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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叫魂(二)

“话说,为什么你也来了?”沐知节看着开车的段微远,“又不是出门郊游。”

段微远朝后视镜瞥了一眼,道:“嚯哟,我不来,谁给你们当司机?”

沐知节看向王镇山和江澜,一个没有证,一个有证也用不了,没段微远还真不行。

“刚才门口送你们那个就是你的好兄弟吗?”段微远问。

段微远对上次吃到一半的瓜还念念不忘,知道他们要出门办事,二话不说便也要出门采风,与他们的出行路线高度重合。

“你说左大叔?”王镇山道。

方才左将军正巧站门口送他们。

“他看起来那么年轻,看起来和你差不多。”段微远朝王镇山道。

王镇山怀疑自己和段微远的审美存在巨大差异,并受到一万点暴击,他看起来应该没那么老吧?左将军可是好几千岁的鬼了。

“不是,那是我们……我的老师。”沐知节满脸黑线,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你们听说过丧歌吗?”段微远只得换了话题,他这次来不止为了八卦,真是顺路到村里打听民俗。

“出山时候送葬队伍唱的歌?”江澜是本地人,对这些比较了解。

“小弟弟,你知道的还挺多。”段微远说。

江澜穿着长袖,在车里也戴着帽子。段微远仅花了零点零一秒就接受了他沐知节表弟的身份,并塞了一袋薯片给他。

段微远:“吴家村那一带是喜歌,在全国不多见,我们要画的下一个题材借鉴了一些元素。”

“注意安全,带好护身符。”王镇山叮嘱道。

江澜递了一片薯片到沐知节嘴边,沐知节顺嘴叼走,下唇蹭过江澜的手指,将薯片嚼得嘎巴响。

江澜搓了搓手指,又给他喂了一片。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沐知节上一周不是在锻体的路上,就是在画符的路上,晚上抱着江澜这个现成的冰袋就是睡,竟也没坐下来好好看看他。

之前江澜还能坐他怀里,现在坐着有点局促。

“应该?”江澜自己也没太关注。

“小孩子这个年纪都这样,几天不见就大变样。”段微远插话,“哎,知节,你那兄弟后来还跟你说过什么心里话没?”

“不知道……别乱说,好好开你的车。”沐知节抢过江澜手里的薯片,心不在焉地往自己嘴里塞。

江澜听段微远这话,又看沐知节这副不自在的模样,无由来想起左将军那句,已经是三个孩儿的娘,心中警铃大作,开始筛选能被沐知节称作兄弟的人。

一时间车里没人说话,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从水泥森林倒退为站得笔直的绿化树木,最后停在不知年龄的巨大榕树下。

榕树子掉了一地,踩着脚感有点恶心。树荫下站着一对中年夫妻。那汉子估摸着一米七多,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穿着条纹短袖和卷了裤脚的西装裤,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女人则比这汉子高挑些许,身材修长,头发理得很短,单眼皮,一副精明模样。

两人看他们下车,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站在树荫底下踌躇着要不要上前。

王镇山翻出城隍庙送来的委托信息,上前确认,“是吴家村的吴远鹏和黄意如吗?你们朝土地公请的愿?”

那对夫妻这才上前,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复杂,道:“对的,对的,你们就是黄老说的……”

“对,我们就是看事的。”王镇山道,“带路吧,我们先去看看。”

黄意如看看丈夫,还有点迟疑,这群小年轻一行四人,里头还有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孩,看起来像是网红,不像踏实办事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万一是半桶水也费事。”黄意如用方言对丈夫道。

“来都来了,哪有拒之门外的理,死马当作活马医,再说了,人是黄叔请来的,不能落人家面子。”吴远鹏以方言对妻子道,说罢又换了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黄老说你们从阳城来,大老远跑这一趟辛苦了,进屋再说,进屋再说。”

黄意如不太高兴,笑得勉强,跟丈夫引着一行四人回家。

吴家和大部分村民一样,早早从老厝搬出来,住进了宽敞的自建房,村中新房一楼的格局大同小异,俱是大客厅和大厨房,留有客房和杂物间,此时客厅中坐了老老少少一群人,年长者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年纪小的不时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什么。

沐知节注意到部分人手臂上还绑了白色丝带,男左女右,看着像出席某种仪式的饰物。

见到他们,一位老人站起身,面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和方才吴远鹏与黄意如脸上的表情大差不差,都是疑惑和将信将疑。

