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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死于当下,延续未来

天玺五年二月初九,雨意泱泱。

天启边境以武国公初铖杰为首的疆域守将接到御旨圣意调配四军围攻盛武国北至边城潆雪城,盛武国皇帝亦有应对,派兵增援之时令有旨意达至徐子宁手中,然命令过手人却命丧当夜。盛武皇帝震怒之余以安沐歌之名秘密送信于帝师君羽涅处,并得到君落之回信,两人目标一致且达成共识。

盛武皇帝之所以能准确将信传到君落手中,是因为安沐歌。君落在送安沐歌去言桑府上前,曾交给她一只樱花色传讯灵蝶,这只灵蝶中设有阵法,只要将信件叠目整齐,信件就会通过阵法将此信传送至君落手中。而君落,他只需要在灵阵开启时便能收到信件并以灵力为辅回复,这便是盛武国与君落秘密达成共识的途径。

君落在一日之内网罗了整个天下动向,知晓了那些藏头露尾人的落脚地,也知晓了一人正在面临的危险。正因如此,他选择了露面。

他承载着许多誓言,也应下了许多遗憾,故而留下了许多牵念。

风月如歌临边月,一别经年知几何。

“小姐,闻隽心已安全离开,闻大人还在等您,您该返程回去了。”

温雅汀望着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前的人,一身黑衣斗篷下隐约可见那光洁无暇的下巴,墨发轻舞间她看到了脖颈间的银色牵线,只一眼便确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君氏家主专属护卫——君子卫。

一任家主一任君子卫,家主死,君子卫死。

然温雅汀面前的这位君子卫已历经四任君氏家主,也是唯一还活着的君子卫。

君子卫与暗隐卫都不同,他虽不曾露面,但他却一直守卫在家主身侧,每一任家主诞生之初,君子卫便会出现在他的身侧,无人知晓其来处,也无人知晓其深浅。总之,除家主本人,无人通晓君子卫之底细。

温雅汀认得眼前的君子卫,是因一些母亲讲述的往事。

在帝师君羽涅这位家主继承君家之前上数四任,也就是哥哥君羽涅他的嫡亲爷爷逄昙家主,逄昙家主死时,刚刚出生的帝师君羽涅阻断了君子卫的死亡,后因一些意外的发生便一直待在家主身旁继续履行着身为君子卫的职责。直到君桓清舅舅的逝世,哥哥君羽涅不得不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君家,乃至世家核心。年纪尚小的他为来到他身前的君子卫恢复了本该有的名字,准许以自我之名,行本心之事。

绛枢——他的名字,只有君家当任家主可唤的名字。

而他的出现,也就证明了她的哥哥,曾经绝艳天下的帝师君羽涅一定也在此处!

温雅汀迅速做出了决定,避开绛枢,直接对着岸边那艘不起眼的船喊道:“哥哥来拦我,却又不愿见我,是觉得我不伤心不知道吗!”

坐在船舱里的君落与延音婪淡定喝着雪雾灵茶,眉眼轻抬间迎上两双好奇却又不敢直视的眼睛,道:“怎么?想出去?”

执清洋对君落的人际关系网并不熟悉,但阿予应该是知道的,所以示意阿予,阿予一开始并不想理会他,奈何他太烦人了,只好开口。

“先生明明心疼,却又为何不肯见她?”

君落未做表示,倒是延音婪端着杯盏,给了他解释:“只因,不愿重复。”

一句话令两人沉默了,战术性的喝起了茶。

经过短短几天时间,延音婪已经能够接受君落身子虚弱的事实,更说服自己在他有限的时间里助他完成心中所想所愿。

不过因着他之前有过相同的境遇,还是多说了一句。

“比起你会再次离去,我想你的避而不见更令她痛苦与难过。”

君落听着外面那声声泣诉,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杯盏便起身出舱,以灵化武,转瞬之间便到了岸边与温雅汀遥遥相望,温雅汀泪雨连连不顾世家贵女之仪态奔跑至君落身前,而后一把抱住他,一边叫着他,一边诉说着思念。

“他不让我见你……他们都不让我见你……”

“可是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哥哥……”

君落垂眼望着她,虽然瘦弱,但好在身体靠这几年的修养健康了许多。

只是她的治疗并没有结束便出了冥医道宗,这件事闻殊听向他请过罪,然真的见到了,还是会担心。

“我不知晓你与萱姿如何通的消息,但我若改陆路,你该如何?温晚意,我已是必死之人,何必呢……”

何必再搭上更多人的性命呢……

温雅汀不语,只是抱着他无声的哭泣,君落并不擅长哄人,他看向一直守卫在温雅汀身旁的连音,连音红着眼眶上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连音有负家主所托,未能照顾好夫人,请家主降罪!”

