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判,小夏一个人在家,我担心他,我想请你帮我去照顾他。”
谈非羽走过来,熟悉地搭在沈判的肩膀上:“瞿焕大人,你直接求我就好了,我帮你。”
沈判不理会:“我正好想要去了解代夏代容的事情,我去帮你。”
“你不要吓到他,小夏他真的很脆弱。”
谈非羽拍拍瞿焕的肩膀:“大人,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受欺负。”
厉宇昂站在楼顶,睥睨万物众生,贪婪地吸食者人类世界的恶凝结而成的黑气,他呲起犬齿,黄金竖瞳掠过厉宇昂的瞳孔,他捂着胸口,面前闪现沈判可憎的面孔,发出闷吼。体内的混沌能量在叫嚣着要冲破牢笼,明明一只手就能毁灭的世界,他却不能得偿所愿。
因为,他还需要更多人魔的供养,还需要等待第三个预言的出现。
厉宇昂耳朵捕捉到熟悉的声音,他低头,发现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身上散发着熟悉的味道。
男人戴着口罩和墨镜,转绕手指的戒指,对身后的人:“强哥,你先回去。”
“不要耽搁待久,你的身份不适合长期停留在贫民区。”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行文字,上边写着“代夏,7707。”
他上楼后,发现没有这户人家,只有一堵墙。他怀疑是自己找错了地方,他的手触碰,发现墙上有橙色的结界,手里旋聚的黑气,一掌击碎面前的结界,7707的房间赫然出现。
瞿焕心一疼,有人破了他的结界。能打破治愈天使的结界,必定是恶魔或者人魔。他想赵松和滕建在这里照顾代容,他还是放心不下代夏,转身离开了医院。
男人堂而皇之地打开了房门,用鼻子嗅着熟悉的气息。
“瞿焕哥哥,是你...”
代夏扶着门下床,在看到男人的真面目时,他瞳孔急速收缩,怎么会是他?
“宝贝儿,想我了吗?”“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我可想死你了。”
代夏一动不敢动,被alpha的信息素定在原地,男人凑到代夏的腺体处:“牵牛花的信息素,好香啊。我好想咬下去,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同样的话,他第二次听到。
男人的声音魅惑而可怖,一下将代夏拽回15岁的夏天,他才上高一,拒绝富家少爷所谓的追求,那人就给自己的父母下套,他的父母为了钱,把他送给了学校的富家少爷。他被下了药,像个植物人,身体僵死意识清楚地记着自己在蹂躏。
一次一次,一天一天,多次的迷药侵略他的神经系统,害得他患上了癫痫。
代夏趁男人收敛信息素,跑回房间反锁房门。
“你家大门我都打开了,你觉得你倚靠的这扇破门挡得住我吗?”
代夏紧紧堵着门,他心里苦苦哀求瞿焕和自己大哥回来,他不想再被控制,不想成为没有思想的木偶。
“我家人马上就回来了。”
“回来?你知道吗。你大哥现在躺在医院里,你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是我找人动的手脚,是我害得他掉下舞台的。”
“你这个畜生!我哥哥要是出事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几年都没碰过omega了,我想你了,让我摸摸你。”
“滚!”
男人一脚踹开了房门,代夏瘦小的身体被巨大的能量波冲击,身体重击到墙上,疼得蜷缩在地上开始抽搐。
男人看到猎物束手无策,恐惧、慌张的神情让他兴奋,饿虎扑食般压在代夏身上,经常锻炼的四肢死死地扣住代夏,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红印,代夏快没了力气挣扎,准备放弃。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像他的信息素,牵牛花注定薄命。
“呃啊!”
男人后背传来刺痛,他回头,无情无欲的沈判发射莲花飞镖,钉在自己的后背和手背,眼神锐利,仿佛再被他看一秒,自己就会化为飞灰。
“大胆人魔,敢在本神使的眼皮子底下伤害无辜人类。”沈判召唤火蛇,释放天火。
男人还没来得及反抗,疼痛传导到他的神经系统,张狂的天火反复炙烤他的身体,他能感觉到天火透过皮肤,侵入脏器,自己由内而外地被蒸熟。
“呃啊。”
谈非羽一个飞踢,踢在男人的脸上,一只手拎起身为alpha的男人恶狠狠地折断了他的手脚,蝴蝶刀抵在男人脖子上:“小爷我今儿心情不错,给你留个说遗言的机会。”
沈判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代夏抱在怀里,可怜而脆弱的人类,此刻却激发了沈判身体里的一丝可以算是怜悯的情感,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唤出藤蛇,让腾蛇分泌了药液,护住了代夏的性命。
但是藤蛇能治外伤内伤,却救不了代夏的精神创伤,只有身为治愈天使的瞿焕才能真正救他。
“这个孩子....”沈判自言自语:“活不过今年了....”
