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放过了他,不代表同学可以。
齐景澜按着沈昭的肩膀坐在凳子上。
三个人站在面前,低着头不怀好意地审视沈昭,让沈昭体会到了何为三堂会审,满头大汉。
沈昭伸手环住自己,小心翼翼岔开话题:“我不是有意的,事出有因,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理解我的,不下点药我也出不去呀,你们饿不饿,我可以补偿的。”
柳鹤梦摆了摆手:“不不不,小昭昭死心吧,逃不了的。快从实招来,我们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没有别的事了啊。”沈昭眨眼睛,无辜地看向最好糊弄的齐景澜,企图钻个空子出去。
齐景澜却笑容诡异,反手把那个已经平静下来的法器双手捧到沈昭的眼前,耐心解释道:“忘了告知沈兄。此法器除了能知道主人都安危之外,咳咳,还能看出一件事...”
三人的笑容愈发猖狂,愈发奇怪,笑得肩膀一耸一耸,仿佛沈昭跟没穿衣服一样。
什么情况啊!
齐景澜道:“要是主人与旁人做了一些......过于亲密的事情,也就是做了道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法器就会显示不同的赤红。”
沈昭血色上涌,瞪着那个法器捂住了脸。
“沈兄啊沈兄,不久之前,这个法器红得快要炸了。”齐景澜不怀好意。
炸了……
呵呵,我才是要炸了!
沈昭捂脸撒不了手了。
沈昭顿时就理解了发生了什么,咬牙切齿:“你怎么不早说啊。”
好一个实时转播,好一个一做就红,他就是想留个消息告诉大家,他没死别去找他。
他就想要安安分分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虽然他很想把这段关系公之于众,但是,但是,也不至于如此迫切吧,一点官宣准备都没有。
先不提温负雪身为雪邬山无情道的大师兄,和另一个无情道,还是曾经的死对头在一起,这件事怎么开口,旁人如何看待,江山主会不会怪罪下来。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情形很像是他沈昭,是在靠迷香的情况下,迷倒了众多同门,千里迢迢去往荒原,现在没把人带回来,反倒把人给睡了。
很难让人不觉得他欲求不满,只是为了千里送身啊。
丢人啊!
齐景澜揪着袖子上的“锦鲤”,脸颊红扑扑的:“我不是也没想到嘛。沈兄,我还以为你们修无情道的,这辈子就只想着羽化成仙了,不会与人结为道侣呢。再说啦,谁能想到你能和温负雪.....”
话没说完,齐景澜这倒霉孩子倒是羞个不行,不知道是不是沈昭自己的错觉,他在提起温负雪的时候没有了之前的恐惧,亲切了不少,就像是呼喊着兄弟媳妇。
不对......神特么兄弟媳妇。
沈昭被自己的称呼雷到了。
按照体位来说也不对。
啊啊啊啊啊,哪跟哪啊。
有些东西不能多想,多想就回不来了。
“行了,别说话了,让我缓一缓。”沈昭求饶道。
三个人里,也就许漱阳看起来正常一些,想是出走游历,见多识广,心胸宽广,看起来才没有多么八卦,沈昭对付两个人已经够了,再来一个那就是雪上加霜。
可惜沈昭明显是低估了许漱阳的实力。
许漱阳突然一鸣惊人:“啊—我记得那法器红了很久,那你们岂不是一直在……唔唔唔。”
说时迟,那时快,沈昭瞬间懂了许漱阳没说完的话,此刻他们的默契值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峰,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沈昭尴尬地说了一连串的咒语:“啊哈哈哈,那个,是啊,情难自禁就……很正常嘛,大家会的,都会有的。”
“我懂,啧啧啧啧你们两个体力真好,佩服啊,呜呜呜呜。”许漱阳扒开一条缝,又被堵上。
“体力能不好吗,雪邬山数一数二的人物。”柳鹤梦促狭道。
齐景澜:“说的是,说的是。”
“停,到此为止,放了小的吧。”沈昭捂着脸仰头。
堵他人不如堵自己。
他不需要评价啊!尴尬到脚趾扣地了!
可沈昭仰头时,又将下巴的红印显露出来,正好暴露在三人的视野里。
齐景澜指着那里:“温负雪还咬这里!好狠!”
“小孩子懂什么,不解风情。”柳鹤梦一脸兴奋,啧啧称奇。
许漱阳作为不解风情的大直男都直呼:“学到了。”
沈昭捂脸也不是,捂着下巴也不是,他更想把三个人推出去。
绝交!
不对!杀人灭口!
