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蔺江：“......他是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
卫符转头看他，挑眉：“那你奔三的人还跟他计较这个，你不幼稚？”
傅蔺江：摔！
这兄弟没法做了！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叶苍看着傅蔺江的眼神越来越幽深晦暗。
一行人收队，一行三辆京A黑色奥迪q5上高速回京，三处负责的区域是京市及附近区域，这次这人实在是太能逃了，都追到邻省。
等回到京市将嫌疑人交接后，卫符才回家，和他一起还有叶苍。
叶苍不能在外面随便行走，但也不能一直把他关在基地，本来孩子没事都要憋出病来，所以半年前在卫符将他带出来住，就住在自己家。
说是自己家，其实是朋友借给他住的房子，某种意义上的变相赠予，只是不好写他自己的名字。
房子在碧水天青，一个安保私密性都极好的别墅区，容积率极低，即使叶苍能力失控也不会造成大混乱。
两人一回家，两个超大的影子就冲着他们而来。
卫符在玄关换鞋，见状连忙往后躲，倒是叶苍立马半蹲下来，接住两个黑影——准确来说是两只正在开屏的孔雀。
卫符家这两只孔雀年纪不小，都是公孔雀，一只白孔雀，一只绿孔雀，国家是不准私人饲养绿孔雀的，但卫符这只有点特殊，是特批的。
本来两只孔雀都是很矜持的，一年到头都看不见他们开屏一次，但自从半年前叶苍住进来后，这两只孔雀每次一见到叶苍就异常兴奋。
从骄傲矜贵的孔雀王子变成了聒噪的开屏鸟。
叶苍接住两只孔雀，一只手摸一只孔雀，雨露均沾，一边嗯嗯啊啊仿佛在和尖叫的孔雀聊天。
但摸着摸着就发现不对劲，他看向绿孔雀的尾羽，仔细观察片刻，发现真的少了一根，又检查白孔雀身上，虽然隐蔽，但果然也有羽毛掉落的痕迹。
他神情顿时变得阴郁，目光幽深地看向远处的楼王，森然道：“那只胖狗又欺负你们了是不是。”
他低声喃喃：“我要去把那条狗的皮扒了，给你们做窝......”
“啪——”卫符一个巴掌打在他的头发上，“隔壁跳珠不过是和他们玩，你别上纲上线，就这房子还是融哥的，跳珠属于他俩的房东。”
叶苍阴郁的神情一下破功，撇了撇嘴，又教训两只孔雀：“站好！你们不准去跟隔壁的狗玩了，他是地主老财，只会欺负你们这些长工！”
“谁家长工不用干活，整天吃喝开屏？”卫符失笑，也不管一人两鸟，自己先走进屋。
他其实没有很喜欢孔雀，总觉得不太喜欢鸟类，但当时还是养了留下了他们，倒是叶苍很喜欢，知道他们的名字之后还吐槽：
“真不像你能取出来的名字？”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文化人？”
“不是，是感觉你会叫他们小白和小绿。”
确实如此，卫符现在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样灵光一闪才能取出画不得和万里川这两个名字。
奔波了一天，他进浴室洗漱就直接睡了，没再出卧室，并不知道叶苍在客厅逗留了多久。
第二天并不是休息日，外勤部其他外出执勤的人今天能休假但卫符不行，一大早又起床准备去上班。
他下楼到客厅时，叶苍正在厨房忙活，制服白衬衫外是黑色围裙，围裙系在腰上越发显得宽肩窄腰。
卫符多看了两眼。
听见卫符下楼的声音，叶苍侧头，对卫符说：“我把粥舀起来，很快就好。”
“你可以不用起那么早，我们去单位吃食堂就好。”卫符看着满桌的早点，虽然已经跟叶苍说过很多次，但还是忍不住再次强调。
他想进厨房帮忙，却被叶苍一手就拦住了，“你去坐，我马上就好！”
卫符只能坐到餐桌前，真不知道叶苍怎么能做到睡得晚起得早，果然还是年轻人，已经要奔三的卫处长感慨。
“不。”叶苍将粥端上桌，看着卫符的眼睛说，“因为我住进来，处长家里的住家保姆都被辞退了，我怎么还能让你吃食堂。”
“真没关系......”卫符在叶苍气鼓鼓的视线下闭上嘴，拿起筷子乖乖吃早餐。
叶苍真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性格偏激了点，但其实对他人的善意很敏感，并且会不遗余力地回报。
傅蔺江也是，平时大大咧咧，对同事和朋友都很友善。
就是不知道都很好的两个人怎么一碰到一起就容易掐架。
吃完了早餐两人就去上班了，碗碟稍后保洁阿姨会来清洗。
这一年来外勤部的工作越发忙碌，导致已经没有人手审讯，所以抓捕和审讯完全分开，审讯由外事部负责。
今天一如往常，刚到特事局卫符就接到了抓捕任务，但并不是针对三处，整个外勤部的人都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五处公羊准都已经很久没空来找茬。
卫符翻了翻工作日志，立马带着人出去抓捕，在市内的抓捕行动一般就带一队和四队，一队是三处的精锐，也是人最少的一队，包括队长在内全员只有五人。
哦，这是在四队出现之前，现在人最少的是四队。
傅蔺江见叶苍竟然跟着自己也立马跟上，但叶苍小心眼，拉住卫符立马上车把他甩在身后只能跟一队的人挤一辆车。
“你真是，非得让老傅跟一队人挤，他们五个男人一辆车......”叶苍开车明明硬朗英俊的脸气鼓鼓，卫符坐在副驾驶看这次的任务目标，“算了不说你，这次的任务地点在游乐园......连续多名儿童失踪，没有任务目标具体画像，犯罪嫌疑者疑似凝结的怨灵，非人类......”
