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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蜗牛小姐的不可达点

居酒屋外似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声响渐渐融成一片模糊的白噪音,在这片混沌中,云衍筝却能清晰地听见了许昭阳急促的心跳。

——那么近,那么重,仿佛要穿透她的胸膛。

同样的雨季,同样的栀子花香,初中毕业时许昭阳也是这样毫无预兆地扑进她怀里,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她的校服领口。

"我要出国了..."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至今仍在耳边回响。

"铮铮..."许昭阳醉意朦胧地蹭着她的肩膀,温热的鼻息带着梅酒的甜香,"巴黎的蜗牛...又贵又难吃..."她的声音突然委屈起来,"而且长得连你画的一半好看都没有..."

记忆的碎片如走马灯般闪过。

初二那年,那个永远坐在她前排的少女总爱突然转身,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俏皮的弧度。

许昭阳的笑容永远那么灿烂,像一束不请自来的阳光,硬生生挤进云衍筝灰扑扑的青春里。

"筝筝如果不喜欢古筝的'筝',"明媚的少女歪着头,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我们就叫'铮铮'吧!铁骨铮铮的'铮'!"

"铮铮你画的真可爱!"她总是这样毫无预兆地称赞,指着云衍筝课本角落的涂鸦。

"铮铮,你喜欢阿野。"空教室里,她一针见血的戳破她最隐秘的心事。

而现在,醉醺醺的许昭阳又一次唤着这个专属昵称,声音里带着跨越五年的思念与委屈:"铮铮..."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是要把那些被时光尘封的记忆一一唤醒。

云衍筝前二十年干涸枯萎的人生原野上,只盛放过两簇明艳的春色。

一簇是江仰野,似肆意生长的野蔷薇,带着晨露的锋利与暮色的温柔;另一簇就是许昭阳,似永远向阳的向日葵,连花瓣都镀着金箔般的光泽。

而云衍筝自己则始终是那只躲在壳里小心翼翼的的蜗牛,在黎明前悄悄爬上花茎,却又在阳光照亮的瞬间,将触角缩回螺旋状的壳里,连触碰花瓣都要犹豫再三。

这种深入骨髓的自卑,早在她出生时就已注定。

云家是典型的双体制精英家庭,云父是S市某银行市分行最年轻的行长,云母则是市立医院最严苛的外科主任。

这对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多年且小有成就的夫妻,将对仕途的野心和对"阶级跃迁"的执念,统统化作一支精确到毫升的注射针剂,缓慢而持续地注入这个因为政策而不得不接受的"独生女"的血管里。

云衍筝至今记得十二岁的某一天,母亲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直白的和云衍筝谈起她出生时的情景:"当初在产房外,你爸听到是女儿的时侯,一个人蹲在医院的走廊里对着他的那个《干部履历表》哭了半小时..."母亲削苹果的手突然用力,果皮断裂在搪瓷盘里,水果刀碰到盘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爸爸很想要一个男孩”,母亲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念病历,“他甚至偷偷去庙里算过生男孩的黄道吉日,连名字都取好了叫'云翊丞'...”。

苹果的汁液顺着母亲修长的手指滴落,那是双常年消毒液浸泡、永远冰冷的手。

"你奶奶说女孩也好,就叫'筝筝'吧,"母亲用力的擦拭案板,"‘古筝的筝’,筝弦绷得紧,才能弹出响亮的调子。其实就是要你像男孩子一样'争气'的意思。"

那一刻,云衍筝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个美丽的错误,她并不是那个全家期盼到来的孩子。

在这个物质丰沛到近乎有点奢侈的家庭里,云衍筝拥有最新款的文具,昂贵的补习班,就读于全市最好的重点中学,却从未获得过一个纯粹的、不带评估意味的拥抱。

父亲会像批阅公文稿件那样,用钢笔圈出她日记里的语法错误;母亲则用排班的精确度,为她制定严苛到分钟的作息表。他们像雕琢一件参展的精致艺术品那样养育她,于是造就了云衍筝乖巧温顺的表象之下,日渐干涸的精神荒原,最终她被豢养成一个在溺爱中缺爱的异类。

小学时期的云衍筝,就像教室角落里一株安静的绿植,安静得完全可以将其忽略。但在那个充满喧嚣的小学教室里,她的安静反而成了最刺眼的存在。

那些调皮的男生像发现新玩具般,总爱拽她精心编织的辫子;家境优渥的孩子们更是将她温顺的沉默视为软弱,将年幼的恶意变本加厉地倾泻在她身上,最终演变成一场恃强凌弱的游戏。

