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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遥远处的狂欢喧闹泄入这间屋子,隔世一般。窗外的月光愈发亮,映照到屋子的地上和每个人的侧脸旁。

地板上厚重的灰尘打着旋儿地往人们的脸上扑。

舍库动了动肩膀,咬牙“嘶”了一声,她的胳膊刚被撞了,此刻有些卸力——应该是脱臼了。

仿佛是被烟花吓了一跳,拿斧头的人肉眼可见地瑟缩一下,他身形高大但显然胆子并非如此。

借着烟花这个插曲,舍库才有余力仔细端详怪物的模样,脸上被布满脏污的烂布横七竖八地包着,穿着也是不伦不类的,活像不知从哪捡来别人不要的破布烂衫随便地裹在身上。

这一瞬间的停滞其实很短,但在舍库眼里却拉得无限长。

她用自己还完好的另一只手猛地扯过再次被挤到角落的那位小姐。

烟花短暂地从天而降,很快便与“鬼魂”缠斗起来,她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手掌长的短匕首,面容冷酷,微微矮身降低重心,那人一手挥舞着斧头,另一只手近乎偏执地掐着那个男人的脖子,他的脖颈处被刺伤汩汩地留着鲜血,因为缺氧,整张脸又青又紫,眼见进气少出气多了。

“跟我走!”舍库下定决心死死拉起这位小姐,两人侧着身子紧贴墙角准备偷偷溜走。还好危急关头,两位苦命情侣没有上演苦情戏码,小姐跟在舍库后面很是听话。

“鬼魂”成功被这些人激起怒火,低吼着想要压制这个明明看起来没有他一半大的烟花,但对方却像个难啃的骨头,周身像铁桶一般难以侵入。

烟花的动作简洁有力,她刻意将“鬼魂”往屋子另一边引,为了腾出余地让舍库两人出去。

经过“鬼魂”背后时,对方突然的一退,贴墙的舍库鼻尖蹭上了它的衣裳边,一股发酵过了头的酸臭混杂着汗馊味直捣眉心,余韵还有一丝怪异的刺鼻。

就像打翻了盛满各种臭气的罐子,闻之令人神形将灭。

舍库将这位满脸泪水但强装镇定的小姐推出门,她咽了咽干涩冒烟的嗓子,“去叫人,越多越好。”

说罢又转头回了屋内,电光火石间,她知道那股酸臭味道是什么了。

——是臭酒糟味儿。

这“鬼魂”竟然还酿酒吗?

舍库颤抖着用自己唯一完好的左手取出一支蜡烛,随后点燃。

奄奄一息的、被当了人质的男人像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那位斧头怪终于还是扔了这个累赘,随后拿出全身的力气对付这个看似怪异却丝毫不孱弱的姑娘。

舍库看着这不中用的男的,都越过他了,想了想还是揪起对方的裤脚,费劲儿地扯到一旁,防止被误伤——万一有救呢。否则死了的话那位小姐应该会心碎。

一点忙没帮上只会拖后腿,这会儿缺人手结果这位大哥已经晕死过去了,舍库扯下一块烂布,简单地给他的脖颈处止了血。

事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单凭力量,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抵不过这位牛高马大的斧头怪人,烟花虽然学了些格斗技巧,但一味地使用巧劲却只会使这个怪人怒火中烧。

烟花额前散落了一些发丝,有些气喘与狼狈。

她的确敌不过这个怪物,得尽快走。

斧头怪虽笨拙,但舍库知道它脑子很聪明,知道那个姑娘走了就把这男的扔了,因为在场二位不会为他着急、乱了阵脚。

烟花这个骨头难啃,却也不完全是破绽,斧头怪步步紧逼,察觉到了烟花一直往门口处撤退,露出的单只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就将本该挥向烟花的斧头突然调转方向,猛地对着舍库砸了过去。

舍库救人救得不情愿,她已经知道这个怪物不是鬼魂了,至于为什么要打着乔娜林的名头在这里杀人,此事还颇具疑点,她需要和烟花一起观察,但眼看着这男的就要死了。

烟花瞳孔紧缩,看着舍库所在之处乍然出声,她的嗓子沙哑,“跑!”

