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钱肃越看越眼熟,“萧总名字是不是这个?”
“不知道,要不你问问?”夏亦寒双手抱臂,莫名防备,“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夏哥,”钱肃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影子,心平气和,“你尊重尊重我,我好歹是个人,别说鬼话。”
夏亦寒笑,转了下椅子,钱肃顺着他的方向问。
“夏哥,你们两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怎么能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敢情熊瞎子才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原来《等着我》是在等着他去上!
“哪种在一起?”夏亦寒语气平淡,“我十岁之后就和他分不开了。”
他们是同学、同桌、发小、密友、兄弟,沿着彼此的脚步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每个寒暑假都会一起上下各种兴趣班,一起混住两家,一起出门旅游。
他能坐在他的山地车前,也能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所以,哪种不算在一起?又算哪种的在一起?
“那怎么会分手?都那么多年了。”
夏亦寒不答。
钱肃猜:“萧哥…外头有人了?”
夏亦寒拿笔砸他,瞬间翻脸:“别侮辱他。”
“......”
钱肃是真的不懂了:“那总不能是你给萧哥头上建了片草原?”
夏亦寒没说话。
钱肃慌了:“哥,夏哥,卧槽,你别吓我!”
“没有。”夏亦寒回神。
钱肃已经不信他了:“你发誓。”
夏亦寒懒得搭理他的鬼话:“成熟点。”
如果所有东西发过誓都能成真的话,那也不用法官判案了,直接空地建场,雷神放锤,劈死的埋了,劈活的救救,没劈的放了,也不祸害别人。
一举多得。
因着连日热搜,钱肃心力交瘁,围着他喋喋不休,非要个说法。
夏亦寒不怕雷劈。
他被问得烦了,反问钱肃:“就他那个性子,你觉得谁敢在他头上跑马?”
钱肃伸出自己宝贝食指,颤巍巍地指了指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夏亦寒咬牙:“我他妈倒是敢。”
敢个屁。
他掏心掏肝,就差每天三根香地把人供起来。
“所以,真没有?”
“没有。”夏亦寒斩钉截铁。
“那是因为家里不同意?” 钱肃没素质,揪着不放,漫天想象,“夏哥,是不是因为萧总他妈一张支票甩给了你五百万,让你滚出江市,从此不再回来!”
也不知道是看了多少无脑短剧,钱肃说着说着自己还升了调,激情澎湃。
“少看点短剧,”夏亦寒之前还不信短剧毁脑,现在是信了,“五百万?看不起谁呢。”
不是,这是重点吗?
钱肃追着钱跑,重点瞬间偏了,眼睛发光:“那萧夫人给了多少?一个小目标!”
“一分没有,但给了个无价之宝。”夏亦寒轻描淡写,故作玄虚。
钱肃嘴比脑子快,非得问问:“什么什么是什么?青铜壶、祖母绿还是和氏璧?”
“萧籁啊。”夏亦寒坦然。
“操。”
钱肃搓了搓自己胳膊,认命道:“夏哥,你直说吧,你跟萧总打算什么时候和好?”
见过撒狗粮的,没见过掰开嘴硬塞的。
谁还没个男人了?
钱肃站直,端起架子,见过世面,云淡风轻。
“和不好了。”
“咔嚓”,钱肃裂了。
“为嘛?”
夏亦寒像开玩笑,叹口气,“无价之宝欸,丢了就没了。”
“找不回来了?”
夏亦寒沉默,随后又笑笑。
“没看过童话书?越珍贵的宝贝就越有高等级的恶魔守护着,斩妖除魔,”他重复,“斩妖除魔…太累了。”
太疼了。
萧籁要是朵花,那也是开在荆棘里的玫瑰。
哪哪都是刺。
钱肃忍了三秒,还是没忍住纠正:“童话里的恶魔不守护宝贝,只负责只关押公主。”
“没关系,”夏亦寒摆手,格外大度,“萧公主不会跟你计较的。”
“…”
天地良心,钱肃整个人都是被吓直的。
“夏哥,我、我没说萧总!”
夏亦寒看他,也很奇怪:“我也没提啊,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是、是!狗都知道你们不熟,”钱肃擦擦汗,又绕回来,“可不熟的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分手?”
当初分手的时候没几个人知道,所以也没有人问过夏亦寒这个问题。
夏亦寒从未剖析过原因,也不太想复盘。
“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尺寸?”
“别说,”夏亦寒整了整外套,脸都不带红的,“我们两还就尺寸最合适。”
钱肃先是愣,随后狂笑,桌子都要锤烂,听得外面的同事一惊又一跳。
恐怖的公司“政变”还是来了。
夏亦寒出办公室,助理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夏哥,你是给我姐夫哥下毒了吗?”
