷，来跟爷爷认识下。”露露围着老柳转了两圈，老柳伸手摸摸她的狗头，“以后你跟沐沐两个好好的。”
晚上余苒睡的不是特别安生，总觉得肚子沉甸甸的。也许是快生了的正常反应吧？前世自己生孩子之前也有段儿时间睡眠不太好，那会儿自己觉得是心里作用，太紧张。现在这个感觉又来了。
3号早晨八点，余苒就进了产房。消毒后没多久，余苒腰部就挨了一针。余苒明白这是麻醉针。过了几分钟，身边的麻醉师时不时地问余苒“疼吗？有感觉吗？”
等到余苒感觉不到疼的时候，手术开始了。身边的人一边忙着手术，一边还聊着天。“我昨天下班，在离咱们医院门口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摆摊儿卖衣服的，春装，还挺漂亮的。就是不便宜。”旁边还有人附和，“我也看到了，衣服不错。”
“我昨天晚上跟朋友去看电影，在电影院看到了外科新来的那个又高又帅的赵医生，跟一个小姑娘一起排队买票。”
“真的假的？不是说他跟内科的小刘医生关系不错吗？”
“我绝对没有认错人。”
八卦无处不有啊，余苒正在心里感叹，就听到彭大夫的声音，“注意，腹部已经打开，现在取第一个胎儿。”这会儿余苒想起前世一个同事形容剖腹产取孩子的感觉，说是就像拔萝卜。很快第一个大萝卜拔了出来，旁边的护士接过孩子，拍了孩子两下，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然后清理污秽，上称称体重。“老大，女孩，4斤8两。时间是8:43分。”
没一会儿第二个萝卜也拔出来了，不多时听到护士的声音，“老二，男孩，5斤1两，时间是8:50分。天啊，这是龙凤胎啊，太难得了。体重还都不轻。”
彭大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挺好，要是体重再轻点，孩子还得进保温箱。现在省事儿了。”
老柳和老爸紧张的在手术室外边等着，老柳一开始是一圈又一圈地转悠，老爷子看着眼晕，拉着他坐了下来。然后就改成闭眼抚掌祈祷了，东西方各路神佛拜了一遍又一遍。老爸看着是又心急又好笑。都经历过一次了，怎么还这么没出息。摸摸自己狂跳的心脏，老爸苦笑一声，“我也是那个没出息的。”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两次孩子的哭声。又过了会儿，产房的门打开了。两个护士走了出来，手里各抱着一个孩子，“余苒的家属在吗？”
老柳和老爸赶忙走上前，“我们在。”
“恭喜恭喜，龙凤胎。”
老爸和老柳一人接过一个孩子，老柳问：“我爱人什么时候能出来？”
“刚清理完，还要再观察半小时。你们先把孩子送回病房吧。完了再来个人到手术室门口等着。”
老柳和老爸两个人抱着孩子回了病房，把两个孩子放在床上。两个孩子都闭着眼，老柳凑上前仔细观察，哪个是闺女啊？两个孩子都很白净，没有皱巴巴小老头的感觉。老爸过来看了看，“这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苒苒。像你的那个应该是女儿。”老爷子指指右边的那个蜡烛包儿。
“闺女，是你吗？”老柳低声问。
小婴儿没睁眼，笑了一下。老柳也跟着傻笑，满脑子都是闺女冲我笑了冲我笑了。太激动了怎么办？老柳做了几个深呼吸，对老爸说：“老爸，我去接苒苒，您把门插好。我们回来叫门您再开门。医院里也有丢孩子的，咱们小心点儿没坏处。”
老爸送老柳出了门，把门插好。回来盯着两个孩子傻笑。闺女是个有福气的，儿女双全了。
老柳回到手术室门口，又等了会儿，余苒才被推出来。老柳看余苒的精神头还不错，放下心来。“苒苒，刚才闺女冲我笑了。”推着余苒的护士给二人科普：“这会儿孩子笑也是无意识的。”
老柳也不争辩，我家孩子聪明我知道。
护士推着余苒跟老柳上电梯，一直送到了四楼的病房门口。老柳叫开门，把余苒抱进了病房。老爸把护士送走，关好门回到病房。
看余苒精神还行，老柳问余苒：“苒苒，你看这两个孩子，哪个是儿子哪个是女儿？”
余苒抬起头，“我不能起身，你抱过来让我看看。”
睡的好好的两个娃就这样被无良爹妈抱了起来，不快地皱着眉头，余苒先看到的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小脸，皱着小眉头，“这是儿子吧？放我身边吧。”余苒抬手轻轻拍了几下，孩子的眉头舒展开了。另一个娃被老柳抱了过来，看着熟悉的眉眼，余苒笑了。闺女终于来了，笑着笑着，眼泪落了下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闺女怎么就跟着来了。
老柳把闺女放在儿子身边，抬手抹去余苒的眼泪，“老婆，应该高兴，咱们一家三口团圆了，还多了个儿子，现在儿女双全，这福气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呢。”
老爸在门口看了眼这新组合的一家四口，把门关上，去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去了。在闺女家的书房里，老爸找到好几本《萌芽》杂志，都有闺女写的故事，这回他有事儿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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