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龙套兄弟组合制造作弊机会,樊谷故意大声说道:“其实我只想知道那天究竟是谁推我下去的,你们只需要回答自己有没有推,或者有没有看见谁推我就可以了,旁的话别多说。”
“你们自己数一二三,围成一圈,一起把手伸进泥坑里,按照年龄大小一个个坦白,大哥先说,八哥最后。我方才眼睛里进沙子了,我先揉揉,就不帮你们喊了。”
说完,她就装作眼睛很疼的样子,开始捂眼,揉眼。这套路假不要紧,反正这些龙套也蠢,说信就信,她都能从指缝里清楚地看到他们“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果然,他们每一个都发誓自己没推人,但是每一个都说自己看到其它兄弟推了,大哥说二哥推的,二哥说三哥推的,三哥说四哥推的……以此类推,到了八哥那儿,就说是大哥推的。每个人把谋杀罪名扣别的兄弟头上时都毫无迟疑,看来他们的感情,真的比一盘散沙还脆弱。
到了验证环节时,樊谷拿下“揉眼睛”的手,发现八个兄弟中,只有老八的手沾了泥,其它人的手都干干净净,显然没进过泥坑。
……好家伙,这看来还是一桩集体谋杀案件。主谋九成就是台词最多的大哥了。
只见大哥痛心疾首地指着八哥,大喊:“八弟啊!我们大家都把九妹当宝贝捧在手心,你怎么能把她骗到湖边,推她下水呢?!大哥知道你一贯嫉妒九妹头发多,嫉妒母亲偏爱九妹,但你也不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灭绝人伦的事啊!”
二哥也跟着大喊:“就是啊,母亲的钱愿意给谁那是她的自由,你怎能因为母亲打算把大半财产分给九妹,就对她下那么狠的手?”
紧接着,其它几个哥也开始附和着自爆。
“唉呀老八,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那么老实,竟然……这可不是我教的啊!”
“你肯定是看一些奇怪的话本子把脑子看傻了!那话本子可不是我给的啊!”
“你这是把路走窄了呀!怎么能那么明目张胆呢!”
“要是爹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指不定连爹也不分遗产给你了!”
“你说说你,九妹再受宠毕竟也是女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嫉妒她个什么劲儿。那嫁妆给得再多,咱找个彩礼给更多的不就回本了吗?”
……
八哥的脸涨得通红,“我我我我”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毫无力度的辩解话:
“我才不跟你们似的!我可是个堂堂正正的大好男儿,从不做亏心事!”
这话他还不能挺直了脊背说,身子抖得厉害,被大哥二哥充满杀气的眼神一扫,差点直接瘫坐在地。
樊谷忍着笑看他们表演。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部分就是降智小怪送分环节。八个人里七个蔫坏,剩下一个没那么坏多半是因为怂,不敢直接作恶只敢旁观。
不过现在还不是揭穿他们的时候,证据不足,还得继续诈诈他们,让他们继续自爆。
现在头七兄弟都放松了警惕,以为能让老八背锅,正好让老八这个倒霉鬼当诱饵。
想到这里,樊谷也故作痛心地指着八哥说道:“贵哥啊!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看起来老实的人,不见得真的老实啊!”
大哥立刻带头起哄:“就是的!他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我们实在不能原谅。九妹你放心,我们明儿一早就将他扭送官府……”
二哥接着说道:“你且跟我们一起先回家安置好。明儿一早,你可得先帮我们把爹那边说通了,我们才好帮你。”
樊谷问阮书香:“你是地缚灵,可能跟我一起回去?”
阮书香答道:“我是为了等你才自困于你的墓地旁,现在你回来了,我心愿已了,自然可以自由移动。”
樊谷这下放心了,对大哥二哥说道:“行,那我带着娘亲跟你们一同回去。”
大哥二哥眉头一皱,但很快又摆出殷切的笑:“太好了,我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
回到祝家庄后,樊谷发现祝英台的屋子果然被原样保持得好好的,一尘不染,窗台的蝴蝶兰也开得茂盛。
大哥二哥试图给她点一些安神的香料,被她严词拒绝了:“我对所有香料过敏,你们想害死我?”当被问道为何她以前不会如此,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在冥府染上的毛病,怎么着,你们也想去下去试试?”老大老二立刻闭嘴。
等大哥二哥散了,三哥四哥又端来夜宵,五六七哥带来几个婢女,都被她一一拒绝。这些人肚子里肯定没什么好水,跟她演什么兄妹情深?