君落瞧着这些个故人,心里是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这场将军之局,他们强行参与,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

“这些年,你将晚意照顾的很好,就是闻殊听也比不上。连音,你辛苦了。”

连音俯身一拜,泪珠也随之滴落,她与夫人一样,无法接受家主的离开,陪夫人在冥医道宗的时光里,她们一同惦念着家主。

连音出自君家,唤君落一声“家主”也应当,她是君家武婢,是温雅汀母亲君星移陪嫁侍女之女,只不过一出生便被送至君家训练,十岁到温雅汀身边,行使武婢之责,一直到如今二十五岁,整整十五年的时光。是除了继温茕之外陪伴她最多之人,亦是留在她身边最久之人。

“连音有愧家族悉心培养……”

君落一边安抚着哭得难以抑制的温雅汀,一边示意连音起来,随后又看着被绛枢气压排离在十步开外的另一队人马,轻轻拍拍怀中人,道:“我离开的这许多时日,有些认不清他们都是谁家孩子,晚意给我说说吧。”

温雅汀,小字晚意,晚来的情意,意为君星移对温茕晚来的情意。

君星移是在病中嫁与温茕的,那时候的她并不爱温茕,但为了不令君羽涅担心,她答应了温茕的求娶,并在婚后两年生下了独女温雅汀,而君星移也在温雅汀出生后离世,她死前最不放心的不是一心护她的温茕,也不是耗尽心血生下的女儿温雅汀,而是年幼便撑起整个君家的君羽涅。

温雅汀自出生便失去娘亲,更在幼年时失去父亲,她虽在温家荣宠着长大,但亲人的相继离去,已经磨灭了那些天真与棱角,所以更加明白温家之所以延续至今,不过是那个仅仅大她四岁的哥哥一力撑起来的。

自那时起,温雅汀更加勤学善思,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落,还有权术,她的权术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超过了君羽涅。

她用权术遇到了闻殊听,令闻殊听心甘情愿掏空闻家支持并加入君羽涅构化的商业链中。

那些权术已融入她的生活,以泪示弱,无声以辩驳,非是想与不想,只是悄无声息,点点滴滴。

君落知晓她是发自内心的表达心底的思念与痛苦,然而也是有示弱的成分在的,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偏要走这一趟,目的已是很明确了。

“这里不是叙话的地方,让他们几个一起过来,余下的去你们租的船里吧。”

最后,瞿恣情与池类尛和朝云复三人入的船舱。

至于其他人,实在是不敢触绛枢那个低气压。

而他们害怕的绛枢,却在君落几人进入船舱后隐匿,行踪无法窥视。

几人落座后,延音婪为他们斟茶时,点出了他们各自的身份。

“池类尛,池家二房嫡次子,倒是比他父亲与大哥强上许多。瞿恣情,出身濮阳缕氏,其父乃去岁刚刚继任缕氏掌家人的缕明朝。朝云复,景秣郡王表亲,同时也是…楼镜辞的遗腹子……”

君落望着三人,“倒是有几分故人的样子。不过,他们过来,是学宫考核?”

温雅汀整理好仪态,想着离开京城前池鸢的话,道:“不是。他用三年自由换的这次机会,说是替他娘亲看一看救命恩人。”

池类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温姐姐…大人面前留点面子可行?”

君落笑了笑,视线落在朝云复身上,“那些年啊,太多人离开了……不过有你们在,他们应该也会少些遗憾。”

温雅汀挤在阿予与君落中间,抱着君落的胳膊不松手,就连茶水都是连音送到嘴边的,这一举动惹得阿予大吃飞醋,“先生干嘛如此迁就他们!”

君落眉眼含笑,“看到你们如此之好,便证明了当初我们一起做下的决定是对的。”

“哥哥?”

君落拍拍温雅汀,很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即便他不说,终有一天也会浮出水面。

“有很多事,莫说你们,就是你们的叔叔伯伯等一众亲友,他们也是不知的。”

君落安抚着有些惶恐不安的温雅汀,向他们娓娓道来:“临佑二十六年金科及第榜上有名者,如今也未余几人,其因源于自我选择,也因一个人。当年庆崇皇帝会破例钦点三甲,是因为墨侯爷。”

“很多人都知晓我自小便被墨侯爷相中教导,并进入万卷书库学习。实则不然,最开始是我找的墨侯爷,个中缘由太多不再赘述,而关键在破局。一个百年之局,一个复刻之局,一个未来之局。此三局,关乎家国,乃至整个天下。”

“哥哥!”

温雅汀厉声打断,整个人都在发抖,君落暗自用灵气助她祛除阴霾,“晚意莫怕,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赢了,不是吗?”

