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穿着大裤衩,老头汗衫,手里摇着把蒲扇,一副大爷模样,苦大仇深地蹲在一米高的纸箱子面前。
纸箱子里面是他昨晚下单的那一堆衣服,刚刚亲自由快递员送到了家里。
做了几分钟的心理准备,林简拿着剪刀,划开胶带,扒着纸箱子的边缘,探进去一个脑袋。
“这是喷了多少香水。”林简被很浓的玫瑰香熏了出来。
皱着脸,对着空气打了个喷嚏。
这花了大价钱的就是不一样。每一件都单独装在透明小盒子里,喷了香水,甚至贴心地写上了便签。
【装箱时经过高温消毒清洗,亲亲可直接穿戴哦#色色#吐舌头#】
林简:。
他还想用衣服没洗拖一天呢。
连这种服务都考虑到了。
齐淮知果然经验丰富吧,
手机贴在桌面上,心灵感应似嗡嗡地震动。
林简半蹲着,伸长手臂勾到手机,打开一看。
齐淮知发了条信息。
【回家了?】
林简挑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发出去。
【晚上我做了丝瓜炒蛋,甜甜的。】
【哥哥吃饭了吗?】
试图联系感情,聊聊家常。
失败了。
【吃饱了就开始拍。】
齐淮知开门见山,冷漠地催促着他交货。
靠,这么饥渴。
半辈子没看见过腿,没开过荤?
林简恶狠狠地用手指戳着齐淮知的头像,指甲盖在屏幕上左右划拉,把人五马分尸。
过瘾了,才装作乖巧懵懂地回复他一个猫猫头表情。
林简把手机丢在一边,埋着头扒拉着箱子里的衣服。
他没有想到齐淮知要的第一张照片就这么大尺度。
姿势够大胆,衣服就要保守点。
不能一开始就穿得最少,把所有的底牌交出去。
必须给齐淮知留足期待感,慢慢地勾引上钩。
把箱子里所有大胆又露骨的穿戴玩具扔到一边。
铃铛、口,塞、脚链……统统不要,这些是以后的大菜。
两根绳子的,更是一边去。
林简两根手指捏着,嫌弃地把绳子塞到衣柜里,藏在最下面。
又把只有几片薄薄的布料,连屁股都盖不住的衣服选出来,也扔到一边。
这个姿势太危险了,屁股露出来,那前面也遮不住。
万一拍到他男性的象征,那不就完球了。
挑挑拣拣,箱子里只剩下一件勉强正常的裙子。
纯白色的蛋糕蓬蓬裙,很短。但是裙摆够大,配套的是一条薄薄的蕾丝小腿袜。
林简摸着裙子的布料,蕾丝的印花有一点点扎手。但足够厚实,心里稍安。
换好衣服,林简把手机架到了床前,镜头里刚刚好能拍到胸以下,一直到脚的全部画面。
林简扯着裙摆,两腿之间凉飕飕的,让他格外没有安全感,小腿袜也有些扎,刺拉得有些痒。
速战速决。
设置了延迟拍摄,林简趴到床上,身体直邦邦,然后支起来上半身,大腿和小腿屈成九十度。
咔嚓一声。
林简立刻从床上蹦起来,一边脱小腿袜,一边点进聊天框就要把照片发出去。
新鲜出炉的照片躺在相册的第一位,林简发之前扫了一眼,眼睛都瞪大了。
无他。
拍的实在太难看了!
和齐淮知要求的姿势简直毫不相干。
几笔粗糙的线条都能搞出欲拒还迎的意味。
但他刚刚摆出的姿势,更像一条穿着蛋糕裙的死鱼。
在冷冻层冻了十几个小时,然后敲敲打打,撅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一身正气到发邪。
怀疑齐淮知看到这张照片,会立马萎掉。
林简默默地把小腿袜又穿上了。
不应该啊。
明明是照着要求拍的,为什么这么难看。
难道是发力点不对,怎么样才可以做出那种被控制,无力到发颤的羞答答感觉?
上午齐淮知让他对戏的时候,是怎么弄的?
林简又想到了上午那个雷同的姿势。
咬咬牙。
为了嫂子和一手瓜,拼了!