等七个哥哥都走了,系统提醒她,这局的中场休息时间到了。樊谷回去美美地大吃一顿大睡一觉,回来之后,游戏里面天就亮了。
她打开房门,发现一二三四哥齐刷刷地站着,看似愁眉苦脸,实则嘴角上扬地说道:
“不好了九妹!八弟连夜卷东西跑了!不过五弟六弟七弟已经去追他了!”
樊谷扫了他们一眼,内心冷笑。
你们以为换了身深色衣服,我就看不见你们指缝里的血迹了吗?!
你们以为你们拙劣的抹粉手法,掩盖得住脸上脖子上那一道道挠痕是吗?!
后四位估计是回不来了,他们这灭口速度可够快的,一人弄死一个是吧?看来家里人多就是好啊,办啥事都方便。
不过这样也好,一对八变成一对四了,社交空间清爽不少。
希望那四个没说几句话就杀青的倒霉鬼能留下点什么线索。得去他们屋里搜搜才行。
为了把四位黑手支走,樊谷点了好多家里没有的吃食让他们亲自去买来。他们约莫觉得这是趁机下毒的大好时机,乐颠颠地就去了。
然后樊谷就开始在几个布景一样的房间里四处穿梭,玩起了找不同游戏。
线索都藏在挨着地的犄角旮旯,几番折腾下来,她感觉自己眼也瘸了腰腿也废了,好在收获还算不错。
她在五哥床底下找到了一封标着“阅后即焚”的信,拆开看,里面写着详细的团伙作案杀妹计划。
她在六哥衣柜下找到了一个记私人黑账的账本,打开看,里面除了买谋杀道具的记录,还有多年来合伙以次充好当奸商,中饱私囊赚黑钱,互相打掩护瞒骗双亲的记录。
她在七哥其中一个小花盆下找到一包残余的药粉,极可能就是六哥私藏账本里记的用来谋害英台的那包。
她在八哥其中一顶假头套下发现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八哥,小八哥喊着:“哥呀!我的亲哥哥!我的好哥哥!别杀我!”
跟她一起来查房的阮书香亡魂见状黯然神伤:“他们平时一个个在我面前装得温良恭俭让的,没想到心能坏成这样……我是管不了他们了,让阎王爷爷来收走他们吧。我就当从没有他们这样的孩子。”
樊谷大喜,一通吹捧,顺便纠正道:“娘亲真是大义凛然事理通达!他们就该下地狱去!还有,现在是阎王娘娘了,不是爷爷。”
阮书香叹道:“但他们毕竟是你亲哥哥,娘还是不希望你亲手杀他们,还是把证据交给官府,让官府将他们法办吧。”
樊谷摇头:“这世道,兴讼告亲者,无论占不占理儿都会招人非议,女子这么做,更是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阮书香问道:“那依你的意思……?”
樊谷问道:“娘,我们这儿可有什么德高望重的老人,说句硬话能让庄子里震三震,出来作保人人都得给几分面子那种?”
阮书香回忆片刻,答道:“郝神奇大娘和曹厉害大爷应当符合你说的这些。郝大娘家世代开武馆,传到她这儿时武功已经出神入化,随便动动指头都能把人打趴下,所以人人都让着她三分。曹大爷走街串巷多年,拥有丰富的听墙根子经验,轻易不张嘴,一张嘴就能颠倒众生包括畜牲,活人能给他说死了,死人能给他说活了,所以大家都敬他三分。”
……她怎么觉得这两人画风有点串台呢?
这叫德高望重吗?这不叫技能压制吗?
……但是没关系,助阵NPC嘛,好用就行,管它是给人送温暖还是送暴击呢。
樊谷继续问道:“这两人跟我们家交情如何?我们可能请人家来做客?”
阮书香回道:“这事儿不难,你爹就好打肿脸充胖子,为了显阔,没少借钱给别人,还不打借条,这两人家里也向我们借过不少钱,那天你爹一喝高就对人家大喊不爱还就别还了永远别还了,大家伙都听到了,想反悔都不行。现在这两家都把我们当恩人呢。你要说你还阳了要开个庆祝宴款待乡里,请这两家过来做客,那是十拿九稳的。”
樊谷乐了:“什么时候开席合适?现在可以吗?会不会有点突兀?”
