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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逢场作戏

香凝这一晚睡的极不安稳。

方怀瑾和从前教习婆子讲过的贵人完全不同。

方怀瑾不贪色不暴虐,只是看着冷冷的,好像蒙着一层寒霜,也好像天上高悬的冷月。

香凝摸不清他的喜好,虽得了他一句会好生待她的承诺,但贵人眼里的好究竟是怎么个好法谁说得准。

从前陈府里有个姐姐,被太守家的公子讨了去,当时也说会好生相待,结果不过两年太守公子就厌倦了,那位姐姐被退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烫疤。

她又想起陈老爷说,方怀瑾是京城里来的大官,一生气整个扬州的盐商官员都要掉脑袋。

方怀瑾是远比太守公子和徐老爷还要有权势的存在,香凝怕得罪他,一整晚惴惴不安,噩梦一个接一个做个不停。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香凝就爬起来梳妆打扮。

素净的月白色衣裙是书砚昨晚新买回来的。料子极好,没有繁复的花纹,只在衣襟和袖口处绣着一层同色暗纹,衬得她清丽婉约如清月似皓雪。

头上戴的发钗也是随着衣裙一道送来的。几支珍珠发钗,珍珠不算大,但颗颗饱满莹润,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香凝穿戴整齐,在镜前仔细瞧了瞧,心想也许这就是方怀瑾喜欢的装束。而她如今换上他喜欢的装束,也许会讨得他欢心。

走廊里传来书砚来送早膳的声音,香凝知是方怀瑾起了,忙推门出去找他。

方怀瑾的房门大敞着,香凝不敢直接进去冒犯,站在门口行礼问安。

方怀瑾刻意不去看她,问道:“你来做什么?”

香凝手里捧着他那件外袍,用从前练习过许多次的无辜语气道:“奴婢来还大人的衣服。”

方怀瑾想起昨日裹着他外袍的香凝,心不觉又乱起来,一抬眼看见身穿月白衣裙的香凝,心乱得越发厉害。

昨晚书砚把衣裙买回来时,方怀瑾并没有细看就吩咐给香凝送过去。

这是他头一次看香凝穿这身衣裙,书砚跟随他多年很了解他的喜好,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香凝的身上,心里想果然她还是适合这种清雅素丽的衣饰,昨日那般艳俗的装扮太过辱没她。

片刻后方怀瑾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过失礼,慌忙将视线移开,用尽量随意的口吻道:“进来放下吧。”

香凝依言将衣袍放到屋内衣架上,见方怀瑾正在桌前用早膳,走过去柔声道:“奴婢伺候大人用早膳吧。”

方怀瑾下意识想拒绝,但很快又把这个念头压下去。

他吩咐书砚:“把她那份早膳也送过来。”

香凝一坐下就殷勤地帮方怀瑾布菜,方怀瑾平日没有被人服侍的习惯,阻止道:“本官不用服侍,你自己吃便是。待吃完了,随本官出去一趟。”

方怀瑾想了一夜,从徐有财手里抢下香凝之事,很快就会传遍扬州城,成为当地官商拉拢他要挟他攻讦他的把柄。

想要不负皇命不辱官声,将计就计做出沉迷美色的假象,放低扬州官商的警惕,再一举查出贪腐案的真相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一来,留下香凝就成了他查案的权宜之计,即便皇上问起来也有解释的余地。

所以他要带香凝出门,去最热闹最显眼的地方,将他昏头贪色的人设坐实。

香凝不知他心里的计算,因他不用自己伺候有些失落,又因他要带自己出门生起一份期待。

用过早膳,方怀瑾就带着香凝乘马车出了门。

他在运河之上包了一艘布置精美的画舫。

运河两岸是当地名景,河上各式画舫游船穿梭往来,河岸两畔游人如织来往商贩叫卖不绝,若有哪位达官显贵或是文人墨客在画舫吟风弄月,不消半日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方怀瑾和香凝两个衣着华贵样貌不俗的年轻男女,一下了马车就惹来附近行人的侧目围观。

这正是方怀瑾想要的效果,他顺势执起香凝的手,牵着她上了画舫。

方怀瑾难得主动亲近她,香凝连忙将身子贴近他。女子柔软温热的身体透过衣料散发着诱人信号,方怀瑾怔了一下,暗暗将身子移开,哑声道:“庄重些。”

香凝不敢再动,只好规矩地保持距离。

画舫里珠围翠绕奢靡暧昧,方怀瑾身处其中颇不自在,他咳了咳吩咐香凝弹几首曲子听。

画舫里早备好了琵琶古琴古筝等乐器,香凝琢磨着第一日见方怀瑾时弹了琵琶,方怀瑾并不喜欢,便选了更擅长的古琴。

香凝按从前学过的那般将一首扬州小调弹得缠绵悱恻,偶尔抬眸,眼波如春水般漾向方怀瑾,眼神里尽是刻意练习过的倾慕与柔媚。

方怀瑾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神态慵懒享受,余光却瞟向运河上一艘雕梁画栋的游船。

游船里是正与船娘喝酒作乐的陈可久。

方怀瑾认为这是将贪色人设坐实的好机会,向香凝招手:“过来。”

香凝忙走过去,跪坐在他膝边,一副任君采撷的乖顺模样。

方怀瑾想纠正她坐好,但余光瞟到陈可久看过来的目光,又觉着如此更有说服力索性放弃。他抬手摸着香凝发间的珍珠流苏,动作缓慢珍视,仿佛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香凝心中雀喜,放软身子静静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但方怀瑾的手只是在她发钗流苏上流连,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香凝暗觉奇怪,忽然听到一个热络恭维的声音:“方大人,真是巧遇啊!”

