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血回的有点多,猛一站起来,眼一黑踉跄了一下,被慕时初一把拉住:“向清黎,你玩我啊?”
“可能没吃饭,冷不丁站起来没什么力气。”
“上来。”慕时初在她面前蹲下作势要背她。
知道她的性子向清黎也没矫情的拒绝,自己不主动上去接下来可能就是强制戏码了。
出了医院,向清黎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安心的趴在慕时初背上:“慕时初,谢谢你。”
“饿吗?想吃东西吗?”
“想睡觉。”
到家量完体温又喂了药,折腾了半宿两人才算睡去,临睡前想起什么慕时初给某人发了条消息,再睁眼是被香味熏醒的,摸索着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15:12。”
桌上做好的油焖虾和番茄鸡蛋汤,厨房里还有个身影在忙活着,慕时初喝了口汤味道还不错这才想起来问责:“向景辞,谁允许你进我家厨房的。”
“醒了?叫清黎起来吃饭。”
这对话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慕时初也饿了,懒得跟他计较,敲了敲向清黎的房门,没动静,再敲?还是没人应,慕时初转了转门把手,还好,门没锁,钱保住了。
进去看见向清黎蜷缩在床上,额前的头发基本要被汗水打湿:“清黎,你怎么了?”
向景辞听见动静也从厨房跑出来,见状一把抱起床上的人:“关火,去医院。”
慕时初衣服都来不及换,随手披了件外套,还不忘给向清黎捎件,关上火拿着车钥匙就追了出去。
向景辞车速飙到起飞,慕时初在后座抱着向清黎,试图跟她对话让她清醒:“清黎,哪儿疼?”
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停地在发抖,用外套给她裹了一层又一层:“你是不是冷。”
驾驶座的人一边调高着车内暖气的温度,一边观察着后视镜,趁着等红灯的时间,也脱了自己的外套扔了过来。
“急性肠胃炎,患者还在发烧,有没有药物过敏史,家属先区办手续留院观察。”
“有点严重,炎症比较大,等会儿醒来别急着喂东西,准备些白开水就行,尽量让病人的胃空下来休息休息,轻断食,不然吃什么吐什么也不好受,或者可以准备些水果备着,清淡些好消化的东西。”
“她这个情况半夜有可能反复烧起来,得留一个人陪着,时刻观察着病情。”
“好,谢谢医生。”
怕向清黎一会儿突然醒来,慕时初在病房陪着,向景辞跑前跑后的办完手续,又去附近买了些吃的回来。
“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昨天我回来她就这样了,人就没清醒过,要不一会儿有机会你问问?”
“那吃完你先回去,我在这儿守着,你昨天不也没休息好吗?”
“还是我守着吧,都是女生,晚上你不太方便,反正我回去也睡不踏实,在这陪着她我还能放心点。”
向清黎醒来先看见的是纯白的天花板,一只手冰凉的麻木,另一只感觉被什么东西牵着也动弹不得。
“撕~”
怎么又扎上针了,还可着一只手造。
向景辞听见声音过来:“怎么了?疼?”
“手凉。”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个热水袋。”
向清黎想动动另一只手,才看见趴在床边牵着她手的慕时初,怕弄醒她,没敢再动,又躺了回去。
向景辞拿着热水袋回来,小心翼翼的塞到向清黎手下:“试试,这个温度可以吗?不行我再去换。”
向清黎摇了摇头。
“还难受吗?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向清黎看见桌上的水努努嘴,向景辞递过来喂她,慕时初听见声音微微睁眼。
“你醒了。”
“嗯。”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向清黎还是摇头:“你们回家睡吧,我没事。”
慕时初不听她说什么,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还好烧退了,有点不放心又拿体温计给她量了两次,看彻底稳定了才松了口气。
“时初,哥,你们先回去吧。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儿。”
“干什么了,把自己搞成这样。”
向清黎不语,看向窗外,明显不想回答。
慕时初狠狠瞪了他一眼:“等你这瓶打完,我们就回去。”
“这不是有铃,我可以……”向清黎看着慕时初的眼神没敢把话说完,轻轻点了点头。
“饿吗?”向清黎摇摇头。
“你是拨浪鼓吗?医生说要轻断食让胃休息一下,实在饿了这里有水果你先垫垫,等明天看情况再给你带你想吃的。”
向清黎点点头:“输完这瓶液你们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刚说完就又躺了回去,两人以为她累了,看吊瓶打完悄悄的叫来护士拔针,临走前慕时初写了张便利贴贴在向清黎床边:“有事打电话,明天睡醒我就来看你。”
听见关门声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确认身边没人,向清黎才慢慢睁开眼,潮湿的液体就像脱离父母的孩童,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跃出家的门框。
“以寒……”
陆以寒上下打看了她两眼,转身朝身后的工作人员走去,原本想说的话被向清黎憋回肚子里,说不清那一刻是心疼还是失落。
“站远一点。”反应过来的向清黎先是惊愣,而后听话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一直到玻璃的靠栏,除了难过,巨大的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难堪极了。