记忆中最鲜明的那天,云衍筝的午餐被人恶意掀翻在地。不锈钢餐盘撞击瓷砖的刺耳声响在食堂回荡,油渍在白衬衫上洇开难堪的污渍。汤汁顺着衣角滴落,在地面绘出屈辱的图案。

那天当云衍筝饿着肚子回到家,攥着脏兮兮的衣角站在书房门口向父母求助时,最终得到的只是一叠崭新的钞票。

"离那些孩子远点,做好你自己。"父亲的目光始终没从银行的财务报表上移开,声音像打印机般冰冷,"自己买点吃的。" 隔壁房间传来母亲一边看着电脑上的论文一边漫不经心的嘱咐:"期末考拿个第一,看谁还敢欺负你。"

那天崭新的钞票边缘像刀片般割得云衍筝小小的掌心微痛,也是在那一刻,年幼的云衍筝终于顿悟——在这个看似完美的家庭里,连委屈都需要用成绩兑换,遇到事情没有人会为她伸张正义。

于是云衍筝渐渐学会了逆来顺受,她慢慢习惯了将委屈统统咽下,像蜗牛一样把自己缩进坚硬的壳中,缩在教室的角落努力做一个不被注意的透明人。

而这种深入骨髓的自卑,在云衍筝初中时期彻底攀上了顶峰。

初一时一场严重肺炎的激素治疗让云衍筝的体重如失控的电梯般飙升。

镜子里原本苗条的少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校服衬衫的纽扣开始绷紧,曾经合身的裤装勒出了难堪的褶皱。

在青春期这样最敏感的年纪,云衍筝的身材成了男生们课间最好的消遣。他们有时故意在走廊张开双臂,嬉笑着喊:"云胖团儿,这么宽的路都不够你过吧?"每一次哄笑都像刀子,在云衍筝尚未成熟的自尊心上划出新的伤痕。

更让她窒息的是,在这所全市顶尖的S中学的实验班里,她引以为傲的努力变得如此微不足道。当其他同学不到10分钟就能轻轻松松解出一道难题时,云衍筝必须要熬到凌晨才能勉强将成绩维持在班级的中游。

一班的班主任李老师是个以严厉著称的中年女性,她从不允许班级的任何一科平均分滑落第一的宝座,因此她将"年级第一"的标签钉在全班同学的脊梁上,像驯兽师般鞭策着这群优等生。

一次月考后的语文课上,李老师将她的试卷拍在讲台上,看着在座位上低头罚站的云衍筝。

"云衍筝!"粉笔灰在阳光下飞舞,"《岳阳楼记》的默写都能错,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

全班寂静无声,只剩下那张试卷在讲台上微微颤动的声响。

"你并不聪明。"她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的寒光直刺云衍筝的心脏,"唯一的优点,就是还算努力。"最后一个字音被刻意拉长,像一把钝刀在伤口上来回磨蹭。

"如果连这点优势都丢掉..."李老师突然收住话头,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嗤笑,在死寂的教室里久久回荡,像无数玻璃碎片从高空坠落,将云衍筝仅存的自尊扎得千疮百孔。

从此,这个场景成为了云衍筝学生时代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当夜深人静,李老师镜片后的锐利目光和那句判词般的评价就会浮现在脑海,逼得她像只负重的蜗牛,在名为"努力"的囚笼里艰难爬行,连喘息都成了奢侈。

就在云衍筝以为初中生活不过是小学噩梦的延续,自己终将在自卑的深渊里万劫不复时,命运却在那个平凡的数学课上给了她意外的馈赠。

江仰野的那句"你真厉害",如同一束微弱却倔强的光,穿透厚重的阴霾,照亮了她所剩无几的自信。

从此,那个少年的身影便成了云衍筝目光不由自主追逐的焦点。

她会在每天清晨第一个到班级,只为等待他迈进教室的身影;会在课间操时假装系鞋带,只为多看一眼球场上的7号球衣;会在交作业时故意放慢脚步,只为经过他的座位时能多停留一秒;会在全班哄笑时第一个望向他的方向,只为捕捉他眼角眉梢的笑意......