阮书香答道:“乡里乡亲的,请吃个便饭有什么突兀的,我们家现在也摆不起大场面的席了,随便准备点就行。你就喊我们家医刘申滚去准备好了,他以前是走江湖卖艺的,还兼过厨子,买菜砍价招徕来客都是一把好手。”
樊谷更乐了:“刘神棍刘厨师转行当刘大夫?咱家怎么请了这么个家医啊?”
难怪还会占梦呢。
阮书香叹道:“你也知道的,在你出嫁前我们家就在走下坡路了,这一年入账比一年少,那些败家玩意儿还不懂得节俭。其它家医都跑了,就剩这个要价最便宜的留下了,还是看在多年前老三老四喝高了把他当成东海龙王拉着他拜把子的情分上。”
……她彻底听出来了,这家里有那么多不靠谱的玩意儿,能支撑到现在没破产已经是奇迹了。
正好她让那四位黑手去买吃食了,等会儿开宴了就让他们吃自己买的那份,下了什么药自己消化去吧,给大家伙表演一个自作自受孽力回馈当作助兴节目。
等樊谷把证据都收好,再吩咐刘大夫去买菜开席,四个哥哥已经把她要的东西买回来了。她又让他们跑一趟去买些家里没有的调味料,然后趁机又教那小八哥说了些话。
刘申滚是个五短身材的NPC,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有志不在身高,没多会儿就砍价归来,率领家厨做出了四种菜系的菜,虽然每道份量都很小,但是高超的摆盘技术让它看起来很实惠。虽然摆的都是些家常菜,但愣是让他底气十足地喊出了国宴开场的气势,一时间,除了他喊的人,走过路过的都好奇地聚在祝家门口看热闹,想看看这个门可罗雀好多年的地方今天遇上什么大好事了。
四位黑手带着一堆新买的调味料归来时,菜都上桌子了,客人都快来齐了,他们虽然错愕不安,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招待。
看见“祝英台”没在宴席上出现,他们松了口气,找了个借口说他们最近做生意大赚,所以开个席与诸位乡亲分享喜悦。
大家和乐融融地吃了一阵,一只八哥忽然窜出来,声音嘹亮地大喊道:“哥!我的亲哥哥!我的好哥哥!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喜欢把人剁碎了做菜的秘密我一定替你保守!我死也不说!你别杀我!我可是你们亲弟弟!啊!啊!救命啊!!”
席上的各位愣了一阵,然后胆小的呕吐,胆大的骂街,火力全开的郝神奇大娘和曹厉害大爷,一个用拳输出一个用嘴输出,逮着四位黑手就招呼,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骂得他们灵魂出窍。
樊谷就怕这些乡亲觉得祝家人内部相残是“家务事”,特意教八哥把哥几个往无差别攻击的反社会人格说。看来效果还不错。
隐藏在暗处的樊谷见时候差不多了,又扔出去几件她刚从墓里挖出来的血衣,正好落在大哥头上。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哥扯下血衣,用求饶时喊哑的嗓子毫无气势地怒吼一声:“谁在暗害你爷爷!”
一片阴影落在他身上,一拐子狠狠地抽他臀上,被神棍兼厨子改行的刘大夫搀扶而来的祝公远怒喝:“你爷爷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货色,也该后悔没把你一起带走!”
塑料兄弟二三四哥见状急忙甩锅:“爹!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做,都是大哥做的,逼我们守门!我们真的只守门,其它的什么也没干!”
祝公远气得猛咳几声,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继续指着这几个骂:“少在这儿坑骗老子,我都知道了,你们也不干净!逆子啊逆子!我祝家世代义商,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些黑心烂肝的狗东西!”
说完,他沉痛地转向在场的乡亲,郑重宣布:“正好大家都在,今天我就让大家做个见证,往后我没有儿子,只有女儿,我百年以后,祝家所有农田地契金银,都归祝英台继承,还有老大扣在屋子里的他娘的遗产,也都归英台,这本来就是属于英台的!”
四位黑手闹那么多事就是为了遗产,一听鸡飞蛋打了哪能同意,喊破了嗓子也要喊:
“不能啊爹!万万不能!英台是女娃,哪有让女娃继承家业的!这是违背传统啊!这这这不合规矩啊!”