沈判抬手,藤蛇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伏在食指上,等待主人的命令。他作为杀戮天使,竟想扭转卑贱的人类的生命,这不是他,他作为杀戮而降生,不该有怜悯。尊法谕,戮人魔,灭魔种才是他的分内职责。
人类对他不重要。
“嗯?”
代夏抓住了沈判的手,沈判觉得好奇妙的感觉。代夏身上淡蓝色的纯净灵气在与魔种对抗。
代夏的身体比一般的omega还要轻,在掌控人间生死的杀戮天使面前,他是那么微不足道。可此刻,沈判怀里的代夏是暖的,还有微弱的呼吸,他是条无辜的生命。代夏眼角滴下来的温热眼泪,掉在沈判的指尖,他轻轻含住,代夏的眼泪是苦的,涩的,咸的。人类为什么会有眼泪,人类为什么如此暴戾而渺小。
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强烈的救赎**?
男人一边在求饶,一边下意识地在转绕手里的戒指,沈判认出这人便是侵犯代夏的元凶,他一怒之下,射出莲花箭穿透男人的胸膛,顷刻间,男人那句求饶还没从喉咙里吐出来,就被穿了心,化为了白骨。
“哎,我还没看到他是谁呢。”
“人魔没什么必要看。”
谈非羽刚要带走男人的骨架,一道金光闪过,一双鹰爪似的黑手抢走了男人的白骨。
“果然,他还没死。”沈判眯眼:“他还活着。”
谈非羽摸索自己的下巴:“看起来他是来救人魔的。罗刹鬼也是人魔,为什么他这次却出手了?”
沈判也不知道。
“小夏!”
瞿焕看着晕倒的代夏,嗅到了空气中天魔交战过的痕迹,他直接冲向了代夏:“小夏他。”
“我只能保住他不死,但是活命要看你。”
沈判:“瞿焕,你要明白,这次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这孩子的阳寿已经到头了。”
“你的意思是...”
“我算过,这孩子只有十八年的阳寿。今年是他的灾年,十八岁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他的死期。他本应该死在人魔的手里,可我救了他,已经违背了轮回因果,所以在你救活他后,他的生命会进入倒计时。”
“...”
为什么代家兄弟的命运要如此凄惨,普通善良的人类不能活下去吗?
“阿判,我想要代夏避开杀劫呢?”
沈判冷言:“那就要用他至爱的亲人的命来换,而且这位至亲的阳寿必须要到九十岁,才能让代夏活下去。”
简单来说,就是换命。
“太残酷了。”
“对,因为我们是天使,残酷才是我们的天性。”沈判逼自己狠辣,伪装自己的救赎**:“瞿焕,身为治愈天使的人胸怀天下,但也是你的弱点,很容易被利用。”
“两条路,让他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是选择放手让他死去。”
“代容已经住院了,如果他醒了知道自己的弟弟死了,他也会疯的。”瞿焕决定:“我要救活代夏。”
瞿焕双手合十,将橙色光芒聚集到手掌,覆在代夏的胸前,唤醒了他的心脏,奇怪的是,他在进行疗愈时,体内的魔种却突然地消失了。
他大胆地释放更多的治愈因子,企图修补代夏的创伤,代夏没有出现抗体反应,说明瞿焕的治疗有用。
可是这不是好消息。
魔种寄生的人体必须是活跃而健康的生命体,才能为魔种提供营养。可是代夏的身体已经孱弱到不行,没有供给魔种生存的空间,所以自行消失了。
代夏醒了。
“瞿焕哥哥...哥哥他,还...活着吗?”
“代容没事了,你放心。”
“嗯。”代夏看向沈判和谈非羽:“谢谢,你们,救我。”
谈非羽蹲下,抚摸代夏的头:“没事了,他已经被我们处置了。”
“他是谁?”沈判言辞犀利:“他为什么找你?为什么他隐藏自己的真面目?”
代夏吓得在瞿焕怀里瑟瑟发抖。
沈判欲要施展瞳术,却被瞿焕拒绝,他:“阿判,他才刚醒,别这样对他。”
瞳术对人类身体危害很大,代夏承受不住。
“他没有一辈子了,我要趁他死之前,知道所有真相。”
代夏心一震,瞿焕闭眼:“谈非羽,带阿判离开。”
沈判仿佛今天就要知道真相,他不走。
“阿判,我们先走。”
沈判看向瞿焕,他避开代夏无辜而孱弱的视线:“优柔寡断的废物。”
沈判回忆那人的标志性动作,和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看起来是他感染了祁骏。
“代夏想:瞿焕哥哥,我是没救了吗?”
