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大树好乘凉,江滢这一路畅行无阻,还享受一把十枚中品灵石才能使用的高级传送阵,一点眩晕感都没有,一闭一睁就到山门口,刚到就有弟子迎上前要带他们前往监察堂,但是被胡鹭拒绝。
在路上,胡鹭叽叽喳喳跟江滢讲行藏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江滢并不想听但碍于人设不得已假意感兴趣偶尔应答,实则心思早就飞到十万八千里。
一路上她心沉入海底,关于玉澈勾结魔族,被关入地牢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她握紧拳头,暗暗想道:“一定会成功,一定!”
刚到监察堂大门,胡鹭一脸吃瓜地看着她。而江滢没有注意这些,急忙走入想要找行藏,只要救下青徐就还有机会。
胡鹭脸色骤变,叔父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办公。她就这么闯进去万一误会加深了怎么办,思及此他追了进去。
江滢四处张望,寻找可能对象的人,只见身着金镶边水云纹的高冷仙者从楼下上去。
“一副高傲样子,看谁都像看狗,就是他!”江滢急忙跑过来。
“叔……”胡鹭见江滢跑过去急忙喊道,很快他就意识到现下不是时候硬生生将后面一个字咽下,转口道:“叔父好。”献上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行藏看着他冷冷说道:“大声喧哗,自己去受行处领罚。”被呵斥的胡鹭像漏气的气球,委屈说道:“知道了。”
而江滢没有多加关注这些,跑到行藏面前,喘着气,焦急说道:“青徐,青徐的药有问题。”
行藏俯视阶梯下满脸大汗的凡女,漠然道:“你是如何得知?”
“青徐作为唯一的目击者一定会被真正的凶手除去”,江滢搬出提前想好的借口。
行藏瞥了一眼一同进来的胡鹭,审视下方的江滢。江滢紧握双拳,直直回望过去。她站于低处,站在行藏对面,不肯后退。
监察堂里每个人都不敢出声,低着头假意做在自己的事情。汗水从江滢脸颊滑落,这是一场无声地博弈。
过了很久,行藏走下梯子,面无表情说道:“我知道了。”
“我们现在就去救青徐吧!”江滢着急说道,急切地看向行藏。
行藏嘴角上扬露出讽刺的意味,冷漠说道:“我只是知道了。”
江滢眼神晦暗,不愧是无情道爽文大男主。在书中行藏成为圣殿之主,将圣殿带到了远超沧浪派和神农谷的地位,从三王分立实现一家独大。书中关于行藏着墨不多,大多也是其他人和玉澈陷入虐恋情深之际他偶尔冒个泡。但现下细想每个重大事件中他的站位永远是成功的那一方,但在后期也有可能是他的站位决定哪方成功。
如何打动行藏出手救下玉澈,有什么好处吗?貌似没有,他的父母是圣殿的前任主事人,他又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监察堂堂主,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相反玉澈在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他的威望和权力。
胡鹭走了过来,尽管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但见行藏一脸冷漠,震惊说道:“叔父,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对待她。”
行藏冷冷看向侄儿,他真不明白这凡女有什么好的,“明天自己去消恶处报道。”
“叔父”,胡鹭可怜巴巴喊道,期望地看向江滢希望她能求情。
江滢明白他的意图但很快移开视线,她也很无奈。
等下,不如直接去找玉澈,看看他有没有对策。地牢,地牢在哪里,她转眼瞧见胡鹭,可能还是需要他的帮助,硬着头皮说道:“行藏仙长,胡鹭他……他确实有错,只是去消恶处对他来说实在太严重。”消恶处是专门负责灭魔除妖的地方。
胡鹭本以为江滢开眼神逃避是不愿意帮助自己,没想到她是在思考如何为自己求情,呜呜,感动!
