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时,要比下来时更难,得时时刻刻关注着身后背着的小鹿是什么样的状态,风稍微大一些时,李平安都得停下来,用一只手扶着后面的小鹿。
抬头向上看,母鹿正焦急的探出头来,低声“呦呦”了两声,应当是在安慰李平安身上的母鹿。
幸好有之前爬悬崖的经历,李平安这次上去时,更加慎重,没有发生踩空的情况。
但就算是这样,李平安在爬上去后,还是身心俱疲,想到背后还背了只小鹿,李平安只好趴倒在地上,平复过快的心跳。
母鹿在一旁用嘴拱着李平安背后的衣服,小鹿也发出了短促的“咩”声,李平安半坐起来,将背在背后的小鹿放了出来。
小鹿一出来后,就跑向了母鹿要奶喝,只不过是一瘸一拐的,李平安看着小鹿腿上的伤口出神,也不知道野生的鹿会不会自己治病。
母鹿显然是也看到了小鹿腿上的伤,用舌头舔了舔之后,叼起先前一直衔在口中的草,在嘴巴里嚼了嚼,随后敷在了小鹿的腿上。
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李平安觉得自己的功德又加深了。
母鹿在替小鹿上完药后,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小鹿喝饱了奶,才示意李平安跟上,看样子是要带她离开了。
李平安怀中抱着受了伤的小鹿,坐在母鹿的身上,疾驰而去。
山顶一处凉亭内,正有两人从远处看见了这一切,“这就是天命之人?”一身穿紫色衣袍,带着发冠的中年男子问道。
一旁身穿白衣,俊朗无比的男人看着李平安远去的背影,并未回话。
紫衣男知道他的个性,若不是肯定的事情,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于是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只是手刚要落下,却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紫衣男连忙将手放下,开口道歉,“是我僭越了。”也不怪他,任谁见到这样一副年轻的模样,都会忽略掉他的年龄。
李平安从母鹿背上下来后,摸了摸她的脑袋,一旁的两只小鹿正在玩闹着,“好了,我到了,你们以后要小心一点啊。”
母鹿舔了舔李平安的掌心,两只小鹿也围在她的脚边绕圈。
察觉到院内有动静,李平安还在想是谁时,
“是谁在那里?”是赵景言的声音,随即一阵脚步声传来。
李平安还想让她们见一见小鹿的,谁知道一转头,母鹿已经带着小鹿离开了,只剩草丛晃动。
“安全,你在这干什么?”赵景言显然是已经睡下了,外衣披在身上,睡眼惺忪的。
“没事,我就是出来走一走。”既然母鹿不行让其他人知道它们,李平安也就没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你在院子中走一走就好了,出去多危险啊。”赵景言现在对于小树林还有一些恐惧,生怕又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李平安打开后门走了进去,搂着赵景言的肩膀,“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安全,你身上怎么那么脏?”赵景言看到她衣服上的碎石灰尘还有杂草的痕迹。
“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
……
原本李平安还有些睡不着,这样折腾一下,她倒头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就直接进入了梦乡。
李平安第二天是被鸡叫醒的,一阵慷慨激昂的“嗷嗷”声,让她立刻弹射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对啊,怎么会有鸡叫?”
“哇塞,哪里来的鸡啊?!”赵景言在门外叫了起来。
还真的是鸡,李平安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一公一母两个类似鸡的生物在院子中溜达,有鸡冠的那只时不时还要抬起脖子“嗷嗷嗷”几声,赵景言和赵子瑜两个人正在一旁偷偷观察。
看到李平安来了,赵景言连忙小碎步跑了过来,“咱们今天是不是能吃鸡了?”她说这话时,两眼放光。
李平安指了指院子中的两只“鸡”,“你们这的鸡都长这样?”
从外貌上来看,与普通的鸡类似,但从个子上来讲,这两只“鸡”是普通鸡的五倍,能到人的腰间,从颜色上来看,颜色鲜艳,红蓝橙配色,在阳光下泛着流光,公的那只有鸡冠。
赵景言看了眼院子中的两只鸡,沉思了一会,“它们比普通的鸡要大,”
“可能这就是大鸡,”
听到赵景言的话,李平安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随即舒了口气,还好她没有加上那个字。
“不过再大也是鸡。”赵景言说出这话之后,带着今天一定要吃上鸡的决心,冲了出去。
随后,李平安就看见她被鸡追着满院子跑。
李平安看着隐藏在树后的赵子瑜,“你不去救你姐姐吗?”
