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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等不到的等待

寅时刚过,天际沉淀着一片死寂的灰蓝。

院中,戚屿柠的身影已在晨雾中舞动长枪,枪风凌厉,却惊不散这满庭的沉寂。

戚羽珩一身朝服,脚步却停在廊下,静静看着院中那抹腾挪飞跃的红色身影。

他的目光太过沉静,以至于戚屿柠一套枪法练完,才发觉兄长已不知看了多久。

“哥?”她心头莫名一紧,提枪走近。

戚羽珩像往常一样,用随身方帕为她拭去额角的汗,目光扫过她磨破的指尖,满眼心疼:“陛下召见。你……在家好好的。”他本想如常叮嘱“别乱跑”,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戚屿柠咧嘴一笑:“放心!对了,你的副将们都说,我这杆枪,颇有你当年的风范!”

戚羽珩也笑了,轻轻推了下她的额头:“是啊……青出于蓝。”而后用指节轻轻蹭了蹭她微凉的脸颊:“走了。”

戚屿柠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喊道:“哥!晚上我想吃你做的烤鸡!”

戚羽珩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身影渐次融入灰暗的晨光中。

另一边,温知白尚在睡梦中,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推开房门,晨光微熹中,姜虞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外。

“梳洗好,来东院见我。”姜虞语气冷硬,不容置疑。

踏入姜虞房中,一股清冷的檀香气味扑面而来。算盘重重砸在桌案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吓得她赶忙走到姜虞跟前,半刻不敢耽搁。

“看看你干的好事!”姜虞将账簿推到她面前,嘲讽道:“散尽家财赈济凉川,换来什么?天家一句轻飘飘的夸赞?如今更敢接下那万匹布的催命符!温知白,你是嫌命长,还是想拉整个姜家给你陪葬?”

“姨母,我……”温知白脸色煞白。

“你什么?你怎么不去寺庙呢?我姜家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见温知白眼泪汪汪的样子,姜虞毫不留情面:“怎么,觉得自己委屈是吗?”

“姨母,您听我说——”

姜虞却没有听她解释的心思,伸出手挡在她的面前,摇摇头:“昨夜子时,你在尚京的布仓,全被烧了。”

“什、什么?!”闻言,温知白下意识追问:“可有人受伤?”

“没有。只是你的那些布,全都成灰了。”

不幸中的万幸,她不禁往后踉跄一步,姜虞下意识地拽住她的胳膊。

“这就受不住了?不仅如此,我还要告诉你,这一切都是陛下的授意!否则早在你回京之前,东宫便敲打了钱氏,你也不想想,都这样了,还有人敢这般针对你。”姜虞扶着她坐下,递过一杯早已凉透的茶,“这场火烧掉的不仅是布料,是你所有的退路。”

温知白捧着茶杯的手不停颤抖,努力平复心中的愤恨,咽了咽唾沫,手掌覆盖上姜虞的手背:“姨母,您放心,我会想办法弥补亏空,绝不牵连姜家。”

说完,她便准备离开。

“站住!”姜虞在身后喊到:“你就算现在去,也什么都做不了。”

“若姨母不愿相信知白,知白会离开这里,绝不承认自己与姜氏的关系。”

“谁告诉你,我不相信你?温知白,你是我姜家的孩子,姜家是你的靠山。”姜虞走上前来,想伸手为她挽上耳边散乱的头发,在触碰到前的那一刻,却又放下手,又换成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回来了就不要再逞强……别忘了,我们名下也有商铺,自你接到圣旨那刻,我们便已赶工纺织。”

温知白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酸涩的泪水涌上眼眶,此刻她的心情无比复杂,一句话也说不出了:“谢谢您……”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整个姜家。今日我只想告诉你,别滥发善心,在任何事前,你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记住了吗?”

“嗯…知白记住了。”说着,温知白便要走上前抱住姜虞,却被姜虞躲开:“姨母……”她委屈巴巴地望着姜虞。

姜虞却躲闪她的目光,咳咳两声:“我不妨实话与你说,我与姜绪婉虽是亲姐妹,可我不喜欢她,自然……也不喜欢你,所以别想和我套近乎。”

望着眼前一脸傲娇的姜虞,温知白不禁破涕为笑,不管她拒绝与否,温知白还是强行拥抱住她。

“温知白,你——”姜虞惊得眨了眨眼。

“姨母……你的身上有母亲的味道,昨日我最想拥抱的人,也是你,抱抱我吧,就像我母亲从前抱我那样……”

温知白的话语哽咽,将姜虞抱得更紧:“姨母……我想我娘了……”

闻言,姜虞心头一颤,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悬空的手最终抚上温知白的后背,轻轻拍着,如同多年前安抚那个总是跟在身后的小妹妹。

在姜虞的眼中,妹妹留下的,只有出嫁时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还有眼前这个活生生的孩子。

安慰温知白的话几度欲言又止,因为她想的说辞也安慰不了自己。

……

再松开彼此时,温知白终于问出心中所想的问题:“姨母,裴钦洲与姜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虞的声音沉静如古潭,缓缓解释: “他非人非妖,乃是天地灵气凝结而成的‘灵’。是蛟龙初生之态,是这天地间,最纯粹的一缕精魂。” “我姜氏先祖,曾蒙受灵君救命之恩。自此立下血契,世代为护灵人,以血脉为引,岁岁供奉,滋养灵识,护其周全。”

“所以,裴钦洲便是灵君?不是妖?”

