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温润的晨光透入魔宫寝殿，仿佛洁白的轻纱笼下。
萧凌寒轻手轻脚地起身，替床上沉沉睡去的人儿细细掖好被角。转身走了几步，在瑰丽明澈的穿衣镜前站定，穿戴齐整。
身为魔界之尊，每日须得及时处理诸多魔界公务。再加上这几个月萧凌寒一直派兵在人界，魔界事务积压已久，已经是拖延不得了。
身着金色烈焰纹黑袍的男子再次转身，向床边走去，蹲在床沿，细细端详着江玉瑶的睡颜——
维持着昨夜被人从背后环住的睡姿，似是乖巧地蜷缩着，原本玉雕冰琢的脸庞褪去了冰霜般的锋芒，柔和了不少，双颊还泛着薄薄的粉色。
药效……是有这么久的吧？
见惯了师尊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模样，面前的这个人儿却仿佛有些如梦般的虚幻了。
萧凌寒有些愣神，仿佛下一秒，残霜剑的剑尖就会冷酷地指向他的心口，像师尊一向对待邪祟魔物的态度一般，毫不留情地一剑贯穿。
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与敬畏……竟然这般深刻。
想到这里，萧凌寒的目光阴沉下来，为自己莫名的畏怯感到躁怒不已——
如今，她早已不是什么神坛上的玉瑶仙尊，只是自己欺在身下尽情发泄的玩物罢了。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这些都是本座应得的！
乳白色的晨光散落，床上的人儿眉头轻蹙着，仿佛睡得并不安稳，薄唇上还残留着些许干涸的血迹。
是真的，不是梦。
昨夜江玉瑶硬生生地咬着嘴唇不肯叫出声来，下唇咬破都出了血。萧凌寒又掐又拧弄了许久，才终于撬开她的唇瓣。
就算情药发作还死撑着反抗，凤眸中那股不肯屈从的狠戾劲儿愈发激起了萧凌寒报复般的快感。
从前从未见过师尊落泪，哪怕只是眼眶泛红都未曾出现过，这让他一度怀疑师尊是否当真是铁石心肠，冷酷到了骨子里。
昨夜倒是见识到了，还哭得那么狠，当时心中下意识翻涌而来的酸楚与瞬间的清醒只让萧凌寒感到愈发狂躁，于是更加凶狠地贯穿……又仿佛，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黑衣男子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揪住被褥，拧出一大片褶皱，心乱如麻。片刻后，他眉目一冷，果断站起身走人，消失在了殿门处。
…………
离春和依雪替昏昏沉沉、意识不清的江美人清洗沐浴时，一向活泼多言的她们难得的没有打破沉寂的气氛。
望着原本洁白如玉的肤上被掐的、被咬的……遍布红红紫紫的痕迹，说一点儿都不心疼那是假的。
毕竟，与她们有仇的又不是江美人。
“江仙师，你……那里还疼吗？需要奴婢为你上药吗？”
良久才得到细如蚊吟般的回应：
“不用，多谢。”
离春凑近才发现，美人长长的黑睫毛上挂着细碎晶莹的泪珠。
…………
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便再也无法挽回。
萧凌寒发现，师尊的话是越来越少了，越来越不愿接触他的目光。
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于是，时常扳起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而后急切地吻上去……
侍寝的时候永远都不乖顺。明明被封了灵力，无异于废人一个，明明因为自己夜夜折磨的缘故修为倒退得不轻，无情剑道也理应几乎失去作用，却还是拼命地做无谓的反抗。
大概师尊内心……是真的厌弃他到了骨子里。
“江玉瑶，你凭什么还看不上本座？”
“就因为我是魔族，你就要亲手把我推下地狱？你这种作派还真是无情、伪善至极！”
这些日来，江玉瑶被他说过的各种恶言恶语刺得遍体鳞伤，却也只是默默受着，不做任何回应，这时常让萧凌寒有种气急败坏的挫败感。
可唯独就在听到上面那句话时，凤眸骤然睁大，直直地注视着他，潋滟的目光中波涛汹涌——
震惊、哀痛……或许，还有一丝丝的愧疚。
萧凌寒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几年日日夜夜的相伴，他自诩对师尊的各方各面已是了如指掌，或许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程度。
至少身体上是这样的，但灵魂的距离总是忽远忽近。
或许……他就从未走进过师尊的内心，从未读懂过她。
从前，是他不配。
如今……又是为何呢？
本章完
江玉瑶：“让我重生过去，一剑砍死这个孽徒。”
萧凌寒：“徒儿只会心疼师尊，师尊怎么就不心疼徒儿呢？”被巴掌伺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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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梦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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