“可她们……和他们……都死了……”

是啊,都死了……

君落中毒运道反噬这四年多,谋划了许多,也推翻了许多,更是隐瞒了也许多。

隐瞒自己将要做的事,隐瞒那些更深层的秘密。

“自我初初启蒙,与他们相识,同他们学习,入国子监得同一人教导,这些都是缘。所以在知晓了未来之局后,他们并未退怯,而是按照自己原有之方向,从容应对。即便立场不同,身份不同。”

二十六人在国子监因墨侯爷而汇聚,也因君羽涅而妥协,成为了那年与君羽涅齐名的二十六杰。

只是境遇不同,许多人死在谋乱里,死于理想中,却从未有过背弃之举。

对于未来之局,他们从一而至,对赌性命与智谋,无惧世事纷扰,无畏人言声名。

这才是真正的二十六杰。

君落从不否认二十六杰的功绩,即便这其中也直接间接推动了挽祈与奉泱等一众人的死亡。

“那我的父亲……”

朝云复握紧杯盏,神情激动,却依然秉持世家公子之态,克己复礼,内敛其然。

君落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物什置于掌心并推给朝云复,“我与楼镜辞相识时,他已至二十,与你一般的年纪。而那时,我仅周岁。他不仅是塔洛楼家掌权人,更是术易门皇庭颐的弟子,外界传言姚梦溪是他唯一之弟子,却不知他中意的弟子一开始就是楼镜辞。皇庭颐身为术易门第一人,早早为自己找到了心仪之弟子,姚梦溪专研术术几十载,却连未出世的一名婴孩都不及。楼镜辞身披霞光手握术言先知而生,这便是此物件的由来。”

朝云复望着眼前那抹素白骤然流泪,他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说父亲是导致君家上任家主死亡的元凶,他出世时父亲已死,母亲带着他在楼家艰苦度日,直到他入学宫。他听从母亲遗愿以‘朝云复’之名入学宫学习,虽已结业,却一直未出,便是等今日。

等父亲一生维护之人,亦是父亲背弃了的那人。

“你与他也是相像。楼镜辞是在皇庭颐膝下长大的,他拒绝了皇庭颐拜师之意,自术易门回归楼家,一直等,等待一个契机,等待一人到来。故此,他在弱冠之年离开楼家踏上了天启,寻到了周岁的我。一个死局的关键在我,一场天下存亡之战的生机也在我,为了令我走上正轨,他来见我,引我入局,助我成名,惑我亲友,推我凝聚。他大义且无私,却漠然而视之,这是代价。”

君落望着隐忍却难以自持的朝云复,道出了真相,“先知命理的代价。”

朝云复比他要早知晓这方世界的真相,只是他无能为力,只能等,等他这个方外入世之人,从而破局。

君落拍拍紧紧抱着他胳膊的温雅汀,又看了看余下几人,“楼镜辞所做之事我心如明镜,他手握先机,我亦筹算万策。只是应对之策千千万万,也无法阻挡亲友的选择。他们寿数本就有限,楼镜辞只是一个引子罢了。何况,不只是楼镜辞,池家与温家,甚至更多人,或怨或恨,或杀戮或消亡,都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事情,与你们这些小辈无关。与你们的父母一般,我同样希望你们可以平安长大,拥有属于自己的光明坦途,这便是我们的初衷。”

死于当下,延续未来

他和墨侯爷与楼镜辞是最初定下抉择的三个人,只是墨侯爷为了他,拉拢了不少人,包括相梨先生,包括庆崇皇帝。

所以他挣扎出封印的记忆,逃脱规则束缚,为这方世界博出一条路,令他们能够走出自己的人生。

这本就是他们与此世界应得的。

“我已经通知了闻殊听,他应当已在途中,晚意,你能把他们都带回去吗?与你一同平安抵家?”

“哥哥……”

温雅汀怎么肯,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君落,又怎会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回去呢!

君落像第一次见她时那般,点点她的额头,言语温和,“第一次见你时也像如今这般无声落泪,你爹无法,只好将你塞到我的怀中,我也是无奈点点你的额头。对于姑姑,我始终怀有歉意,所以对你也格外纵容。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闻殊听离不开你,闻隽心也还小,还有奉小念,她也在那,替她的父母,替我们多多照拂她,好吗?”

温雅汀抹了把早已红了的眼睛,将泪水努力憋回去,松开了君落的胳膊,“哥哥总是知道我们的软肋,将那些小辈都送入学宫,不就是为了保护吗……即便我能放下闻殊听,但闻隽心和小念,我……无法!”

站起身张开双手,“我不知这一别有多长,我只想再拥有一个更好的值得我怀念并支撑未来的念想。哥哥,抱抱我吧……”

不管其他人如何看,一贯矜贵优雅的大小姐温雅汀放下了骄傲与姿态,只是为了这个所有人都放不下也忘不掉的人。

君落默然不语,起身抱住了这个他好不容易才护住的妹妹,闻殊听的承诺他并不相信,但他相信自己的妹妹,在温茕灵前她就将能力一一释放,也承诺会珍重爱护自身,这些年她做的很好,未来她会更好!

因为,她是温雅汀,是他仅存至今唯一的妹妹。

他会将他们的未来统统抢回来,撕裂天地,形骸解放,搅乱规则不公与束缚,还他们一片新的天地!

正如墨侯爷对他的最初之言:我身自正,我言自明,我心自清,我命自由,清扬洒脱,无拘无束。然,天地无情,奉我为先,延续重塑,愿以我命。

墨侯爷如此,他亦然。

奉我所有,解我所忧,行我之心,践我之诺。

天地不可阻,我命自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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