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别说了,这个女巫不喜欢渡鸦的形态。
阿卡夏挫败了,放弃了成为这个女巫的使魔的打算。它变回了一团黑雾的本体:“来干嘛的?”
费得拉迟疑地说:“不干嘛,就转转。”
阿卡夏:“......那你转吧。”
阿卡夏转身就走,费得拉又开口了:“嘶你是,影逝者?女巫使魔?怎么会在这里。”
听费得拉认出了自己,阿卡夏幽幽转身:“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从开始,到现在,再到未来。”
“这是浮空城,光明圣殿?”
“哈哈哈哈这里还有女巫呢,”见费得拉惊讶的样子,阿卡夏接着说,“怎么,难道你不是女巫,不是女巫的话怎么进得来这里呢?”
说着,它从树上飘了下来,绕着费得拉转圈,见费得拉握紧了剑,它又往后一跳:“是的呢,这里只有黑暗途径能进来,别那么紧张,我不会说出去哦,毕竟我也是‘黑暗生物’呢。”
“你是怎么进到这里的。”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我们一直在这里。”
我们?费得拉往四周的草丛里看去,看到了数百双眼睛,它们从暗处钻出,围住了费得拉。
“不如做个交易吧,黑暗生物,女巫。”
阿卡夏绕着费得拉打圈,观察着这个几个月前见过的女孩:“我猜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是要寻找什么,才来到了这个地方。我还猜,你是一个刚刚转化的女巫,对女巫途径一点也不了解。”
女巫途径?估计是女巫的修炼方法吧,费得拉心想。
“不如我给你女巫的书,”说着,阿卡夏的体内幻化出了一幅图像:“这,都是绝版的古老之书,记载着强大的仪式和修炼方法。”
“这些不就在城堡的图书馆里吗,刚刚我已经看过了。”费得拉反唇相讥。
“那,这些呢,圣赛琳娜的《浮空两面建筑魔法》。”幻景变换成了一个山洞的背景,一个宝箱里堆满了书籍。
费得拉仔细看了眼上面的目录,瞬间心动,但还是辨别着环境说道:“这个山洞不就在树桩下面吗,我去拿就是了。”
说着,费得拉举着剑往前走去,刚迈出一步,就摔倒在地上。
她飞快地爬起身,顾不得身上被荆棘划破的伤,举起剑左右看,但下一秒,她又绊了一跤。
“没用的,我们就是这里,这里就是我们,你去呀。”阿卡夏开心地悬在费得拉头上,犯贱地晃荡。
费得拉的脸被划破,看着头上犯贱的阿卡夏:“你想要什么。”
*
厄尔跟着费得拉来到了万圣殿,亲眼看着费得拉消失在大厅中央,他也尝试了同样的咒语,但没有用。
感受不到费得拉的气息,他只能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等待费得拉的返回。
最近他的任务量减少了很多,大多变成了独立的刺杀任务。
往常这个时候,他会去骑士团训练,或者搬运些东西,但最近他得到的命令是隐藏,不要被人看到。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维梅尔神父了,曾经他在他的指导下看书,赎罪,但莫名,他现在却迷茫了。这段时间,他看到了太多醉生梦死,酒池肉林,有王公贵族、平民百姓,也有德高望重的修士。
他见过他们衣冠楚楚,温柔神圣的一面,却在其他地方,见到了他们红面油腻,大肚便便的样子。
曾经有个听他告解的修士,说是告解,实际也没什么,不过是他褪去手套,将自己的手伸给对方,修士大惊失色,痛哭流涕。为他祈求神的原谅,并告诉他要赎罪、受苦罢了。
他认为他是一个好人,毕竟告解那天,他是那么虔诚,那么为他伤心,那么希望神能原谅他。很长的时间,厄尔都对他心怀感激。
如果他的人生,是一条幽暗阴湿的鼠道,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那这一丝同情,就是终点朦胧的亮光,让他的路途不再那么丑恶。如果他的身体能变成一个正常人,那是不是他也可以活得像其他人那样。
所以那天,他隐匿在黑暗里,发现推开门的是那个神父时,他呆愣了很久。
他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久到看见他身下的小孩不再动弹,看到他大大咧咧的处理事务,数着不知是谁供上来的钱财珠宝。
最后他还是下手了,在对方生命流逝的时刻,他望进他的眼睛,那双曾经为他流泪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白发黄,透着荒淫和罪恶。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和他上一次见面时,衰老了那么多,从神父到红衣主教,圣纹爬上了他的脸庞,连带着他的灵魂都脏了。
为什么呢?厄尔从没如此深入的了解过修士们的生活,自他加入圣殿成为骑士,他一直作为苦行僧离群索居。
照理,这些修士的罪孽,应当被轻易赎清才对,怎么会轮到他来了结。所以他到底是什么呢,他做的事是什么呢,他是在完成谁的命令?是麦克西法的,还是光明神的?
