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系统聊剧情正是起劲儿的时候,好像忘记了怀中的于眠被打的不得动弹,被系统提示一番之后才缓过来,抱起于眠就往外跑。“快,送医务室!”
于眠在里面被抢救的时候,吴施并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在门外等候。女主于眠家境贫寒,身子也是瘦瘦弱弱的,刚刚被吴施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就是感觉于眠轻飘飘的。脸上的伤口不断地渗出血迹,心脏却一直乱跳个不停。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那个冰冷的世界。也是因为“没爹没妈”,她也曾是别人砧板上的肉。但她的选择是:一拳换一拳,用更凶狠的獠牙撕咬回去,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孤狼。没有依靠?那就让自己成为依靠!可于眠……她没有这样的獠牙,她只有脆弱的脊梁和沉默的忍耐。
指尖烦躁地划过虚空,调出系统界面。道具库确实更新了,琳琅满目,却透着一股荒诞。
“期末□□?系统,你连这都卖?节操呢?” 吴施在脑海里吐槽。
“学渣保命符。防止你因成绩太烂被劝退,影响主线任务(守护女主高考)。” 系统的电子音一本正经。
“呵,这又是什么?一把突击步枪?!你确定这玩意儿能用?这是校园!持枪犯法啊大哥!” 她感觉额角在跳。
“道上的。”系统言简意赅,“非常规选项,建议非极端情况慎用。”
“咦?‘选择性记忆消除药水(温和型)’?” 吴施的目光锁定在一个不起眼的图标上。
“实用小道具。用于清理不必要的目击者或减轻目标心理创伤。副作用:可能导致短期轻微眩晕。” 系统解释。
“贴心!就它了!” 吴施几乎立刻拍板,“现在用正好!”
“宿主,是否过早?”
“早?不早!” 吴施的声音在脑海里斩钉截铁,“你不是说要守护她高考吗?霸凌的阴影,尤其是被堵在厕所、差点……那种恐惧和屈辱,会像毒藤一样缠着她!高考前烙下这种印迹?不行!忘了,对她是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内压抑的抢救声终于平息。当吴施被允许进入时,于眠已经醒来,或者说,是意识在剧痛的混沌中艰难浮沉。
于眠肿胀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只能勉强裂开一丝浑浊的缝隙,世界是模糊晃动的光影。干裂剧痛的嘴唇稍微一动,就牵扯起脸上火辣辣的伤口,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发不出任何成调的声音。耳边是老师们刻意压低的、忧心忡忡的讨论,还有一个熟悉而压抑的啜泣声——是妈妈。于眠的心猛地揪紧,想挣扎着起身,想告诉妈妈自己没事,哪怕只是动动手指,全身的骨头却像散了架,剧痛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这时,一根温热的吸管轻轻触碰了她干裂的唇瓣。
“于同学,喝点水吧。” 一个清亮却带着不易察觉紧绷的女声响起。
是那个女生!那个在绝望时刻发出惊天呼救、把她从深渊边缘拉回来的女生!一股强烈的感激瞬间涌上心头,于眠用尽力气想说出“谢谢”,喉咙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肿胀的嘴唇徒劳地翕动了几下。
“嘘…别急,别说话。” 吴施的声音放得更柔,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轻缓。她小心地托起于眠瘦削的后颈,让她半靠在自己臂弯里。温热的杯沿再次凑近。于眠顺从地、小口小口地抿着水,清润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她没注意到,水中溶入了一滴无色无味的药剂。
几口水下去,疲惫和药水的效力如同温柔的潮汐般涌来,迅速淹没了于眠残存的意识。她头一歪,沉沉地靠在吴施的臂弯里,再次陷入了昏睡。
吴施维持着托扶的姿势,感受着臂弯里轻若无物的重量和那微弱却平稳的呼吸。“系统,她不会连我是谁也忘了吧。”
“是的。”
“好吧,我和女主宝宝又成为了陌生人一般的存在。”
好的,这里将放学后赶往医务室、目睹房华被羞辱以及房华反应的场景,加入了更丰富的动作和神态描写:
吴施重新坐回教室,周遭的一切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同桌肖清秋那双亮晶晶、写满崇拜的眼睛几乎要黏在她身上,周围同学压低却兴奋的叽喳声像一群恼人的蜜蜂——“太牛了!”“她怎么敢的?”“徐蔓这次栽了?”——这些声音钻进耳朵,却无法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留下丝毫痕迹。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视网膜上只有她能看见的系统界面上。那关于徐蔓的“资料”页面,简洁得令人发指。
“徐蔓:南雅中学学生。家庭背景:神秘,与本地灰色势力(‘道上的’)有深厚关联。”
“关联程度:未知。”
“家族势力构成:未知。”
“家族核心人物:未提及姓名。”
“影响力:无具体描述。”
吴施的指尖烦躁地在课桌下无意识地抠着书本边缘,几乎要抠出个洞来。她在脑海里对着系统低吼:
“系统!你们编剧是穷得买不起墨水了吗?!‘家境神秘,混道上的’?这跟写‘此人有背景’有什么区别?!坐的什么席位?掌的什么权?连个名字都没有!这对我太不利了!我现在两眼一抹黑,连敌人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这是给我设的局吗?我有光环吗?”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她。失去了剧本的先知优势,面对这种隐藏在暗处的庞然大物,她脑中快速闪过在现实世界听闻的应对之策,第一收集证据,借力打力:找到与徐家毫无瓜葛、甚至是对立的强力监察机构,把铁证拍上去。但这需要时间、门路,更需要绝对安全的渠道。第二驱虎吞狼,寻求庇护:找到徐家明面上的对头势力,寻求暂时的同盟或庇护。但这无异于与虎谋皮,风险极高,而且她一个小虾米,凭什么让对方看上?
“啧……麻烦。” 她烦躁地用指关节敲了敲太阳穴,思路像一团乱麻。“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操蛋的剧情设定更让她憋闷。她抬眼,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讲台上口若悬河的数学老师,思绪却飘得更远:“这校园霸凌的环节,为什么就非得落在女主头上不可?就因为她家境贫寒、成绩优异,是个‘学霸’?‘女主’这头衔是自带‘苦难吸引器’吗?非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配叫女主?”她内心小人疯狂翻白眼,“看看人家女二,那才叫人生赢家模板!家世显赫,成绩顶尖,还有个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保驾护航,一路顺风顺水走向人生巅峰……这世界的编剧是跟‘苦情’俩字签了终身合同吗?!”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声响起,吴施一把抓起书包,拽着还在收拾文具的肖清秋就往外冲。“快点!去医院!” 她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满脑子都是徐蔓那张邪魅的脸。
两人一路小跑,刚冲到通往医务室那条相对僻静的楼梯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钉在了原地。
十米开外,走廊的阴影里。
一个身材矮小、穿着洗得发白旧衣的女人——正是于眠的母亲房华——被几个穿着统一黑色西装、如同铁塔般的保镖沉默地围在中央。他们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散发着冰冷而压抑的气息。
为首的男人身材格外魁梧,脸上架着一副深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他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钞票,姿态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与不耐。
啪!啪!啪!
他手腕随意地一扬,一张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如同肮脏的落叶,带着侮辱性的力道,接连拍打在房华瘦削、苍白的脸颊上,然后飘落在地。
冰冷的纸张触感让房华身体剧烈地一颤,她下意识地偏过头,想躲开这带着羞辱的“雨点”。
墨镜男那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冰冷,如同金属摩擦:
“道歉?”他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在嗤笑。“拿了钱,识趣点,带着你女儿走得远远的。别在这碍眼。”
房华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她没有低头去看那些散落在脚边、甚至沾在她破旧鞋面上的钞票。她布满风霜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那双因为操劳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悲怆的怒火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她死死地盯着墨镜男,尽管对方的脸隐藏在墨镜之后,那目光却仿佛要穿透镜片,钉进他的灵魂深处!
她想起了丈夫——那个同样瘦弱、沉默的男人。当年在工地上,也是因为安全隐患,他从高处坠落……最后,那些人也只是这样,冷漠地甩下一叠钱,连一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就想打发掉一条人命和她们母女后半生的依靠!
钱?又是钱!她不要钱,也不屑于和这些扯上关系,眠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在黑衣保镖们带着一丝轻蔑和等待的注视下,房华挺直了她那因为常年劳作而微微佝偻的脊背。然后,她自己从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来。径直朝着保镖们围成的“人墙”空隙走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病房的走廊转角,只留下地上散落的钞票和一群有些错愕的黑衣人。
吴施和肖清秋躲在楼梯口,屏住呼吸看完了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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