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主办的慈善拍卖会终落槌,港城会展中心顶层的掌声里,藏着对顾氏实力的新认知 —— 压轴的民国帝王绿翡翠玉牌以 2.3 亿港元成交。
整场拍卖会不仅募集到 3.2 亿港元善款用于非遗保护,更让顾氏收获了实打实的好处:新加坡财团主动抛来文物修复合作橄榄枝,欧洲奢侈品集团递上亚洲市场拓展意向书,连政府文旅部门都对顾氏多了几分认可,后续政策对接、项目拿地的通路明显拓宽。
而这一切,皆由顾知微牵头促成,她用这场漂亮的 “胜仗”,为顾氏挣了声誉、拓了资源,也给自己攒下了升任副总裁的硬底气。
老爷子在庆功宴上举着酒杯,对众人直言 “知微懂顾氏的根”,这句话落定,顾知微的晋升再无争议。
三天后,顾氏庄园琉璃厅流光溢彩,顾知微的晋升晚会如期而至。
宴会主角站在人群中心,一身香槟色丝绒礼服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顾知微侧耳听着地产商的合作提议,指尖偶尔轻碰杯壁,回应时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寸,连微笑的弧度都拿捏得刚好。
台下角落,顾知柔端着杯果汁,目光落在顾知微身上。
捏在杯子上的指尖不自觉收紧,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复杂 —— 她大哥顾知行为了城西地产项目熬了大半年,最后就因为一点纰漏,不仅被老爷子当众批评,连副总裁的位子都没了。
究其原因,不过是 “有人要上,总得有人腾位置”。在她们这些孙女中,老爷子果真最疼顾知微!
如果换在平时,她早就要为大哥出一口恶气。
可上次江拾的事,顾知微略一出手,就让江拾跟她闹了两个月——差点分手!
现在别说替大哥说话,就算在顾知微面前多停留片刻,她都觉得心慌。
她身旁的顾知雨却兴致勃勃,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香槟杯。
顾知雨是三房次女,作为顾氏嫁得最好的一位小姐,她穿了身酒红色刺绣旗袍,领口别着的红宝石胸针有鸽子蛋大小。
她嫁的澜城温家,是掌控着三家上市券商、且是两家城商行第一大股东的家族,堪称区域金融市场的 “隐形中枢”。
“倒是没想到,时微打扮一下,竟也不错。” 顾知雨是公认的城中名媛四美之一、亦是顾家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她的注意力总是首先放在这里。
顾知柔撇了撇嘴,酸溜溜地接话:“只是有人风光,就总得有人受委屈 —— 我大哥现在连办公室都搬去楼下了,以前别人出纰漏的时候,哪见老爷子这么严厉过?”
顾知雨惊讶挑眉,放下酒杯追问:“什么纰漏?怎么说?”
“还能怎么回事?” 顾知柔越说越委屈,指尖攥得更紧,“我大哥把项目框架搭得差不多了,手续也办了七七八八,结果呢?人家借着一场拍卖会的风头,既挣了声誉又抢了功劳,转头就把我大哥的位置给挤了。”
这话瞬间把顾知雨说得皱了眉。
她跟顾知行虽不是亲兄妹 —— 一个三房、一个二房,却因年纪最接近,从小一起长大:小学时顾知行帮她挡过校园霸凌,中学时两人还一起偷偷溜出家门看演唱会。
在她心里,顾知行比亲哥还亲。
一想到顾知行如今的境遇,再看顾知微被众人簇拥的风光模样,顾知雨的脸就沉了:“都是一家人,因为那点家产,也至于的!”
夫家有钱,她这话说得自然有底气。
顾知柔点头称是:“她不过是仗着老爷子疼她,又会耍些小聪明罢了!真论起对家族的功劳,她比得上二姐你?比得上知行哥?”