他是一个权贵的地下杀手,还是神意志下赎罪之刃。
被拉开的窗帘让月光重新照进沉寂百年的殿厅,重毁的神像自发地吸收着月亮的光华,争分夺秒地吸取能量。
厄尔就藏在这一屋暗戳戳修复自身的魔法物品中,独自沉思着。突然,他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费得拉。
他顺着味道的来源,逐渐靠近窗口,窗外是一片尚处夜色的树林,也是他平时住的地方。
他打开窗户,翻身而下,像一只蝴蝶也像一支孤箭,射进林子里,但是找不到气味的来源,费得拉不在这里......
*
“我们想让你把这个魔法阵放到所门大陆,并收集3个红衣主教的血液,完成这个仪式。”说着,阿卡夏手中变化出一张羊皮纸,上面清晰地写着仪式的过程和材料。
“3个红衣主教...的血液?”费得拉睁大了眼,“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阿卡夏左右打量了下费得拉:“没啊,你手上会有很多人的血的,对你来说不难的。”
费得拉:?
“冒昧问一句,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阿卡夏能看出一些人身上的事情。”
“大师,你看看以后我会有钱吗?”
“......肤浅。”
*
维梅尔神父悲痛欲绝,老主教死了,死在了一个偏僻的私人别墅内。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这种级别的主教会死于这种难堪的原因,一切是如此不合常理,但又合理。
维梅尔匆忙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老主教倒在便池旁的巨大身躯,这是一处隐秘的私宅,没有固定的仆从和来往的行人。
老主教贴身的修士像往常一样,打开大门来接主教的时候,楼内没有了声息,找遍了整间屋子,才在洗手间见到了老主教。他跪爬在地,头枕在马桶圈上,整个身体呈现出腐烂发霉的苹果颜色,焦黑色圣纹嵌在这个烂苹果上,格外恶心吓人。
老主教退居幕后多年,贴身修士也主要以日常起居为主,他一时不知道找谁比较好,便叫来了维梅尔。
维梅尔正准备回浮空城,等向上级述职完毕,他就要外派了,一切是如此顺利,他躺在驿站的床上酣睡,却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被带到了郊外的别墅。一进屋,就看到四处飞的苍蝇,走进洗手间,地上瘫着的是爱人的尸体,他华丽的浴袍堆在他身后,全身**,已经肿胀。他抱了上去,痛哭失声。
回到客厅,那个年轻的修士正焦灼地等着他。
“是麦克西法干的。”维梅尔说,“他已经死了3天了。”
见修士目瞪口呆,他嗤笑了笑:“我去见麦克西法。”
*
说实话,浮空城对阿瑟罗德的管理确实是相当混乱,毕竟谁也不想沾这个烂摊子。谁愿意负责这个地方,谁未来就要派学生来这个地方,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愿意呢?
麦克西法愿意,麦克西法很愿意。
处理完所有障碍,在教皇面前和“同僚”打了一圈太极,互相拉扯辱骂后,她“不幸”地,得到了这个差事。
高兴的不只是她,还有马修神父。终于,终于啊,马修神父连连向光明神感恩,终于找到管事的了。
马修神父从箱子底掏出自己最整洁的衣服——这是他最后一件不泛白的神父服——穿在了身上,趁着熹微的天色,来到了浮空城。
麦克西法开心地接纳了他。在听完马修神父的述职,和阿瑟罗德居民的各种事迹之后,她点点头:“要让阿瑟罗德真正被光明神的恩泽沐浴,还是必须要对居民们多加教化。你刚刚是说这里的孩子有...30多个......嗯,不如先开个光明神周日班吧,像其他地区那样......你是说担心他们的小孩不来,别担心,会有人来帮你。”
几天后,马修神父看着身边年轻的修女,礼貌的笑了。
光明神学习班比他想象的容易,不只是小孩,第一堂课大人还来了不少。
黛西微笑着给每个孩子写名片,这里只有少数人识字,这里大部分的教育都是由教堂承担,能让孩子们免费学习,且一周只来一天,包饭,大部分家长还是同意的。
门外,一只黑猫蹲在树上,透过教堂破破烂烂的窗户往教室内看去,舔了舔爪子。
好多好多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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