“不会的,刚才的哥哥是吓唬你的,他是没抓到坏人,生气了。”
代夏早慧,心思细腻,他大致明白自己时日无多了。
沈判思索开口:“谈非羽,我觉得我们应该转换调查的方向。”
“嗯?”
沈判:“祁骏并不是kyer,他也不是纯正的人魔,是被刚才被我杀死的人魔感染的。”
谈非羽理解:“你的意思我们要去查查,谁和祁骏关系密切?”
“嗯。”沈判:“最近我们非必要不出手,静观其变。”
“明白。”谈非羽:“但是刚才你对瞿焕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我没说错,在杀戮者的眼里,瞿焕就是废物。什么事情都要犹豫,什么事情都要考虑。他虽然是治愈天使,但也抵抗不过轮回。代夏的死劫,没人能解。”
“但是有的时候,话语太尖锐,别人觉得不好听。”
“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判疑惑:“我做不来你们人类惺惺作态的模样,想让我变虚伪,除非我做不成天使。”
“好吧好吧。”谈非羽帮沈判系紧发带,捋了捋鬓角的碎发:“我早就习惯了。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变成了瞿焕那个样子,我想除非是你被附身了。”
沈判:“谈...”
谈非羽注意到沈判神色不对:“怎么了?”
“有天使和恶魔杂交后的混乱信息素。”
“难道除了你们两位,还有天使在人间?”
沈判转身,锐利的眼神穿梭人群,这是个警告。无论他是什么天使,竟然和恶魔厮混到一起,那下次见面,他一定会杀了他们。
“阿宁,怎么了?”小麦色的男人举着拿着鲜花和果篮,看着脸色发白的汤宁,他放下东西,给汤宁擦擦汗:“我们只是来看看代容,祁骏不会说什么的。”
“不是这个,翟炎,是他....他在警告我。”
“不会的,是你多虑了。”
“但愿吧。”汤宁握紧翟炎的手,微笑道:“我们去看代容。”
赵松捂着胃,他一着急就胃疼,滕建给他一瓶奥美拉唑和温水:“吃这个能缓解一些。”
“谢谢。”
“你是不是不爱吃早饭,才会胃疼。”
“我这是应激反应。”
“把手给我。”
“干什么?”
滕建按揉赵松手腕左下位置:“这个位置是管理肠胃的穴道,经常按揉,有助于肠胃运动,缓解疼痛。”
赵松眉头舒展:“看不出来,你这么粗枝大叶的男人,还懂得这么多啊?好像不那么疼了。”
滕建给他揉了揉:“记住这个位置,经常按按,就不会疼了。”
“谢谢啊,”赵松吃了药:“之前对你挺不礼貌的,我向你道歉。”
“嗯。”“你这个人还是惜字如金,也不做表情。”“我习惯了。”
赵松大胆掐住滕建的脸:“我不信,我今天非要给你弄出笑脸。”
“我是alpha。”“那咋了?”
滕建觉得赵松很有意思:“你知道你一个散发着青梅味道的omega在alpha面前,有多危险吗?”
赵松是个S级的omega,他还是被宠爱的小公主,他还真不怕alpha,他不松手:“我不怕。”
“你这人,还真是胆大。”“我除了害怕容哥出事,我还真的不怕什么。你看,祁骏是顶级alpha吧,我照样骂他。”
滕建被可爱的赵松弄得心融,他露出了笑,赵松拍拍他的脸:“你看吧,我就说帅哥就应该多笑笑。”
“小松。”
赵松侧身,看到了汤宁和翟炎,他们是公司的声乐和舞蹈老师,也是已经结婚的双A夫夫。
“我们担心代容,他怎么样了?”
“容哥还在重症监护病房里,医生说只要他醒了,就不是问题。”
“祁总来过吗?”“嗯。他找医生了解情况后就离开了。”
“你别担心,祁总会对这次的事情做一个全面的了解。”
赵松翻白眼:“让容哥从舞台摔下来这事儿,除了季禾,还能有谁!”
翟炎捂住赵松的嘴:“小松,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哼。”赵松:“除了他,谁会这么恨容哥。”
“季禾是谁?”
沈判的声音冷冽而清澈,回荡在众人耳畔,清幽的莲花信息素弥漫着死亡的味道,让汤宁和翟炎毛骨悚然。
“阿宁,别怕。”翟炎握紧汤宁的手,小声道:“敛息屏气。”
“小松,我们还要去给练习生训练,告辞。”
汤宁和翟炎向谈非羽和沈判点了点头,沈判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定格,总觉得他们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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