他回想着上午全部的细节。
齐淮知先把他翻过来。
林简默念着,躺在床上。
然后绑住了手。
林简将手背到身上,高高地向上支起,猝不及防地将脸压进了被子里,罩住了口鼻。
陷入黑暗,他眨眨眼,好像又隐约感觉到手腕上那股带着刺痛的捆绑。
生长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臭水巷的隔音不好,隔壁大妈家吵架的声音一清二楚,大妈正在拿着扫把追着出轨女婿的屁股后面骂。
隐约的还有很多劝架,但实际上在供火的街坊邻居声音。
一切都清晰地围绕在耳边,给林简一种他在光天化日下做着这种事情的错觉,似乎马上就要被看到,沦为下一个谈资。
林简的喉腔被挤压着,有些艰难地吞咽着唾沫,想起自己设置的延迟拍照。
不多。
二十秒。
分神的注意力有仓促地陷入回忆。
下一步...
要把腰提起来。
没有人帮他,林简只能自己摸索。
慌张地用膝盖摩擦着被单,一点点地往前蹭,屁股摇摇晃晃地向上支起。
动作进行得有些艰难。
他的上半身不好动作,小腿贴在被子上,厚实的蕾丝印花反反复复地剐蹭着腿肚子上的皮肤。
让林简的耳朵有些发麻。
相似的触感,有些像齐淮知的皮质手套。
配合手腕上生出幻觉的痛感。
就像齐淮知在他身后一样。
这个假设让林简抖了抖,腰部传来让他浑身无力酥麻的痒感。
好奇怪。
他无助地蜷缩脚趾。
外边的动静越来越热闹,林简身体发软地被迫接收,一个人的耻感不断攀升。
浑身都开始发烫。
终于,他听见了很轻的一声快门声。
林简迅速地松开手,栽到被子里,红着脸把手机拿过来,飞快地点进去相册,把照片发过去了。
叮咚一声。
发送成功。
林简连看都不敢看,把手机倒扣在被子上,大字地摊开手脚,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下,
齐淮知应该能满意了吧?
·
齐淮知盯着书房墙上的时钟,黑色的走针滴答滴答地挪动,连带着所剩无几的耐心也慢慢地消磨。
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他有些不悦。
勾引人还这么不积极。
难道在欲擒故纵?
手机叫了一声。
齐淮知拿起来,熟练地点进黑x。
聊天框里还截止在上一个林简发送的害羞猫猫头表情里。
不是林简的消息。
齐淮知嘴角绷直,退出去,看见鼓手在给他发消息。
【一周后的拼盘演唱会,我想改改谱子,明天练练。】
【记得把小助理带上。】
贼兮兮的,似乎又想出了什么捉弄人的手段。
齐淮知之前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着迷于林简。
普普通通的一个打工助理。
整天穿着体恤、长裤,也看不出特别的地方。
现在想想,说不定不是鼓手主动,而是林简故意的。
乖乖巧巧的,实际上早就知道鼓手喜欢强上直男的秘密了吧。
故意穿着普通的衣服,装作老实直男的模样,在鼓手调戏的时候做出一副慌张的模样,然后更加勾引得鼓手起了兴趣。
一点点地在乐队里面混开。
好手段。
齐淮知冷冷一笑,把手机扔到桌上,眼底的黑越来越浓烈,带着一股爆裂的情绪。
谁知道林简有没有女装找上第二个。
他就顶着这么一张脸,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齐淮知脸庞爬上阴沉的黑影。
真以为所有人都对他急不可耐,
他根本没有陷入林简的花招里,只不过是在验证一些事实而言。
齐淮知摩挲着手指。
手机缓慢地跳出消息。
他盯着那里看了半响。
不就是穿着女装。
也就姿势特别点。
上午他亲自试验过。
就不信还能对着有反应。
齐淮知对他的自制力很自信。
拿起来点开,只有一张照片。
拍得很粗糙。
有些泛黄的白墙和一张单人床,照片昏暗又杂乱。
白天见过的助理,此刻穿着裙子,是照片里面唯一的亮色。
半空中有一双高高翘起的手,脊背下凹的弧线流畅,一路蔓延到上翘的裙摆。
蓬蓬的裙摆像花苞一样在白腻的腿//间炸开,两条腿耷拉着,小腿袜有些凌乱,似乎在挣扎之间滑下去了。
林简实在是太白了,穿得繁杂的服饰,躺在杂乱的背景里。
浪/////荡又纯洁。
齐淮知脖颈的青筋暴起,他的注意力到了林简躺着的床上。
床单是他用过的。
似乎还能清楚地回忆起躺在上面的触感。
而此刻,林简那张脸,全部陷在了里面。
一股无名的火腾得窜起来,迅猛地将他血液灼烧到沸腾,又猛地汇聚成更大的火球,蹭地聚集到一处。
艹。
齐淮知咬紧了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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