话音未落,舍库刚抬头便被一斧头钉到了墙上,她本就脱臼的右胳膊的肩胛处嵌入了一把斧头。

痛到极致人是感受不到的,舍库只看到硕大的斧头近在咫尺,可是整个受伤的胳膊都没了知觉,只能看到鲜血开始从伤处缓缓冒出。

忽然屋子外面传来一阵吵嚷,间或铁器相交的声音。

“是鬼魂,鬼魂出现了!”是那个小姐的声音,她去而复返了。

可是舍库眼前逐渐一阵阵地发晕,她长呼一口气,忍着刺骨的疼痛,强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好,夜间光线不好,斧头只嵌进去了一小半,就是肩膀处已经血流如注,她泄愤似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男人。

斧头怪人显然也听到有人来抓他了,顿时慌了阵脚,不再恋战。充斥火光幻影的眼神里,烟花朝她奔了过来,舍库从没见过冷静自持以外的烟花,毕竟小时候她踩脏她的鞋会被掐着脖子掼到墙上去。

有人进来了,几乎是瞬间——

“砰”的一声,耀眼的火光从室内亮起——怪物的身体自燃了,眨眼间,火球冲上屋顶,原本存在的大洞里伸出晃动的火舌,屋顶洞被烧得更大了。

舍库借着自燃的光终于看清了自己肩膀处泥泞的伤口,于是差点晕过去,晕倒前她拉住烟花的手,“抱歉,布莱克伍德侦探小姐,劳烦您送我去医院,我还不想这么早死掉。”烟花外泄的情绪一扫而光,此时的眼神有些复杂。

说罢她就晕了过去,她没看到的是斧头怪燃烧几秒后,最后在那间屋子的中心化作了一抔土。烟花小心翼翼地撑住她疲软的身子,外面终于来人了,还有个担架。

打头阵的是那位小姐,她刚想吩咐人将地上的男人抬上担架,墙边的烟花冷漠开口,“先抬这儿。”

小姐评估了一下,明显被斧子钉在墙上的人伤势更重,而且对方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连忙让担架过去。

烟花托着舍库的上半个身体踩过地上的男人,轻手轻脚将舍库放置稳妥,一旁的小姐欲言又止。

“最近的医院在哪里?”烟花对这位小姐说,她叫来的人都穿着仆人装束,想必全都听命于她,这样就好办了,省了诸多麻烦。

“在珍德庄园后面。”听到这个名字,烟花神色闪烁一瞬,但没作声。

她看着担架中因为走路过程抖动而被撞疼了的舍库,对其中一个人说,“我来吧,你前面带路。”

那位因为连番受到惊吓的小姐此刻发丝凌乱,衣衫也不是那么淑女,但她丝毫不在意,她央求来人群中一位高大的男人背起地上这位,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珍德诊所。

因为疼痛,舍库的额角全是汗,烟花注意到了这一点,脚下步伐愈发地快,身后的矮个子男人险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大家都没见过这样离谱的伤势——小半个斧头都镶嵌进入肩膀,因此无人敢把斧头取下,烟花也没有,贸然取下会流更多的血,她只是将斧头柄和胳膊固定在一起。

管家差人提前去了诊所里,叫来医生提前准备。

烟花将舍库缓缓放在床上,她撩起风衣坐在旁边,医生已经准备好了消毒工具和手术刀,但见这位银白色头发的小姐没有丝毫出去的意思,他迫不得已地开口,“不好意思,我要进行一个小手术......”

“你就这样做。”烟花丝毫不动,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舍库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半天医生没动,她再次抬眼,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态度很决然,“不好意思,请您出去等候,你在这里会有感染的风险。”

烟花皱了皱眉,最后看了眼舍库,冷静判断这个伤应该顶天让她吃点苦头,应该要不了命,便离开了。

随后屋内又进去了好几位护士,烟花冷着神色站在门外。

心上人得到救治后,那位小姐和另一位身材高大管家模样的人在说话,她看到烟花后,便刻意走过来搭话,“我叫珍妮,珍妮·罗德里格斯,感谢你们......”