赵子瑜摇了摇头,她不是故意不救,而是有心理阴影,小时候被鸡追着啄,是她心底永远抹不去的痛,现在这鸡又长得这么大,她害怕了。
李平安想不到眼前这个冷脸小孩居然小时候被鸡追着跑,顿时笑得牙都合不上了。
李平安的心情十分的好,于是,从空间里掏出来绳子后,上阵助力赵景言了。
在被啄了四口,扇了五次,踹了六次后,两只鸡终于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地上,而李平安和赵景言的脑袋上全是鸡毛。
赵景言磨刀霍霍向公鸡,她记着呢,刚才就是这只鸡最凶,就在手起刀落的那一瞬间,小院的门被推开了。
李平安将刀拦了下来,可别溅人一身的血。
来人正是领头的男人,看着满地的狼藉挑了挑眉,随后在院子中的石桌前停了下来,“这是你们这次的酬劳,自己看一看有没有少。”挥挥手,三个小箱子出现在了桌子上。
听到这话,三人眼睛泛光,扑到了石桌前,李平安打开小箱子,顿时眼睛就被闪到了,她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金子呢。
感受着金子从指间滑过,李平安觉得人生的幸福莫过于此了。
男人原地站了一会儿,“这个院子,你们还可以再住三天。”说完,就打算离开了。
李平安连忙将箱子收了起来,尾随着男人出了门,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男人嘴角微微勾起,转头却是面带疑惑。
李平安并未回答,而是走近了两步,抬手间,寒光闪过。
男人看着自己脖子间架着的匕首,“这是做什么?”
李平安脸上的笑完全没了,将匕首更加逼近男人的脖子,“安妮她们呢?”
“她们不是被黑犬抓走了吗?”
“你还在跟我装,说,她们在哪里?九啟。”李平安觉得戏演到这就行了,再多,就过了。
听到李平安口中喊出的名字,男人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会早点发现的。”
九啟将脖子间的匕首拿了下来,“你知道的,这个杀不死我的。”
“不如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说着,九啟抬脚要走进院子。
李平安喊住了他,“要谈在外面谈就行了。”赵景言姐妹俩还在里面。
九啟回头看了李平安一眼,“这件事也与她们有关。”
李平安进来时,赵景言正抬手,一副杀鸡的模样,看到男人和李平安进来后,眼神中闪过疑惑,“你们干嘛去了?”
“今天中午要一起吃烤鸡吗?”
男人没有搭理她,李平安赶紧挥了挥手让她过来坐下。
四个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上,氛围凝重,“怎么了?任务出问题了吗?”赵景言问了出来。
男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赵子瑜,挥手间,一副场景出现,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矗立着一座精装无比的楼宇,来往之人皆是锦衣华服,
看到这场景,赵景言和赵子瑜皆是双目瞪大,赵子瑜更是想拍桌问他是何人,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燃起,火中人的挣扎痛苦与她们的记忆相吻合。
“东海赵氏,虽水生水长,却极善火,族中之人天赋俱佳,被天下人誉为阴阳调和之典范,”
“两年前,却突降大火,世人皆称赵氏有违天道,因此一族全被天火烧死,无一幸免。”
李平安初看时,其实就知道这是什么了,看着赵景言姐妹被男人逼得双目通红,心里十分不忍,“你说这些干什么?”
九啟对着姐妹两人问了一句,“他们说的对吗?”
赵子瑜觉察到自己能动了,当即就要冲上前打九啟,却被赵景言拦住了,赵景言神色复杂的看向九啟,“你究竟是谁?”
九啟并未回答,只是看向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他们说的对吗?”
赵景言眨眼间,眼泪就落了下来,“错了,全错了。”
“不是这样的。”
“当时是立春时节,渔民像往常一样出海打鱼,不料出去了十艘渔船,回来时却只剩一块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伤势极重的年轻人,我当时顽皮,偷偷去看,男人身上全是血,长辈们想帮他医治,却在清洗完之后发现他的皮被完完整整的扒了下来,喉咙也被刺穿,只能强撑着用手在地上画了一个标识,一只三只脚的鱼,是海怪的标识,”
“随后,男人指了一个方向,就没了生息,”
“以往也偶尔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太爷爷指了我一个叔叔、两个堂哥和一个堂姐去处理这件事,”
“他们的千岁结全都断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当时,赵家上下挂满了白幡。
赵子瑜听的双眼泛红,赵景言口中的叔叔就是她爹,只是她当时还小,谁都没和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记得母亲哭昏过去几次,再后来,就是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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