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甜微微瞪大了杏眼,由于司砚这句话带给她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过了好半晌她才从喉咙中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音节:“...啊?”
是她太不会察言观色了吗?
为什么司砚看起来好像并不生气。
明明她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了。
林予甜思索的时候茶色的眼珠会不自觉转动,司砚就莫名喜欢看她这种小表情,很鲜活。
就如同她望见她时的第一眼。
司砚弯唇一笑,耐心重复道:“孤说,坐上来。”
林予甜天生不爱跟谁过于亲近。
虽说上学时也有三五好友,但是从来不会跟她们挽着胳膊或者牵着手走路,为此还有一个朋友朝她表露出不满和委屈:“你怎么从来都不让我碰你?”
“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后来林予甜试着克服,但依旧没有成效。
但现在她竟然还要坐到一个女人的腿上。
这她怎么可能接受。
林予甜怂怂地说:“陛下,这样不好吧?”
“谁说的不好?”
司砚看破不说破,“你叫那人到孤面前,孤亲自审问。”
昏君!
暴君!
林予甜知道她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但偏偏司砚还是那副温温柔柔、善解人意的模样,让她根本就没法心安理得的质问。
林予甜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奴婢自己的拙见。”
“既然自知是拙见,那孤就不追究了。”
司砚拍了拍腿,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予甜被她的不要脸震惊到了。
“事不过三。”
司砚望着她,“这个道理,孤想你应该懂。”
呵呵。
林予甜在心里冷笑。
她现在不想懂,只想去彩票店拿到属于她的钱。
见林予甜还是不动弹,司砚也不生气,反而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孤请不动你?”
林予甜垂着眼并不想理她,甚至心里还在有条不紊地分析:司砚这样身居高位的人肯定无法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估计现在怒气值正在火速积攒。
“行。”
她听见司砚这样回答。
行?
林予甜心里一动。
这次真生气啦?
还没等林予甜悄悄抬眼观察就又听见司砚说:“看来,你是想孤亲手抱你。”
林予甜错愕:“什——”
还没等她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腰被腿被人托住,下一刻原本有些坚硬的椅子就变成了一片柔软。
不仅如此,林予甜还能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紧紧贴着,司砚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司砚身上淡淡的兰花香也窜进她的鼻间。
林予甜浑身僵硬,试图cos泥鳅滑下去,但腰肢偏偏被司砚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想跑?”
司砚轻声问。
林予甜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勉强让自己没那么窘迫,“陛下龙体尊贵,还是让奴婢坐回椅子上吧。”
“无事。”
司砚善解人意道,“多坐几次就习惯了。”
林予甜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怎么会有人如此厚颜无耻!
亏她早上还觉得司砚是个好人呢。
“朕要吃虾。”
司砚开了金口。
林予甜很叛逆,她动也不动。
司砚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嗅着她脖间的清香,视线落在还未消散的红痕上。
好软。
抱在怀里甚至会产生一种恨不得将头死死埋进她的颈窝,双手用力将人抱在怀里,融在彼此的血骨里的冲动。
司砚光是想想就觉得异常兴奋。
她的小鱼。
等她渐渐冷静了一些后,便反问:“是需要孤帮你吗?”
说着,她松开了右手,用指尖缓缓抚上了林予甜的手背。
林予甜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她赶忙开口:“不、不用!我自己会来。”
一紧张,连奴婢都忘了说。
司砚暗暗发笑,她将右手重新搂在林予甜的腰间,注视着林予甜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她夹了一块最小的虾放在她的餐盘里。
林予甜小脸没什么表情,语气冷得像是机器人:“好了。”
司砚:“孤要你亲手喂。”
林予甜:“?”
她诧异转头望着司砚,都想问一句:你到底几岁了?
为什么连吃饭都要她亲手来?
司砚注视着她茶色的眼眸,眉梢微挑:“不愿?”
她的气场很强,哪怕只是简单的两个字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威严。
林予甜努力克服那股心理上的畏惧,摇了摇头。
“那孤还是亲手帮——”
“愿意!”