这些隐秘的仪式在心底堆积,直到某个阳光倾斜的午后,当她发现自己又一次用余光描摹第三排那个挺拔的背影时,才惊觉那些加速的心跳、发烫的耳尖,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是她心底第一次的隐匿心动。

但云衍筝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的距离。

江仰野是操场上最耀眼的7号前锋,每一个进球都能引发全场的尖叫;是光荣榜上的常客,照片永远贴在橱窗最显眼的位置;是老师口中的得意门生,连批评都带着藏不住的偏爱;是人群中最中心的存在,身边永远围绕着欢声笑语。而她,只是教室角落里一只笨拙的蜗牛,连喜欢都只敢藏在壳里,用课本遮掩偷看的视线,用沉默掩饰悸动的心跳。

江仰野是她永远的不可达点,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绚烂耀眼得让人目炫晕眩,却始终遥不可及也无能为力。

直到初二夏天那个闷热的午后。

盛夏的蝉鸣如潮水般从敞开的窗扉倾泻而入,与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在闷热的空气中掀起阵阵声浪。

云衍筝趴在课桌上,圆珠笔尖无意识地在课本扉页上划着凌乱的线条,墨水渗进纸张纤维,留下深深的凹痕。

"安静!"李老师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教室里此起彼伏的交谈声立刻低了下去。她手里捏着张对折的A4纸。

“利用午休,我们重新调一下座位。”李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刺眼的白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到走廊上站成两排。男生一排,女生一排。"她顿了顿,"念到名字的同学按顺序进来找座位。"

云衍筝慢吞吞地合上书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封面,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许昭阳、陈砚修、李静怡..."名字一个接一个被念出,教室里的空位渐渐被填满。

云衍筝百无聊赖的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云衍筝,"李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和江仰野坐第三排靠窗。"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闷热的空气。

云衍筝猛地抬头,正对上江仰野转身看来的目光,他微微挑眉,嘴角扬起一个礼貌的弧度。

云衍筝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走向座位的每一步都变得无比艰难。

当她终于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时,木质椅面传来的微凉触感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

江仰野身上淡淡洗衣粉的味道飘过来,混着新课本的油墨香,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窗外,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掠过柳树梢,沙沙的声响盖过了她如鼓的心跳。

就在云衍筝的心跳还未平复时,前排的许昭阳突然一个利落转身,栗色的马尾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少女先是对着江仰野做了个夸张的鬼脸,然后自来熟地把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云衍筝的课桌上,阳光透过她微卷的发梢,在木质桌面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衍筝,我们是前后桌了耶!"许昭阳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眼睛弯成两道小月牙,右脸颊上那个若隐若现的酒窝让她看起来格外灵动。

在云衍筝的眼中,许昭阳有着和江仰野如出一辙的耀眼光芒,却比阳光更温暖,比星辰更灵动。每当她走进教室,整个空间都会为之一亮,男生们会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女生们则会亲热地围上去。

许昭阳的美是那种浑然天成的灵动。她总爱把校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马尾辫永远扎得高高的,发尾带着自然的卷曲;笑起来时右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眼睛弯成两道小月牙。最难得的是,她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依然会为了一道数学题较真到皱鼻子,会在体育课上不顾形象地大喊加油。

班里人都知道,许昭阳和江仰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家就隔着一条种满白桦的小路,从幼儿园小班的彩色积木,到初中教室的课桌椅,他们总是形影不离。

课间时,云衍筝也总能看到他们凑在一起讨论题目,许昭阳说得眉飞色舞,江仰野则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补充。男生们常打趣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每当这时,许昭阳就会抓起课本追着他们打,而江仰野则会无奈地笑着摇头,嘴角却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云衍筝常常觉得,他们两个就像生活在玻璃橱窗里的精致人偶,美好得不像真实存在。而她只能站在橱窗外,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他们散发出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都照亮。那种光芒太过耀眼,让她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嗯..."云衍筝局促地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校服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注意到江仰野用脚尖轻轻踢了下许昭阳的椅子腿,压低声音道:"你安静些吧。"这温柔的责备只换来许昭阳一个夸张的鬼脸——她故意把眼睛瞪得圆圆的,舌头吐得老长,还拖着长音"略略略"地做怪声,活像只调皮的小猫。

许昭阳突然凑近,带着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神秘兮兮地说:"别紧张,阿野其实超好相处的。"她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却又刚好能让江仰野听见。

江仰野无奈地扶额摇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见云衍筝还是紧张得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许昭阳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决定换个目标。

她猛地转身,用手指戳了戳正在一丝不苟整理课本的陈砚修:"喂,闷葫芦,我们以后就是同桌啦!"