卫符放下平板，眉毛轻皱：“非人类作案灵异案件越来越多，这几年风气越来越浮躁。”
他说的不仅是特事局，而是整个社会的风气，这几年大家的戾气越来越严重，公安部每年刑事案件节节攀升，网络暴力层出不穷，每个人活得都像刀与盾。
特事局繁忙、大搞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严重，就是整个国家机器的缩影。
而越是戾气横生的环境就越容易造就恶灵和大鬼，修士也更容易被世界的大气运影响，心志不坚定者更容易入魔。
冥冥之中好像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影响整个世界的运转，卫符感觉像有一只手在扯着世界线，将之拉到祂想要的地方。
红灯的空隙，叶苍看着前面两人因为不小心碰撞而产生争吵，并且越演越烈。
“这样的世界真糟糕。”他感慨，随即和卫符讨论，“处长，你觉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好像仙侠剧里演的魔王出世的前兆。”
卫符斜睨了叶苍一眼，道，“世界上哪儿还有魔王，神魔早在万年前的陨落时代消亡，你昨晚看偶像剧看到几点？”
他知道叶苍喜欢看仙侠偶像剧，不仅看，还熬夜看、通宵看，出任务的空隙也看，还总幻想自己能跟里面的人一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对此卫符教训过他：“你本来就是修士，好好修炼自己就能做到。”
叶苍却和他撒娇：“哥，你给我两张神行符呗，再给我一些踏空符。”
为了叶苍能好好修炼自食其力，卫符冷漠拒绝。
叶苍却不赞同：“那可是神仙，总不可能都死了一个没活下来吧，就是在概率学上来说，甲骨前那么多神仙妖魔呢。”
现在玄学界将没有历史记载的诸神的时代称为甲骨前。
特事局存在的年头不短，是传承下来的机构，封建时期有其他的名字，比如钦天监、司异局等等，关于甲骨前的研究从来没有断绝。
叶苍刚来特事局一年，且不与其他人来往，很多常识和消息都是卫符亲自教他，“不准神魔活的是天道，你跟天道讲概率？”
叶苍困惑，偏头看卫符：“不是说天道没有实体和情感，只是法则，法则也会有自主想法吗？”
“没人清楚。”卫符看着前车窗，即使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京市的柏油路上车辆永远川流不息。
“但有猜测，天道掌管灵力和轮回，可神魔灵力太过强大，几乎超脱轮回，没有灵力轮回便不会有新的灵诞生，等神魔掠夺完天地之间的灵力，那就只能自相残杀，直到出现一个蛊王，到时候祂无论是神还是魔，力量都足以与天道抗衡，或许谁都奈何不了谁，世界会变成只有二者的死局。”
法则和唯一超脱法则的生物，绝对意志和无常感性。
卫符随口说出来，像值夜班时唠嗑编撰的故事，但他这其实是特事局曾经某位大能的箴言，在说完这段话后，这位大能身死道消。
叶苍若有所思：“真要是这样，那人修炼不也是试图超脱轮回吗，为什么天道不管？”
卫符看着叶苍没有言语，叶苍偏头看到他的眼神，无辜问：“我说错了吗？”
“人穷极一生修炼才有多少修为？”卫符叹了口气，有些看淡生死的淡然，“修炼一辈子还不如人家一根指头。”
叶符将车停在游乐园停车场，虽然有抓捕行动，但这里面的东西非常警惕又能躲，为了不打草惊蛇，今天游乐园是正常营业，他们都身着便衣。
他停好车才对卫符说：“处长，干嘛这么丧气，你可是天才，你要是都这样说那我们其他人怎么办！”
“处长，你有一天一定会很厉害很厉害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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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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