那是陈可久的声音。香凝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方怀瑾故作不悦地收回手,淡漠地点了点头,目光仍缠在香凝身上。

陈可久并不在意方怀瑾的态度,不等邀请自己走上船板。他走进船舱,见内里布置虽奢靡暧昧,但方怀瑾和香凝皆衣衫齐整,觉着方怀瑾还是放不开,陪笑道:“如此美人美景,没有美酒岂不可惜?小人船上有上好的佳酿,这就给大人送来。”

美酒很快被送上来,方怀瑾意识到陈可久有所怀疑,示意香凝倒酒。

香凝不敢怠慢,立刻摆出温婉笑容,眼眸含情精心控制斟酒时的身体幅度,时刻维持着诱人的仪态。

方怀瑾笑着饮了一杯,赞赏道:“香醇甘冽,果然是佳酿。”

陈可久恭维:“大人喜欢便好。”

一通寒暄客套之后,陈可久的目光落在香凝身上,问出他这一趟最关心的问题:“不知大人对香凝可还满意?若这丫头无状,小人手里还有更温顺可心的。”

香凝执壶的手一僵,很怕方怀瑾口中说出嫌弃她的话。

方怀瑾察觉到她的紧张,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凝儿很是妥帖,陈老板有心了。”

陈可久放下心来,觉着这个看起来冷淡的京官也不过是个沉迷女色的俗人,又多喝了几杯酒,说话越发没有遮拦。

“香凝这丫头刚买回来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听话。六七岁的毛孩子,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教她学琴也不肯好好学。幸好小人手里的孙婆子是扬州城里顶顶会调理人的。”

陈可久眯着眼睛回忆道:“不听话就打,打服了怕到骨子里,自然让她做什么都肯了。”

香凝安静地偎在方怀瑾膝边,对于陈可久得意渲染的调理过往仿若未闻。日子过去太久,她早不记得自己还有孩子气不听话的时候,她分明记得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她为了不再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自愿在陈老爷院里学习才艺,也自愿被送给达官贵人们。

她甚至想这也许是陈老爷喝多了在说胡话。

方怀瑾的反应远比香凝大得多,他沉着脸,精致的酒杯被他捏在手里,几乎要被捏碎。

“陈老板喝多了,回船上休息吧。”方怀瑾冷声赶人。

“小人没有喝多。”陈可久自以为给方怀瑾送了女人,又喝了这么久的酒,已成了自己人,拍着胸脯眉飞色舞道:“这种贱骨头,不打不老实。小人收藏了一套白玉制成的戒尺,改日给大人送过来,用在闺房里别有一番情趣。”

方怀瑾彻底听不下去,摔了杯子,斥道:“出去!本官不想再听到这种冒犯的话!”

“大人怎么生气了?”陈可久半醉半醒,胡乱地解释,“那香凝不过是个”

后面的话陈可久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方怀瑾已经忍不住,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扔回游船上。

游船上是陈可久生意上的伙伴和相熟的船娘舞姬,原本很好奇方怀瑾这位京城来的大官是个什么人物,结果看见方怀瑾冷着脸将陈可久扔过来,都吓了一跳,再不敢围观忙四散躲开了。

方怀瑾重新回到船舱,看见香凝仍跪坐在原地,俯视过去犹如一只温顺可怜的羊羔,再想起陈可久那些混账话,更觉心疼。

他走过去,将香凝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犹如立誓一般温声安慰:“你莫怕。本官不会那般对你。”

其实香凝并不害怕陈可久那些招数,她一贯很难吃苦很能忍疼。但她看的出来,方怀瑾在为她愤怒,这是件好事,说明方怀瑾喜欢她在意她。

而且她看见陈可久被人教训,心里莫名其妙的有几分解气。

于是她装出一副全然信赖的表情,扑到方怀瑾怀里:“有大人在,奴婢什么都不怕。”

柔软的手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脸颊深深埋在他胸前,方怀瑾骤的浑身一僵,只觉着五脏六腑都烧起来。

他觉着应该把她推开,但悬空的手落在香凝肩上,她的肩膀那样瘦削单薄,方怀瑾推不下去。

他沉默半晌,那双手终于向下轻拍了拍香凝的后背,僵硬地安慰:“本官,本官会照顾好你。不会再让旁人欺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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