烟花偏过头,截断她的话头,“不用。”

也没有想自报家门的意思。

珍妮小姐被人冷漠对待,倒也没表现出什么来,她今晚原本想守在诊所,可是一位行色匆匆的女仆突然从诊所外跑进来,围裙上全是泥,因为气喘,话都说得颠三倒四的。

珍妮连忙随管家去问明情况,这样一个小插曲才叫烟花把目光转向她们。

距离不远,但她们说话声音也不大,只间或地听到零星的只言片语,“......恶化......,全身溃烂......”

适时,舍库的手术结束了,往外走的医生摘掉手套对烟花说,“她的伤口不算浅,斧头生锈了,今晚可能会发烧,只要挺过去,明天就能清醒。”

烟花点头,绕开医生走了进去。

进行后续清理的护士站在一旁温柔道,“她真勇敢,斧头险些嵌入骨头,她一声疼没喊。”

烟花罕见地回应了一声“嗯”。

被取下的斧头整个沾满了血,护士端着正要出去,烟花叫住了她,“这个斧头给我吧。”

“可是,这全是血......”

“没事,给我。”烟花随意扯过旁边床上的枕头套将斧头包起来,但在包到斧刃处时,她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这味道......

护士看着这位怪异的小姐,虽不理解她的行为但却也任由她去了。

或许是两人的谈论吵到了舍库,但正逐渐发热的舍库想清醒却办不到,只是咕哝着喊着,“你不是乔娜林!......我的裁纸刀呢?”

“那是古莉送我的......”

说到此,她又陷入昏睡。烟花静默半晌,收起斧头,从舍库包里拿出一张纸,用炭笔在一旁信手写了句什么,然后叫住一位护士交给了她并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此处。

整晚的噩梦带着黏腻的潮湿,像是吸满了水的棉被裹得她喘不上气,整个人一会儿置身烈焰,一会儿又如坠冰窟。

刺鼻的气味利刃一样捣入舍库的脑仁,一晚上噩梦缠身,鼻尖处一会儿是酸臭的酒糟味道,一会儿是被粗糙的烂布蒙住口鼻呼吸艰难。

折腾到了凌晨,舍库才感觉自己睡了个好觉,但随即而来的便是肩膀上的伤开始苏醒,滚烫针扎般的疼痛,刺得她彻底清醒,入目一片洁白,外面人声喧闹,天色已然大亮。

她感受了一会肩膀处的伤口,过了麻醉,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她掀开衣领,伤处缠着厚实的纱布。

她刻意一挣,“嘶”,这伤不轻。

“废物。”舍库低骂了一句,若不是救那个废物她怎么会挨这一斧子。

护士走进,将她扶起,舍库心安理得低接受了对方的妥帖,问道,“跟我一块的那位小姐呢?”

护士不知道她指谁,舍库补充,“银色头发那位。”

“哦,她昨晚就走了,这个是她差我给你的。”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裁纸刀和一张纸条。

舍库并未着急打开,只是感谢。

等室内没了人,她才慢慢裁开便条,可是上面只简单的一个单词。

没等她猜出意思,一道熟悉的倩影进了病房,是昨晚那位小姐,听护士说罗德里格斯家族是这家诊所的投资者,她叫珍妮·罗德里格斯,是现任庄园主的妹妹。

珍妮换了一身得体的装束,还捏着个小包,戴着一顶小礼帽,妆容淡雅完美,但深深的疲惫从洁白无瑕的脸上透出。

“塞西莉亚小姐,您的朋友布莱克伍德侦探今晨来访,她似乎对庄园的历史很感兴趣。她托我转达,若您感觉尚可,欢迎您到庄园休养,那里的环境更适合康复。”珍妮微笑道。

舍库默然,此时她这才知道那个便条上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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