吴远鹏打发走围坐一起的老老小小,客厅中很快只剩下吴远鹏,那位老人还有一对面色憔悴的小夫妻。

“你们就是……”老人迟疑着开口。

王镇山这段时间不是第一次和凡人接触,眼下没了巡查组掣肘,右手搓出火球,想直接了当取信于人。

“我们接了城隍的委任,前来调查失魂一事。”沐知节直接了当地说,“失魂的孩子在哪?”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人说罢也走了出去。

面容憔悴的小夫妻便是孩子的父母,见王镇山徒手搓出火球,心中信了他们几分,妻子声音沙哑,“小老虎子在房间里。”

沐知节和王镇山对视一眼,跟着小夫妻进了一楼客厅。

江澜也要进去,吴远鹏却拦住他,“小孩,你就别进去了。”

“为什么?”段微远问。

“我怕你也……”吴远鹏还未说完,便被女儿打断,“爸!”

吴冉双眼通红,回头看门口的父亲,眼看情绪已经在失控边缘。

“小朋友,你先在外面喝杯水,爸,你给他倒杯水。”吴冉的丈夫李珣忙朝老丈人使眼色,一手揽住妻子的肩膀,轻拍着安抚。

吴远鹏只得照做,段微远则留在客厅陪江澜。

沐知节伸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奇异的符文,口中念诵他人听不懂的咒文,隔空将咒文拍向吴冉。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吴冉的情绪瞬间平复了许多。

“别怕,只是安神咒。”沐知节在外人面前又恢复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冷淡模样。

“我是孩子的爸爸,”李珣掏出烟派给王镇山和沐知节,沐知节拒了烟,王镇山接过别在耳后,“小老虎已经一周没出声了,我们去过医院,检查完说没事,我们也实在没办法。”

“那天,我只是抱小老虎去看爷爷最后一眼,我不该乱来,爷爷把小老虎的魂带走了。”吴冉说着哭出声。

王镇山眉头紧锁,道:“照这个说法,多少孩子的魂得被带走。”

“可是……”吴冉眼中燃起希望,“难道……”

沐知节上前检查孩子,发现孩子也就**个月大,看着小小一团,小手攥着放在脸旁,乍一看像是睡着了,开了望气,却见婴儿周身环绕着一股灰色的气息,全不见他自身的气场。

“死的是孩子的爷爷?”沐知节问。

王镇山纠正道:“是孩子妈妈的爷爷,应该是外曾祖父。”

“对。”吴冉点点头,李珣脸色却不太好看,“大师,无论如何,不管要多少钱,要付出多少代价,为了女儿,我都愿意。”

“我们是正规渠道来的,不会吃拿卡要。”王镇山正色道,“孩子的生辰八字有记录吗?”

吴冉起身找来出生证,“精确到时……小老虎虎年出生的,我们不打算再要孩子,只希望她健健康康长大。”

“不用精确到秒……你们也不容易,得顶着父母和亲戚的压力。”王镇山说。

沐知节打开出生证,在脑海中换算小老虎的八字,递给王镇山,王镇山看了一眼,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和沐知节对视了一眼。

小老虎八字轻,又是女孩,更容易沾乱七八糟的阴气和鬼怪。

“不会吧?”王镇山心中出现一个猜想。

沐知节见他的表情,忽而一顿,道:“也不是不可能。”

夫妻俩听着云里雾里,满脸担忧和疑惑,却没人为他们解释。

沐知节拿出护身符,折成三角形,递给吴冉,“给孩子贴身放着。”

“接下来要做什么?”李珣也有点不安。

“等。”沐知节沉声道。

不待小夫妻再说什么,门外传来年轻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乍一听还有点耳熟。

“你们怎么能随随便便请人回来?颤音和慢脚上的直播说了你们就信是吗?出人命该怎么办……这小孩也是我们家的亲戚?”

