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回到公司,一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的顾振安。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江焱心里稍稍安定。
他出国前,特意嘱咐顾振安帮他看着江森,顾振安办事向来靠谱。
有他照看着,江森绝对不可能出什么差错。
想到这儿,江焱彻底安下心来,面带微笑地朝人走去。
“呵,不行就退队吧,还没开场呢,就这副死样子了。”
顾朝乾右边眉尾轻挑,半开玩笑地嘲讽面前宛若上岸死鱼地江森。
江森闻言回敬顾朝乾一个无力的白眼。
不为别的,只是他实在是太累了。
这个白眼也只是众多手段中,他唯一能做到的反击。
实在是太累了。
跟训第一场,江森那点体力就被耗光了,此刻宛如出水死狗般,趴在长椅上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就是啊,不会出道即退役吧?”
说话人叫白雨,对内两个自由人之一,另一个维吾尔族小伙儿穆泽帕尔他认得。
只是这白雨......江森略有耳闻,但也就潜山别墅那场比赛打过照面。
所以,这人应当跟他并不熟才对。
如果说顾朝乾讨厌他是因为他抢了这人白月光地位置,倒还好说。
可是这个白雨,自己应当跟他无冤无仇才对。
可江森就是从刚才那那人话里话外察觉到浓浓的恶意。
江森直觉整个队伍里最难缠的不是光明长大地烦他地顾朝乾,而是这个阴恻恻地白雨。
“喂喂喂,瞎说什么呢?”
完颜乐听不下去了,开口维护江森。
“森哥只是体力不行,哪像你似的,样样不出挑。”
白雨一下子就在完颜乐三言两语的攻击下红了脸,但自尊使然,他还是梗着脖子同完颜乐辩驳。
“为了个新来的,你就这么下兄弟面子是吧?他是你相好的还是怎么滴啊?”
“谁要下你面子了,本来你说那话就不对啊,退役这种话也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吗?”
完颜乐平日里对谁都和颜悦色的,这回的强硬还真是少见,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
最后还是江森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把完颜乐拽走了。
江森带着完颜乐去了自己的宿舍,心里略带感动: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又没生气。”
完颜乐一脸怒气未肖,愤愤地嚷道:
“顾队那小心眼,因为咱俩坏了他的好事,有事儿没事刺两下就算了,白雨这算什么啊,咱们又没碍着她什么事儿,他还非要在你面前蹦跶。”
说起这个完颜乐就纳闷。
“明明前几天聚餐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一脸阴郁地看着你。”
江森拿浴巾的手一顿。
连完颜乐这头脑简单的都能看出白雨对自己的有意见,那其他人就更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除了完颜乐没有人当面提出来。
到底是不敢打破表面平静,还是他们也跟白雨有同样的心思......
江森不敢多想。
签约时他是因为跟这里有二传看得起他,只要有一个人愿意支持他,他就有胆量一直打下去,他愿意为了这份情跟其他人慢慢磨合。
现在看来,路漫修远。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到时候咱们比赛打个好配合,狠狠打他们的脸。”
“包的。”
江森给了完颜乐一个安心的眼神,进了浴室。
“那你先洗,我也回去洗澡去,等会儿来给你按摩。”
按摩......
江森心动了。
“好,我等你。”
莎莎水声中,江森又想起之前的职业经历。
每次一场球打下来,大家都脖子酸痛。
江森这样打主攻的,更是脖子、肩膀、小臂、手腕、腰、背、小腿都疼得不行。
总之就是一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正常的。
上辈子的球队里,有个被家里砸钱进来的二世祖。
虽然人家在场上没什么贡献,发球下网、扣球下网、一传乱飞。
但挡不住人家会营销,粉丝多。
比赛结束不管是队里的理疗师,还是队医跟后勤,都围着那人转去了。
江森这种没什么背景的小喽啰,在赛场上受了伤,也只能自己下去偷偷找医生。
没有任何合作可言的球队,比赛失利自然是家常便饭,奖金更是不用想。
单靠那少的可怜的补贴,江森能吃饱都够呛,更不用想着找个按摩师了。
久而久之,江森甚至适应了那种浑身酸痛的感觉。
甚至有段时间,受伤了也不去治,就那么任他疼着,直到自愈。
江森洗完澡出来,刚吹干了头发,完颜乐就来敲门了。
“来来,我带了筋膜枪还有赶筋棒。”
完颜乐一手攥着一个工具,无比兴奋进了江森屋里,还不忘用脚带上门。
“快快快,趴床上去。”
俱乐部的宿舍并不怎么隔音,完颜乐的大嗓门又没有刻意减小音量。
就导致他们之间的对话被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江森甩掉拖鞋,按照完颜乐的指示趴好。
完颜乐则是在江森身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可有福了,那几个没品的东西,从没享受过小爷的服务。”
“那您快来吧,让我试试你的技术是不是真的神乎其神。”
“你就瞧好吧。”
下一秒,江森一时没能抑制住的痛呼在不足十五平的房间里炸开。
“啊——我草草草草草!手下留情。”
完颜乐的手劲儿在青狼是出了名的大,只是可怜江森来得晚,对这些个队内常识不甚了解。
“哎呀,你忍着点,有点疼是正常的。”
说着,完颜乐对着江森脊柱两边拧在一块的肌肉就是一顿蹂躏。
激得江森又是一阵低沉的痛呼出声,完颜乐每下一次手,江森抓着床单的手上青筋就更突出一分。
“哎呀呀别叫了,听得我怪心疼的。”
完颜乐手上动作放轻了些,安慰道。
“等会儿结束了有你爽的。”
头一次有人能接受他的按摩技术,完颜乐对着江森毫不吝啬地使出了他学到的所有东西。
殊不知门外的人将这一切动静都录了下来。
完颜乐虽然手劲大了点,但是劳累过度的肌肉在他手下很快就被揉开了,那股梦魇般的酸痛头一次从江森身上剔除。
江森没有对他的技术做出负面点评,完颜乐那叫一个兴奋。
没有批评不就是赞扬!