顾知雨的丈夫温靳言虽不掌温氏家族核心权柄,却也人脉广阔 —— 去年顾氏急需百亿级并购贷款周转,就是靠温靳言引荐,再经温家长子温时衍运作,才拿到银行的优先级授信。
顾知雨用鼻尖轻哼了一声。抬脚绕到甜品台另一侧。
侍者刚把新做好的慕斯摆上,她伸手去够最上层的一块,手腕 “轻轻一抖”,手里的银叉正巧碰到旁边的玻璃盘,盘子晃了晃,一小块覆着奶油的蓝莓蛋糕直直坠下来,蓝紫色的奶油混着果肉,稳稳蹭在顾知微香槟色的礼服裙摆上。
顾知微正跟张总聊得投机,对方在用手机展示着一个规划的草图,这一下没防备,倒是一愣。
那侍者吓得脸色发白,忙不迭地躬身道歉:“顾小姐,对不起!是我没拿稳托盘,我马上清理……”
话还没说完,顾知雨便冷冷地打断: “清理?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知道该守什么分寸吗?只顾着眼前那点东西,倒把该顾的秩序全搅乱了 —— 这种道理,连刚学事的小孩都懂。”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说着,目光投向顾知微,“知微啊,你说是不是?”
奶油顺着丝绒往下淌,还沾了几颗切碎的蓝莓,在香槟色的布料上留下一片刺眼的污渍。
周围的笑声瞬间停了。
旁边的张总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刻吩咐一旁侍者:“去帮顾总拿湿巾。”
顾知微抬了抬眉,没说话。
顾知雨这一串道理,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她一向以千亿豪门媳妇自居,根本不屑跟个服务生掰扯这些。
果真,下一秒,顾知雨就迈近了几步,眼尾扫过顾知微裙摆上的污渍,语气慢悠悠的:“虽说往前奔是好事,可也不能抢别人的路,如果抢的还是‘跟你最近’的人,就更不应该了。”她说着,从侍者手中接过湿巾,拎起顾知微的裙摆帮忙擦拭着,“知微,你不会怪二姐吧?”
她这一通话,声音不大不小,内容却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周围宾客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都在顾知微和顾知雨之间打转。
这时最尴尬的当属张总。
作为常年跟顾家有合作意向的电商,他之前特意研究过顾氏的情况。
半年前,他一直苦心孤诣想要约见的顾氏代表还是顾知行,眼下就要巴结的人就成了顾知微。
如果他没猜错,顾家这位二小姐含沙射影的应该是顾知微顶替了顾知行集团副总裁的事。现在这个架势就很难办,眼看大战一触即发,要不是对赚钱的渴望,张总真的非常想转身就跑。
就连周围少数几个听到的都很惊讶,议论声悄悄响起:
“我没听错吧?在顾家居然有小辈敢这么和顾知微说话?现在顾氏掌权的,除了快退休的老爷子,副董事长顾盛邦之外,就顾知微说得算。”
“你不知道顾知雨是谁吗?人家嫁的可是千亿豪门温氏,不比顾氏差,自然有这份心气。”
“她就算嫁得再好,后盾终究是顾家;谁会傻到要跟娘家二号掌权人对掏?”
“有好戏看了,顾知微也不是能吃亏的人啊。”
旁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顾知微如何能不晓得。何况顾知雨和顾知行关系好又不是一天两天。
不料,顾知微垂眸看了眼裙摆上的污渍,就似完全没听懂顾知雨的所指,淡淡说道:“不要紧,二姐。”
听到这话,顾知雨眼尾瞬间扬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她就知道,即便是顾知微,还不是要看她的脸色。
她正要志得意满地转身离开,手腕却突然被顾知微轻轻攥住。
下一秒,顾知微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
“二姐,你既这么看中兄妹情,那你知不知道,顾知行上个月去法国出差,特意拜访了白馥庄园,还带了一堆限量版的婴儿用品。”
顾知雨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 白馥庄园她再清楚不过。
那里住着的,是温靳言的情妇许曼宁!当初她撞破两人的私情,在家闹得天翻地覆,又请了顾家长辈出面,才逼着温靳言把许曼宁送出国,原以为这事就算翻篇,却没成想顾知行竟会为了讨好温靳言而去探望那个女人!
