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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管教嬷嬷丽莎早晨在舍库的菜汤中多放了一小块黑麦面包,递给她餐盘的时候,低声对她说,“下午来帮我浆洗衣服吧,圣廷你先不去。”

丽莎是唯一对他们这些猴子好的人,她个子不高,体型矮胖,舍库不和烟花待着的时候,一般会被丽莎叫过去和她待在一起,丽莎的屋子里有书,上面画着各种精彩得故事,虽然丽莎不会拼写,但连蒙带猜的还是能给舍库讲故事。

护幼院任何一个孩子都可以去丽莎的房间,丽莎从来不会严厉地管教他们,她是舍库来到这里唯一觉得正常的人——即使一直劝她和烟花交朋友。

舍库点头狡黠一笑,也低声回道,“我担心院护长......”

丽莎给下一个孩子盛汤,微笑道,“我和她说。”

等舍库低着头离开,丽莎叹了一口气,舍库是她当时从门口抱进来的,她敢说除了她,这个院子里的其它大人没有几个希望这个小可怜活下来。

但这里对于这些半大孩子来说,并非是个好地方,可是若让她们离开却是真正的地狱。

丽莎第一眼就觉得舍库和其它孩子不一样。

那还是半年前,舍库身体刚恢复不久,护幼院侧后方有一个小池子,池中养着几尾院护长从别处高价买来的金鱼,她宝贝的不得了,早晚亲自喂食,甚至用铁线围了一圈不让闲杂人等上前。

舍库刚来,身子弱,一天就闲逛着,有一天她发现了院护长正在惩戒一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不小心打碎了一只勺子,那个勺子是陶瓷做的,据说是远渡重洋的国外来的,很名贵。

可是院护长险些打断那孩子的一只手。

丽莎和几位心软的管教好言相劝才保住那孩子的那只手。

丽莎看到舍库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院护长和她手里的教棍。

第二天院护长的鱼全死了,每条鱼肚子都涨的鼓鼓的,翻着鱼肚仰飘在池子上方。不知道这些金贵的家伙被喂了什么东西,吃着给自己撑死了。

围栏周围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简直像是灵异事件,除了院护长根本不敢有人来随便给她的鱼乱喂东西。

这些鱼要吃专门定制的饲料,一克鱼料比护幼院孩子一天吃饭的开销都大。

院护长发了好大一通神威,还连带着惩治了好几个人,却无一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闹了两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有舍库依旧以养身子为由四处晃荡,一点都不怕被惩治。

不过此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根本没人知道那鱼究竟是如何一晚上吃成那个死样子的。

但是后来的某一天,舍库在丽莎屋子里看画册,一旁正在做针线的丽莎扭头间,在舍库的衣领下发现了一块正在结痂的伤疤,那伤疤约莫有三指宽,中心泛着粉周围一圈发着黑,伤痕中间很深的一道口子,像是铁丝钩挂出来的。围栏上的铁线扭得不齐整,上次险些给院护长手指戳个洞。

这伤口应该是足足掀掉了一层皮肉,所以事发到现在一个多月了才慢慢结出痂来。

丽莎顿了顿,轻又缓慢地帮舍库整理了一下衣领,盖住那块伤疤,随后目光沉沉地看着这姑娘。舍库虽然不认识字,但依旧在嘴里念念有词,津津有味地给自己依据图像编故事。

她会在无意中伤害很多人,也会被很多人伤害,这是她的天性。丽莎心想。

经过丽莎嬷嬷给舍库的提醒,她敏锐地感觉到丽莎不想让她去圣廷。

搅拌着无滋无味难以下咽的汤,她再次想起那天大院护长的微笑,她肯定藏着一个大秘密。

她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护幼院不大的几座建筑被她摸的熟透了,除了烟花的小白塔她没有上去过,护幼院的犄角旮旯总有舍库的气味。

可是今天直到中午,丽莎都没有再出现。舍库各个屋子窜了一遍,甚至犄角旮旯都找了,才被告知丽莎不在护幼院。

舍库无处可躲,护院长专门来找舍库,她面具似的脸上带着常年不变的甜美微笑,她让舍库背靠着她坐下,要给她梳头。

舍库头发发黄毛躁,用梳子总是归拢不到一起去,就像她这个人,总是犟。

但护院长倒是对舍库欣赏有加,这个孩子听话懂事长得也好......