江森本来话就不多,说不定他心里早就被自己高超的宛如华佗在世的按摩技术折服了。
自那以后,完颜乐每次训练后,必会准时准点到江森房间报到。
虽然说过程是痛苦的,但江森好久再也不会被那中浑身的酸痛折磨地无法入眠了。
为了训练方便,江森没有在学校办理住宿,而是选择了青狼的提供的单人宿舍。
其实宿舍是双人间,只不过他来得晚,没有人能给他当室友了。
索性江森也不在意这些,他还巴不得有自己的小天地,不用被人挤来挤去呢。
江森白天坐完颜乐的车,俩人一起去工大上课,上完课俩人又一起回来训练,好不快活。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很快来到了全国排球职业联赛(CVPL)第一轮常规赛。
比赛前夕。
“校门口等你,今天开会,就差咱俩了。”
完颜乐坐在车里给江森发语音,放下手机眼神还一直往门口的方向张望。
江森没有出现,完颜乐倒是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燕南和也真是的,明明白雨也没去嘛,竟然骗我就剩我们两个了。”
完颜乐解锁手机,打开相机,镜头朝向对面的咖啡馆,双指慢慢放大直至画面上能清晰地看出白雨的脸。
拍摄结束后,完颜乐把照片发给了燕南和并配文。
“好你个燕南和,什么就剩我们两个了,明明白雨也没去啊——”
那头还没回信,完颜乐又补了一条语音。
“本来心就脏,跟着顾队净是不学点儿好。”
完颜乐正思索着要不要给白雨发个信息,等会儿带着他一起回队里,江森背着书包姗姗来迟。
想起白雨对江森的态度,完颜乐还是放下了这个想法。
“今天怎么这么慢。”
完颜乐启动车辆,慢慢汇入主路。
“任意飞,问我加不加他们球队。”
江森将背包换到胸前,坐上副驾,还是有些不太熟练地扯出安全带给自己扣上。
完颜乐一听,这可不得了!
只因任意飞不是别人正是青狼的死对头,北林的队长。
“你同意了?”
完颜乐心情忐忑。
任意飞这小子的履历比起顾朝乾也是不遑多让,但是单凭一点,他就赢了——年轻。
因为人家今年刚满十八,而顾朝乾已经二十二了。
任意飞这人虽然年龄小,但实力不弱,在赛场上思路清晰、往往能想出不少匪夷所思的进攻方式,并且指挥迅捷、出手果断,还最会笼络军心。
当然,完颜乐对任意飞这么印象深刻,也不全因为这些。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完颜乐那场得名娇娇的成名战,他的对手里有一位就是十六岁的任意飞。
完颜乐问了半天,没得到江森的回应,有些着急。
“怎么回事,你不会真的想去北林吧!任意飞那小子可掏不出那么多违约金来撬你啊哈!”
完颜乐哔哔赖赖一大堆,江森才回神。
“我拒绝他了。”
听到江森的回答,完颜乐放心,可他话头一转又略带震惊地问道:
“你竟然拒绝了任意飞?那可是现在联盟内最年轻,最有前途的运动员,跟着他以后少不了冠军拿。”
听到冠军二字,江森的DNA动了一下,心想:你不早说。
想到完颜乐曾经盛情邀请自己的模样,江森不解:
“那我应该答应?”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当然论前途没有球队能跟青狼比得了。”
车子走到半路,完颜乐还是忍不住好奇:
“ 那你为什么拒绝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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