王镇山堵上一只耳朵都能认出这声是谁的。

“大哥,你们家是不是有个叫吴登的?”沐知节问。

“我一堂弟。”吴冉道,“刚才二表叔还说他没个正经工作。”

“其实还是有的。”王镇山忍不住道,虽然天师协会巡查组只是试点,好歹也是官方。

“你们认识他?那感情好!”李珣有些意外,如果办事的是熟人,总归让人安心。

“没有感情。”沐知节毫不犹豫道。

“感情不好。”王镇山也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吴登不知道在外面和吴远鹏说了什么,随后打开房门,看到王镇山和沐知节和自己堂姐姐夫共处一室,眼中现出警惕之色。

“好巧。”沐知节偏头看吴登,吴登一副被入侵了领地的炸毛模样,“你们没有天师协会的许可,谁让你们来我们这边?”

“这得问你们,我们只是听命办事。”沐知节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如果你能解决,交由你来办也行。”

吴登像是被踩了一脚,死死盯着沐知节。

“行啊,让小登也看看,我们自人,总归更用心!”黄意如站在门外,见自家小辈受到挤兑,张口便道。

“我来!”吴登深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有点紧张,脖子还梗着,一副不服气但非要赶鸭子上架的模样。

吴冉也懵了,“妈,你带着登弟过来干什么?”

她只差没把添乱二字说出口了。

黄意如看向沐知节和王镇山的眼神里带着防备,将吴冉拉出去。

母女俩到门外,黄意如小声对吴冉说:“闺女,你登弟说跟他们有过节,我怕他们不上心呐。”

吴冉想起沐知节和王镇山两脸超然物外的表情,心里有点怀疑,“是吗?看着不像。”

“看人不能看表面,你以为找老公啊,光看颜值,人踏不踏实才重要……”

吴冉听她妈又要开始说教,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行了,妈,我知道你对阿珣不满意,也不满我们只生一个女儿,俩大师长得也不难看……我到底在说什么……不是什么地方都人情大过天的,你不要再掺和了,今天爷爷头七,小老虎又这样,你干脆去陪陪奶奶吧!”

黄意如不可置信看着女儿,明知道她们婆媳俩无话可说。

她的声调不住提高,“吴冉,我这是为了谁?你不是我女儿,我还管你吗?要不是那天你把小老虎抱过去……”

“姐姐,大婶,今天是谁的头七?”江澜撑着下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吴冉身边,及时插嘴。

黄意如不想在外人面前搞得太难看,僵着脸往客厅木沙发上坐下便掏出了手机。

“我爷爷的。”吴冉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眶还是有点泛红。

“你有没有告诉我哥哥?这也是很重要的信息。”江澜提醒道。

吴冉整个人都很混乱,没力气去注意大夏天一个小孩为什么穿着长袖,为什么又懂得这么多,一被提醒,又急惶惶进了房。

吴登坐在床畔,仔细端详出生证上的年月日时,刚在纸上换算完八字,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背什么。

“今天是爷爷头七。”吴冉说。

吴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放下笔,道:“小老虎年纪小,八字轻,魂魄容易被带走。姐,今晚十二点,试试叫魂。”

吴登说完,克制自己不要偏头看沐知节和王镇山的反应。

“分析得不错。”沐知节却毫不吝惜对他的肯定。

吴登听到沐知节的话,脸色好看了许多。

“叫魂就交给你了。”王镇山拍拍吴登的肩膀,和沐知节一起到了客厅。

吴远鹏对他们显然没开始那么客气了,反倒是吴冉和李珣将他们送到门口,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对不住,我爸妈年纪大了,又在村里,思想有点老旧。”

“不碍事,这事并不复杂,让吴登来办也一样。”王镇山知道他们身为父母对孩子的关心,安慰了几句。

江澜手里还拿着吴冉临走时给的旺旺雪饼,揉来捏去就是不打开。

段微远方才跟吴远鹏聊了些当地的丧葬习俗,低着头在备忘录上记录,跟在王镇山背后,不小心踩到他的鞋跟,王镇山一个趔趄差点被绊倒,无奈后退一步,和他并排走。

“接下来去哪?”江澜道。

“去路口吃快餐,再找个地方等到子时。”沐知节觉得他们大概只能在车上耗时间。

几人走到榕树下,见一个女人站在他们车旁低头发消息。

段微远以为是在树下纳凉是村民,那女人却朝他点点头。

“刘姐?”沐知节见到女人,有些意外。

“就知道你刚才没注意到我。”刘姐笑笑,道,“这么晚了,不嫌弃的话到姐家将就一顿吧。”

刘姐拉上沐知节,沐知节牵着江澜,江澜又拉着段微远,王镇山跟在段微远身边,一串四个人就这样被刘姐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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