“嗯,”夏亦寒煞有其事,“他知道的太多了。”
法务接水路过,踮着脚尖,瑟瑟发抖。
.
热搜风波没过几天就是周年庆大促,夏亦寒忙到脚不沾地,还有个平台节目想要采访。
赵谦问他要不要接,钱肃听了一耳朵。
“推了推了,同性合法的风口上,不去蹚这个浑水。”
赵谦犹豫:“其实,呼声还挺高的。”
“非得当猪吗?”钱肃不明白,“还是一定要站在风口上?万一风没吹起来,我们就成了最不值钱的死猪肉。”
夏亦寒闭眼,由着化妆师发挥,精准补充:“烂猪泥。”
听着有点恶心。
钱肃点头,心有戚戚:“所以,现在的采访谈话都先不…”
“接吧。”
夏亦寒睁眼,透过化妆镜看钱肃,笑笑:“我有分寸。”
钱肃沉默了会儿,也笑。
“放你大爷的屁。”
.
采访最后还是接了,钱肃亲自陪他去的。
“我等会儿就站在下面,你要是敢随便发挥,我一天三个电话的问候周武。”
夏亦寒看他:“烦人了啊。”
钱肃深吸一口气:“那各退一步,大家都活。”
“什么活不活的?大晚上说这不吉利话。”男主持人走过来笑笑,“钱总这是跟夏哥闹急眼了?”
“没有,你夏哥怕等会儿你随意发挥,我说那不能,都是朋友。”
男主持人摸了摸鼻子,钱肃转头看他,视线凌厉,语气平淡。
“但就算有,也没事,大不了就让郑旺一头撞死在台上。”
小助理正跟在后面吃薯片,吓得爪子都收回来:“我吗?”
钱肃面无表情:“对,撞准点,明天头版头条就是你的。”
男主持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钱总放心,大家都活。”
钱肃风声鹤唳,那天晚上并没有问得很过分,夏亦寒应答得体,游刃有余。
最后,主持人问他有没有什么遗憾。
“工作上吗?”
主持人调了下耳麦,看向下面,谨慎回答:“都可以。”
夏亦寒笑:“工作上没有。”
主持人试着挖了下:“那私生活上呢?会不会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太多了,”夏亦寒看向镜头,也看向已经站不住的钱肃,那是他的公司,他的团队,他的朋友,所以笑了下,“时间不够用,我们团队的小伙伴已经抱怨很久了,年假太少了。”
主持人顺着问:“年假是有几天?”
“十几天吧,随着工龄增加。”夏亦寒也不太清楚。
“如果是你休假的话,也是按着公司固定的假休吗?”
“当然不是,我毕竟也算老板,”夏亦寒瞬间起范了,又很快笑起来,泛着苦道,“老板都不休假的。”
“一天都不休?”
“很少,去年是过年休了三天,初二下午就飞去溯源了。”
“强度那么大?”主持人兜着圈问,“家里人会有情绪吗?”
“我爸妈还好,他们从小都不太管我。”
主持人突然笑了下:“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啊,”夏亦寒很配合,仔细地想了下,“其他…没人了。”
主持人递了句:“所以,网上传的那些都是假的?”
“不全真。”
钱肃有点呼吸不上来。
主持人也轻咳了声,腰都直起来了,视线下扫,看了眼导演。
导演示意继续。
主持人只能追着问:“那哪个不是真的?”
“你觉得呢?”
“…看着都挺真的。”
夏亦寒笑起来:“但报道是失真的。我跟照片上那位漂亮优雅的女士是非常好的朋友关系。她相当的优秀,非常的善良,一直致力于野生动物的保护,所以我希望大家也能多多关注野生动物的保护。”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主持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又绕回来,“另一个呢?也是朋友?”
“一起长大的嘛,但很奇怪,网上都说是我包养了他。”夏亦寒摇头,语气轻松,像开玩笑,“但其实他们家很有钱,要包养也该是他包养我,我可没钱!”
“明白,”不知道是不是钱肃挟持了导演,主持人找补了句,“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都能理解。”
夏亦寒挑眉,只是笑。
.
晚间节目,流量并不大,但切片在网上传得很广,甚至都有人开始磕夏亦寒和萧籁的cp。
“夏夏跟他那个金主发小绝对有事,提起他的时候眼神都变了。”
有吗?
钱肃伸过头:“看什么呢?”
“讲究点,”夏亦寒锁屏,“有事说。”
“公关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建了你和萧总的超话。”
“?”
“几个小孩儿闹着玩的,”钱肃没当回事,“你知道有这个事就行,但以后再提萧总的时候要注意点了。”
“知道了,放心。”
夏亦寒答应得很好,转头就用小号搜到了超话,果断关注了。
久等了(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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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别管,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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