归拢半天还是无从下手,护院长无奈只能去自己屋里拿出头油。舍库好笑地看着她如同取黄金一样,战战兢兢地从那流光溢彩的玻璃瓶中倒出几滴头油,嘴里还嘀咕着,“这是去年圣侍长送给我的,剩的不多了。”

舍库闭了闭眼,她让自己变“傻”,再次睁眼后她仰起头,天真地问,“圣廷的人都很好吗?”

护院长固定了一下她乱动的脑袋,“当然,能进入圣廷说明你们是大孩子了,能够干活、做饭、浆洗衣服,有了别的用途,不再每天光吃饭了。”

护院长咕哝了几句,看着舍库一副听不懂的乖模样,便多唠叨了几句,“圣廷最近很缺人手,该死的女巫暴动,烧死了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圣侍长,那边乱成一锅粥了。”

但说完她又闭上了嘴,舍库见她说的都是自己不怎么关心的,便收起了自己的傻样儿,静静地等护院长给她穿衣裳,把她乌黑的鞋子扔掉,换上了洗得发白的旧鞋,有些大。

不会也是烟花的吧,这些人衣服竟然都是轮流使用的。舍库自己扣上鞋子上的扣子,不由地想起已经一周未见的烟花,她们在冷战。

“你去小白塔取一本书,烟花知道是哪本。”护院长满意地端详着自己忙活了一阵儿的作品,掐了一把舍库的脸颊,“真漂亮,像一个小天使。”

舍库拉起嘴角,“傻笑”着表示感谢,佯装欢快之余她还有余力问问题,“护院长太太,管教嬷嬷丽莎去了哪?”

护院长嘴角下撇,“她?去集市了,给你们吃的熏肉没有了,我叫她去买些回来。”说到此她又开始抱怨,“你们就跟小猪崽子一样,太能吃。”

舍库充耳不闻,她只听对自己有用的,于是从善如流地拉起裙边,乖巧地给护院长行了个礼,打断了对方还想嘀咕的话音,“那我去取书了。”

谁知护院长突然暴起,粗暴地将她拉起裙边的手扯下来,舍库一抖。但护院长没有为难她,只是有些生气地说,“不是这样行礼的,只有外面□□的人才会这样。”

随后,护院长手把手地教导舍库将手放在腹部,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假面微笑,“圣廷不像护幼院,那里的规矩更加严肃,你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舍库收起玩笑的模样,将护院长教她的动作分毫不差地印在了脑子里。

舍库穿着烟花的旧衣裳,踏上了烟花的小白塔。

真是奇怪,护幼院这么拥挤的地方,他们都是一个房间里挤很多的孩子,但是一个女巫的孩子竟然拥有自己的一个小白塔!

绕着旋梯拾阶而上,两边的蜡烛被熄灭了,今天下午烟花才能下楼,这是舍库第一次主动去找她。

走了好多圈,舍库额角微微出汗,才看到眼前的一扇门,门上挂着锁,但是并没锁住,她想直接推开门,但碍于穿了不同于破布烂衫的衣服,她矜持地敲了敲门。

烟花很快便来开门了,看到她的模样,纹丝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表情,“怎么是你?”

“不能是我吗?”舍库还想装一下呢,看到烟花又不想装了,烟花和那个“女巫”在她的梦里惊扰了她一周,真是该死!

这小白塔的阁楼上竟然满满当当都是书,整间房子除了书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舍库看到她桌上摆着一张纸,旁边放着羽毛笔,那只笔的羽毛是纯白色,她瞥了一眼写满了的纸,烟花伸手仿佛想拦着她,但听到舍库撇撇嘴道,“没事儿,我不认字,我看不懂你写的东西。”

“这些书你都能看?”舍库突然松了一口在护院长那儿提起来的气,蹬掉刚穿好的鞋,大喇喇地躺在烟花床上,丝毫不顾及铺平的床铺。

烟花点头,“可以。”

舍库躺了躺,感受了一下护幼院的不公平待遇,起身扶正帽子,重新踩上鞋,将衣摆抚到一丝不苟,“护院长说我要拿一本书,是哪本?你给我吧。”

“她们叫你去圣廷了?”烟花从自己桌上拿过那本《安息戒》。

“对,护院长说那边缺干活的人,我们去帮忙。”舍库从她手中接过这本书,但是烟花没松手,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僵持下来。

烟花伸出左手,碰了碰舍库还带着淤青的脸颊,“对不起。”

舍库夺过书,横了她一眼,“不用,我也经常欺负你,这是我应得的。”

“圣廷的人很坏,别让他们欺负你。”烟花收回手,对舍库说。

舍库出了门,回身关门时道,“谁敢欺负我,谁就会付出代价。”