陈砚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将课本边缘对齐,然后默默把课桌往过道方向挪了五公分,他的动作干净利落。

“哎你什么意思啊学霸!”许昭阳气鼓鼓地拍桌,伸手就要去抢他的课本,"今天非要让你开口说话不可!"

江仰野突然轻咳一声,递过来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别介意,她一直这样。"字迹工整得像印刷出来的楷体,每个笔画都力透纸背。

云衍筝接过纸条的瞬间,两人的指尖不经意地相触,那一瞬间的静电让她差点惊跳起来。

窗外,蝉鸣声突然大了起来,像是为这个特别的时刻配乐。

许昭阳转着笔哼起了歌,江仰野无奈地笑着摇头,陈砚修依旧沉默,却在许昭阳找不到橡皮时默默递上了自己的那块。

金色的阳光在四张课桌之间流淌,将原本清晰的界限悄悄晕染开来。

云衍筝第一次感受到融入这个小集体的温暖,像冬日的阳光照进蜗牛壳。

那天下午第一节是历史课,老师用多媒体播放着近代史的ppt,不时用教棒在屏幕上指指点点。

云衍筝双手平放在课桌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像两截僵直的木头。她的视线死死钉在屏幕上,连眨眼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余光就会泄露心底的秘密。

身旁的江仰野正专注地记着笔记,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云衍筝尽可能想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但似乎她越克制心脏就跳的越快,最后甚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知道下课铃声突兀地响起,云衍筝这才惊觉自己的校服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还没等她喘口气,许昭阳已经一个利落转身,手肘支在她的课桌上,眼睛亮晶晶的:"衍筝!下节课是体育课,我们..."整个下午,每当课间时分,许昭阳就会像只欢快的云雀般转过身来,时而分享一块糖果,时而讨论刚学的知识点,时而只是单纯地对着新同桌做鬼脸,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而江仰野始终安静地坐在那里,偶尔接几句话。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云衍筝故意放慢收拾书包的速度。她一本一本地理着课本,直到余光瞥见江仰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正当她长舒一口气准备离开时,一只手突然拽住了她的书包带。

许昭阳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似乎想要说什么“衍筝你......”。

“嗯?”云衍筝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许昭阳停顿了几秒,似乎否定了刚刚脑海中要说的话,快速凑到云衍筝耳边,小声的说:“教室那么热吗?你的脸红了一下午哎。”说完她调皮的眨了下眼,朝云衍筝挥挥手,“衍筝,明天见!”然后背着她的灰粉色书包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教室。

空荡荡的教室里,独留云衍筝呆立在原地。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窃窃私语。

她缓缓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有人发现了她最隐秘的心事,而这个人偏偏是许昭阳。

这个认知让她既惶恐又莫名安心,就像躲在壳里的蜗牛突然被人轻轻敲了敲外壳。

思绪回笼,云衍筝依旧被许昭阳这个女醉鬼抱着。

江仰野上前一步,修长的手指搭在许昭阳的肩膀上想把她从云衍筝身上拉下来,"她自己灌了好多杯兑了梅酒的长岛冰茶,"江仰野的嗓音里带着无奈,"见到你之前,已经对着酒杯哭了三轮了。"

就在这时,林小满风风火火地从文学院预定的包间冲出来:"阿筝!我跟你说那个z大的交换生真的是你的理——想——型——!" 话音戛然而止。

四个人在居酒屋狭长的走廊里僵持成一幅荒诞的画面:许昭阳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云衍筝身上,脸颊酡红;江仰野保持着欲言又止的姿态,手指还悬在半空;林小满瞪圆了眼睛,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O型。

"嗝——"许昭阳突然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视线在林小满和江仰野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云衍筝泛红的耳尖上,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

"这两位是...?"林小满试探性地问道,目光在江仰野身上来回打量,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云衍筝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像被施了咒语般发不出半点声音。她感觉许昭阳的手指胡乱的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下,像是在暗示什么。

居酒屋走廊昏黄的灯光在狭长的走廊里静静流淌,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光晕在墙壁上晕染开来,所有人似乎都耐心的等待着云衍筝开口作答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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