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春织照旧按着之前的时间点出门。
还没到公园，春织在门口发现靠在灯下的少年身影，他穿着一身橙白色的运动外套，书包挎在手上。
视线很快对上。
虎杖悠仁小跑过来，元气满满：“早上好，春织。”
他注意到，“嗯？春织今天骑了自行车。”
春织迟钝的抬头，与他眼睛相对，“……早上好。”虎杖同学距离她不过一掌的距离，她可以很清晰感受到虎杖同学的呼吸，潮热的。也能清晰看见他眼底下的青黑，昨天没睡好吗？
“因为晕车，和虎杖出去约会或者学习，自行车会很方便，所以有时间的时候，让作之助教了我。”春织解释道。
‘噌’的一下，虎杖同学的眼睛变得亮晶晶，没有说什么，但心情很好般，走在她旁边还小声哼着歌。
没有走调。
到了往常晨跑的地点，春织和虎杖把书包放在长椅上，垂下的书包带搭在了一起。
热身过程中——
虎杖悠仁：“我带了数学和理科试卷，期末考试理科会努力及格的！”
“嗯。”春织弯腰拉伸，“虎杖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好的！”
他跟着弯腰拉伸，脸侧向她，看了好半响才开口：“没想到春织会邀请我一起学习，超开心。”
春织直起身子看向他，“不和虎杖也是一个人学习，比起一个人，和虎杖一起时会有些开心。”
“我会有些开心，和虎杖待在一起的时候。”她重复着，“但我还分不清楚这种开心是哪方面的。”
等——！
弯着腰的虎杖悠仁愣愣的，并且弯腰过了头，脑袋直直插进泥土里。
春织同样愣住：“没事吧？”
顺势一个翻滚，虎杖悠仁背靠在树上，脸比番茄还要红。
他金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好似变成了蚊香眼，茫茫的望着她，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没、没……完全没有事！”
“春织，这种话，不可以随意对别人说啊。”他好像冷静了下来，低低的垂着脑袋，声音也弱弱的，小步的挪动回到她的旁边。
踮起脚尖，春织伸手帮他扫干净头上沾着的泥土，“这种话只对虎杖说过。”他也低着头任由她动作。
她的视线能看到的范围，虎杖同学的脖颈薄红，蔓延到了耳朵上，似乎还有背部。
迟疑了一下，春织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动作，她双手捧起虎杖悠仁的脑袋，认真的与他对视，“我不清楚这种开心是不是喜欢，但我会努力去分辨，如果是喜欢虎杖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虎杖的。”
安静。
虎杖悠仁脑袋搭在春织的掌心，灵魂彷佛被她的眼睛吸入，呆呆望着她出神。
好一会儿，虎杖悠仁才缓慢眨眼，没有笑，表情反而越发的平静，“好，如果不是喜欢，春织也可以告诉我吗？”
春织偏头思索，很快回应：“好。”
今天的晨练结束的比平常晚。
甜品店在商业街，会有些距离。
春织把水收进书包，由于虎杖没有骑自行车来，所以她推着自行车，跟着虎杖一起回家。
虎杖的家里好像没有人。
虎杖悠仁推着自行车出来，“爷爷出去了，应该是和朋友去附近的公园。”
愣了愣，春织开口：“嗯。”
骑自行车就要绕另一条路。
那条路上，很多认识虎杖的人。
到了商业街，找了能够停车的地方把自行车锁住。
停车的地点离甜品店不远，大约一百米左右。
推开甜品店的门，春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远离窗户。
“中午会很晒。”她解释。
“是的，阳光会很刺眼，春织选的位置超棒的！”虎杖悠仁坐到春织对面。
春织：……只是很普通的事情。
她目光落向他身后，虎杖的位置，就算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也只会落在他背上。
落座后，店员很快就过来了，“你们好，需要点些什么呢？”桌子上就有菜单，他们只需要告诉店员要些什么就好。
春织低头看着菜单，有葡萄汁和葡萄味的慕斯蛋糕。
盯着蛋糕好一会儿，她才收回目光，“一杯葡萄汁就好，谢谢。”最近不可以吃高热量的食物，一个蛋糕太多了。
“不客气哦。”店员对她笑了笑。
虎杖悠仁就快很多：“葡萄汁和葡萄慕斯蛋糕。”
店员在本子上记下，“好的，请稍等。“说完就离开了。
拉开拉链，春织从书包里拿出试卷，其中夹杂着两三张标着音符的乐谱。
其中一张落到虎杖悠仁脚边，他弯腰捡起，递给春织，“我还记得春织有一首曲子，完善就会弹给我听。”
接过曲谱的草稿，春织没有思索：“那首放在家里的钢琴室，还差结尾。”