郝神奇大娘一皱眉,四口唾沫啐他们脸上:“哼,娘爷的钱,爱给女儿就给女儿,不乐意你们可以去死啊,嚎什么嚎,这点力气留着给自己哭灵去吧!还传统呢,上古时女娃子继承姓氏和财产的传统怎么不见你们提,利己就利己,装什么文化人装什么爱祖宗,真正的好传统都是让你们这帮小畜生给败坏的!你们姥祖宗要真知道你们这混样儿,那不得气活了,高低得爬起来把你们头拧掉!”
她骂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英台不是已经走了七年了吗?”
祝公远欣慰又骄傲地答道:
“慈悲的神明知道这孩子是冤死的,又放她回来了。”
祝公远话音刚落,“祝英台”就顶着脑袋上绚丽的彩虹登场了。
当着诸位来宾的面,樊谷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不错,全知全能的地府女王一早就知道我是冤死的。但她赞我伶俐,爱我聪慧,留我在下面管了几年生死簿,又与我商定好,我还阳过完此生后再下去服役,这才放我复生。我得蒙神光普照,开了法眼,能看破我此生孽缘。我此番归家,本意是跟亲友叙旧,以慰思亲之情,不料竟发现了哥哥们作奸犯科的诸多罪证!他们多年来,不仅擅自克扣家里种果树的钱,出去花天酒地,还把坏果混到好果里卖到外地;不仅一起做黑帐多收佃户的钱,还暗杀忠心佃户,夺其妻子;不仅私自转移娘亲给我留的嫁妆,还曾蓄意谋害我,让我吃下下了药的梨子,趁我头晕时从背后推我下水!”
说到这里,她沉痛地把自己找到的证据抖出来,给众人传阅。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哥哥们平日里装得温良恭俭让的,背地里竟然是这样见利忘义,坑蒙拐骗,欺男霸女,残害手足之人!”
诸位来宾经过八哥和祝公远的控诉,已经对祝家头四子深恶痛绝,如今被“成神归来”的祝英台再这么放出铁证,渲染气氛一通,更是耐不住性子,纷纷撸起袖子,冲上去把他们反手按住,一起气势汹汹地押送他们到官府。
临走前,殿后的郝神奇大娘还拍着胸脯跟“祝英台”保证,这四个大害虫一个也别想活,哪怕官府轻判了他们,她也一定揍到他们去见阎王。
祝公远等乡亲们押着他剩下四个儿子走远了,一直绷着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跪在地上哭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八个儿子,本是羡煞旁人的事儿,谁料他们竟没一个做人的,生生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性命!祝家,祝家这是要绝后了呀!”
说着,他一口老血喷出来,瘫倒在地,直喘粗气。他衣兜里的药瓶也滚落在地,苦苦挣扎着够不着。
他对着一边的“祝英台”哀求道:
“九娘,好闺女,帮爹把药拿来……”
“快、快……”
樊谷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眼睁睁看着他挣扎,默默地把药瓶踢远了。
等祝公远彻底断气之后,她才弯下腰,捡起他掉落在地的遗嘱——那份写明把祝家财产都交给祝英台的遗嘱。
如果祝公远没说那句“祝家绝后了”,她或许还会救他一命。可是,他说了,这句下意识的话,让她心寒。
哪怕想起自己上辈子是女儿身,他还是在情急时刻下意识地偏向儿子,他还是觉得,家里没有儿子就是绝后了,女儿是不管用的。
他是当女人的时候就这么想了,还是当男人太久了,再也无法真心认同女人的价值了?
不得而知。也不重要了。
她只要把他的遗产拿到手就好。
让祝公远活久一点,他可能会派上别的用场,但风险更大。她不能冒险救活他,万一他又转了念头,改了遗嘱,把给了祝英台的钱都要回来,想撑着一口气,散尽家财给他儿子免死罪呢?