此时,她血亲的大哥对她的背叛,甚至远远超过了丈夫的不忠。
不等她消化这层震惊,那一句“婴儿用品”又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她胸口。
顾知雨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脸色从刚才的得意红润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连呼吸都停滞了 —— 她早就知道温靳言没彻底断了和许曼宁的联系,偶尔还会偷偷飞过去,但她没办法,她老公位高权重,她刷的是他的卡,根本管不住他!
归根结底,她这千亿儿媳的一切荣耀,甚至在顾家姐妹面前的底气,全都是以 “温靳言夫人” 这个身份为前提。
顾知雨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身体摇摇欲坠,若不是旁边的侍者及时扶了她一把,恐怕早就跌坐在地上。
她抬眼望着顾知微,眼神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就在她几乎要崩溃的时候,顾知微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衣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靠你知行哥没用,他根本撑不起来。你不妨好好考虑一下,现在整个顾家,只有我能帮你坐稳温太太这个位置。好好考虑、偷偷找人查一查,我等你电话。”
说完,顾知微转身,重新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张总,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张总抱歉,失陪一下。”
而顾知雨,依旧僵在原地,面如土色,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顾知微的话,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站都站不稳了。
顾知微刚踏上三楼走廊,就见形象设计顾问 Lynn 拎着个香槟色礼服袋,站在楼梯口的雕花廊柱旁等她。
Lynn 眼尖,一眼就瞥见她裙摆上未清理干净的奶油印,快步迎上来,眉头先皱了皱:“我的大小姐,您这裙摆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在您的晋升宴上搞这出?这种泼蛋糕的老套手法,现在还有人用?”
顾知微只淡淡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推开门,Lynn 把礼服袋放在沙发上,转身给顾知微倒了杯温水。一面忙着帮顾知微张罗妆造。
“让我猜猜?是顾知柔?”
顾知微接过杯子,坐在镜前,指尖抵着杯壁,望着窗外庭院里错落的灯火,没说话。
Lynn 见她不答,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惊呼:“难道是顾知雨?她凭什么?她不是都嫁出去了!”
“就凭她老公,我不敢轻易得罪。”顾知微只是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Lynn手里的梳子停在半空,想起温家在澜城金融圈的地位,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权衡,无奈转移话题:“我给您选的这件礼服是香槟色鱼尾款,再给您换个低发髻,配珍珠发簪,比刚才那件更显气场,别让这点小事影响了心情。”
顾知微从镜子里看了看身后那个用忙碌来掩饰尴尬的女人——她斗不过温家这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莫说她现在根基未稳,就算再给她三十年,假使温家掌权人不是败家子,她也依旧很难搞它。
但斗不过,又不意味着她不能拉拢!
重新走下楼时,宴会厅里的音乐依旧悠扬,却没了顾知雨的身影。顾知微勾了勾唇,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她敢肯定,今晚顾知雨必定辗转难眠;而过了今晚,顾知雨会彻底放弃顾知行。
忽然听见庭院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瞬间盖过了宴会厅的音乐。宾客们纷纷停下交谈,好奇地往庭院门口张望,不少人已经端着酒杯往那边走。
顾知微顺着人群往外走,刚踏出玻璃门,就看到泳池边围了一圈人。
人群中央,一个穿着白色高定礼服的女人正全身湿漉漉地站着,裙摆往下滴着水,长发黏在脸颊上,模样楚楚可怜。
她身旁站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宽肩窄腰、五官俊美冷冽。他没多言,只抬手利落脱下西装,小心翼翼地裹在女人身上,手臂紧紧护着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心疼。
“林晚!你又在闹什么?!”
顾知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站在对面的竟是 Lynn!
她不由得皱起眉 —— 自己的形象顾问怎么会跟傅氏掌权人傅砚深和白家的掌上明珠白若曦扯上关系?
Lynn 攥着拳头,脸色涨得通红,大大的眼睛里涨满了泪水,却咬着牙不肯掉下来。她不能哭!
她哭,就说明她还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就说明她还痛心于他不信任她、他的第一选择不是她!
Lynn把头扬得很高,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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