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道友。”
楚赐回头:“干嘛？”
舒渡:“冒昧问一下，你是金丹前期，还是后期？”
楚赐抬头挺胸:“不才筑基大圆满。”
舒渡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楚赐看到舒渡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你别看我没无尘厉害，但我也猎过尸鬼，没你想的那么弱。”
舒渡认真考虑:“要不我们先回去等无尘吧。”
楚赐炸毛:“我都说我会保护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胆小啊！”
舒渡叹了一口气:“我是怕你自身难保。”
他的乾坤袋里别的没有，防御法宝多的很。
而楚赐腰间空空，也没有戴储物戒，就带了一把剑。
虽说剑修都很强，但是筑基在今夜的百枫山属实有点不够看了。
如果遇到危险，说不定还要自己这个废人保护他。
楚赐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耳尖泛起淡淡的红。
“你……你担心我啊。”
他的声音太含糊，舒渡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扭头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楚赐觉得脸上有点烫，加快脚步走到舒渡前面。
“没什么！”
舒渡:“……”
除了偶尔会发莫名其妙的神金，楚赐大多数时间都能称得上一个合格的同伴。
舒渡也就没有跟他算，因为一时意气拉着他脱离队伍的账。
他们继续深入，
尸臭味越来越淡，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
舒渡和楚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他们加快脚步，黑暗的通道开始出现光亮，照亮了灰色的石壁。
橘色的光点如同污渍一样晕染开来。
在通道尽头亮如白昼。
两人都不适应刺眼的光线，不约而同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这完全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卧间。
地上堆满了纸糊的兔子灯笼，里面放的不是蜡烛，而且一颗颗会发光的珠子。
墙上挂了一副水墨画，画下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衣架，崭新的外衣挂在上面，仿佛有人随时去取。
紫檀木打造的桌椅没有一丝灰尘，没喝完水的茶杯就这么放在哪儿。
舒渡掀开水壶，里面果然还有剩余的茶水。
要不是茶已经凉透了，他都要以为喝茶的人刚离开。
楚赐耸动鼻尖:“这花好香啊。”
舒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床边的小桌子上，一朵硕大的狐尾百合开得娇艳欲滴。
它的花香很大程度上掩盖了尸臭味和血腥味。
让床上的人安眠。
虽然舒渡也不知道，床上的到底是不是人。
锦被上鼓起一个大包，没有起伏，没有呼吸，
只有下面露出来的一只雪白的脚，勉强能认出是个人。
楚赐不自觉放缓了呼吸:“我们是不是不小心闯进人家的闺房了？”
舒渡对闺房二字感到了一丝不舒服:“什么闺房，那明明是个男人。”
楚赐不信:“连脚都长得这么好看的能是个男人？”
舒渡觉得和楚赐对话就是浪费时间。
翻了个白眼。
“那要不你掀开被子看看？”
“去就去。”
楚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舒渡随口一句话，他还真的上前去掀被子了。
舒渡阻止都来不及。
“唉！别！”
楚赐的手已经覆上锦被，掀开了一角。
舒渡由于角度问题看不清被子里是什么。
只能看见楚赐瞬间绷紧的后背。
眼看离得最近的楚赐没啥事，他自己也壮着胆子上前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楚道友，里面有……”
舒渡的声音突然消失，瞳孔不受控制张大。
被子里面的人，
没有头。
是一具标准的尸体。
惊悚的是这具尸体的皮肤像活人一样红润，被子里甚至有体温。
脖颈处切口十分平整，
舒渡能清楚的看见骨头，以及周围包裹骨头的血肉。
那红色肉团不会流血，甚至还在跳动，就好像这具无头尸体还活着一样。
楚赐说不清是被恶心到了还是怎么样，总之大脑一片空白，手停留在半空久久不落。
这具无头尸实在太古怪，即使它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攻击意图，舒渡依然不想靠近。
“别看了，这里没有路，我们原路返回看看其他岔口是什么情况。”
舒渡抓住楚赐的手腕，从他手里夺过被子角盖回去。
楚赐浑身阴冷，直到舒渡带着活人体温的手触碰他时，那种阴冷的感觉才散开些许。
但他还是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那它怎么办？”
舒渡深深望着床上的尸体:“我们的目的是出去，不要做多余的事，不要让它醒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舒渡自己都觉得奇怪，这具尸体连头都没有，他怎么断定它能‘醒来’。
醒来的又是什么。
楚赐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字眼，他本想转身，目光又被床下的一截黑色的东西吸引了。
“这是凹槽？”
舒渡凑过去看。
真是凹槽。
谁家好人床底下修凹槽啊。
而且这种凹槽还有两条，一左一右，从两侧石壁底下呈直线通往床底。
左边凹槽很干净，右边的凹槽很脏。
里面有一层黑色的污垢，黏在凹槽壁上，散发出恶心的铁锈味。
舒渡心里有了一个不太妙地猜测。
“楚赐，我们走，去右边的通道……。”
最后几个字舒渡没说出口。
因为右边的凹槽里。
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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