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想让我这老婆子来验,那就只能让外面那些汉子来验了。”老婆子语气平静无波。“到时候用的就不是老婆子的手了。”
“铛”的一下,姜元谨感觉就像被人丢进了海里,一会沉下去,一会又被浮上来能透口气。
她摇头,从桌子上下来。“我不验。”低声说了两次,紧接着她像是惊醒一般,大喊道:“我不验,我宁愿去死我都不验!”
老婆子看她一眼,没说话出去了。
紧接着,老鸨一脸不耐地重新进来。
“你不验?”
姜元谨后退,手摸到窗柩退无可退,一字一句坚定道。“不验。”
“来人——”
外面守门的打手进来,恶心地向老鸨谄笑道:“妈妈别生气,交给我们。”
老鸨抬颚朝她示意,两人“欸”的一声。
外面忽然又有人进来,蹲在老鸨身边耳语几句,老鸨起身丢下一句。“人别玩死了。”
“好嘞!”
门重新被关上。
那两人三两下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姜元谨搭在窗户上的手抓紧。“你们过来我就从这跳下去!”
“哈哈哈哈,跳啊!”话落的那一瞬间,有人扑上来。
姜元谨忍着那股恶心,用力将窗户往外一推,推不动。再用力推,还是推不动。
“哈哈哈哈。”男人笑起来。“你们以为我们这么蠢吗?这窗户啊!早就封死啦!”
姜元谨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男人三两下就将欲往外跑的人抱住。“美人儿~”
姜元谨被人用手禁锢住,使劲挣扎也挣脱不开,她大骂喊他们滚开,换来更用力地大笑。
男人一扯,外边的披风彻底被扯落,露出里面透明的薄纱。
“美啊~”男人感慨,姜元谨都顾不得身上如何,不死心地在地上还往外移了两下,男人下一瞬抱住姜元谨的脚就亲了口。
“滚开——”她踢了一脚,硬生生被人握在掌心里。脚下的“嘬嘬“声令人作呕,姜元谨挣扎不停,却丝毫用处都没有。
薄纱被扯落,遮一半露一半。“啊~”
姜元谨崩溃地大喊“滚开啊”。
“美人~”
“哐”的一声,动静过于庞大,男人不由停住朝门口看去。借着这个机会,姜元谨一脚踢开人,就想爬起来往外跑,下一瞬却被偌大的黑暗侵袭。
秦临阳打开门见到这副场面,不由暴怒。
屋子里的两个打手看着外边齐刷刷的军队士兵,当即忙不迭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外跑,却在门口被人控制住。“不是我……”“不是我……”
“世子……”
“出去!”秦临阳按压住胸口处气得不停起伏的气息。
等门彻底被人从外带上。
秦临阳将怀里抱住的人一把松开,大骂。“姜元谨你是猪吗?就让他们这样脱你的衣服□□吗!”
忽然被卸了力,姜元谨颤抖地就跌倒在地上。
乌黑披风还罩在她身上,她“呜咽”一声彻底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出来。
少女的哽咽一声接一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尤其悲痛。
秦临阳看着地上哭得不停抖动的一团,吐出心中郁气,蹲下身隔着披风抱住她。察觉少女的哭声更大了,他用力抱紧,安慰道:“没事了。”
“没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人耸动的动静才小了下来。
带着哭腔的嗓音带着点沙哑。“我……”
姜元谨一通发泄完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临阳。她缩紧一团。“我……”开了几次口,她才认命地说出口。“我没衣服穿。”
秦临阳没什么好脸色地将人连带着披风抱起来,放到床上。“让人去找了。”
这一抱,就将姜元谨的头彻底显露了出来。
先前隔着披风,在黑暗里姜元谨还能稍微面对一下秦临阳。但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她还衣不蔽体。
姜元谨低着头,下意识就想认错。“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秦临阳想笑,他也确实冷笑出来了。“你对不起我什么?”
想到刚才那一幕,他都恨不得将那些人眼珠子都挖了。“姜元谨,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这种地方是你能随便来的吗?”
姜元谨又想哭了。
她把披风裹好,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说之前在柴房的时候老鸨硬压着她签的那份卖身契。“你能不能……”
秦临阳冷笑。“你也就这种时候能想起我。”丢下这句话,他欲迈步往门口去,被人扯住衣袖。“你……”
秦临阳咬牙。“还逼你干什么了?”
“你能不能别走……”姜元谨小声抽泣。“我……”结巴了几次,她才终于说完。“我有点害怕。”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秦临阳回头看着她的头顶。“你也终于知道怕了。”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良久。“松开,我不走,在门口吩咐两声就回来。”
秦临阳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水。
姜元谨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他走到面前蹲下身才听到。“别动。”
秦临阳拽过她的脚就放到盆里去。“看着都恶心死了。”他边说边用力揉搓,擦得皮肤泛起一片红。
姜元谨也觉得恶心,提醒他。“还有上面一点。”
“啪”的一声,抹布丢到水盆里。
秦临阳盯着她,姜元谨后知后觉。“我自己来。”俯下身,身上的披风又往下滑。试图动了两次,她抿紧唇。“回家我自己洗。”
秦临阳忍住心里那股不断上涌的怒气,擦脚的动作一下比一下重。
“痛。”姜元谨没忍住。
这一下,将秦临阳的怒气彻底破了个口子。“你还知道痛,知道痛你还死来妓院,看不上我就看得上那群畜生是吧?!”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人□□!”