“好期待。”虎杖悠仁轻笑，眉眼都暖洋洋的。
春织：“如果虎杖感兴趣，我可以弹其他完整的乐曲给你听。”学习结束后。
“要听！”他声音刚刚扬起，忽然想起这里是公共场合，声音瞬间又低了下去，“我超级感兴趣的。”
展开试卷，春织拿起笔：“虎杖也喜欢就好。”
虎杖悠仁停顿，“嗯，喜欢。”
从书包里拿出理科试卷，他安静的低下头。
两个人之间，只剩下笔在纸上摩挲的声音，‘沙沙的’。
“春织，这道题要怎么解？”虎杖悠仁将自己的试卷侧过，脑袋凑近春织的方向。
春织停下笔，探头看他手指的题目，是一道物理题，“这里要带入这个公式……”她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公式，又在图上做了标注分析。
在他不是很清楚的地方，衍生了其他知识点，仔细的讲解给虎杖听。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春织好厉害！”
春织：因为虎杖理科很弱。
没有说出口。
虽然对于理科的摩尔什么的很困扰，虎杖悠仁还是很认真的学习着。
过了一会，玻璃轻微碰撞引起正埋头学习的两人的注意力。
店员小心放下饮料和蛋糕，“请享用。”
学习要劳逸结合。
两个人都停了笔。
虎杖悠仁抬头看向店员：“可以麻烦再拿一个勺子吗？”
店员目光在他们之间看了看，忽的笑道：“可以的。”
很快返回去拿了一个勺子回来。
虎杖悠仁将勺子递给春织：“是春织喜欢的口味，要尝一口吗？”
一口是没有关系的。
春织十分从心的接过勺子，小心翼翼在边上挖下一小口。
不是特别甜的味道，反而是混着葡萄的香味，酸和甜在口腔内交织在一起。
好吃，喜欢。
但春织克制的放下勺子，“谢谢虎杖。”
“春织不用和我说谢谢。”虎杖悠仁没有多劝春织吃，他在缺口的位置也挖了一勺。
吃完蛋糕之后，又开始认真的学习。
偶尔累了，虎杖悠仁就会停下笔，小小的伸个懒腰，双脚分开，搭在春织的两侧，是一个围绕的姿势。
甜品店的人也随着时间流逝，人逐渐变得多起来。
春织的复习试卷已经写完，正在低头琢磨着曲谱。
直到好久，察觉到虎杖好久没有问自己问题，春织抬头看过去，发现他正在撑着脸，安静的看着她。
见她抬起了头，他偏头，阳光从窗户落在他的身后，柔和，“春织，我写完试卷了呢。”
顿了顿，春织：“虎杖，很棒呢。”
夸小孩似的。
虎杖悠仁无法抑制自己的开心，“春织也很棒呀。”
互夸了，好奇怪。
春织抿唇，“那我们回去吧。”
虎杖愣愣的看着她：“春织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刚刚答应要给虎杖弹其他完整的乐谱，要早一些回去，不然弹完会很晚。”春织疑惑的看着他，“虎杖还想要待一会吗？”
虎杖悠仁不可置信：“去春织家里吗？”
“嗯，学校的钢琴室周末不开。”春织把卷子和乐谱草稿收进书包。
就这么跟着春织走上了回春织家的路。
虎杖悠仁骑着自行车跟在春织身后。
商业街距离春织家很近。
刹车，春织停在门口，侧头看向身后的虎杖：“到了。”
“好，好的！”
推开外面的栅栏门，推着自行车走进去。
虎杖看上去似乎很紧张，目光一直目视前方，还会偷偷的大口深呼吸。
打开门，外出的鞋子没有一双在，大家都还没回来。
虎杖悠仁跟在春织身后走进去，“打扰了。”
春织拿出一双拖鞋递给虎杖悠仁，“没有人在家，给你虎杖。”
他紧绷的肩膀稍微落下，小小的松了口气。
玄关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相册，虎杖悠仁好奇的看了眼。
春织拿起，伸手指了指中间的人，“这个是作之助。”又简单介绍了一下其他人。
书包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两个人朝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风卷起白纱扬起，窗户开着，一架白色的钢琴放在房间中间，上面的乐谱被风吹的响动。
除了钢琴，这个房间还被春织用来饲养宠物，但虎杖悠仁看不见。
也就无法发觉，长满眼睛的触手悄悄的冒出，跟在他的身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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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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