旁边听见动静的庄晴海和白梦晓都不自觉的往这边看过来,正在忙工作的庄晴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以寒欲言又止,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向清黎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再跟,犹豫后还是控制不住的跟了上去,一直到登机,陆以寒都没再回头看她一眼,向清黎一下就泄气了,她判断不出来了,判断不出来她的心情,判断不出来她的喜恶,判断不出来她的心正在经历哪个季节。
没有再紧追不舍,向清黎呆坐在凳子上,听着机场广播的提醒:“请乘坐从京北到沪上的CA1499趟航班的向清黎女士速到登机口登机。”
“请乘坐从京北到沪上的CA1499趟航班的向清黎女士速到登机口登机。”
一遍又一遍的,眼睁睁看着舱门关闭,向清黎转身出了机场,控制不住的哭成个泪人。
“陆以寒,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忍了又忍,还是睡不着,向清黎放弃了。
拿起手机看那刻意被自己屏蔽的消息和动态,下飞机的她,很开心,出发时未曾见过的开心。
会接信会比心会回应,会把收到的挂件臭贫的挂在包包上。
沪上下雨了,她撑着伞跑起来的样子很美很温柔,美好的就像那天早上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从未发生过,可偏偏心脏的骤疼提醒着向清黎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超级喜欢自己的!”看着她背包挂件上的字,向清黎呢喃着出声:“我也超级喜欢你的。”
京北没有下雨,却被潮湿淹没,沪上还没放晴,暖风驱走阴霾,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比往常更清晰,实验室冰封在烧杯底的虹,微弱的火光像是时间留给二次函数的温柔补丁。
看完她所有的消息动态,在一次次的复盘中,向清黎终于确认:“原来你是……真的……讨厌我。”
“可是,控制不住,怎么办呢......”
“我也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慕时初跟向景辞过来时,向清黎还没醒,向景辞去问医生情况,慕时初却是一眼看出她的不对劲,轻轻斥责着又不忍戳穿:“又红又肿,像个核桃一样,昨晚又哭过了啊,你啊,惯会装,就你哥那傻子看不出来。”
“医生说没什么问题,状况还算稳定,再输几天液就可以出院了,如果饿了可以少吃一些清淡的东西,但最好还是流食。”向景辞一边说一边进来。
“嘘。”慕时初比了个嘘的手势带他出去:“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没事就先回去吧,这儿有我。”
“没事,我请几天假照顾她可以的,不用麻烦你,你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回去休息。”
“不是,你一上班族我一纨绔你跟我抢什么?”
“纨绔?”向景辞还想说些什么被慕时初推着往前走:“快走,你不走我什么都问不出来。”
“行行行,我走,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啊。”
“快滚,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像清黎。”
把人打发走,慕时初进来看着床上睫毛扑闪的人,坐到床边:“行了,别装了,你哥走了。”
向清黎再也忍不住,坐起来一把抱住慕时初,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流:“初初,我还是好难受,好难受。”
向清黎这个人一向能装能忍,心思重的没人能轻易靠近,何曾这样狼狈这样情绪外放过。
慕时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又该说些什么,只能轻抚着她的后背,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身后的衣服都被打湿了,恍恍惚惚的,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没见向清黎这么脆弱的样子了。
等向清黎哭够了,慕时初才用抽纸帮她把泪痕一一擦干:“擦不掉哎,要不去洗把脸。”
向清黎一时有些别扭,接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躺下去缩进被子里,给慕时初整笑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邋遢。”
“你不想问问我发生了什么?”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等你想说了再说,我怕你再控制不住,会泄洪。”向清黎探出个脑袋,慕时初指了指后背让她看自己的杰作。
“想不到我还是个画家。”
呵呵,真是被气笑了,慕时初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还是个不用墨,徒手作画的天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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