“嗯,妖物邪祟怎能与灵君相比……不过,一年前,灵君堕魔。”姜虞目光复杂地望向温知白:“你知道了吧?他为此付出的代价。”

“是……”温知白垂下眼帘,抹去眼角的泪水:“他的听觉感官,没有了……”

姜虞闭上双眼,无奈叹气:“往后又岂止这些……灵识堕魔,已是逆天改道,势必遭受反噬,五感尽失也只是开始。”

“他…他怎么都不曾与我说过这些……”温知白慌了神,立马抓起姜虞的手腕,眼神满是哀求:“姑母,你知道怎样救他的,对吗?”

“知白,我们只是护灵人,篡天改命,对抗天意,我们谁也做不到……我知道,你在操办你们的婚事。可事已至此,什么都无法改变,作为你的亲人,我希望你……放手吧,让他离开,这是对你最好的结果……你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误。”

姜虞的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割开她的每一寸皮肤。

温知白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口中弥漫开一股清晰的铁锈味,才勉强抑制住喉咙的疼痛:

“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这辈子,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留他一人。我一定,会找到救裴钦洲的办法……”

……

几乎同时,宣政殿上,一场无声的杀戮正在上演。

金砖墁地,玉柱盘龙。香炉中龙涎香的烟雾缭绕,与文武百官皆静默于天子脚下,只有身体尚未痊愈的戚羽珩跪在大殿正中央。

他的身影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孤寂。

龙椅上,天子的目光掠过戚羽珩:“戚卿,”威严的声音打破沉寂,众人皆竖耳惊闻:“你为朕戍守凉川十载,朕,该如何赏你?”

他并未等戚羽珩回答,径自拾级而下,王书淮躬身捧上金盘,盘中一樽清亮的御酒。

天子亲手执起金樽,递到戚羽珩面前。

“臣……”戚羽珩喉结滚动,极力忍耐腿上未痊愈的伤口,声音沙哑,“为大夏守土卫疆,乃末将分内之事,不敢求赏。”

“是不敢,还是不愿?”天子轻笑,笑意未达眼底,“朕听闻,你麾下五万戚家军,只认将旗,不认龙旗。凉川百姓,只知戚将军,不知朕这个皇帝。”

他俯身,声音压得极低:“你说,这江山,朕坐得可还稳当?”

戚羽珩重重叩首:“陛下!臣愿交还兵符,以证忠心!”

天子凝视戚羽珩片刻:“听说戚将军,还有个武功极高的妹妹,上次便出演了一番替兄领军大胜纳乞的巾帼戏码。如今军中都在传言,就算你不在,也可有她戚小将军领兵作战。”而后,他又转身朝王书淮怒道:“王书淮,这酒,不能只赏戚将军一人,也得有戚小将军一杯,怎么就只准备了一杯?”

王书淮立马跪下:“陛下息怒!”

“那还不快传戚小将军?!”

“陛下!”戚羽珩额前全是细密的汗:“这样尊贵的酒,家妹怎能受如此恩惠。她一介女流罢了,这杯酒,末将受下就是。”

天子冷笑,转身将那杯一直端着的酒递向戚羽珩:“戚卿,朕准你在京中好生将养,攒不必返回凉川。这杯酒,算是朕为你为我大夏的功臣,聊表心意。”

杯中的酒,此刻不再是赏赐,而是最后的通牒。

戚羽珩看着那杯酒,脑中却是沙场烽烟奋力厮杀的时刻,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那重于千钧的金樽。

“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谢陛下……隆恩!”

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液灼喉,一如他此刻的心。

伴君如伴虎,在天子脚下寻活路,稍不注意,便是绝路。

戚羽珩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停驻在将军府门前,他仰头望着门匾,耳鼻中流出隐隐发黑的血。

他再也无法忍耐腿上的痛楚,单膝跪在离家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眼前闪过凉川的风雪,闪过与将士们同饮劣酒的豪迈,最终,定格在戚屿柠灿烂的笑脸上。

几个黑影悄然出现,利刃刺穿他的身体。

不过片刻,威震边关的戚大将军,未曾战死沙场,却倒在了离家一步之遥的地方。

死后的半个时辰,才有人发现。

因为当年立下军功从凉川进京时,戚羽珩选了京城最便宜的一块地作家,余下的钱也都分给战场上丢了性命的战士。

只要他和妹妹有个住处就好。

只要给妹妹安个家……就好。

临死之前,他的耳边似乎传来一声遥远的鸟鸣,让他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凉川那片自由的天空下。

……

戚屿柠擦拭长枪的手突然一颤,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绞痛。

“小姐!!”丫鬟哭喊着冲入后院:“将军他、他出事了!”

“哐当——”

那杆被她视若生命的长枪,从骤然脱力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府外,撕心裂肺的悲鸣终于冲破了喉咙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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