“啪”的一声。
秦临阳被打得微微偏过了头。
姜元谨忍不住地颤抖。
被秦临阳的话气的。
也是打了秦临阳怕的。
寂静蔓延在房间里。
姜元谨率先打破沉默,嗓音都带着细颤。“我不知道这里面是这样的,我要是知道杀了我我也不会来的。”
“随便你。”秦临阳擦了擦嘴角。“今天是我多管闲事。”说完,他转身离开,姜元谨顾不及穿鞋赤脚追上他。“对不起。”
她拽住他衣袖。
等秦临阳真停了脚步,姜元谨又不知道说什么。
像过去很多次,惹了他不如意的时候,她再次主动认错。“对不起。”
秦临阳笑了笑。“放心,那张卖身契已经撕了,衣服也给你送过来了,门口有人守着到时候送你回府。”他拨开她拽着他衣袖的手,语气冷淡。“还有事吗? ”
姜元谨张了张唇,几次都没发出声音。
秦临阳讽刺地笑了声,迈步离开。
姜元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失神在原地,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直到门口被人敲得“啪啪“响,听到燕诀大喊的“姜元谨你在里面吗”才晃过神。
回到床边,用那盆已经冷了的水狠狠再擦了几次,姜元谨一边抹眼泪一边使劲擦。
好一会,姜元谨才换好衣服打开房门。
“你没事,太好了!”燕诀眼里都是后怕。“你不知道,要不是秦临阳这次真是死定了。”他叽里呱啦没停地讲他出了结香楼后,先是甩了楼里追出去的人,然后就去官府报官,但是官府根本就没有认真办案,拖着他在那里待了一下午,最后告诉他他们去结香楼里看了根本没有她这个人,说没有证据。我没了办法就只能去找秦临阳,好在秦临阳一听说就立马过来了。
见她不说话,燕诀也跟着停下。“姜元谨,你怎么了?”
他气得拦住她。“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姜元谨不想让人知道在结香楼里发生的一切,包括燕诀。
她摇头。“我只是一天没吃饭,有点饿了,没力气。”她扯唇扯出一个笑来。“你先回去吧,秦临阳留了人送我回去。”
燕诀看她模样,见她确实没有精神,也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好,有事明天说,走了。”
姜元谨点点头。
到城西胡同,春汀等在门口看到她焦急地跑过来。“姑娘,你这一天都去哪了啊,着急死我了。”
姜元谨摇头。“出去谈事就忘了时间。”
进了院子,她问。“大家都睡了吧?”
春汀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半个时辰前,夏池出门了到现在都没回。”
夏池会武功,倒是不用担心。
“有热水吗?我先洗个澡。”
春汀点头。“烧着呢。”
澡盆里,姜元谨整个人沉入水底,脑子里不停地晃过在结香楼的一切。
她“噌”地冒出水面,拿过洗澡巾不停地擦拭。春汀进来时,见到自己姑娘全身到下都被摩擦得通红的时候惊到说不出话。“姑娘,你怎么这么用力啊。”
姜元谨摇头。“再去换盆水。”
春汀呆滞得抬头看向姜元谨。“姑……”
“今天出太多汗了。”姜元谨解释。
“哦哦,”春汀跑起来。“马上就好。”
连着洗了三遍澡,春汀看着姜元谨擦得快要破皮的皮肤。“姑娘,你擦得也太用力了。”
“脸怎么也这么红。”春汀心疼地替她敷面膏。“以后还是让我帮你洗吧。”
姜元谨疲惫地不想说话,轻轻“嗯”了一声。
翌日。
姜元谨是被春汀的尖叫给吓醒的。
她刚掀开被子下床,就看到春汀从外边着急地跑进来。“姑娘,夏池,夏池,你快去看看夏池。”
姜元谨被她的神色吓到,顾不及得问,连忙往隔壁屋里去。
还未推开门,就先闻到了严重的血腥味。
姜元谨推开门,冲夏池的床看过去,就见人一脸为难地看着姜元谨和春汀。
“我都说了,不要吵,我没事。”夏池皱眉。
姜元谨看着趴在床上的人,吩咐春汀。“快去找大夫。”
夏池连忙喊住。“不要——我敷药了。”
他们这种自小学武的人早就成了半吊子大夫。
昨晚领完罚之后她就先去医馆拿了药,才回来睡的。本来就不想惊动姜元谨,谁知道春汀这么不经事。
夏池解释。“没什么事,躺几天就好了。”
姜元谨捏紧拳头。“谁打的?”
春汀说了是夏池自己出去的,夏池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可能自己出去找打。况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叫动她。
“是秦临阳打的?”明明早就猜到的事,姜元谨还是问了出来。
夏池收回视线,低下头。“是我失职,本就应该领罚。”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