*
当然,口是灭不了了。
沈昭目前只有当昏君的气势,心心念念着他的温美人,还不能当暴君实行暴政。
于是三个人在接受到小发雷霆(沈昭的特制黑暗料理)后,还是能很好地活着。
只有齐景澜抱碗痛哭。
一哭倒是把沈昭弄不会了,他心软,闹来闹去还要哄的。
夜深之时,人群各散。
沈昭在院中小坐,抬头望着那轮明月,光辉倾泻而下,透过唯独的几枝红梅,映在一身白衣上,身形修长,莹莹如玉,不染尘世的仙人一般,可惜无人撞见绮丽一幕。
沈昭披散着头发,只着单衣。
“师兄在荒原也不知如何了,他的计划会是什么,可千万别让自己受伤啊。”沈昭念叨着,抬脚去了隔壁院子。
沈昭轻车熟路地进门,赤脚踩在地毯上,打开了那只匣子,看着里面摆放着的温负雪藏着的各种物件,不禁笑出了声。
他拢了拢雪白的外袍,端起那枚纸鹤。
弯起的眼睛藏着柔情蜜意和无限思念与担心。
“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用,每次看师兄拿出的纸鹤最后都化为尘埃消失了,就留了你一个。”沈昭轻轻吻在纸鹤的嘴上,一触即分,明明是主动的,脸却红了。
“之前还对你们动手动脚,后来才知道你们居然和师兄通感,那我冒犯了多少次,师兄不计较罢了。”沈昭揉了揉纸鹤的小翅膀,“时间久了,或许你呀早就休息了,那也不错。”
沈昭沉默了半晌,缓缓道:“师兄,千万照顾好自己。”
我想你了。
相隔千里的人摸着自己的嘴唇,眼神冷淡:“沈昭?”
*
明月高悬,尘世安宁。
酣睡声伴着虫鸣,歌谣哄婴童,或留烛火一隅,秉烛夜谈,或游子临行,慈母手中线。
万般所求不过如此。
修仙界所求之道,归之一字,是为“人”。
所谓大道万千,各道有令,心法不同,可是事实上,归根到底为的是苍生,为的是黎民百姓。
故此,万道归一。
他们所守护的无非是百姓安居乐业,夜夜好梦。
可惜这一夜终究不得平静。
山上急令,凡界遭逢大量妖物魔族袭击,正元宗各山留下一定人员看护山门,其他修士全部下山,如遇不测,射发正元令以求助。
各山大弟子安排人手,分散各地。
沈昭奉命带领雪邬山的一队人马,和悯生山的人一同前往靠近荒原的小镇。
魔族突然在夜里对大量村镇进行袭击,还有妖物四横,不知受何人挑唆,还是与魔族达成了同盟。
御剑疾行,便见火光冲天。
“啊啊啊,娘亲。”
“别动我的孩子。”
“救命!”
“救命!”
百姓仓皇逃窜,各处坍塌,魔族和妖族中人出手狠烈毒辣,谁都不放过。
沈昭剑刃飞霜,掀起道道冰壑,拦着几个动手的魔族,护好百姓。
他头也不回,沉声道:“诸位小心,救人!”
“是。”
雪邬山众弟子听令。
温负雪不在,沈昭就是他们定心丸。
魇魔在窥天境的眼前的场景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人间炼狱。
家园破碎,战火连天,无辜百姓的尸体就像是被肢解的娃娃,散落一地,鲜血流淌成河,血腥味直冲天灵盖。
魔族一刀挑起百姓的胸膛,杀了个对穿。
而他们,居然还在笑。
沈昭干脆利落的解决几个,剑在魔族的脖颈上一滑而过,搂着怀里的孩子,捂好眼睛。
“先把百姓抢回来,送到安全的地方,你们几个看好他们。”沈昭道。
沈昭低头放缓声音,把布老虎塞回幼童的手里:“别怕,跟着那些哥哥姐姐们。”
“嗯,哥哥小心。”幼童稚嫩开口。
“放心。”沈昭揉了揉幼童的头,送到师兄弟的手中。
“是,师兄。”
兵分几路,通力合作。
魔族的人来势汹汹,他们皮糙肉厚,比常人要难杀几倍。
齐景澜背靠着沈昭,甩去一张符纸,炸开一连串的蘑菇云。
他骂道:“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难杀,一个要我好几张符。”
齐景澜如今不比以往,一张符咒的威力足以炸毁半面城墙。
沈昭脸颊溅到了血迹,更显凌冽,依旧让人安心,安抚道:“不急,一张不行就两张,景澜如今修为,都能把他们炸开花。”
“嗯!”齐景澜甩得更起劲了。
说哭就哭的小少年也能独当一面了。
都说磨难最能历练人,现在看来果然不假,不过想来更是希望能是最初的模样。
沈昭厮杀在前。
原来,有温负雪在的地方,师兄弟姐妹们嘴上不说,心里都是安心的。
而现在,大师兄不在的地方,有第二个人默默撑起了所有。
残破的高墙上凭空出现了两个人。
沈昭第一时间注意到,那是卜赋,而旁边的那个人……
穿着格格不入的白衣,罩着披风,看不清面容,却给沈昭莫名的熟悉感。
卜赋一看沈昭就大笑着招手:“沈昭吧,我们又见面了。”
卜赋旁边的那个人是谁?
沈昭剑挡着魔族,一掌拍碎对方的胸膛,冰冷笑着:“卜赋,来都来了,那就把命留下来吧,我看你也是活够了。”
卜赋拍掌叫好,从腰间取出一长鞭,鞭尾带电,笑得诡异:“你想找死,很好,小爷我送你一程,看谁的命能留下来,哈哈哈哈。”
卜赋身形如同闪电一般,从高墙急冲而下,快要贴脸之时,忽得脸色一变。
沈昭的身形消失了。
“沈昭!你居然耍诈!”卜赋怒喝道。
“叫你一招,兵不厌诈。”沈昭捏着张瞬移符,身形出现白衣人的身边。
沈昭并未出剑,反而出掌。
那人一掌对上,二人毫发未伤,掀起的罡风却掀开了斗篷,沈昭看清的对方的脸。
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停滞。
卜赋奸笑道:“沈昭,兵不厌诈啊。”
晚安[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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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拷问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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