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核破碎的余波渐渐平息,归墟学院的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
秦逸抱着琴坐在竹林,琴音里还缠着秦逸雪意志残留的温度,却在某一刻,突然与远处一道极微弱、却异常熟悉的波动共振。
程砚正用规则链加固学院结界,混沌因子感知到异常,规则链不受控地往竹林方向延伸。
他追着锁链跑来,就见秦逸呆立琴前,琴谱上秦逸雪的残魂光点,正朝着竹林深处某点疯狂闪烁。
“是……雪姐的气息?可又不一样……”程砚声音发颤。
夏燃扛着修复一半的青铜罗盘挤进来,罗盘图腾疯狂旋转,指向竹林最深处的旧祠堂——那是归墟学院初代传承者存放灵物的地方,因年久失修,早已被混沌污染成废墟。
四人(含唐小弦)踏入祠堂,腐坏的灵柱间,一道透明光茧悬浮半空。光茧里,青年眉眼清隽,额间贴着抑制脑电波紊乱的古老符篆,正是本该在二十年前因“脑电波被混沌海吸收”而离世的音乐天才陆沉舟。
秦逸的琴音刚触碰到光茧,符篆骤然燃烧,光茧裂开缝隙,陆沉舟睫毛颤动。
程砚的混沌因子不受控地涌入缝隙,竟与光茧内逸散的能量纠缠,将青年的意识从混沌海深处“拽”了回来——
“这是……归墟?”陆沉舟睁眼,声音沙哑却带着穿透力,“我不是……在二十年前的混沌暴动里,被抽走脑电波了吗?”
他看向秦逸手中琴谱,瞳孔猛地收缩,“这曲魂术……是雪丫头的风格?”
秦逸惊得琴谱滑落:“您认识雪姐?!”
陆沉舟苦笑着抬手,光茧彻底破碎,他的灵体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虚化:“秦逸雪那孩子,是我当年在归墟母池边捡的孤儿……我教她认琴谱、凝曲魂,后来我出了事,本以为她也……”
原来二十年前,陆沉舟是归墟学院最年轻的曲魂师,能以琴音沟通混沌海最深处的“原初之音”。
但混沌海突然暴动,他为稳住秩序,强行用脑电波与原初之音共鸣,却被逆时妖设计,脑电波被抽离封印在混沌核里。而秦逸雪被他托付给好友照料,才成了后来归墟学院的传承者。
“逆时妖虽灭,我的灵体与脑电波,早和混沌核碎片缠成死结。”
陆沉舟看向程砚,“你体内混沌因子,是解开这死结的钥匙……但过程,会很痛。”
程砚没犹豫,规则链主动缠上陆沉舟虚化的灵体。
混沌因子如游蛇钻入灵体缝隙,将封印脑电波的混沌碎片逐一拆解。秦逸琴音护在旁侧,防止灵体消散;夏燃的冰火之力化成结界,阻拦外溢的混沌能量;唐小弦的“忆魂”琴,竟与陆沉舟残留的琴艺产生共鸣,帮他梳理紊乱的灵体波动。
当最后一丝混沌碎片被剥离,陆沉舟灵体猛地凝实,跌坐在地,望着秦逸琴谱上秦逸雪的残魂光点,老泪纵横:“雪丫头,老师终于……能带你回家了……”
可没人注意到,祠堂角落的残柱后,逆时妖破碎时溅出的一滴混沌血,正顺着地面裂缝,悄悄渗入归墟母池的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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