行藏看着两人眼神之间的互动,又想着胡鹭为她着急的样子,心中只觉烦躁。
“胡鹭,你真想帮她。”行藏厉声说道。
胡鹭不解,生锈的大脑开始转动,难道是叔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暗示自己让他有个台阶下。思及此,他眼前一亮,急忙点点头。
行藏看着坠入爱河的侄子,心中很是无语,算了,亲侄子,不能打,但这段孽缘必须断。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若是想我帮她,自己去消恶处待够三个月,在此期间不许偷懒,不许耍滑。”这三个月特殊照顾一下,再见两人绝对都认不出对方。
胡鹭连忙点头,他明白铁定是叔父想给自己找场子。叔父这人一向好面子,先保全他面子,到时他到了消恶处还不是同在旌善司一般。
“走吧。”行藏不争气地瞥了一眼傻得冒泡的胡鹭,转头对江滢说道。
江滢不明白胡鹭为什么要帮自己,不过她还是感激地看向胡鹭并打算此间事了请他吃一顿蓝星口味的大餐。
胡鹭得意洋洋,自以为自己守护叔父的自尊心,维护他们两人的爱情。叔父,不必多谢侄子什么,等他到了消恶处嘱咐上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
“仙长,我们要不药先告诉掌门?”江滢跟在行藏身后试探问道,如果见到掌门的话事情又会出现新的转机。
行藏没有回头,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仅凭一个凡女的猜测去惊扰掌门。”
江滢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等到可以单独行动她自己偷偷摸过去。路上,江滢在心中暗暗计划谋算。行藏只是瞥了她一眼就看破她的想法,眼里尽是讽刺,真是愚不可及。
“到了。”行藏停在一处春山院,守门人一见行藏恭敬地行礼。
进入院门,满院桂香芬芳,绿色的树叶之间点缀金色。
江滢回想着书中的内容,侍药仆人给青徐喂断魂草,一直到三清山审判那日死去。
书中没有写具体什么时间下药,三天前玉澈被抓,被捉五天后定刑时申请审判,很快审判完逐出师门。
流程十分迅速,竹雪有那么大的能力吗?还有为什么是三清山审判那天青徐死,就像故意给玉澈希望再一刀彻底斩断。
“大师兄,我已经写信给神农谷,恳请他们派人救青徐师兄。今早他们就到了,你再坚持一下,青徐师兄醒了,真相就大白了。”竹雪站在牢门外看着身上满是伤痕的玉澈心疼说道。
玉澈看着眼泪汪汪的竹雪,安慰道:“我没事,小伤。”他刚想拿东西却发现自己的储物袋早就被拿走,昨晚的手帕已经最后一个。
竹雪擦拭眼泪,哽咽说道:“是我太没用了,当年大师兄将我从那吃人的地方离开,如今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身在地牢的玉澈伸手摸了摸竹雪的头,笑着说道:“怎会,神农谷的人可是竹雪请来的。”镣铐的链条显现,手腕处被勒出鲜红。
竹雪垂头看着那处鲜红神色不明,抬头期待地看向玉澈说道:“大师兄,我给你擦药可好?”
“不必了,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可否帮忙转告师尊,是玉澈让他劳心。”玉澈音调柔和,驱散地牢的潮湿。
竹雪一面闷闷不乐应答离开,一面离开走往在暗处,贪婪地注视着那抹红色,轻舔犬齿,在他身后则是全然隐入黑暗的山林客。
玉澈在竹雪走后,暗自化解药性,不出一日,毒解。
另一边,行藏站在江滢,“药有什么问题。”
江滢看着黑漆漆的药,她不是药师,她……看不出,“要不找一只小白鼠试一试?”
行藏没有说话,只是漠然地注视着她。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式。”江滢笑着补充道。
江滢取出部分药汁装在两个瓶子里,兴致勃勃地寻找老鼠,行藏跟在她身后。一侍药仆人瞥见行藏从药房出来他慌张进入,在他看不见的角落留影石记录着他偷摸倒药的全过程。
转眼,江滢蹲在地方,戳了戳躺在地上装死的小白鼠,说道:“快喝药,喝药,小白鼠。”
行藏面无表情地俯视一人一鼠,真是和胡鹭一样的蠢,是说两人会在一起,如此江滢救玉澈这个最蠢的人也是情有可原。
“小白鼠,你要是不喝药,我可就要开始灌药”,江滢邪恶地说道。
英勇的小白鼠骤然暴起,撞倒药碗向他处跑去。
行藏一脸冷漠,掐诀,强迫小白鼠自愿喝下。
江滢观察着小白鼠的行为,生怕错过了它的变化。小白鼠抽搐两下,口吐鲜血,在痛苦中死去。
小白鼠的药用剂量是人类的二十分之一左右,对于青徐来说剂量较轻的药对于它来说可能就是致死。
行藏面无表地看完小白鼠死亡的全过程。江滢抬头看见行藏毫无变化的神情,心中泛起不安,搅动心绪。
“仙长……我,我们去玉澈那里看一看,好吗?”
行藏转眼看向她,淡淡说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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