林予甜吓得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忍辱负重道:“奴婢愿意的。”
司砚满意了。
在林予甜将虾夹到她唇边时微微张嘴,轻轻咬下。
如果林予甜有勇气,可以故意将筷子戳得深一点,弄疼司砚。
可是她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只落在了司砚的浅红色的唇上。
嘴巴长得很好看,怎么人可以这么坏呢。
她默默腹诽。
但她这副盯着司砚嘴唇看的模样实在招人。
昨晚唇齿交缠的时刻不在少数,司砚早上上朝时还在回味。
“孤下午还有要事。”
司砚斯斯文文咽下后开口,“晚上陪你。”
林予甜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司砚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通红,伪装什么的也通通忘掉了:“我才没有那个意思!”
司砚侧手抚摸着她的腰,含笑嗯了一声:“好。”
好什么好!
她一点都不好!
还没等林予甜小法雷霆完,司砚又说:“孤想吃笋。”
林予甜怕她等下又要摸自己手,于是安静了几秒后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替她夹了一块笋,放进她嘴里。
司砚的吃香很文雅,挑的都是素菜。
只不过此刻是寒冬,屋内还烧着碳,两人本来贴合的地方愈发热了起来,司砚身上的香气也愈发明显。
林予甜每次喂她时都不敢看她的脸,生怕这个自恋狂又脑部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可是司砚的眼神实在让人难以忽视,林予甜在心里疯狂劝诫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多想。
可越这样,她的脸就越红。
如果此刻有第三者在一旁观看的话就能惊讶的看到,从弑兄上位以来冷血无情,杀人如麻,连勾勾唇角都吝啬的年轻君王此刻腿上正坐着一个面容清秀漂亮的小宫女,而小宫女正红着脸给她夹菜。
林予甜手上的动作轻柔,但心里恨恨的。
要是菜里有毒,直接毒死司砚好了。
司砚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哀怨的小眼神,专心享用着菜肴。
直到外面穿来了一道很细微的声响后,司砚才抬手制止:“够了,朕吃饱了。”
林予甜有些怔愣,第一反应就是——这就饱了?
倒不是林予甜对于喂司砚这件差事意犹未尽,而是司砚也没吃多少东西。
就几块虾仁,一点素菜,分量少得可怜。
小孩吃了估计都得被饿得直哼哼,司砚还要处理那么多政务,正是高度用脑的时候,真的不会饿吗?
她关心的话刚到嘴边,就听见司砚声音有些调笑意味的开口:“看样子,你好像还想喂孤?”
林予甜这次是彻底的整张脸都红了,她放下了筷子,外强中干道:“才没有,你不要乱想。”
她真是疯了,才会想关心这个家伙。
司砚也不在意她的用词,反而很享受林予甜这样与她平起平坐的说话方式。
就像曾经那般。
她们本应如此。
林予甜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没有使用尊称。
君王最忌讳此类情况,更何况是司砚这样不分是非的暴君。
她心里跳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司砚。
发现对方凤眼微弯,一丁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一边笑盈盈一边用笃定的口吻说:“你脸红了。”
“......”
林予甜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原地去世了。
明明她真的没有这样想啊!
她气急败坏地瞪了司砚一眼。
眼见人快要被自己气哭了,司砚也不打算再逗她。
她抬手用帕子帮林予甜擦了擦嘴,温声说:“有什么就跟嬷嬷说,天寒,想出去的话记得带手衣。”
她的语气太柔和,林予甜想胡闹也找不到理由。
过了好半晌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感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司砚握着她腰的那只手好像收紧了点。
林予甜不知道司砚又在想什么,还暗暗吐槽——这人手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呢,弄得她都有点疼。
“还有一件事。”
司砚缓缓开口,“以后不必自称奴婢,也不必称呼孤为陛下。”
林予甜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试探性地说:“那...贱奴?”
司砚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直呼朕的姓名就好。”
林予甜感觉自己可能见了鬼。
这个司砚怎么怪怪的,所有人都知道君王最忌讳别人直呼自己的名讳,怎么司砚还让她直接称呼呢。
难道她是想让自己故意犯错,然后再当众斩首,杀鸡儆猴?
...好有心机的坏女人。
林予甜觉得自己想得很对。
于是她也就没纠结,试探性地叫了声:“...司砚?”
她感觉自己叫完后,腰间的手力度又加大了些。
司砚嗓子有点哑地嗯了一声。
完全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林予甜很郁闷。
果然,伴君如伴虎。
有时候根本猜不到司砚到底在想什么。
久等[猫爪]以后都是日更啦,每晚十点半准时更新![紫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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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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