烟花回过头,看到自己整齐的床上是一条长长的人形痕迹,她偏过头用眼睛仔仔细细描绘了三遍才用手将其重新铺平,然后继续坐在书桌前写自己没写完的东西,漂亮的花体字跃然纸上,第一行她写得是“记女巫之罪”。

一群白袍小天使被另外一位管教嬷嬷带入圣廷,这个地方天花板高得吓人,她们不允许抬头,但是舍库偷偷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面的浮雕栩栩如生,工艺之精美是护幼院任何一栋建筑都比不上的,她们听从指挥静默地穿过大厅,忙碌的圣侍看到他们会停下来鞠躬。

她们回以鞠躬。

“今日的任务就是擦洗圣廷的每个角落,明日有一场大虔颂。”打头的圣侍长是个中年男人,衣着光鲜亮丽,他从胸口衣袋中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很紧张,请诸位确保完全的整洁。”

他犀利的眼神从人群中开始挑选,终于看到了抱着书的舍库,他用带着家族戒的食指指了指舍库,“你,跟我来。”

舍库一步三回头地寻找管教嬷嬷,但对方推了推手,笑着说,“好好表现。”

跟着这个高大的人进入一间屋子,这屋里更显奢华,他进门先净了净手,随口问杵在门口看似茫然的舍库,“认字吗?”

舍库捏紧书脊,摇摇头。

“那好,跟我念‘光耀之庭,永恒安息’。”圣侍长靠坐在方桌上,神态优雅,但鹰眼紧盯着舍库。

舍库发音准确地跟念了一遍。

“好,明天叫你们护院长送你来我们家,”圣侍长像是比较满意地点点头,“我有个小女儿,你来照顾她,不需要陪读,只需要保证她的安全即可,书给我吧,出去干活。”

舍库将书递给圣侍长,鞠了一躬,“是。”

在他出门之际,他又一拍脑袋,“哦”了一声,“提醒你一句,她脾气不好,前面的都被她赶走了。”

“不过你很可爱,她应该会喜欢。”说完这句话,厚重的门在舍库身后重重关上。

去圣廷一下午真的就是一直在干活,舍库他们回到护幼院时,天已经黑了,去时干净伶俐的小天使回来一个个都像个土包子,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大家就都上了床,上床前舍库被护院长叫到宿舍,得知她被选中,护院长高兴地都快要跳起来了,“明日早晨你起来早些,洗洗头发,我送你过去。”

舍库“哦”一声,随后获得了一片熏肉。

她出了护院长的房间,又四处找了一遍丽莎,想把这片熏肉送给丽莎,但依旧没找到人。

采购食材需要这么久吗?都去了多半天了。

肉放到明天就会坏,舍库看着手里从来没吃过的这片熏肉,她助跑两步,手一扬猛地掷出院外,头也不回地回了宿舍。

她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谁知晚上再次噩梦缠身。

她看到了圣廷里的那些浮雕,那些雕刻着的美好异界,画面一转,又是人群拿着火把,嘴上叫嚷着“烧死女巫”,随后是两年前那场大火......

黑夜中,舍库陡然睁开眼睛,房间里有人睡觉不踏实,打着小鼾,舍库抚平久久无法平缓的胸口,翻了个身,一个人站在她的床边......

烟花一身白衣,站在月光中,舍库瞪圆惊恐的眼睛,心差点跳出胸腔。

“我来教你认字。”烟花这样说。

被吓到的舍库重新翻过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神经病吧。”

可是烟花也不管她是否有异议,揪住舍库的脖领子就将她提溜出了门外,一路拖着上了小白塔。

舍库只和烟花差了一个头的高度,但是烟花的力气很大,她不敌她的十分之一。

烟花将桌上的蜡烛点燃,将舍库摁在椅子上,“你想先学什么?”

舍库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你拉我上来教我认字,还问我想学什么?我现在只想睡觉!”

“还有,”舍库丝毫不收敛自己言辞间的尖锐,“你不是赎罪吗?不是不能私自偷下小白塔吗?若是我在护院长跟前告发你会怎样?”

烟花丝毫不惧,平静道:“我会告诉她,你扔了她给你的那片熏肉。”

“你每天都在监视我?”舍库胸中凝出一股气,瞅准她的伤处掐了上去,“你到底要做什么?女巫的杂种!”

烟花浅色瞳孔闪了一下,她轻飘飘地撕下舍库的爪子,“我先教你拼读。”

小白塔的灯是否熄灭,无人在意,夜深之后的护幼院静默悄然,烟花默然地给描绘着舍库前路的另一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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