她需要这笔钱去打点女子书院的事。
这可比那些害虫的命加在一起乘以亿万还重要。
樊谷拿着祝公远的遗嘱,正研究着怎么兑换上面的财产,四个女子疑似笑声的哭声打断了她。
她转头向着声音来源,只见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的妻子,阮氏应氏白氏黑氏,正拿着帕子捂着眼发出哭嚎声,但嘴角却抑制不住上扬,语言也露出破绽。
“哎呦,我的官人犯了死罪被抓走了,家里没有了顶梁柱,以后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噗哈哈哈……”
“我真命苦啊,年纪轻轻就要当寡妇了,有遗产有什么用,家里没个热乎乎的男人哪行……呜呜呜呜嘻嘻嘻……”
“娃儿她爹,你就放心地走吧,我会好好庆祝……不是,好好照顾我们娃儿的……”
“官人哟!你就这么去了,也没给我留下个孩子,我真是太开心……不是,太伤心了啊……呜呜呜呵呵……”
早在看罪证的时候,樊谷就知道这四个女人,除了大嫂阮氏是正常下聘娶来的,其它三个都是不正当手段抢来的。原因无它,败家弟弟们围观了大哥婚礼开销后觉得找个生孩子暖被窝的不值得花那么多钱,能抢为何要买呢?
但无论是买来的还是抢来的,反正他们对这几个被当作工具人的女人都很冷淡,钱也不怎么往家拿,几乎都在外面挥霍了。几个女人并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这么对待,当然是巴不得他们在挥霍完家产欠下巨债之前赶紧死了,省得还要她们来还债。
如今她们盼了多年的心愿终于得偿,忍不住想狂笑可太正常了。
樊谷对着四个女人笑道:
“嫂子们,别装了,这里没旁人了,想笑就笑吧。”
她话音刚落,杠铃般的笑声便此起彼伏,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本来还打算留个哥哥打杂的,最近心情糟糕打算把他们全弄死。爹也是,砍戏份早点送走。
防杠,我先说一下为啥不直接把哥哥暗杀了夺家产,为啥要把爹弄出来当众念遗嘱。
哥哥要是被暗杀,英台曾经被谋害这事就说不清了,只能白吃哑巴亏,他们必须罪孽暴露受尽唾弃然后再被处死,死了也被人唾弃。古人平均起来真比现在很多人要脸,在乎死后的名声,就是要他们死前也不安稳。
直接把爹弄死抢遗产也行,但是爹本来就快挂了,死前出来当众打哥哥脸毁哥哥名声更加物尽其用。
当然了直接让英台出来指证也可以,但是考虑到她刚诈尸,常理说来一出面就会把人吓跑,还是决定先让爹铺垫一下再让她出场。
为什么爹愿意把儿子都弃了只为女儿好?
因为爹快挂了,而且已经回忆起自己上辈子是女人的事了,又听娘说了真相,打算死前赎罪。
找爹帮忙=不独立不自主吗?爹死前愿意帮忙,所以他是正面角色吗?
要是有人问这两个问题,我回答如下:
问题一:知道了前世的事之后,英台爹现在已经把自己当妈了,女主也把他当妈,相当于她有两个妈。哪怕是真爹被多方劝服成功了要把遗产都留给女儿不留给儿子,女儿说不要那不是缺心眼子吗?对自己有啥好处?对别的女儿有啥好处?多好的榜样啊,“看到了吗,母父的钱爱给女儿就给女儿!儿子有什么不乐意的,有手有脚不会自己赚吗?真是不孝顺,真是贪财不要脸!怎么就想着吃白食呢?”我有个喜欢的博主一开始因为是女儿不受家里待见,后来奋发图强+各种话术愣是让母父回心转意接受了女儿也能传家的思想,愿意把捂着的钱给她了。是谁我就不说了,这种博主本来就容易炸号,嗐。
问题二:除了正面角色和反面角色,现实中更多的是灰色角色。这一篇里很多灰色角色,英台爹就属于这种。之前经常被骂的牛二强也是这种角色。
被社会毒打之后我越来越没办法写出太多纯粹的人物纯粹的关系,现实很复杂,很多时候哪怕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随便远离轻易断交的,甚至有时还得去拉拢。就三次元来说吧,我朋友圈里也不是谁都跟我三观特别合,可是她们里面有大报记者大厂设计师大杂志编辑等等,指不定哪天就是个爆款文章爆款游戏生产者,我要把她们都骂一顿拉黑,我渗透谁去?还得留着好友时不时聊聊天。事实证明墙头是能被拉拢的,我这几年亲眼看着很多路人党开始跟我一起骂见男。
英台篇快完了,完了我决定回头改改前三章,前三章我去年十二月写的,那时很多思路还没完善,现在回头看看它感觉真乐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4章 英台要改命(三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